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隊伍不好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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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張讓的話語,靈帝正要點頭答應,喉間突然感到一陣發癢,頓時劇烈的咳嗽起來,臉色猙獰,額頭青筋直冒,在一旁服侍的侍女忙上前拍打著他的背部,幫他捋順了氣息,然後取來一杯早已準備好的溫水,服侍他喝了下去,這才稍稍好轉。

    見此情景,唐城這才知曉靈帝已經病成何等模樣,暗自咋舌,與張讓對視一眼,收回目光,躬身說道:“還望陛下保住龍體。”

    靈帝重新躺回床上,疲憊的閉上眼睛,無力的擺手說道:“綬印之事,全憑張常侍操勞就是,朕有些累了,爾等退下吧。”

    張讓應命,領著唐城出了寢宮,尋來早已準備好的綬印,囑咐道:“因李剛身死,宮中他的心腹極多,恐怕會給你一個下馬威,你萬事要小心,切莫大意了。”

    唐城接過綬印,點頭應下:“我去見他們。”

    將張讓送走之後,與樂進、牟文傑傳令下去,召集宮中侍衛頭領,盡數聚攏於宮中側殿。

    等候片刻,四名頭領雖然齊至,目光中卻是不屑,唐城也不甚在意,見樂進、牟文傑分列兩側,與對方目光對峙,眼中透著不善的光芒,不由輕笑一聲,坐於主座之上,說道:“我名唐城,你們應當是聽說過我。承蒙陛下信任,暫管禁軍統領一職,如今叫你們來,並不是訓話,隻是為了見你們一麵,免得今後消息傳達不靈,平白造成誤會。”

    其中一人冷哼說道:“唐太守之大名,我等早已聽聞,卻是不必多費口舌了。”

    望向那人,唐城笑道:“你姓甚名誰?卻是不為我介紹一番麽?”

    那人見唐城並不動怒,一時間倒也無法尋他晦氣,雖不願與他講話,卻也不得不答,悶聲說道:“某李景同,乃副統領。”說著指向一旁的三人,介紹道:“這三人依次是良翰、傅辛、泰元武。”

    被點到名字的人,皆下巴朝天,鼻孔向著唐城,滿臉不可一世的模樣。樂進見狀大怒,指向四人,說道:“爾等既然認得統領,為何還不行禮!莫非要我將你們強行按在地上麽!”

    良翰聞言,不屑之意甚濃,看向樂進,諷道:“恐你沒有此本事。”

    樂進‘哈哈’一笑,挺刀上前,說道:“某究竟有無此本事,試試便知!”

    良翰握緊手中劍,分毫不讓的硬挺而上:“正要領教!”

    一時之間,殿中氣氛劍拔弩張,唐城眉頭微皺,嗬斥道:“在某麵前擅動刀槍,有無將我放在眼中?退下!”

    兩人對視一眼,戰意濃厚,卻不得不聽唐城的話,各自退後一步,撇過頭去,冷笑不已。

    隊伍不好帶啊……

    唐城暗自想著,前任統領李剛的烙印太深,他初來此地,實在是沒有什麽威嚴,況且負責守衛皇宮的侍衛盡是高手,想要收服,恐怕絕非一朝一夕所能達成。

    站起身來,來回行走幾步,指著樂進、牟文傑,對李景同等人說道:“今後這兩人與你們同為副統領,洛陽城中禁軍三萬,將次序全部打亂,為你們重新分派士卒。”

    泰元武聞言,將眼神一瞪,甕聲甕氣道:“請恕末將不從。某麾下將士與我等相處久矣,如今驟然打亂次序,恐怕將士心中有變。損害我等名望。”

    被泰元武當場否決,氣氛一時間極為緊張,唐城眼神漸漸眯起,仿佛忘記了他的名字,重新問道:“泰元武?”

    泰元武挺起胸膛,語氣不善道:“正是在下,不知統領有何吩咐?”說罷,手掌隱蔽的探向腰間長刀。

    唐城冷笑數聲,突地踏前幾步,探出手掌,將對方的胳膊向外一扯,欺近身前,一拳擊中對方的下巴,泰元武本就防備唐城,卻仍舊沒有想到對方的速度竟是如此快!隻見數顆門牙掉落,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倒去。

    李景同、良翰、傅辛三人見狀,不由大驚,就要取出身上兵器,卻見唐城攻擊完畢,向後急退三步,負手而立,轉身看向他們,麵無表情道:“誰敢上前,當叫他血濺當場。”

    聲音淡然,卻有著不可磨滅的冰冷之意,直讓久經戰場的三人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顫,謹慎的不敢上前。

    泰元武捂著透風的嘴巴,翻身站了起來,怒火刺激之下,大吼著就要上前,卻見樂進突地揮出長刀,瞬間搭在對方的脖頸之上,厲聲道:“爾等想要造反不成!速速放下兵器,還能留得活命!”

    泰元武瞬間被樂進製住,停下身形,一雙眼睛陰毒的盯著唐城三人。唐城是何人,此等眼神豈能瞞得住他?眼神一梭,根本不給對方講話的機會,對樂進下令道:“襲擊上官,又不聽教誨,斬了!”

    乍然聽到唐城的命令,樂進卻是毫不遲疑,獰笑一聲,手起刀落,泰元武反應不及,頭顱頓時掉落在地,鮮血噴濺,染紅了青銅地板。

    見樂進將泰元武斬殺,李景同三人齊齊變色,心中悲憤,就要上前,卻見唐城絲毫不懼,冷視著他們,陰聲道:“沒聽到我的話不成?誰再敢上前,從今日起,當沒了他的名姓。”

    有泰元武的前車之鑒,三人遂不敢上前,望著滿地的血漬,良翰沉聲道:“在宮中肆意殺害將領,統領就不怕我們將此事參奏給皇上?”

    唐城聽到他威脅的話語,不由失笑一聲:“聰明的人,總是善於隱藏心中的想法,你這等蠢人,對我又有什麽威脅?”說著環視陰暗的大殿,繼續道:“再說,李剛已經被斬,爾等又是他手下將領,若是被陛下知曉了之後,你說,他是相信我,還是信任你們?”

    良翰麵色一變,被人稱之為‘蠢人’的滋味著實不好受,但細細想來,卻也與唐城說的並無二致,皇上若是信任他們的話,恐怕早就會任命他們中的一人做統領,為何卻又從別處尋來唐城暫代此職?若是此事被唐城添油加醋的告知陛下,恐怕他們輕則被罷黜,重則身死,著實不明智。

    隊伍不好帶啊……

    唐城思緒萬千,他不認為自己的手段殘忍,殺幾個人而已,若是不震住他們,恐怕日後更是艱難。見他們陷入沉思,嘴角上挑,吩咐道:“還不快將他的屍體抬走,等著在這裏發臭麽?”

    三人回過神來,對視一眼,發現對方的眼中盡是複雜神色,尋了侍衛前來,將泰元武的屍身收取了,正要離開,卻見唐城將他們攔住,三人還道唐城轉變了想法,要將他們留在此處,皆麵色一沉,正要反抗,卻見唐城說道:“你們熟悉宮中環境,且帶著我們巡查一番吧,也好盡快熟悉了此地。”

    傅辛說道:“某願帶統領巡視。”

    唐城點頭道:“那就由你帶領吧,至於你們兩人。”說著看了李景同兩人一眼,說道:“就各回其職,莫要懈怠了。”

    傅辛遂帶著唐城三人出了側殿,一路講解著,將皇宮的大致布局說了一番,說說走走,來到一處高牆腳下,隻見此牆高曰六七丈,長不知幾何,坐落於皇宮之內,隻比皇宮牆壁矮了少許,如此氣魄,竟是比普通郡縣的城牆好了不知多少,不由指著牆壁,問道:“這裏麵是何人居住?怎的如此高頭壁壘。”

    傅辛說道:“此乃**,是陛下的妃子還有皇太後居住的地方,除卻宦官,若是沒有陛下召見,尋常人等不得進入。”

    唐城頓時明了,古代的皇帝都是將**當做自己的私人領地,每天日理萬機,豈有多餘時間來此巡視?若是被未淨身的男子混了進去,自己的妃子守不住寂寞,壞了皇家體麵,堂堂一國之君,被人帶了綠帽兒,豈不是要鬱悶至死?

    又往前走了半刻,這才見到了此牆開辟出的三道門,最中間的一道門,隻有皇帝可以進出,左邊的門是皇後以及太皇太後進出所用,右側的則是嬪妃等進出所用。右門一旁,又開辟出了一道不足一尺高的小洞,以供普通的宮中丫鬟、宦官等人進出。

    見到此景,唐城著實愣了片刻,暗自咋舌道:“這也太禽獸了……簡直不把人當人看呐,嘖嘖。”

    傅辛指著門外守衛的侍衛,對唐城說道:“統領,我們的侍衛隻可在此處監視,行使保護**的指責,決不可擅自進入一步,否則會被株連九族。”

    唐城點頭問道:“前統領也是犯了這種忌諱麽?”

    聽到唐城將話題引向李剛,傅辛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他們在宮中多年,早已將禁令倒背如流,豈會犯如此錯誤?心中悲憤,卻也不敢在唐城麵前講出,見識了他的手段,誰知道什麽時候就會被他陰死?

    忙低下頭,言不由衷的說道:“是。”

    隊伍不好帶啊……

    唐城豈會看不出對方的小心思?這李剛在他們的心中,當真有如此高的威望?心中暗歎一聲,也不想在此處深究,淡然吩咐道:“逛了一圈,也有些疲乏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