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十年苦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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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郝這一倒下去就是三天三夜的時間,等他醒來時劃分獵區的爭端早已結束,蘇無鋒和盧海峰一戰,蘇家獲得勝利,但真正的功臣卻是一個屁大的孩子。
毫無疑問蘇郝的名字在大風山周圍瞬間就被傳了出去,不論外人怎麽看,都會感受到一種莫名奇異,他是一個山窩裏的野孩子,不是大威國那些名門望族,高人後代。
那些擁有深厚底蘊的勢力的弟子見多識廣,大風山這種鄉下地方的把式,自然不入法眼,可蘇郝是土生土長的大風山人,耳濡目染的,也是大風山的土把式,既然如此,那隻有一個解釋了,天才!擁有妖孽般悟性的小鬼!
許多人心底高興,十年後,大風山恐怕會出現一個了不得的少年才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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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張簡潔的床榻前,一壯一少兩個倔強的家夥,正在大眼瞪著小眼,奇怪的氣氛充斥整個房間。
“哎.....好日子到頭了,從今天開始蘇家對我,估計會嚴防死守,至少在成年前.....”凝視著眼前神色冷漠的教總,蘇郝心底苦笑。
生平第一次,蘇郝居然會別人的注視下,心虛了起來。
但他並不後悔,第一,《武神訣》再次現身,並展現了它獨特的能力,第二,作為蘇家一員,為整個莊園裏的老老少少辦了實事,他認為值!
沉默沒有持續,蘇青泊率先說話了。
“你知道,你昏睡了多久嗎?”
“多久?”
蘇郝揉了揉仍舊火辣異常的額頭,難得糊塗了一回,至於是不是裝的,那就隻有他自己心裏有譜了。
“三天三夜。”
蘇青泊的話,讓蘇郝打了個寒磣,臉色也驟然一變,三天三夜,自己既然昏睡了這麽久........。一盆冰涼的水當頭淋下,澆滅了他剛生出的心思。
“放心,大長老幫你把了脈,你隻是神虛氣耗不算大病。”蘇青泊笑了笑,不知道何時起,他心中就渴望看見,蘇郝害怕心虛的表情。
“那就好,那就好!”蘇郝如願,盡量讓自己看上去是個真正的孩子,哪怕有點與眾不同。
“好?”蘇青泊笑意一斂,“現在整個大風山,你蘇郝的天才之名人盡皆知,有可能明天你一出現,一群賊寇就會衝出來,把你綁回山寨,讓你當個小賊,或者後天,你走在山林裏,突然飛來一箭,讓你命喪黃泉。”
蘇郝撇了撇嘴,打斷了對方的話,“教總你就別嚇唬我了,他們沒事抓我,殺我幹什麽?”這故意而為的一句話,孩童天真爛漫的心性顯露無疑。
果然,蘇青泊被氣著了,虎目一瞪。“你懂什麽,屁大一個小鬼,外麵人心險惡世事難料,更何況現在兵荒馬亂,說小了,就我們大風山都爭個頭破血流,又要防賊,又要生活。”
“說大了,我天宵城,大威國,狼煙四起暗流洶湧,要平反,要開疆,都是憑的什麽?憑一雙拳頭。”
“習武之人,堅持固然重要,可天賦悟性異不可多得,你現在還小,我和你說這些你或許無法理解,但你必須要記住,從今天開始不要輕易離開莊園,要學會保護自己明白嗎?”
說著,蘇清泊眼神裏,又溢出了一抹難掩的複雜和溫柔,他那張粗糙的大手,也放在了蘇郝頭上,輕柔的撥弄著。
這是長輩對小輩的關愛,是老師對學生的愛護,此時的蘇清泊不在是哪個不苟言笑,威嚴刻薄的教總,他笑的很難看,可很真誠。
“那我以後就隻能呆在莊園裏,不能出去了嗎?”蘇郝心底猛的一顫,好像被嚇著了,當然這也是為了配合演戲。
“除非必要,不可外出,而且你也不小了,除了習武以外你還有很多東西可以學,等你什麽時候成長到可以獨當一麵,家族對於你的禁令也就作廢了。”
“我明白了!”蘇郝慎重其事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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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家決策層的禁令在蘇郝的配合下,起到了顯著效果,他就像一顆流星般,短暫的璀璨後就不見了蹤影。
如果蘇郝真是一個小孩子,恐怕無法理解對他的禁令意味著保護,天才是寶貴且易碎的東西,稍有不慎,就會被有心人破壞掉。而蘇家和蘇郝同時做出了明智的決定,藏露鋒芒,厚積而薄發。
時間一晃,十年就匆匆流逝了,大風山內再也沒有關於蘇郝的流言蜚語,包括那日在蘇郝手上折了戟的盧家,他們都忘記了曾經有一個少年,歲不足十,一語擊敗了當時如日中天的盧海峰。
然而.....誰都無法阻攔一名奇異少年的崛起。這十年來蘇郝並沒有停止他追逐更高層次的腳步,修煉任然在持續著,隻是換了一種方式。
從禁令成立的那一刻開始,蘇郝的生活就成了一個迷,這並非說蘇郝人間蒸發,隻是一天的大部分時間,都難見到他現身,就算出現,也隻是作一些瑣碎小事。
剛開始莊園裏的人還覺得好奇,但久而久之大家都變得見怪不怪,倘若那天蘇郝一直在他們的視線裏,那才叫人覺得古怪。
這就是可怕的習慣。
“今天你們試著擊倒兩頭成年棕熊。”
蘇家莊後山一片茫茫的叢林裏,蘇清泊一身黑衫,早過了不惑之年的他,鬢角灰白,但經曆了歲月的沉澱,那股威嚴的氣勢,愈發濃烈。
他此時背朝一個黑乎乎的山洞,兩名意氣風發的青年吊兒郎當的看著他。
“郝哥兒,兩頭棕熊呦!”
率先回話的青年形如山石,高七尺,寬肩闊背,年紀不大可滿臉橫肉,儀容頗為壯觀,可惜他方才一開口,話語裏就掩飾不住的有股匪氣。
這熊貨不是別人,正是蘇斬,小名“蘇小虎”他在蘇家也是一個另類,兒時已經顯露出了修煉天賦,待到十歲後,身形和力氣開始瘋長,僅一年半載就甩開了同齡人,在長輩們的商議下,直接安排給了蘇清泊,讓他帶著和蘇郝一同接受特訓。
現在到了什麽程度,幾乎無人知道。
被他稱作郝哥兒的,正是蘇郝,十六七歲的他同樣儀容非凡,高五尺有餘,身形挺拔,也不知繼承了誰的容貌,劍眉星目,笑態卓越,私下修煉著《步息訣》和一等內家法門的他並不像蘇斬那般黑,短碎發一身獵戶打扮,卻是難掩風姿。
“小老虎,尋常棕熊光蠻力就千斤有餘,兩頭可不少。”蘇郝白了同伴一眼,接著目不轉睛的看向自己的老師蘇清泊。“教總,今天把我們叫來,重點不在什麽擊倒棕熊吧?”
“什麽.....還有後戲?是什麽野獸,如果是豺狼虎豹我可看不上,這大風山也就屬熊的能和我哥兩練練手了。”蘇斬聞言,毫不謙虛的說,可話音剛落,後腦勺就挨了一巴掌,上一刻還吊兒郎當的他,瞬間就變成了綿羊,一言不敢發。
蘇清泊見後,搖了搖頭。“蘇斬啊,你空有一身蠻力,人也不笨,就是不喜歡多動腦筋,整日胡言亂語,到了外麵,更定是要吃虧的。”
“我就這樣,沒得改了,況且凡事有郝哥兒出鬼點子,讓我動腦筋,不是白費功.....等等,到了外麵,什麽叫到了外麵?”蘇斬渾身一個激靈。
“哼.....”蘇清泊冷笑一聲。“你說是什麽?兩個臭小子,也不知道被什麽鬼迷了心竅,一天到晚就嚷嚷著走出大風山。”
“今日我就給你兩一個機會,家族大祭馬上就要到了,擊敗兩頭棕熊,我就讓你兩人天涯問鼎,記住我隻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熊就在山洞內,香滅時,我要看見我腳下躺著四頭熊,如果兩頭熊都擺不平,也不用走出去,給我們蘇家丟人現眼。”說完,蘇清泊直接拿起火舌,點燃了一根香燭。
望著寥寥翻騰的青煙,沉浸在興奮中的兩青年才回了神,他們對望一眼,溜煙的消失在了山洞入口。
蘇清泊目光落在兩人原本站立的地方,此時又黑又硬的岩土上,一大一小兩雙腳印清晰可聞。
“哎.....這小小的大風山,留不住你們。”
蘇清泊患得患失的輕歎一聲,愁眉苦鎖的凝視著天宵城的方向,也不知在擔心什麽,片刻間便失了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