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紫藤為黃安操勞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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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術做完,天已經亮了。

    二虎守著,直到天亮。

    黃安說,二虎,你去打個盹吧,我沒事,就是感到疲倦,想睡。

    你就睡吧,我守著。守在旁邊,二虎說,哥,你也是太傻了,怎麽能用身體去擋呢?要是再往上走一點,你這條小命可就玩完了。

    黃安微笑著,說不出話,慢慢地閉上眼睛。一覺醒來,天已大亮。

    紫藤把黃安送到醫院,已經是筋疲力盡,她流著淚把黃安送到手術室。

    葉紫說,姐,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在這守著。

    紫藤回去了,洗過臉躺在床上,回想黃安那敏捷的身手,覺得這樣的男人就是自己夢想中的男人。想到這,就為黃安擔心。這樣還能睡得著?不知不覺就挨到天亮。

    天亮了,紫藤立即起床,穿上衣服,坐上車往醫院趕。

    黃安見紫藤進來,忙欠了欠,但覺著全身沒有力氣,也沒欠起來。

    紫藤急忙說,躺下吧,不用起來。

    紫藤後麵跟著本公司的兩位職員,一個人端著小米粥,一個人提了一個大袋子,有衣服,有食品,還有鮮花,都是紫藤采購的。

    紫藤坐在黃安的床前,抬頭看著輸液瓶,裏麵的水還多。紫藤問,剛掛上的?

    二虎說,是的。

    紫藤說,打架還需親兄弟,上陣還是父子兵。二虎守了一夜,夠辛苦的了,你去休息吧,我伺候著,順便有工作要談。

    二虎很不情願地離開了。

    黃安說,紫老板,公司事多,都是你一個人操心,我這事又不大,隻不過流了點血,不會危及生命的。

    黃安這樣一說,紫藤就忍不住了,淚水把眼眶已浸濕。紫藤用手摸著黃安的臉。這張臉一點也不美,又黃又黑。紫藤說,你這樣了,還堅持著,剛毅著,我可是第一次見著,我心裏好痛呀。說實話,我心裏是偏向你的,你知道嗎?

    黃安想點頭,頭枕著枕頭不方便,隻能眨一眨眼睛,算是回答。

    紫藤擦了下眼淚,嘴唇翕動,過了好一會兒,艱難地說,黃安,姐愛你。

    黃安露出驚恐的表情,忙把頭搖了搖。怎麽說呢?紫藤這表達愛是那樣困難,那樣矜持,可黃安不能接受呀。

    紫藤看著黃安搖頭,也睜大了眼睛,慌張地說,姐說的愛你,是心疼你,你知道嗎?

    黃安又眨了眨眼睛。

    紫藤作為老板,心裏忽然感到冰冷,難過。她的心情十分複雜,她對這個“愛”字,才有了點感覺,但卻又覺得那樣讓人不自在,讓人痛苦。這僅僅是羞澀嗎?不是,紫藤冷靜地在想,黃安是什麽感受,萬一失敗,作為老板,能把黃安趕走嗎?她不忍心。但如果到了那一天,她作為總裁,又不能不想到公司的發展。黃安是個人才,如果到那地步,該怎麽辦?

    紫藤昨夜也很少睡覺,她在屋裏徘徊,想到了什麽呢?一會兒想到黃安到來後,公司充滿生機,生活豐富多彩,自己的潛能也得到發揮,精力更加充沛。一天到晚,好高興喲。但一會兒她又感到這男人無法捕捉,隻有影子在腦海當中,這種影子,太刺激人了,讓紫藤心跳加速,讓她感到難以琢磨。

    紫藤想,不是嗎?自己原是很自卑的。作為女人,不是十分的漂亮,這就足夠讓一個女人自卑的了。想到這,紫藤想,難道黃安也是嫌棄自己不美嗎?看來美貌真是女人的資本呀。

    紫藤有自知之明,正因為自己能正視這點,她在大學裏也沒談過戀愛,甚至於走到社會,下海,創辦這樣一個相當有規模的企業,她也沒有想到有多少資本。正因如此,她才一心拚命想到創業,不去想終身大事。

    紫藤奇怪自己今天是怎麽了?心情這般激蕩。是自己的思想在作怪?不,自己作為公司的老板,助手臨危不懼,奮勇直前,讓人可敬可佩。這樣的男人,一旦跟了你,那也是義無反顧,自己算是找到靠山了。身為老板,擁有這麽多產業,把終生托付給他,他還能說回拒的話嗎?

    都說女人的心,是七竅心變化的,即使被愛迷住了雙眼,她也能感覺到外界是否冷暖。不像男人的心是黑貓的心,隻知道貪婪。男人對待愛,就像黑夜當中的一座明亮的燈塔,隻要愛上了,就勇往直前,哪怕有千山萬水,刀山火海,也在所不惜。但也有人說,男人的愛,是衝動的愛,是盲人的愛,是飛蛾之戀。是不能長久的。

    紫藤又想,我愛他什麽呢?黃安頂多是個窮打工的。他沒有財富,不是大學生,更非研究生,肚子裏沒有墨水,從學識的角度來說,智慧可以說是平平常常。我愛他什麽呢?

    說起來也十分奇怪,她就是把大腦像計算機那樣進行磁盤清洗,也清洗不掉對他的印象。這種印象更強烈地反映在獨坐看書的時候:仿佛每一張紙都印下了黃安的影子。

    黃安忠誠,從他眼中,你看不到偽裝。黃安勇敢,說到做到。從黃安的身上,從來也見不到“怕”字。看見黃安,就像見到一座鐵塔,心裏感到踏實。對,找到實質了。愛黃安的人,何止紫藤一個?但愛黃安,找準他優點的人,也隻有紫藤一個。她在心底裏呼喊,黃安,黃安。一遍一百遍,甚至於在夢中也這樣呼喊。

    紫藤從紛亂的思緒當中恢複過來,從情感的夢幻當中又回到現實。

    紫藤說,你昨天流血太多了。

    黃安說,醫生說,脾破了,那地方是裝血的,自然血多。

    二虎小睡了一會兒,精神飽滿了。剛回到住院部,就聽到紫藤那句話,心裏不是滋味。心想,要是紫藤這樣關心我就好了。接口說,我看是葉經理的仇家幹的,不然下手怎麽這麽狠?我看是葉紫的屁股沒擦幹淨。

    紫藤又恢複了正常,向二虎白了一眼說,二虎,不知道內情,不能妄加猜測。方科長昨天夜裏就打電話來了。昨夜突審,犯人交代是我們公司的事。紫藤怕二虎不明白,又解釋著說,你還記得請吳處長吃飯的事嗎?葉經理請了個模特當導遊,叫雪韻花。這個雪韻花其實是個雙麵間諜,她把我們出賣了。

    二虎問,哪個雪韻花?

    黃安沒說話,沒勁,也說不出來。

    紫藤說,葉紫陪著的,到虎門看紫藤公寓的那個雪韻花。

    二虎說,紫老板,你說說看,雪韻花為何是雙麵間諜?我們的項目沒有失去,為何又是雪韻花搗的鬼呢?

    紫藤斜了一眼,說,症結就是在這裏,門道大著呢。方科長說,雪韻花趁吳處長休息之時,把我們的項目意見書進行了複印。

    二虎雖被紫藤攔住了話語,但也不生氣,覺著跟紫藤說話,心裏就十分舒服。

    雪韻花本來在模特隊,長得美,但知識少,缺風度,是個肉架子。做模特後,得練,她又不勤奮,怕吃苦,最後逃出了模特隊,靠打遊擊生活。紫藤說,與我們競爭此項目的有六家,有五家沒投入,沒競爭上也就不計較。但有一家姓朱的,辦了一個海貨發展公司,知道此地有利,但他不知道其他競爭對手的情況。雪韻花,為了貪財,把我們公司的情報,送給了朱老板。朱老板是走私出身的。性格暴,當場表態,讓雪韻花把吳處長找來,願出十倍的價錢搞定。雪韻花去找吳處長,吳處長說,改天吧,家屬有病,事情緊急,得半月以後才有空。誰知半月沒過,邱市長提出研究,就這麽巧給了我們呢。紫藤歎息著說,雪韻花又跟朱老板說,隻要把葉紫挖過來,就行了。中間,朱老板的人與葉紫見麵,說起挖人的事,葉紫說,怎麽可能呢?公司是姐辦的,豈有把自己飯鍋裏的飯往人家飯鍋挖的道理?

    哦,原來是這樣,二虎驚訝。

    紫藤嬉笑著說,朱老板也是色鬼,找到雪韻花,睡了一覺,不知道有什麽把柄被雪韻花捏住了。雪韻花告狀說,你知道為何沒爭取上嗎?不是本小姐不出力,是那邊的葉經理太棒了。她當過這地方黑社會老二,姿色出眾。紫藤十分讚賞葉紫,驕傲地述說著:朱老板見葉紫不答應,又想非禮,被葉紫治了。朱老板又獲知我們得到此項目的消息,心頭憤恨,馬上喚來打手,說,今天老大心裏不高興,咋辦?兩位打手說,老大什麽事?我們去給你擺平。朱老板說,那個紫藤酒店的葉紫,不是個東西,她搶了我的生意,又讓我不大高興,怎麽辦?兩位打手說,老大,你說咋辦?朱老大說,我現在給你們一百萬,你們去給我擺平,不擺平,你們就不要回來了。兩位說,要死的,還是要活的?朱老大說,放屁。當然是活的。把她廢了,但不要讓她消失了,消失了會有麻煩的。兩位保鏢說,老大,我們不認識人。雪韻花說,這照片你們認識嗎?兩位打手說,車裏坐的是你,開車的是她嘍?雪韻花說,是的。兩位說,這麽漂亮的小妞呀?要不,帶來玩夠了,再廢。朱老大把桌子一拍,罵道,放你娘的個屁!你們就知道玩。這是玩嗎?是幹事。你們是沒見過女人咋的?說得雪韻花把頭轉了過去,不屑一顧的樣子。兩個混混戴著墨鏡,走到正在與二虎跳舞的葉紫麵前,上下一打量,說,你是葉紫小姐嗎?

    下麵的事情二虎也知道,但是,二虎說,你找葉紫有何事?

    兩個混混說,你小子是幹什麽的?

    二虎老於江湖,一聽,知道是來找茬子的,就有了戒備。

    說時遲那時快,一把匕首已往二虎的胸前捅去,二虎手疾眼快,一個健步往外跨了一腳,閃開了這一刀。這時,舞廳已亂成一鍋粥了,大多都往門邊跑去。

    黃安本來與紫藤坐在一起聊天喝茶,看發生了情況,急忙走到大廳,音響一停,外麵保安正往裏趕。正在此時,另一個混混吃虧了,已經忘了老大的吩咐,拿著刀往葉紫的胸膛捅去,嘴裏還說,讓你嚐嚐老子的刀法。

    葉紫本沒有把這個混混放在眼裏,她來了個仙鶴亮翅,抬腿往小混混鼻梁踹去,踢個正著。小混混鼻子流血了,捂著鼻子,又往葉紫捅來,葉紫往旁邊一躲。這邊,與二虎打鬥的混混,看見葉紫靠近,順手就向葉紫的背後刺。葉紫毫無察覺,不待分說,黃安飛身上前,用胸貼著葉紫,此時,刀已捅進黃安的小腹中了,黃安奮起一腳把小混混踢飛了,那混混重重地摔在茶幾上,茶幾碎了,混混沒有起來,手裏還握著血淋淋的刀。

    黃安的血像湧泉一般往外流,他搖搖晃晃,一頭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