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剛到杭州就遇到倒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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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安找到白成剛,說明了情況。
白成剛問,得馬上走?
黃安說,得馬上走。
白成剛說,好,我把車開著,送你。
一路上,雖然有很多美麗的風光,但白成剛和黃安沒有心思去欣賞,隻想立即感到杭州,與豹子、徐清蓮會合,研究一下下步的打算。
但事不湊巧,剛到杭州市區,白成剛也開得累了,手一鬆,前麵來了一輛車,雖開得不快,還是撞到車上去了。玻璃全碎了,白成剛的頭也撞了一個大洞,車頭也被撞成了壓縮餅幹。
黃安還好。可黃安的心情糟糕透頂,他覺著,東方真不吉利呀。前一撥人來了丟錢,後一撥人來了撞車。這地方還有什麽發展勢頭,心裏亂糟糟的。
一會兒,交警來了,指揮著把車調走,看到白成剛的情形,馬上送到醫院,豹子認識交警。豹子說這位是我大哥,這位是我小弟白成剛,這位是張隊長,原來的哥兒們,你就秉公辦事吧。
在醫院裏,豹子和徐清蓮照護著,交警張隊長把黃安叫了過去,問明經過,蓋了手指印,最後把黃安的肩膀拍拍,開玩笑地說,大哥,可以呀。剛來就驚天動地,好事呀。
兄弟,別開玩笑了,心裏亂得很。黃安苦笑說,對方沒傷吧?
張隊長說,沒傷,隻是對方是個大奔,問過了,坐的是位外商,台灣籍,在新加坡發展,是搞房地產生意的,沒說啥,準備賠償十萬把事了結。
黃安說,看來這位客商財大氣粗。你去跟他說,把我兄弟撞壞了,十萬能打發得了嗎?
張隊長一愣,很不禮貌地告訴黃安,從交通處罰角度劃分責任,你們得負百分之七十,人家隻負百分之三十。人家是大奔,被闖了,要修就得八到十萬,人家沒找你的麻煩,你卻找人家麻煩。又自言自語說,豹子怎麽交你這樣的大哥呢?
黃安笑著說,你去跟那位外商說,就說我要當麵見他。
一會兒,張隊長來了,告訴黃安,人家說不見,很惱火。說中國人難纏,很不友好。要見麵,n。n。n。打官司找律師。
黃安說,你把這張紙條交給他,就說必須要見他,否則,他的企業隻有挪到新加坡去辦了。
張隊長說,這行嗎?你這是威脅,他可是總代理,有錢有勢,同本市領導都有關係。
黃安說,你去辦吧。你跟豹子關係好,豹子了解我,你也應該知道的。我這樣做,有我的道理,你再去請一次,若不來,就不再麻煩你了。
沒想到,新加坡商人來了。
商人很傲慢,來後連正眼也不瞧黃安,頭抬得很高,個子也不低。黃安先伸過手,握了一下,把一杯茶端到他麵前。
商人姓朱,叫朱思祖,早年到美國留學,博士生,轉道新加坡,成為林氏集團在大陸房地產開發公司總代理。
黃安沒有寫什麽,隻是在一張紙上寫道:先生,你想聽一位陌生人對你說一句話嗎?朱先生感到很好奇,覺著這位並非野粗之人。同時又想,他要說一句什麽話呢?所以也就來了。
朱先生說,你說吧,年輕人。
黃安說,先生,我不想認識你,但兩輛車讓我們認識了,你不想跟我說話,但我必須得跟你說一句:對不起。
朱先生在那等著,等了半分鍾,見黃安不再開口,臉轉了過來說,你不是想跟我說一句話嗎,請說吧?
黃安說,我已經說了,你可以走了。
朱先生有點茫然,眨了下眼睛,就問,就是“對不起”三個字。n,n,i&039; srry。朱先生站了起來,又與黃安握手,說,沒想到你這麽年輕,這麽有禮貌。你是哪個大學畢業的?
黃安說,我是牛尾巴大學畢業的。
朱先生問,牛尾巴?牛尾巴大學在哪個國家?是不是牛津大學?
黃安說,不是的,牛尾巴在農村。
朱先生不相信地問,哪個農村辦這麽好的大學?
張隊長說,朱先生,這位黃先生意思是沒有上過大學,在家種過田。
沒有想到,朱先生思考了一下,立即明白了,哈哈大笑,笑過之後說,黃先生,太幽默了,你是我見過最幽默的生意人。說過,開懷大笑。
黃安也笑了起來。
笑過之後,朱先生說,你要見我就是要跟我說這一句?
黃安說,是的。
hell,hell。他在叫司機,司機馬上明白了,把提兜提了過來,對黃安說,這是我們十萬的賠償,請收下。
黃安擺了下手說,錢,不能要,我們不要。要不,你們就負擔一下我小兄弟的醫藥費吧?
朱先生仿佛聽錯了,說,賺錢的,你不要。那好,那好。隨手從口袋裏掏出張名片,對黃安說,請收下,有事找我。又對司機說,你去弄一下,把他們的車修好,給點醫療費,然後,再三打招呼,走了。
朱先生走後,張隊長說,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賠償的錢不要?
黃安說,你們處理這樣的事太多了,可能大多都想把責任劃給對方,想多賠點錢。但我不這樣認為。我想,那不義之財是不能要的,要了不吉祥。我們雖然是農民,而且又身無分文,很缺錢,十萬對我們來說很有吸引力,但是我們不能要,尤其是我們不能強要。你想,我們來杭州,十萬我們賺不來嗎?要是那樣,我們就不用來杭州了。
張隊長恍然大悟,忙點頭說,有誌氣!豹子叫你哥,看來有兩下子。不說別的,方圓十公裏之內,有事找我。
黃安說,今後要麻煩你的事肯定會有。要不,去吃點飯吧?
張隊長說,好,走,到六和塔前麵去吃,那地方好,離這地方近。
張隊長與黃安邊走邊談,剛到錢塘江大街,有一個七八歲的男孩正在玩籃球,球撞到牆上之後飛速地向黃安這邊飛來,黃安把球接住了,那小男孩正往這邊跑,此刻,一輛桑塔納轎車飛快地向這邊跑來。就在千鈞一發之際,黃安施展上了他的才能,他一個箭步跑了過去,伸手把男孩的後背提了起來,腰一彎,順著街道滾出三米開外。司機猛然刹車,隻聽“吱”的一聲,後麵飛起濃濃的煙霧,地麵磨出白白的印跡。
司機和坐在車上的人都驚呆了,以為一定把人軋死了。半天,把門開開,看著前麵,車下尋找,沒有人影,司機揉了揉眼睛,看小男孩和黃安剛從路邊爬了起來,才知道是怎麽回事。
司機馬上向黃安彎下腰,鞠了一躬,說,神了!你這麽快就把小男孩搶了過來?神了!
黃安說,沒啥事,你走吧?
司機問,你貴姓?
黃安說,我姓黃,叫黃安。
司機說,太感謝你了,黃先生,你真是見義勇為呀。然後開車走了。
黃安把小男孩放下說,別在街上打球,危險,知道嗎?
小男孩說,知道了,下次再也不來這地方了。
黃安說,你住哪?我把你送到家。
小男孩說,我就住在對麵那一座樓上。走到門口,這裏住戶的房子,十分美麗,是歐式建築,統一模式。到了,黃安說,我走了,你自己進去吧?
小男孩說,叔叔,謝謝你,拜拜!說過進屋去了。
吃過晚飯,送走了張隊長,黃安去到醫院,見到了豹子、白成剛、徐清蓮,一個個都很沮喪。
黃安問白成剛,血流得多嗎?
白成剛說,血不多,但很疼,大腦是木的。
黃安說,你得好好休息。
豹子說,車也撞壞了,錢也沒有要,我們怎麽安身呢?
黃安說,哥帶的還有近萬塊,你跟徐小姐各開一間房休息,我在這守著白成剛,順便聊聊,也可節約點費用。至於今後的發展,我想,得從頭來,先做些體力活,積累些資金,然後才能幹點別的活。
白成剛說,豹子,我們都得照大哥多學點。大哥二百萬沒了,跟沒事一樣,要是我們行嗎?
豹子迷不開竅,總認為錯在自己,也不說話。
徐清蓮見豹子打不起精神,訓了起來,說,豹子,你個熊樣,這樣就躺下了?白成剛說得對,你呀,以後跟大哥多學著點。
黃安開玩笑地說,向我學啥?學倒黴呀?別說嚴重了,都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