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唐城暫管濟北,天下亂象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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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早,唐城起床後,揉著酸脹的腦袋,響起昨夜的事情,不由笑著搖了搖頭,洗了把臉,取過紙筆,寫書一封:“義父大人在上,一別經年,不知義父身體可安康?勸誡義父莫要因朝廷公務,而將身體拖垮。今日寫信,實有要事所說。孩兒出兵助鮑信奪回濟北郡,奈何因其當初臨戰逃脫,不得民心,民眾皆多有埋怨,孩兒感念百姓之所想,遂將其關押,又聞城中無錢財糧草征召兵馬,故鬥膽暫代濟北之職務,分兵屯集於此,保護百姓,待得幾年過後,糧食增產,稅收增加後,再招納兵士,孩兒自然退兵。乞義父相助,為孩兒在陛下麵前周旋一二。特此,拜上。”
寫完之後,又上表一封,將此事上報朝廷,分別用油紙密封,又集結金銀若幹送與張讓,命手下將金銀書信送往洛陽,這才長呼一口氣,等待答複。
卻說張讓得了書信,又見幾箱金銀財物,心中對唐城甚是滿意,遂不拖遝,忙聚集其他幾位常侍,將此事講明。
趙忠笑道:“你這孩兒還真是有膽魄,未得朝廷指示,竟然私自將那鮑信收押了。”
張讓嘿嘿一笑,悠然道:“這小子本就不是一安分的主兒,你要是看他年輕就小看他,那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被他給陰死。”
趙忠聽罷,說道:“那你還如此護著他?不怕日後被他所害?”
張讓不置可否的一笑,回答道:“在我手裏,他能翻起什麽浪花?再說他是我義子之事,如今天下皆知,若是敢反叛,就不怕留下一個弑父的惡名?我們雖然在朝廷中有大權,在地方上若是沒有助力,也是不好辦的。孝敬的少了,咱們怎麽過活?如今他在濟南站穩腳跟,這每年的俸祿,還少的了你們的?”說罷一拍雙掌,命左右將唐城孝敬來的金銀等物抬了上來。
趙忠等人看著滿滿一箱子的財物,直耀花了雙目,貪婪之色溢於言表,卻不知張讓隻是將唐城孝敬而來的三分之一拿出。
張讓見眾人的麵色,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指著箱中的財物,說道:“這些東西,我隻收其中三成,其餘七成你們均分,如何?”
趙忠聽張讓所說,問道:“此言當真?”
張讓嗬嗬直笑,懶散的說道:“如今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少了誰也玩不轉,應當同舟共濟才對,我豈會蒙騙你們?”
其餘等人聽罷大喜,忙將錢財分了,又商議過後,皆麵含笑容的一同去了宮中,麵見靈帝。
禦花園中,靈帝臉色蒼白,不時又閃過一抹病態的暈紅,眼皮微斂,直打著哈欠,懨懨欲睡,正覺得無聊,侍衛通報十常侍進宮,靈帝這才打起一絲精神,宣他們來此。
十常侍見過靈帝之後,將唐城所表之事告知靈帝,靈帝笑著說道:“此事我已經知曉,唐城已經表奏於我,不知諸位常侍對此有何看法?”
張讓躬身說道:“如今朝廷並無可擔當大任之閑人,此事當答應他,待得日後有了可接替之人,再去交接不遲。”
靈帝病懨懨的揮揮手,笑著道:“朕就知道,你必然會勸我答應你那義子,嗬嗬,說到頭來,我還是他的兄長,有好處,當然要先送給與自己親近的人,此事,準了。”
張讓聽罷大喜,叩頭謝恩,就要離去,卻被靈帝拉住道:“朕在宮中著實無趣,極為常侍若是無事,不若今日留在宮中,陪朕飲酒。”
張讓等人盡皆答應,與靈帝同桌共飲起來。
待宴席畢,十常侍辭別靈帝,聚在一起,趙忠說道:“如今咱們在朝廷說一不二,陛下又不問朝政,整個朝廷還不是我們說了算?日後定要大力培養心腹之人,但又不從者,當殺之。”
張讓等人盡皆笑著讚同,此後,眾人大肆向朝中官員所要賄賂,橫行無忌,皇甫嵩、朱儁等將領皆不肯給,張讓等人就上奏靈帝,罷免幾人官職,又封張讓、趙忠等人為車騎將軍,其餘等人分封列侯。朝政愈發敗壞,百姓苦不堪言。長沙有人名喚區星,聚集相鄰作亂,又有漁陽張舉、張純起義反抗,竟是自立朝廷,張舉自命為皇帝,張純為大將軍。各地上表如雪片告急,十常侍恐靈帝震怒,盡數藏匿不奏。
一日,靈帝又與十常侍在花園中飲酒作樂,調戲宮女,諫議大夫劉陶徑自來到靈帝麵前,伏地痛哭,靈帝問他為何哭泣,劉陶說道:“黃巾賊之亂剛剛平息,此時又有各地作亂,天下危在旦夕,陛下不穩朝政,每日與權奸共同飲酒,卻不將大事放於心頭,吾悲憤漢朝欲絕,故此痛哭!”
靈帝並不知道如今天下大勢,疑惑問道:“如今國家承平,四方安康,百姓盡都安居樂業,一片興旺之勢,又哪裏來的危急?”
劉陶大怒,指十常侍憤而罵道:“如今四方盜賊並起,侵掠州郡,其禍事皆由十常侍賣官害民所致,爾等欺君罔上,瞞報不奏,大肆排除異己,將忠臣良將盡皆罷官免職,大禍臨頭卻不自知!”
十常侍聞言大怒,張讓、趙忠帶頭,將頭冠摘下,跪地哭道:“朝中大臣皆不相容於我等,臣等無路可活,乞求陛下將我等罷免,離去京都。”
靈帝見十常侍哭的傷心,大怒指劉陶道:“你家中也有近侍之人,為何偏要抓住朕不放!”說罷,呼喚四下武士,將劉陶抓住,欲將他推下去斬首。
劉陶奮力掙紮,直將袍服抓破,奮力大呼道:“陛下昏庸至此,聽信小人所言,臣死不足惜!可憐漢室天下,自太祖以來,曆經四百餘年,至此壞在你這昏君手上!”
靈帝聽罷大怒,將桌上酒壺猛力丟向劉陶,劉陶躲之不過,臉麵流血不止,隻見靈帝大罵道:“竟然對朕不敬!我大漢國力昌盛,豈是你所能妄論,快將他拖出去,朕要將他株連九族!”
武士將劉陶抓了出去,正要行刑,卻被一人大聲喝阻:“刀下留人!萬萬莫要下手,我這就去麵見陛下。”武士見此人乃是陳耽,遂收起刑具,說道:“還請大人速去,若拖得時間過長,恐無法與陛下交代。”
陳耽匆匆進了宮中,問靈帝道:“天下人民,皆欲食十常侍之肉,陛下卻敬他們如父母,身無寸功,皆封列侯,況且張讓等人曾勾結黃巾軍,欲為內亂,陛下如今不知自省其身,社稷定然崩潰!”
靈帝皺眉道:“勾結黃巾之事,其實未明,張讓忠心耿耿,隻是被黃巾軍所蒙蔽,你且莫要多說。”
陳耽見靈帝仍舊執迷不悟,以頭撞牆,頭破血流,大呼道:“朝綱崩壞!君不君臣不臣,九泉之下,吾有何麵目去見列祖列宗!”
靈帝大怒,命左右侍衛將他拉出,與劉陶皆下獄。
十常侍見靈帝震怒,忙出言安撫,複又飲酒,至夜,服侍靈帝入寢,這才離開。聚在一起商議道:“劉陶、陳耽兩人揭我們的短,今日差點出事,定不能留他!”遂秘密去了大牢,將兩人謀殺,上報靈帝,言兩人畏罪自殺,靈帝本就厭惡兩人,聞之也未多想,暗乎痛快,實不知早就被十常侍玩弄於股掌之間。
十常侍見天下****,心中也有些慌亂,偏偏此事又無法與靈帝講明,遂假借靈帝詔令,以孫堅為長沙太守,討伐區星。又命唐城征集軍隊,星夜出兵去漁陽征繳張舉、張純。
卻說唐城如今正在濟北,得了詔命,並不知是十常侍假冒,尋來趙雲、典韋,說道:“如今天下又亂,朝廷命我去討伐張舉等人,濟南有霸嵐守護,濟北剛剛被我們所得,必須有人守護,兩位誰想與我一同出戰?”
典韋聽罷,忙大喝道:“此事當然是我隨大人前去,某幾月未動手,早就手癢的緊了。”說罷唯恐趙雲也想去,對趙雲訕笑道:“子龍,你與霸嵐已經隨大人征戰多時,某擔心你身心疲乏,不如就屯兵濟北,休養生息吧?此戰,你不會與我搶吧?”
趙雲見他猴急的模樣,失笑道:“你以為我與你一樣,是那戰爭狂人麽?”說罷,對唐城道:“典韋生性勇猛,攻城拔寨有餘,卻守城不足,濟北就交由我來守護,此次出兵,大人當帶典韋前去,命他為先鋒,此戰賊兵必破!”
唐城點頭道:“那就如此,快些整點軍馬,子龍留守,典韋隨我出兵。”
將一切安排就緒,第二日正要發兵,卻聞手下來報,代州劉恢以書推薦劉備隨軍剿賊,唐城聞言,冷笑數聲,對來使道:“某軍中廟小,容不下玄德這尊菩薩,你且回去,告知劉恢,小心劉備將他做了踏腳石,徒為他人做嫁衣。”
使者聽到唐城話語,心中不喜,卻也不敢反駁,隻得懦懦退下,回去代州複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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