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歌舞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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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坐上寶馬車,到了歌舞廳。
舞廳很鬧。
紫藤先跟二虎跳了一曲,然後找了一張桌子,放有水果、瓜子、啤酒等飲料。紫藤把黃安叫了過來。一張小桌,黃安與紫藤麵對麵地坐著。
紫藤跟黃安聊著:黃安,來公司多長時間了?
黃安說,近兩年了。隻是這兩年,沒為公司做多少工作,沒做多大貢獻。
紫藤聽了,知道是謙虛,微笑,也沒有反駁。
過了一會兒,紫藤問起了黃安的家庭情況。
黃安說,紫老板,我是農村孩子,家裏很窮,沒有姐妹兄弟,就隻有父母雙親。
黃安也沒有問紫藤的情況,又過了一會兒,沒有話說,紫藤就滿含溫情地對黃安說,黃安,你怎麽了解玉琮呢?
黃安看了看紫藤,覺得她今天真的很漂亮,很有氣質,打扮得既靚麗又整潔,顯得十分有修養。但黃安覺得,這樣的女人太精細了,就像花瓶裏的花一樣,總沒有長在地裏的花自然。看得久了,就覺得一點詩意也沒有了。最為主要的是在黃安的大腦裏,總有明鳳的影子,明鳳不就是愛上了一位大學生嗎?是大學生,聽著就討厭。
黃安聽了紫藤的問話後,把思緒勾了回來。心想,怎麽說呢?黃安說,認識玉琮純屬偶然。
哦,說說看,紫藤很有興趣。
黃安介紹說,邱菊的父親,我們叫他二舅,是一位研究地方誌的老者,他認識玉琮。二舅跟我說,玉琮也許是最早的玉了。這東西最早可能是用於神巫占卜吉凶的,後成為權力的象征,也用於陪葬。
紫藤聽得十分仔細,黃安看了看葉紫,她正跟二虎跳舞。黃安又接著說,關鍵是二舅說,玉琮是一種文化,蘊涵著很深的道理。你看,玉琮外方而內圓,中空。外為天,內為地,中是人。說的是人立於天地之間,是空的。人可包天地,天地也可包人。玉琮有很多紋飾,這些紋飾代表著當時的生活和文化,代表著對自然的認識,所以玉琮很重要。我聽二舅說,玉琮文化仍是個謎,仍沒有把它研究透徹。玉琮的道理博大精深。從他對地方誌的研究來看,玉琮與易經的產生有關。
黃安說的這些,紫藤感到神秘。黃安說著,紫藤想著,不知道是想玉琮,還是想到她家庭的故事,紫藤就是這樣,溫文爾雅地坐著,溫文爾雅地聽著。
黃安最終也沒有說出他也有一塊玉琮。
黃安喝了口水,看看紫藤,放下茶杯,問:你那塊玉琮是祖傳的吧?
紫藤眼皮眨眨,點著頭說,我這塊玉琮是祖傳的。為了這塊玉琮,我家幾乎滅門,到了我父親這輩,沒有男丁,不得已傳給我,希望能傳承下去。這其中的故事也想讓我給傳下去。
哦,黃安說,也許,玉琮的價值就在於她蘊含的道理,或者說,是一種文化,一種思想。
紫藤長噓了一口氣說,我也不太知道玉琮有什麽價值。父親等我大了,跟我說,要我收撿好,隻要命還在,玉琮就不能被別人拿去。
黃安一驚,心裏盤算著。
紫藤看著黃安,以為黃安很想聽,於是,就講起了她家玉琮的來曆,實際上是一段十分淒慘的故事。
我不姓紫,我姓趙,實際上我叫趙紫藤,在學校裏,大家都知道有一種植物叫紫藤,開一種很美麗,很淡雅的花兒,都覺得我像,就不喊我趙紫藤,直接喊我紫藤。紫藤說,我祖上是大宋皇帝趙匡義的後代,元滅宋後,趙氏遍布中原。江湖傳言,隻要有玉琮出現,就是趙氏正宗,將由他集中趙姓子弟,武裝力量,組織滅元複宋。父親說,我祖上就拿出了這塊玉琮,秘密聯絡趙姓族人。有一天夜裏,風很大,外麵下著雪,家裏來了五位中年人,自稱姓趙。喝過酒,吃了飯,準備討論反元複宋大計,並草擬了檄文,簽字畫押。說過之後,讓我祖祖爺拿出了玉琮。玉琮一出,幾個人神色慌張,祖祖爺覺著不對,又把玉琮收訖,忙說,出去小便,回頭就向大門走,剛走到門口,被擋在門口的一人,用彎刀把祖祖爺給砍死了。血流了一地。祖祖奶聽到叫聲,忙把十幾歲的兒子送過牆頭,等兒子逃走之後,拔出刀與那五人打鬥。一個女人哪能是幾個彪形大漢的對手?幾個回合,也被殺了。
黃安問,玉琮呢?
玉琮也失落了。紫藤說,這幾個人,並非趙姓族人,他們是蒙古人。他們得到玉琮後,將有個很大的陰謀。他們想以此來召集趙氏族人,找機會全部給殺掉,解除威脅。不想,此事被一位江湖俠女知道了。這位江湖女俠,來自大漠,人稱“大漠孤雁”。人長得十分美豔,年方十**歲,從小無父無母,流落大漠,被一丐幫長老叫什麽“一劍穿心”的,收留了去,教會她一身好武功。那時她剛離開師傅,獨自行走江湖,住在一家客店,聽到五位談論,覺著並非善類,就出手把那五個蒙古人殺了。得了玉琮,下到江南,尋找趙氏後裔。說來也巧,這大漠孤雁,在江南尋到趙氏後裔時,唯一逃出來的男人叫趙恒誌。兩人相見,十分投緣,俠女為趙家報了仇,就嫁給了趙恒誌,並立下了玉琮傳男傳長的規矩。又過了許多年,元朝滅亡。大明、大清江山,又坐了幾百年,一直傳到我爺爺這輩。我爺爺,本來是兄弟兩人爺爺是老二。玉琮本來是大哥趙方保管著,我爺爺叫趙圓。當時趙家有幾百畝田,又做珠寶生意,兄弟兩人支撐著這個家,也混得是紅紅火火。可是,有一個日本人,叫什麽三本龜田的,也做珠寶生意。一開始,與趙家爭地盤、爭生意,發展到最後是搶文物。有一天,有一位長得很美的女士,手提著兩樣東西:一是《春江花月夜》,一是一塊玉。兩樣都是寶貝。來到爺爺的小鋪,說家裏死了人,急需用錢,想把兩樣東西抵押。爺爺趙圓說,我這是買賣店,不做典當生意,讓她另投高明。也是活該出事,這時大爺趙方來了,問姑娘手裏拿的是什麽東西,要看看。一看,大爺驚呆了,覺得這可是國寶。必須想辦法留下。就說,給高價買下吧?姑娘說,這東西無價,怎麽賣呢?大爺心想,姑娘肯定沒錢,不如先典當在此,待過期了,到時再打價不就買下來了嗎?這一想,就破例做了一次典當生意。典當了十兩紋銀,說明三天內來贖,否則,典當鋪自行處理,簽字畫押。到了第三天,姑娘來了,還捧了銀子來的。沒辦法,大爺退貨。這一退不打緊,姑娘說,這幅《春江花月夜》圖已換。找專家鑒定,發現是假的。官司打到縣太爺那裏,沒辦法隻能賠。賠什麽?到哪去找真跡?爺的珠寶全賠上,還不夠。不知道這姑娘怎麽知道我家有一寶物玉琮。並且知道玉琮在大爺手裏。讓大爺交,大爺把玉琮交給了爺,並說,玉琮不光是國寶,還是趙氏的命根子,可不能丟。即使是我的命丟了,隻要趙氏有一個人在,就不能丟。爺幾次想把玉琮交出去換大爺,但一想到大爺的話,就沒有。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去監獄看大爺,趙方已經死在獄中了。從此,家道中落。爺沒有辦法,帶著父親到處討飯,最後到廣州定居下來。
紫藤一口氣講了這長的故事,又這樣離奇,黃安聽了,覺得紫藤的家史確實曲折。黃安不禁想到,紫藤對自己怎麽講這多呢?什麽意思?莫不是……不會的。自己一個窮打工的,怎麽可能呢?但話又說回來,要是她有這樣的想法,我該怎麽辦?
黃安看看紫藤,紫藤今天打扮得十分靚麗,全身散發出迷人的香水氣味。黃安想,我怎麽對麵前坐著的這玉一般的人全無感覺呢?難道明鳳還在心裏漚著嗎?不,就是明鳳不在心裏,自己也不可能愛上紫藤。是紫藤不美嗎?不是。紫藤沒有修養嗎?不是。那是什麽呢?是沒有那種感覺。
紫藤輕輕地抿了一點茶水,接著說,後來才知道,那女人就是日本人,同那三本龜田是一夥的。到日本戰敗,三本龜田逃回去了,那女人沒有走掉,想自殺,卻被我父親救了下來,到她臨回日本時,跟我父親說,想見一下祖傳的玉琮,回去死了也就瞑目了。父親就把這塊玉琮拿了出來。父親說,你想要,就送給你吧?這女人眼睛睜得大大的,不敢相信似的。過了好一會兒,這女人說,我不走了,我要留下來。
紫藤正講著,葉紫已經大喊了起來,仿佛有東西被砸碎,聲音很大,可能是樓上有人打起來了。
紫藤問,怎麽了?
說時遲那時快,黃安迅即從凳子上站起來,飛快地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