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收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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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國慶隨母親回家後,雖然一心牽掛失蹤的弟弟,外出尋人的父親,但是看到神情憔悴的母親,小國慶強忍著心底的焦慮,沒有詢問任何有關弟弟的消息,年幼的他知道,不能問,不然媽媽會很傷心,很難過,他不能在媽媽的傷口上撒鹽,雖然他也非常擔心弟弟,但是絕對不能表現出來,絕對不能。

    也許這種幼稚的想法,做法,才是年幼的小國慶目前能不讓母親更難過的方法吧。

    草草吃過晚飯,小國慶學著往日裏母親的樣子收拾了碗筷,第一次洗完,第一次分擔,小國慶暗暗發誓:“從現在起,我不能讓爸爸媽媽再如此的難過,絕不能。”

    吳紅霞看著堪堪比灶台略高的小國慶,心中百味雜陳,作為母親,她何嚐不了解胡國慶心中的想法,不說破,此時卻是對彼此最深沉的愛護。

    一夜無話,第二天吳紅霞早早做好早飯,同胡國慶吃完後打算著將胡國慶交給鄰居照管,自己去公安局求求辦案的同誌,好讓抓緊時間立案。

    不料剛打開院門,吳紅霞竟然被門外站著的人驚的一愣神,此人正是昨天照看了胡國慶一個下午的怪老頭。

    隻見老頭對門而立,雙手很不自然的來回摩挲著,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容,顯得極其的不自然和尷尬,:“咳咳,那個,大妹子,吃了嗎?……”

    吳紅霞也僅僅就是一愣神,她想不到,這位平日裏不苟言笑的老人,今天怎麽會展現出如此做派,待回過神來,趕忙回到:“哦,剛吃過,張叔,還沒吃吧,快來,饅頭稀飯都是現成的,還熱乎呢”。說著話就將老頭讓進了院子。

    “嗬嗬,不了不了,我吃過了”言語間盡顯局促。“大妹子,不知道小國慶……在不在”

    “在的在的,國慶,國慶啊,你張爺找你”一邊回著老頭的話,一邊吵著房子的方向呼喊胡國慶。

    胡國慶正在屋子裏洗完碗,聽到母親叫自己,手也沒顧上擦,用頭拱起門簾一看,笑容以不自覺的掛在了臉上,對於這個怪老頭,胡國慶是真心的喜歡,會講故事,知道很多名人典故,說話也很風趣,最關鍵還有吃不完的好吃的,也許潛意識裏,胡國慶已經將怪老頭當成了自己的知心姐姐,或者知心爺爺吧。閃身跑到老頭身前,“張爺,您咋來啦,我還說等會沒事幹,找您給我講故事呢,嘿嘿!”

    “那正好,老頭有一肚子的故事正愁沒人聽呢!”笑嗬嗬的說完,轉臉又對吳紅霞說到“大妹子,你家的情況呢我也知道,國慶還小,得有個人照看,你看,我老頭子也是孤零零一個人,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就讓國慶去我那裏,我們爺倆也投緣,互相的有個說話的伴,你看……”說到這裏,老頭眼巴巴的看著吳紅霞,眼裏滿是希翼。

    “這,這,這不太合適吧,張伯,您看,您這麽大歲數了,昨天讓這小子叨擾,我這心裏就過意不去,這以後還……哎,不合適,不合適。”

    “歲數大怎麽了,我身子過還硬朗的很,再活他個十幾二十年不成問題。”聽到吳紅霞說自己年齡大,老頭打心眼裏不服氣,不由的瞪起了眼睛。

    “張伯,我不是那個意思,您別生氣啊,我這不是怕吧您老再累出個好歹來嘛!”見老頭生氣,吳紅霞知道老頭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趕忙的賠不是。“行行行,隻要您老不介意,國慶就交給您了,我還正發愁呢,您老可是幫了我們家一個大忙了,謝謝您啦!”說著就對著老頭鞠了一躬。

    “哎,使不得,使不得啊,”說著老頭就伸手將吳紅霞托了起來,一隻手,托在吳紅霞的手肘處,輕輕一扶。

    吳紅霞此時心驚不已,一個風燭殘年的老者,這看似風輕雲淡的一扶,竟然有無法抗拒之力,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吳紅霞雖是女流,可自己一百二十斤的體重心裏還是清楚的很,這輕輕的一扶,正好將自己一恭到地之力化解,“看來,這人的身體狀況果然不能用年齡來衡量。”

    “這麽說,大妹子你同意了,哈哈,好,好,好!”老頭見吳紅霞同意了,不禁高興的連說三個好字。“大妹子,你放心,國慶交給我,我保證將來還你你個意想不到的驚喜。”

    有事則長,無事則短,幾人又在院子聊了幾分鍾,老頭帶著胡國慶去了地窯,吳紅霞則按照計劃去了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