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笑嗬嗬的說：“要是這裏真是成吉思汗祖墳別說是小鬼，老鬼你都可以叫。”

    我連忙糾正他說：“誰說是一定是成吉思汗的祖墳了。我是舉例說明，畢竟我們不是曆史學家，那蒙古上能稱英雄的人多了去。隻是我們不知道而已。”

    閑話過後，我見下風口已經不怎麽再出綠色氣體。於是把小鳥又一次垂入洞裏，等了許久再次將鳥籠提上來時，小鳥依然活蹦亂跳。胖子早就按捺不住要下古墓的心情，見鳥還活著就要往下跳。我拉住胖子把防毒麵具按他頭上說道：“帶上安全一點。”

    我們是從頂上鑿開的墓穴，墓頂離地麵有四五米高。要從這裏下去看來還是要拴根繩子比較安全。我終於下到了墓裏，但心裏一直提著。那隻小鳥我也拴在腰間。

    我四處環顧了一下。看來我們下到的地方應該是個偏殿並不是主墓室。從偏殿的規模上來看這個墓比我想象中的要打得多。這時渡邊和悶三也從上麵下來。胖子已經在偏殿裏搜刮了一圈。看看樣子並沒有任何收獲。

    我朝他比著手勢，胖子看了半天看不懂。一把把防毒麵具扯下來。衝我說道：“沒毒氣了，要有這鳥早死了。”

    我也取下麵具，對他說道：“你亂找什麽東西。這裏是偏殿，偏殿一般都不放什麽貴重的東西。好東西都在主殿放著。”

    “我靠，那修著偏殿幹什麽。這不浪費勞動人民的血汗錢嗎？”胖子罵道。

    “這偏殿有兩個作用，第一陪葬，墓主人身前有喜歡的妃子或者小妾什麽的。她們不是正房不能入主墓室。第二就是記錄這墓主人的平生事跡。有的用壁畫，有的用文字。你找了一圈發現什麽了。”

    “小妾倒是沒有發現。不過文字到發現一些。就在那邊牆上。哎呀別去管了。我們趕快拿了冥器好出去。”胖子吹我們快些走。

    “你呀，先看看文字再說。”我說完就朝胖子指的方向走過去。牆上密密麻麻寫滿了文字，歪歪扭扭的也不知道是什麽文字。可能是蒙古字吧。胖子湊過來問道：“我說大文學家寫的什麽？”

    我嗬嗬一笑說道：“可能是蒙古字吧，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悶三拍下來吧。回去找個明白人問問。”

    “這不是蒙古字，這叫羲文。”渡邊在一旁看著牆上的字說道。我們吃了一驚一起轉頭過去看著渡邊。胖子說道：“瓦什麽米，你好好說，你認識這上麵的字？”

    “這字太複雜了。如果是瓦塌納米的爺爺一定能完全認識。瓦塌納米認不全。”渡邊說道。

    “你認識多少。”胖子問道。

    “都認識。”渡邊還沒說完，胖子一巴掌又打在他後腦上。罵道：“耍我呀？好玩不？”

    渡邊十分委屈的說：“胖胖，你聽瓦塌納米說完。羲文是一種很早很先進的秘密文。它用文字代替了數字。不對，應該是後來的數字代替了羲文。瓦塌納米給你們舉個例子。普通的密碼本隻有一套，密碼員幫你翻譯出來。那就是翻譯出來的意思。如果用羲文的話，密碼員翻譯出來是一個意思，你在用翻譯出來的意思再進行翻譯又會得到另外的意思。”

    胖子聽得一腦袋糊塗，自言自語的說道：“一個意思，翻譯出來的意思不是這個意思。而翻譯出來的意思又可能是那個意思。”

    渡邊沒太怎麽表達清楚。但是我聽得有點明白了。這牆上的銘文其實是一套密碼。一堵用來寫平生事跡的牆上怎麽會出現密碼文了。於是我問道：“渡邊，你能看懂多少？”

    渡邊攤攤手說：“沒有原本隻能看懂表麵的意思。”他這一說我到糊塗起來。問道：“什麽是表麵意思？”

    “這個羲文，瓦塌納米的爺爺說過。中國人的智慧厲害得不行不行的。這表麵上是寫這墓主人的生平的事跡，其他盜墓賊下來如果有認識看看也就過去了。但是這裏可能還藏另外一個大秘密。必須要找到墓主人留下的線索才能知道是什麽。”渡邊說道。

    “那現在這上麵寫什麽能看懂嗎？”我問道。

    “大概能看懂。你們等我看看再說。”渡邊舉著手電筒一行一行的看起來。接下來渡邊慢慢給我們翻譯著銘文上的內容。

    此墓是南宋時期宋朝大將北陵王玉池長之墓。這北陵王沒有顯赫的家世，在四處動亂那個年代靠著一雙手打拚出了現在的地位。這些無需多表，我們下麵主要來說說他是靠著什麽從一無所有到位極人臣，後來又到這地方修建如此一座大墓。

    北陵王和常人不一，生的虎頭環眼。連腮胡須幾乎長滿了全臉。身高九尺，如此高的身材卻骨瘦如柴。當時是南宋軍隊裏麵的一個夥夫在一座被雨水衝塌的墳墓裏發現的他。夥夫把他救出來的時候已經快斷氣了。後來被一勺熱湯把他灌醒，最後他就跟著夥夫在軍隊幫忙。

    宋金大戰，宋朝大敗。玉池長所在部隊的主將趙銘被金兵圍困。趙銘又身中數箭昏迷不醒，玉池長將趙銘綁在背上殺出幾千人的包圍。此後玉池長成了趙銘的貼身侍衛長。

    胖子聽到這裏感歎道：“這玉池長還真是個人物。比長阪坡的趙子龍還要厲害。”

    我見胖子又在胡亂插話，不耐煩的說道：“等渡邊說完，你再胡咧咧。”轉頭又催渡邊。“快些說，別停。”於是，渡邊又繼續說道。

    那玉池長當上趙銘的侍衛長後，凡事遇見難啃的骨頭硬仗都會派他上。說來也怪他一用兵效果就是不一樣。同樣一支部隊由他一指揮戰鬥力翻了不止十倍。

    由於履曆戰功，當時皇帝趙昚破格接見於他。但因為相貌醜陋讓趙昚厭惡非常。封他為北陵團練史，官從正五品。這也是明升暗降，北陵在關外常年和金兵戰爭。趙昚的意思就是你就在外麵打仗別回來了。你長這麽醜我看著也心煩。

    “活該宋朝該滅亡，媽媽的禍害了好多名將。就喜歡寵信秦檜那種奸臣。”胖子聽得咬牙切齒的。

    “好了，秦檜和他根本就不是一個朝代的。秦檜是趙昚他老子那一輩的。你就別打岔。等他說完。”我說道。

    接下來幾十年玉池長憑借著自己的能力，幾乎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在趙昚在位期間宋金戰火明顯減少。玉池長功不可沒。趙昚迫於外界的壓力追封玉池長為北陵王。

    在外長期征戰玉池長發現自己身體越來越不行，經常還在夢裏說胡話。說自己是他們帶來的殘次品。他要扭天改命。終於他帶著一萬軍隊出走大散關。他要去尋找他出來的地方。最終這個地方他沒有找到。他自己也死在尋找的路上。

    “殘次品？以前燒出來的壞瓷器不都叫殘次品嗎？”胖子自言自語道。我白了一眼胖子。胖子不服氣的說：“瓦什麽米，你這是不是自己編出來的。哪有人寫銘文會這樣寫。”我也感覺十分奇怪，也看向渡邊。渡邊說：“真不是我編的，這個是他大徒弟給他寫下的銘文。北陵王在去阿爾泰山的路上就已經去世了。你們看後麵都有落款。他徒弟還說了。他師傅一生太過傳奇。他違背師傅的意思，把他不允許的一些事全部都記錄了下來。”

    “什麽事？”胖子問。

    “這個應該是這銘文裏麵隱藏的意思。現在不知道。”渡邊說道。

    悶三掏出匕首頂住渡邊的後背，厲聲的問道：“說，你到底是誰？”我們都被悶三這一舉動嚇了一跳。

    胖子問道：“老三你這是幹什麽？”

    “一個日本人知道這麽多事。還是我們都不了解的古代密碼文。你們就一點不感到奇怪嗎？”悶三說完，用匕首又往上一頂。“說，你到底是誰？”

    我轉頭看著渡邊說道：“悶三說得沒錯，你為什麽知道這麽多事？山裏的破廟，現在的羲文。”

    渡邊被悶三的刀頂在後背，有點結巴道：“瓦——瓦塌納米就是北海道的農民，瓦——瓦塌納米喜歡水稻的香味。羲文是瓦塌納米家裏祖傳下來的寶貝。瓦塌納米家族的男孩子從小必修的一門文字。這個沒有什麽好奇怪的。”

    我望了望悶三，悶三慢慢放下刀。確實渡邊沒有騙我們的必要。如果他是一個精明的人，也就不會把羲文內容翻譯給我們聽。我們誰也不會知道他會這種文字。但是渡邊的身世反而越來越讓我感興趣了。他會的羲文居然是他祖傳的。他的爺爺作為情報科的大佐居然不帶一個士兵跑到這戰火都沒蔓延到大後方究竟是為了什麽事。在他死了幾十年後，居然有人寫信通知渡邊父子又回到中國，並且還卷入這次盜鬥的事情中來。我隱隱的感覺到這件事按照三叔所說的無法預知、無法控製的方向在發展。三叔知道的事和我知道的事也許隻是整件事中的冰山一角。

    “是誰？”胖子突然的一聲叫喊把我拉回現實。我忙問：“怎麽回事？”

    “剛才有個人影跑進那間墓室去了。”胖子把槍拉上槍栓。抬起對準門口的位置。

    人影？不可能。這種地方人跡早就消失了。就算鎮上有人跟蹤我們過來。這一路不可能我們沒有所察覺。

    我拿著手電往那間墓室裏麵照了照，哪裏有半個人影，於是我問道：“你看清楚了？這裏可不是能亂開玩笑的。”

    “我老鄭的眼神絕對沒有看錯，是一個人跑了進去。墓室隻有這麽一點大，進去了就別想跑出來。”說著胖子舉著槍慢慢靠近那間墓室。我們都在後麵跟著。渡邊跟在我身後攥著我的衣服。我明顯感覺他在發抖。這種害怕是沒辦法裝出來的。是發自心裏的害怕。

    我們靠近那間墓室口，胖子用手電把每個能藏人的角落都看一遍。哪有半個人的影子。胖子有些懵了，抓抓自己的頭說道：“難道真的看錯了？沒道理呀，我明明看他跑進來了。”說完不甘心又把手電調成散光把墓室照了個通亮。的確沒有發現任何人。卻在墓室的正中間放著一口黑木雕花大棺材。

    “老二，這裏有具棺材。會不會有什麽寶貝？”胖子見到棺材跟見到親爹差不多。剛才的不愉快一掃而空。說著動手去撬棺材蓋。

    誰知這一撬，棺材蓋很輕鬆的被撬到一邊。棺材蓋居然沒有被釘上，這是什麽埋葬習俗？我走過去檢查了一下棺蓋確實沒有釘上棺釘。

    “他娘的，是個窮鬼。除了一身衣服什麽都沒有。”胖子在棺材裏麵搜索了一圈沒有什麽收獲。獨自在那裏罵個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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