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宮中蔡邕以死明誌,園裏唐城初聞童淵
字數:4643 加入書籤
張讓環視四處,群臣此時無首,遂緊閉言語,不敢與張讓對視。張讓冷笑數聲,陰聲惻惻道:“爾等好大膽子,待我去勸了陛下,再行與你們計較,彼施加之罪,某當心中謹記!”言罷,拂袖向殿後花園行去。
群臣見此情形,皆望向何進,陳珪差些被打,心中自是怒火中燒,隻見其悲憤呼道:“將軍,張讓此賊前往,定會言語哄騙於陛下,若被對方先行一步,則吾等危矣!還請將軍速速議定對策!”
何進苦笑曰:“事已至此,帝不聽忠言,竟被氣哭離去,吾也無頭緒爾。”眾人聽後,遂無言以對,皆冥思苦想,卻無計策。
此時議郎蔡邕出首大呼:“吾自前去麵見陛下,若事敗,恐難以保全,到時請諸位憐我妻子孩兒,莫令其受辱也!”說罷,抱必死之誌,去了禦花園。
卻說禦花園深處,靈帝正在此期期艾艾,張讓尾隨而至,見帝麵色淒苦,遂拜首曰:“老奴特來請罪,肯定陛下莫要為此傷了身子。”
靈帝忙將其扶起,見張讓麵上有青淤之色,心有不忍,言語哽咽道:“罪不在吾父耶,實則群臣目中無朕,竟聯名逼宮,令朕好生痛苦。汝速速歸去養傷,待得身體無恙,朕還用汝!”
張讓聽聞此話,惶恐跪地,大哭曰:“老奴受辱,並不礙事。唯陛下竟遭群臣逼迫至此,老奴見汝孤苦伶仃,身無旁人言語寬慰,若此時離去,豈不是容陛下於苦悶哉?遂不能離去。老奴也好與陛下講些貼心話。”
靈帝見張讓對他如此之好,淚忍不住,兩人相扶痛苦,竟令聞者落淚,著實悲涼。
話說蔡邕詢問武士,得知靈帝在禦花園深處,恐張讓欺君罔上,言語魅惑於帝,顧不得欣賞園中小橋流水、花團錦簇,匆匆趕去,待到得麵前,見靈帝正與張讓抱頭痛哭,遂心中大驚,暗道:“吾此前來,唯恐張讓說些花言巧語,不成想前者剛至,吾後腳即來,竟還是晚之一步!張讓此人,著實心計了得!”
既已來此,當無法退去,蔡邕心中一橫,遂拜帝身前,曰:“陛下,臣此次前來,是有要事上表。”
帝止住哭泣,見對方猛然前來,見自己正痛哭,對方卻連安慰都無,心中著實惱恨,再聯想張讓對自己之厚,與之相比,著天壤與雲泥之差別矣!故指蔡邕,麵含悲戚曰:“有何事,竟令你逼到此處?莫非爾等真想將朕逼死才能寬汝之心!”
蔡邕惶恐曰:“臣不敢!”
遂曰:“既不敢,還不速速退下!非要朕派人將你逐出朝廷才肯罷休?”
蔡邕無奈,隻得起身,見張讓正雙手攏於袖中,冷眼觀望,遂指其憤恨大呼:“朝廷現已式微,陛下卻任用宦官當權,恐國將不國矣!臣唯有一死謝罪!待到見了九泉之下列祖列宗,再向其狀告陛下之失!”說罷,竟是以頭撞向石柱。
靈帝大怒,一腳將其蹬開,怒指蔡邕,憤恨大呼:“汝著實令朕失望!”遂喚來左右,將蔡邕拖了下去。蔡邕仍不忘破口大罵:“昏君無能!權奸當政!國之不國矣!臣身為大漢之臣,愧對列祖列宗!”
張讓聽到對方所指,心中大恨,暗道:“蔡邕老匹夫,吾從無招惹於你,汝卻時常犯吾,實則該死!”想罷,對靈帝曰:“陛下,蔡邕身為小小議郎,卻直言帝之過,想來背後另有指使,老奴鬥膽,求陛下將審問此撩之事交予老奴,不過三日,定能令其講出幕後指使!”
靈帝心中正怒,聞言不假思索,將此事盡數交於張讓,張讓心中冷笑:“蔡邕匹夫,今日定叫你有來無回!”想罷,離開了皇宮,回到自家園中,召集十常侍商議對策。
十常侍來到張讓園中,趙忠聽罷張讓所言,遂陰聲道:“某今日未去朝中,未成想竟有此事發生,張常侍實乃太過軟弱,若某在此,定讓蔡邕當場身首異處,豈留禍患?”
張讓搖頭道:“趙常侍所言差矣,某今日留蔡邕,實則是想將其身後勢力一網打盡,扶持自身勢力,若此計大成之時,想這朝廷之中,還有誰人敢輕捋虎須?”
其餘常侍聽罷,皆撫掌稱讚,趙忠也是點頭笑曰:“是某錯怪了常侍,還請莫要放於心上。”
張讓拉其手背,曰:“你我皆為陛下之左膀右臂,將來還需守望相助,排除異己,某豈會因此小事怪罪常侍耶?”兩人相視,盡皆大笑。議定計策後,遂離開了此處。
張讓送走其餘人,問話左右:“爾等今日可見過公子?”
左右恭敬回答:“公子現正在後園中,與大人招來的武者勤練武藝,已有一天時間。”言中頗多對唐城的恭維之意。張讓聽後,滿意道:“隨我去見吾兒。”
來到後園,見唐城正滿身大汗,赤背練樁,張讓忙走上前去,詢問曰:“吾兒今日練習如何?莫要因拚命而傷了身體,有為父在,即便不通武藝,也定能叫你有個光明前程!”
唐城正專心練習,聽得身後傳來聲音,忙丟下手中長槍,恭敬道:“孩兒當然不會懷疑義父,隻是武藝乃保身之上策,若手無縛雞之力,豈不是墮了義父之威名耶?故不敢有絲毫懈怠。”
唐城身側一莽漢對張讓行禮曰:“某霸嵐,淮陰人,見過大人。”
張讓將視線轉至霸嵐,觀其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筋肉紮實,虎須倒豎,頗有一番威風,頓時滿意道:“汝既當了吾兒之教習,當全力以赴,不得有絲毫藏私,若有閃失,定不饒你。”
霸嵐躬身道:“某定不叫大人失望!況小公子雖是年幼,卻勤學苦練,某自也喜歡,不會藏私。”
張讓見霸嵐回答不卑不亢,毫無平民見之官爵的懦懦之色,心中更是滿意,點頭道:“如此甚好,今已傍晚時分,吾兒已練習多時,快快歇息,隨義父說些話。”
唐城收拾妥當,與老師拜別後,隨在張讓身後,見其言語悶悶,疑惑道:“義父可是遇見甚麽難事?若信孩兒,但請講出,免得憋壞了身體。”
張讓見唐城所講甚是關懷,遂嗤笑曰:“無甚大事,隻區區跳梁小醜者,竟在朝堂之上與我作對,實則該打!”
唐城這才見到張讓臉上淤腫,暗道好笑:“此事是誰所為?竟有勇氣與他打鬥!”嘴上卻關心道:“義父,到底是誰,竟讓你破了相?實令孩兒心中掛念。”
張讓並未答話,另立話題道:“此事你卻也幫不上忙,為父企盼你快些長大,等到將來才能為為父分憂。”說罷,與唐城用了膳,言語寬慰幾句,這才分開。
唐城回到房間,合身躺於床上,暗道:“今日見張讓雖善待於我,卻始終見吾年齡幼小,不肯將事情如實相告,吾若徐徐圖之,恐少則三五年,多則七八年才能脫離其掌控,待到那時,早已被打上張讓之烙印,行事頗為不便。可此時我隻為一名十一二歲之幼童,此地又不是翼州太平道,若吾表現過於搶眼,恐更遭他人所排斥,若英年早逝,豈不是負了吾之夢想?”思來想去,輾轉難眠,直到夜色漸深,這才朦朧睡去。
第二日清晨,唐城早早起床,見張讓已入馬車,正要離去,遂施禮曰:“如今時候尚早,義父為何早早就要出門?”
張讓溫言笑道:“吾今日有事入宮,早膳已吩咐下人準備好,你速速去吃了吧。”
唐城辭別張讓,來到膳堂,吃了些食物,派人將霸嵐招呼而來,問道:“想要練就一身偉力,需要幾年?”
霸嵐曰:“吾三歲習武,七歲能挑二百斤,十三能扛五百斤,直到如今二十餘載,則力扛千斤猶如兒戲。若公子不辭辛苦,待你弱冠之時,臂膀之力定能達到五百餘斤!”
唐城又問:“可吾不想身形走樣,筋肉太過鼓脹,不是吾所要。”
霸嵐沉吟略許,答道:“吾走的是陽剛一脈,外練筋骨,若公子有那資質,氣與身合,雖不至於有千斤之力,可論起實力,兩者並無差別。”
問曰:“此法難成耶?”
答曰:“必然難成,否則某必然選擇此法,奈何資質太低,無法練就。”
唐城道:“可否將此法交予吾?”
曰:“並無不可。”霸嵐言罷,將口訣交予唐城,囑托道:“此法傳自並州李彥,吾偶然得知,勸公子莫要再傳與他人。”
唐城恭敬行禮,三指向天,嚴肅道:“吾定不傳授他人,若違此誓,則必遭天譴!”誓畢,望向手中長槍,問道:“吾獨鍾愛長槍,汝卻隻對錘法有研究,此事該何解?”
霸嵐笑道:“吾來此之前,早已聽得太行山中有一隱居武者,姓童名淵,字雄付,一身槍法了得,等公子將自身武藝練好,若想學習槍法,到時自可前去拜師耶。”
ps:好吧,我承認,火力不強,新書榜排名三百多號,第二更送到,厚顏求推薦票,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