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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網 .5. 無彈窗全文閱讀)

    鍾奎在噩夢中驚醒過來,醒來一看才明白。剛才他在目送勘查隊長陳誌慶離開後,思維想的是起來走走。何況醫生也說過,起來多活動對康複有好處,就不會因為長期臥床不起而發生什麽腸粘連的疾病。

    思維想是的起來走走,可是在輸液之後,由於藥物的作用,他的大腦不受思維支配,才會逐漸進入夢鄉中。

    護士看著滿頭是虛汗的鍾奎,趕緊拿來一條潔白的毛巾給抹幹淨冷汗,自然要詢問他剛才做了什麽夢。

    不提夢還好,一提到剛才的夢境。鍾奎麵部肌肉就是一陣緊張的抽縮,眼前老是閃現那雙爬滿蛆蟲慘白的手。

    “你怎麽啦?”護士和那個陌生女人看見鍾奎的神態有異,都不約而同關切的詢問道。

    “沒—沒事。”口裏說著沒事,鍾奎卻在苦苦思索剛才夢境裏出現的人是誰?他記得夢境裏那個女人喊他鍾奎!難道是香草?不會的,香草不會有事的。

    鍾奎自顧的瞎想著,麵色越來越陰暗,情緒也焦躁不安起來。他突然想馬上就回門嶺村去看看,去找香草。

    護士和陌生女人對視一眼,前者發覺鍾奎從夢境中醒來,各種不對勁就暗示女人好好的看著他,她得去找醫生來看看。

    護士前腳走,鍾奎果然就起來,要出去。

    女人嚇得臉色都變了,一哆嗦說出一件讓鍾奎十分吃驚的事情。

    女人滿臉的自責和愧疚神色,滿頭的青絲裏,隱藏幾根不起眼的灰白色雜色發絲,她緊緊的按住鍾奎,複雜狐疑的目光盯著鍾奎問道:“你是門鄰村的人?”

    躁動的鍾奎,見對方問出他老家的住址,立馬來了興趣。就停止狂躁的舉動,對女人點點頭說道:“是,你是誰?”

    鍾奎的話一問出,女人神態瞬間變換,稍微一呆。凝重的神態,有些散亂的眸光,倉促的瞟看一眼他說道:“你姓鍾?”

    鍾奎無語的點點頭,等待女人繼續問下去。

    女人低下頭噏動著嘴唇囁嚅著說道:“你……是從墓碑下被人撿到的?”

    鍾奎被女人的話,給搞懵了。她是誰?為什麽要問這些?自己究竟是從什麽地方來的,爹也沒有明確的告知。至於自己是妖物的傳說,也是那些村人們胡亂猜測的,但有一樣可以肯定,那就是自己的身世一定有問題。

    “你是誰?”鍾奎避開女人的問話,警惕的反問道。

    就在女人似乎想告訴鍾奎什麽時,病房門從外麵推開了。

    醫生照例拿著聽診器和電筒,給剛才急匆匆跑出去的霞霞一起走了進來。一邊走,一邊習慣的詢問鍾奎道:“今天感覺怎麽樣?”

    女人見醫生和護士進來,趕緊的低頭退向一邊。

    醫生隨意的瞥看了一眼女人,拿出聽診器在鍾奎胸口上比劃著。注意力卻集中在女人身上,扭頭對護士說道:“她是醫院請來護理病人的?”

    霞霞順著醫生的視線,也看了一眼女人,然後點點頭說道:“是的,是周阿姨帶來的。”

    醫生沒有答話,收回定格在女人身上的視線,專著的盯著鍾奎,問這問那。

    醫生檢查完畢,對護士霞霞說道:“沒事,你害怕什麽。”說著又叮囑鍾奎,好好的配合治療,別心急之類的話,就走了出去。

    病房裏留下了三人,護士、女人、鍾奎。

    因為另一個護士王琳最近要結婚,所以霞霞有些忙碌不過來。才讓醫院護工幫忙找一個臨時護工來,也就是這個在病房裏問鍾奎話的女人。

    醫生出去之後,霞霞就把女人介紹給鍾奎認識,並且告訴他,以後他的生活起居就是這位阿姨來管。

    鍾奎沒有理由拒絕,沒有拒絕那麽護士就出去了。

    接下來鍾奎就繼續和女人對白剛才的話題。

    女人給鍾奎講了一個故事;這故事年生有些久遠,她和同伴是去銅川縣,第一批高小畢業生就參加農業生產勞動的知青。

    銅川縣城有三大最苦寒的村子,門嶺村,門檻村,東華村。這三大村子數門鄰村是出了名的偏遠地區,也是相比之下最苦寒的地方。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因為嚴重缺水不能種植稻穀,隻能種植玉米、土豆、紅薯、豌豆等粗糧。但是遇到天幹少下雨的季節,就連這些粗糧也沒法種植,就更不能成功的收回到倉庫裏了。

    條件稍微好一點的人家,就像門嶺村的村保那種人家,可以用這些粗糧去換取大米,麵粉等細糧。就是不去換取,也有想走關係的人家給送來。

    糧票是那個時節最主要的飯卡,買豬肉,要糧票搭配,買雞蛋,也要糧票代替。

    不過在農村就沒有這些要求,偏遠區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可以偷偷的養雞、鴨、鵝什麽的。

    勢單力薄的女知青在農村有一定的優勢,那就是可以得到某些特殊照顧。這位夥伴在年輕時,也是很漂亮的一個妹子。就因為她漂亮,所以落戶農村之後得到了不少的照顧,照顧她的這個人,是村裏的幹部。

    村幹部是有家庭的,但是有家庭就不代表不可以有其他的想法。

    話說,天下沒有白來的午餐,女孩最終在東華村一座破廟裏失去了寶貴的貞操。事情發生之時,女孩至始至終都含淚盯著破廟裏供奉的那尊泥菩薩塑像發呆。在後來發現身上那事沒有來時,好幾個月都惶惶不安。各種害怕之後,隻好用寬布帶子把逐漸長大的肚子勒住。這樣在幹活時,就不會讓人看見現形的肚子,也就不會因為這件事,影響到返回城市的計劃。

    人的生命說脆弱也有堅韌的一麵,肚子裏這個生命在母體的勒,捆、甚至於跑去山崖跳。他都以驚人的毅力頑強的力量存活下來。

    孩子在一個秋高氣爽的夜晚悄悄降臨到人世,女孩子的夥伴,為了維護她的名譽,隻好趁她還沒有醒來的時候。抱起包紮好的嬰兒,溜出駐紮地,往另一個最不易引人注目隱蔽的山村跑去。可是黑燈瞎火中她們跑錯了方向,當明晃晃的月光從雲層裏鑽出來時,她們看見的是一座座,有著冷冰冰石碑的墓地。

    這一看嚇得她們是魂飛魄散,恨不得馬上就丟掉孩子跑路,可是孩子也是一條生命。她們抱了孩子出來,就不能再把孩子抱回去吧!在萬般無奈的狀況下,她們隻好把孩子就勢隱藏在一處有很深絲茅草的墓碑下。原本是想打算在第二天來看看,如果孩子還在的話,她們就給找一戶好人家,讓孩子寄養在這戶好人家裏。

    在第二天她們卻再也沒有找到那一晚丟掉孩子的地方,事情也就這樣撩在知道這件事人們的記憶裏。

    鍾奎聽到這兒,盯著講故事的女人說道:“那個孩子的母親是你?”

    女人搖搖頭說道:“那可憐的女孩,在月子裏因為沒有好好的休息,後來幹活時抬什麽東西,造成大出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