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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草娘是騷!卻成了瘋子,正常人不能給瘋子一般見識。卻可以把積累下來的怒氣,撒在跟瘋子有直接聯係其親屬的身上。
更何況原來的話題是扯在鍾奎那怪胎身上,可是怪胎貌似被野物吃了,說來說去怪胎的話題淡漠之後,就再也沒有人主動提及到他。
香草娘變成瘋子,人們的視線從怪胎鍾奎身上,轉移到香草娘的身上。各種閑言碎語像雪片似的,飛進香草和爹的耳朵裏。
也就是迫於各種狀況,香草和爹很少出門,但凡出門也是直奔坡地,去鋤草什麽的。香草娘貌似在故意躲避家人的尋找,有人看見她曾經在集市出現過,也有人看見她晚上卷縮在別人家的牛圈裏睡覺。
反正變得跟乞丐沒有兩樣,整個人變得神神叨叨看誰都笑。嘴裏一直不停的念叨什麽紅絲帶,新娘子等別人聽不懂的話。
特別在看見稍微有點掛像鍾明發高個子的男人,香草娘就會做出超乎異常的舉動,或則是傻笑著給人跪下。更或者是拉住人家,喊人去睡覺,嚇得那個人是不要命的跑。
香草和爹盡可能的不給人接觸,這樣就避免遭到那些長舌婦的羞辱和發生不必要的衝突。
但是有件事卻讓香草感到恐怖不已,也就是從山上跟爹回家之後。她接連做噩夢,噩夢裏出現是很詭譎的一幕。
香草覺得自己真就變成娘的影子,輕飄飄飄出屋子,然後就融入進暗黑無止境的空間。直至飄忽到那有著成片成片芭茅花的幹枯河灘,河灘安靜得很可怕。周遭的環境也充滿蠱惑的邪異感,在一簇芭茅花下附身著一個男人的背影。而這個男人的背影很熟悉不停的顫動,好像一直在吃著什麽東西。發出的咀嚼聲就像豬們,哄鬧豬食擠進食槽發出的那種嘈雜聲。
在夢境裏香草很想看清楚那個男人是誰,吃的又是什麽東西。可惜的是,每一次在那個男人,要轉身時麵對她時,她都會強迫自己馬上醒過來。所以每一次在關鍵時刻,她都沒有看見想看的真實情景。
香草一直不間斷的做這種噩夢,心裏很是不安。她隱隱感覺要出什麽事,但是卻不能斷定究竟會有什麽事情發生。
這一晚香草早早的洗洗睡覺,爹悶悶無語的抽煙。盡管煙的煙霧把他嗆得不住的咳嗽,他照樣還是在睡覺前習慣的抽一袋水煙。
香草習慣聽爹水煙袋發出的這種響聲,當水煙袋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就像搖籃曲伴隨著香草進入夢鄉。
夜深人靜時,樹林裏發出蟲子鼓噪的鳴叫聲。時斷時續,像是在耳畔,又像是離自己好遠。
香草從床上起來,輕飄飄的出了屋子。在她的內心深處,還是感觸到門外有不好的東西存在。但是一種莫名的蠱惑力,誘惑著她一步步的走了出去。
還是在那幹枯再也沒有水流聲的河灘上,眼前看見的黑乎乎的芭茅花。芭茅花下還是那一個熟悉的背影,在背對著她啃食什麽東西。
香草極力控製內心的恐懼,她暗自下決心這次一定要看清楚這個人是誰……
想法成立還沒有做出任何舉動,眼前看見的那個人,仿佛感覺到香草的存在。他顫動的脊背稍停片刻,慢慢的扭動脖子,一點、一點的想轉過來看她。
呃!香草感到很不妙,她的一顆心一下子緊張起來。心髒跳動的頻率加速,她完全可以聽得清心髒沉重跳動發出的‘咚~咚’聲,嗓子眼也幹燥刮蹭得緊,她突然害怕了。想即刻醒來……
清晨淡淡的薄霧繚繞著山林之間,絲帶般的山路崎嶇一路延伸爬向山頂。早起的村人們扛著鋤頭,去坡地翻土挖新鮮的紅薯,準備用來擠榨澱粉。
有人在河灘芭茅花發現了一具女屍,女屍的麵部就像被抽空一般凹陷下去。更突出了兩隻暴突的眼珠,十分駭人不說,渾身的白,更是讓人看一眼就怵目驚心。
屍身是誰?為什麽會死在這芭茅花叢裏。當時有細心的村民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個女屍死的地點恰好是王二毛遭凶殺的地方。
聞訊趕來的村保和村公所的人,一時無法辨認出是誰。
女屍渾身衣著襟爛,頭發被血液凝固。讓人驚懼不已的是,女屍額頭部位目測被什麽東西給舔舐過,完全是幹幹淨淨,沒有留下一丁點血跡。
從屍體整個來看,屍體的腦部有一個拳頭大小的洞,腦髓和血液就是從這個洞裏吸幹的。不光是額頭沒有留下血跡,連屍身上也離奇的沒有殘留一丁點血跡,好像被什麽東西挨個舔舐幹幹淨淨的樣子。
在發現女屍後,有人提說到香草娘。
是啊!好久都沒有看見她在村子裏走動,難不成這具看著極度猙獰恐懼的女屍是香草娘?
在那個時候沒有身份證,唯一可以證明屍體真實身份的就隻有死者的親屬。
香草來到現場,看一眼就昏厥過去。慌得在一旁的婆姨們,趕緊的給她掐人中……
香草爹也在同一時間來到現場,在眾人圍觀的狀況下。他神情木訥的瞥看著女屍。身子就像冷風中的枯柴,一動也不動,不敢走向前。
張旺財原本就是膽小懦弱,村人們自然是知道這一點的。要不然那麽多年來,妻子的做法太過,他也沒有什麽過激的舉動。
張旺財對於眼前的女屍,完全是一副漠視的神態,好像發生的這一切都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似的。
有人撩開女屍的腿杆,讓旺財趕緊的辨認。許久之後他才抖動著嘴唇,囁嚅著說道:“是香草娘,她腿部有一塊灰褐色的胎記。”
聽到張旺財的話後,眾人是麵麵相覷,膽小的婆姨們那還敢繼續逗留在此,都紛紛尋找借口散去。
香草被人攙扶離開了現場,她腦子一片空白。大腦裏殘留著剛才看見女屍的慘狀,女屍是娘無疑。
就因為香草在第一眼看見娘的慘狀時,猛然想起最近幾天做的噩夢。聯想到噩夢,噩夢裏的情景就像走馬燈似的,轉動著浮現在腦海。
娘為什麽會出現在夢境裏?難道是娘在向自己求救嗎?那一直蹲在她身旁啃食的男人是誰?那個男人應該就是凶手!香草悲切切的泣立著,任由鄰居把她攙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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