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青山哨,血門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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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青泊的歎息並非沒有根源,早在數年前,蘇郝就把自己修煉的秘訣傳授給了蘇斬,身為根正苗紅的國術傳承人,他掌握的東西絕非一般貨色。

    從肉身到內息,從力氣到招式,湊出一兩套對應修煉的成品秘籍不算大事兒,早在三年前他和蘇斬就到了瓶頸,不論如何修煉,力氣都沒有了絲毫增長。

    如果按照蘇青泊自己的說法,鼎力作為武者的第一要素,他和蘇斬已經到了瓶頸,想要衝破肉身力量的枷鎖,就必須離開大風山,去外麵的世界學習更高層次的修煉方法。

    蘇郝也曾旁敲側擊向教總打聽相關事情,可惜得到的答案很讓他消極,一句“這東西蘇家沒有,大風山也沒有”間接的撩撥了他離開的想法。

    “今日機會以到,任你在怎麽狂暴,老子都要把你弄爬下。”

    來到了洞穴深處,蘇郝心潮滂湃,注視著前方兩頭狂暴的母熊,一時間戰意洶湧。

    入目的有四頭棕熊,兩公兩母,顯然是兩對夫妻熊,然而今天的狀況和平日不太一樣,兩頭母熊都下了一窩幼仔,保護後代的強烈意誌讓它們格外危險。

    “難怪教總一副等著看戲的表情,簡直太無恥,太陰險了!”

    蘇斬拍了拍腦門,他不是傻子,常年生活在大風山,他明白在保護後代的情況下,棕熊爆發出的戰鬥力,很可能會翻倍。這似乎是場必須有一方倒下,甚至被殺才可能結束的紛爭。

    “你挑兩頭,以你小老虎的本事,不至於要下殺手吧?”蘇郝指著四頭已經站立起來,如大山般的家夥。

    蘇斬聞言一愣。“哥兒,你別開玩笑了,不下殺手死的可就是我們。”他倒並非嗜殺之人,隻是人命關天,又關係到他是否能得到天涯問鼎的資格,怎麽能手下留情?

    可蘇郝下一句話,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自從力氣不漲後,你我就苦練了三年的獸形拳意,對付兩頭畜生都沒有把握,你還談什麽天涯問鼎,談什麽出人頭地!”

    說完不顧小老虎的意願,率先衝了出去,他矯健的身形化作猛虎撲食狀,氣勢絲毫不輸給對手。

    “哎.....算給你們幾個麵子吧。”蘇斬目光落在幾隻嗷嗷待哺的小熊身上,撇了撇嘴緊跟著蘇郝衝了出去,而他一瞬間展現出的氣勢和架勢,既然和棕熊有八九分相似。

    “獸形拳意”數年前蘇郝開始研究出的新拳意,融合了五形拳,洪拳,太極,八卦掌,步息訣等他所會的武學,依靠《武神訣》消耗精神在腦海裏反複演練大風山蟲獸的搏鬥意境,接著相互融合而成。

    自那日幫助蘇家擊敗盧家後,蘇郝就掌握了一些利用《武神訣》的方法,隻要集中神智,觀察事物,就能看清其本質。

    而蘇家本身沒有上台麵的武學招式供他參悟,所以他想到了大風山的天然資源,那些種類繁雜的蟲蟻鳥獸。

    在加上五形拳原本的拳意早就明指了“模仿”和“創新”兩字,獸形拳意也就孕育而生了。

    虎熊契合剛猛的洪拳,煉筋骨勁力,蛇契合太極,走飄綿煉氣息,猴輕巧眼疾手快,煉精神,龍形神俊,煉心境.......對應內外修煉,暗合天地陰陽門襟,又不失武學根本的三要素,力,巧,招式。

    內功、意念、外功、拳、腿、擒摔、身步、發聲用氣等八種功法的鍛煉

    大言不慚的說一句,普天之下恐怕在難找出一門如獸形拳意一樣,適合初學者修煉的功法了。

    而武神訣給予《獸形拳意》的評價,為高級基礎武學~!蘇郝也不明白如今世界對於武學高低的分類,但有高級兩字,看上去一副很厲害的樣子......。

    苦修三年拳意,兩人已經小有所成,勉強符合了形似的境界,再有突破便是神似,所謂神形兼備就是獸形拳意的大成,如果繼續突破,就是傳說中的意似,蘇郝對於意似的理解停留在幻想階段,可望而不可即。

    應付現在的情況形似足以,且不談獸形拳意對於鍛煉根基的作用,他的對戰意義同樣非凡。

    山洞外,蘇青泊靜靜注視著香燭,樹蔭下方,煙灰包裹著一抹紅光,讓他恍惚覺得那就是蘇郝和蘇斬,不張揚卻能散發出濃烈的氣質。

    “兄弟,我能做得也隻有如此而已了,孩子大了,抓不住,那就放手讓它們去闖吧。茫茫大風山,困的住人卻困不了心啊。”

    此時,一聲洞穿天際的哨響傳了出來,蘇青泊臉色驟然巨變,瞥了香燭一眼,轉頭飛奔而去。

    烽火煙,青山哨。這六個字可謂深入骨髓,煙滾滾卷騎塵,狼煙預示著有緊急軍情,戰禍一觸即發。青山哨響護家門,哨響則宣告著一夥賊匪出山,準備燒殺搶掠。

    國仇家恨兩者皆是危害極大,特別是青山哨,尋常百姓聞後幾乎是麵無人色,而大風山已經好多年沒響哨了。

    哨一響必有大事即將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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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哨音三長兩短後,急促異常,響了半刻鍾才落下,幾乎同一時間,一枚帶血的銅錢被利箭狠狠的釘在了大風山所有村子門口。

    “****的,究竟出了什麽事,怎麽毫無預兆就響了青山哨,射了血門釘,這群流寇馬匪發瘋了嗎?”

    “情況恐怕不妙,那幫家夥事先沒派人來糾纏,估計是臨時出了大事,吹哨也就罷了,既然射血門釘,他們想火拚?”

    “媽的,當我們蘇家好欺負?火拚就火拚,大不了一拍兩散,每年喂養這幫雜碎,老子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氣,正好今天就魚死網破”

    “拚個屁啊,今天吹的是連山哨,九個水火不容的山寨聯手出動,如果火拚吃虧的必然是我們,他奶奶的,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寧靜的生活被哨聲打破,整個蘇家莊陷入了緊張的氣氛中,老弱婦孺全都躲到了家族的聚事大廳,其餘的青年壯漢,家族長老則快步來到了山莊大門前,等待馬匪山賊上門。

    人群中,有幾個老者是馬首,其中一人凝視看了看血門釘,接著說。“外出的族人都回來了嗎?”

    “族長,今日外出的人不多,聽到哨聲後都趕了回來,但沒看見教總!”一個負責登記族人出入的青年出列道。

    他話音剛落下,蘇青泊已經滿臉風塵的出現,他衝上來第一眼就看見了蘇家莊牌坊上的血門釘,臉色愈發難看。

    俗話說,盜亦有道,無規矩不成方圓,馬匪山賊同樣有行業規則,坊間流傳,他們辦事講究三通鼓,一通青山哨,二通血門釘,三通滅戶箭。

    而它們分別代表了不同的態度,大風山內幾乎沒有外來勢力,但凡生活在大風山中的家族和這群馬匪山賊都是打了數代交到的老熟人。除非恩怨深重,不然這敲山震虎的三通鼓不會出現。

    可今日一響就是兩通,如何不讓人措手不及,心驚膽顫?

    正當眾人彷徨無措等族長發話的時候,一陣大笑傳來。

    “哈哈.........蘇家的兒郎們,爺爺來收禮錢了!”

    笑聲張狂不羈,伴隨著馬蹄聲忽遠忽近,蘇家莊大門正中一條平躺小徑的拐角應聲出現數騎,一名三十出頭的馬匪手持一柄寬背大斧,斧長數尺,厚重的斧背就拖拽在地麵上,摩擦間“砰嗡”亂響。

    厚斧純精鍛造寒光斑斕,重量同樣不輕,而此人單臂握斧,順著馬匹的速度摩擦時恐怕有數百斤都不止的力勁,來人實力可見一斑。

    “嘿~!”

    待的距離蘇家莊牌坊二十步處,他手臂突然發力,斧頭和地麵擦出一條火花,接著氣勢凶凶的直蹦牌坊而去。

    然而駭人聽聞的是,寬斧以某種不同尋常的速度飛轉,一眨眼就砍在了牌坊的立柱上,寬刃盡嵌而入,不濺出一點木屑。

    “難怪敢單刀赴會,好一個下馬威!”

    蘇家莊眾人看的真切,應時紛紛色變,賊首膽氣實力皆是一等一,這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