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十常侍放妖言被打,何皇後展魅惑特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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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唐城得到口訣後循循漸進,勤練不已,卻說張讓登上馬車,匯集了其餘幾位常侍,來到洛陽大牢,吩咐左右,將蔡邕拉出來後,見他渾身早已被鞭打的皮開肉綻,模樣好生淒慘,張讓見此大笑曰:“看你還敢與吾作對否?”
蔡邕艱難仰頭,奮力掙紮唾棄道:“爾等陷害忠良,妖言惑眾於帝王座下,實該千刀萬剮,永世不得翻身!某行得正,豈會怕爾等之酷刑耶?汝若有種,不若將某殺了,日後定有千萬忠良之士為某報仇雪恨!”
張讓大怒,吩咐左右:“掌嘴!”左右應聲上前,抬起蔡邕頭顱,反複巴掌扇去,就見蔡邕臉部猶如饅頭被水浸泡般腫脹起來,張讓揪住蔡邕發絲,問道:“將汝同黨一並說出,某饒你不死!否則,休怪某手下沒有分寸,一十八般酷刑下來,將你生生痛死!”
蔡邕運足力氣,一口混雜汙血的濃痰吐向張讓,張讓措手不及之下,直中鼻尖,大怒道:“給某狠狠的打,直到讓他吐出吾想要的結果!”
卻說蔡邕也是一條好漢,酷刑之下,皮肉皆向外翻開,周身上下無一處完好,手腳指甲皆被酷吏拔去,指縫中又插入竹簽,直令他痛徹心扉。淒慘模樣,令人觀之落淚,偏偏到了此時,也未有出賣一人!張讓見他淒慘,饒是他心狠手辣,也看的直皺眉頭,揮退左右,側視曰:“汝還不講?”
蔡邕勉力抬頭,三息過後,咬緊牙關,嘶聲罵曰:“狗賊,擾亂朝政,禍國殃民!安得好死?某……某在九泉之下,等你!”雖聲若細蚊,卻句句撓動張讓心頭之火,其錚錚鐵骨,著實令人欽佩。
趙忠此時麵含不忍,突兀說道:“我為他書寫供詞,讓他畫押即是,如此折磨,吾實難觀看。”
蔡邕看向趙忠,眼含不屑,待聽得對方竟要行如此卑劣之事,憤而呼曰:“某誓死不從!”
左右見蔡邕如此傲骨,皆心中欽佩,得趙忠吩咐後,輕手將其扶起,恭謹送回牢房之中,不敢有絲毫放肆。
十常侍在大牢中偽造供詞,卻不知宮中百官已聚,正與靈帝麵前苦苦哀求,勸其將蔡邕釋放。靈帝不許,始終不發一詞,任由眾官磨破嘴皮,始終搖頭道:“此事朕托付給了張常侍,諸卿若要求情,就去求他。”
陳珪等人,得知此事後,心下大駭,無不心頭思緒萬千,暗道:“若被張讓審訊,伯喈豈有完好之理?”想畢,跪地哀求,即便痛哭,靈帝也不為所動,想起昨日自身之悲,除卻張讓,無人勸解,今日卻為了一個侍郎又哭又鬧,更是鐵下心腸,端坐原地,吃著瓜果,權當看戲。
正在此時,張讓等人將偽造供詞交由靈帝,百官俱怒目而視,陳珪更直言不諱曰:“張常侍,敢問蔡伯喈現今在何處?身體安好否!”
張讓目不斜視,向靈帝拱手曰:“陛下,蔡邕得老奴感化,已將供詞盡數托出,其中涉及文武官員共一十七人,幕後主使乃何進是也!其餘皆為從犯,其中以陳珪所犯最多,老奴請陛下將所有輕者皆發落,至於重者……斬之!”
何進急速上前幾步,卻被幾位常侍攔阻,見張讓巧舌如簧,頓時氣上心頭,大怒道:“張讓狗賊!豈敢辱蔑朝廷重臣!你們閃開!某今日定要教訓於他!”說罷,伸手向前推去,一應常侍豈是何進對手?猶如歪瓜裂棗,皆被推的東倒西歪,何進大踏步向著張讓行去。
張讓自知不是對手,見何進虎虎生風,慌亂中嗓音尖銳道:“何進!焉敢在皇上麵前撒潑!你就不怕某告你一個不臣之罪?這可是欺君之大禍,你定要考慮周全了!”
何進心中實則已有退縮之意,若再被百官拉扯一二,定會行那借坡下驢之法,卻不成想張讓此時言語刺激,隻覺腦中一陣火燒,踏前一步,咬牙恨道:“好叫你知道,某堂堂七尺男兒,不是你這閹貨隨意揉捏之人!”言罷,一把將張讓提起,張讓猶如雞崽兒般在空中亂蹬,卻始終掙脫不過,咳嗽連連,哭喊道:“陛下救命!何進要反了,要殺人啦!”
園中頓時亂作一團,勸架者有之,趁亂對張讓下黑手者有之,與張讓一同前來的幾位常侍見張讓吃虧,加入戰團,對何進又抓又撓,何進一時不查,臉上竟是被撓出幾道血痕,頓時對上前的幾位常侍拳打腳踢,直打的對方哭爹喊娘,求饒者五六人。
靈帝見下麵混亂,大聲嗬斥,卻無人聽命,怒氣衝霄,命左右將禦林軍調入,直到刀槍亮出,彎弓搭箭對準眾公卿後,所有人才互相推搡著分開,而張讓幾人,早已被打的起不來身,哀嚎痛哭。眾官隻覺大快人心,盡皆目不斜視,低頭俯身於地,倒變的乖巧起來。
靈帝直氣的渾身發抖,探指點向眾人,見張讓淒慘,頓時言語哽咽,又將張讓所上之表觀之,一怒之下拍桌怒道:“何進!陳珪!張鈞、蔡邕……”官職從高至低,接連念出一十七人,被點中名姓者皆麵若土色,奈何禦林軍在旁虎視眈眈,絲毫不敢造次,隻得聆聽靈帝之言。隻見靈帝念完之後,憤而將表摔於檀木四方桌上,冷哼曰:“盡數罷官!終生不得再次為官!”
何進等人麵色慘變,伏地大呼曰:“吾等無罪,其中所述之事皆十常侍所偽造,還豈陛下開恩!吾等萬死不辭!”
靈帝無心再與他們講說,急命左右道:“來人!將朕麵前這些庸才推出宮門,今日朕不想再見他們!”
卻說何進等人被迫出得宮門,匆忙聚在一起,陳珪等人行大禮道:“如今事態緊急,除卻將軍,無人能救吾等!”
何進心中也是焦躁,聞言道:“哦?吾現今自身難保,又如何救得了你們?”
陳珪將何進拉至一旁,小聲道:“何後乃將軍之妹,若知曉將軍被卸甲歸田,定會為將軍出頭,陛下向來耳根軟弱,到時定不會重罰我等,等陛下收回成命後,我們當守望相助,共同對付何進狗賊!”
何進聽後,大喜曰:“吾怎忘了還有何後這一步棋!大夫所言甚是!”遂急速派人進了宮門,向何後上書一封,望何後為自己求情。
何後今日正在園中賞花,得到書信後,拆啟觀之,看後大怒,將書信擱於桌上,吩咐左右侍女:“爾等去與陛下說,妾身今日擺酒於**,望陛下垂憐,百忙中抽出一閑暇時光,好令我夫妻相聚。”
侍女聽命,忙將消息送去了靈帝處。
靈帝聽得侍女耳語,心下好笑,將張讓等人好言寬慰後,擺駕前往永安宮。
夜色漸濃,何後見靈帝果然準時到來,遂收拾心情,巧笑阿諛,姿態魅惑道:“陛下,您已半月未到妾身永安宮矣。”
靈帝尷尬笑曰:“非不願,實事物繁忙,無暇前來。”
何後扶靈帝落座,待得酒足飯飽之後,自是勾引靈帝入了床榻之上,靈帝實為好色之徒,自然一番顛鸞倒鳳,嚶嚶戚戚,待得禮畢,何後俯於靈帝胸前,悲切道:“陛下,今日可是將我兄長罷官?妾身兄長雖言行莽撞了些,可從未有過反叛之心,還祈陛下憐憫,給吾兄長一次改過之機。”
靈帝被何後伺候的舒暢,一番折騰過後,也無了白日時候的怒氣,現在想起,竟是感覺頗為好笑,伸指點著何後沁著汗水的鼻尖,笑道:“這有何難?朕答允吾後就是。”說著,竟欲再次馳聘。何後渾身酸軟,推卻不下,嚶嚀一聲,細聲道:“陛下,還有今日眾公卿,看在他們勞苦功高,為東漢操勞的份上,陛下仁慈,一並將他們赦免了吧。”
靈帝正做的銷魂,高興之下豈能不落入何後之迷魂帳?遂一一應允,不待何後再講,接連征戰,床榻震顫之聲,竟是徹夜未休,直至天色微亮,這才得以落幕,靈帝體力之雄厚,實乃異數也。若有人得知,定會驚得目瞪口呆,挑拇指崇拜之。
第二日晌午十分,靈帝在何後一再囑托下,不由想起昨夜之荒唐,竟是答應了何後之求,觀其泫然欲泣之麵容,不忍反悔,隻得苦歎道:“看來,張常侍所受之苦,恐怕要白吃了。吾豈對得住他的信任?吾後,你卻是害我深了。”
何後煮茶笑道:“陛下乃一國之君,隻是反悔先前所講之話,又有何難?難不成還有人敢捋陛下之虎須耶?況且張常侍乃陛下之人,定然理解陛下之苦衷,不會怪罪陛下。”
靈帝辭別何後,思索良久,終於恨恨起筆,特赦何進等一十七人,官複原職,其餘人等不得有異議,頒布旨意後,又密書一封,送去十常侍府上,將事情講明,言皆歉意連連,唯恐委屈了諸人,許下諸多諾言以慰之。
張讓正在府上養傷,待得知此事後,怒將密書撕毀,拋灑於地,額頭青筋隱隱浮現,恨意甚濃,過得許久,閉目言曰:“何後小賤人,壞某大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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