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農民工在風雨中建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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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十年未遇的台風“雷慧”,就這樣席卷了杭州市。

    真是太可怕了,有十多人被台風刮沒影了,街道上的梧桐樹連根拔起,橫臥大街,小車大車停滯不前,有的車被掀翻,房屋樓頂焊製的廣告牌被吹折,揚起的風沙像刀子割在牆上,形成一道道印痕。大雨傾盆,下得睜不開眼睛。路麵上的積水,淹沒了一層樓的房屋,人們從一樓往二樓上跑,整個樓被風吹得嘎吱嘎吱響,人們感覺到世界馬上就要傾塌。

    正在此時,電也停了。樹把電纜砸斷了,電業局緊急通知全城停電,希望居民注意安全。

    大雨持續到第二天早上才小下來,風也隨之小了,但仍有七八級。

    林氏集團總公司接到了市裏電話,要求公司馬上組織人馬,配合市公共管理局,搶修全區下水道。林氏公司把西湖區段長一萬三千米的下水道搶修任務交給了黃安,並說,在這關鍵時刻,你們要發揚風格。

    電話是朱總經理親自打來的,他跟黃安說,這是你們接的第一批活,你這個“牛尾巴”大學的高才生能拿下來嗎?

    黃安說,保證拿下來。

    朱總經理說,時間緊,要求在十二個小時以內修好。要注意安全,所有用具到公司領取,日後歸還。

    黃安接到通知後,跟白成剛、豹子召開緊急會議,決定由徐清蓮負責調度,其餘人員參加搶修。

    總部送來西湖區的下水道現狀圖,他們用去了二十分鍾,分段進行了研究。靠近西湖邊有一千六百米,水道深,障礙物多,清除困難大,有危險。黃安說,此段我拿下。

    在市區街北段,街麵障礙物多,目前難以清除,我們的任務在下水道,有好多車輛仍浸泡在水中,工具難以運送,水流湍急,這段由豹子負責,選有經驗的施工隊員打頭陣。

    在西湖區外圈,地勢比較高,山水猛,雨未停,雖修下水道有利,但得注意安全,要抓緊施工,由白成剛負責。

    黃安安排白成剛施工完後,接應豹子。豹子施工完後,再來接應我。要講團結,注意安全。再者,要協調好多方麵關係,取得醫院當地工程隊及居民的支持。市裏也在緊急動員,要求全力以赴打好這一仗。這一仗不是孤立的,弟兄們要挺得住,有杭州軍民的大力支持,是能夠戰勝自然災害的。聽說,杭州市的武警、公安等都參加了搶險戰鬥,政府已組織有關部門奔赴災區,奮力搶救。電力、道路等已安排有關部門搶修,我們負責的是下水道。

    黃安說,下水道困難大,下水道不通,滿城的水難以排除,會影響其他搶修工作。徐清蓮負責協調,總體調度。下麵分頭進行,望各隊要緊急動員,先吃飽飯,再走。走出去也許不幹好就不回來吃飯了。說過之後,馬上就行動起來了。

    黃安一馬當先,帶頭幹活。

    第一段下水道就給黃安出了很大的難題。水太深,水勢倒流,從西湖往外漫出,此水道啟開,可把水往錢塘江排泄,大大增加流速,緩解路麵水。但萬一疏通了,就會形成巨大的虹吸現象,一刹那,是很危險的,有生命危險。

    誰下去呢?

    豹子的弟兄彭偉明說,黃總,我是杭州人,知道下水道的情況,我下去。說過,把衣服一掀,就跳進水裏。一陣浪頭打來,彭偉明站不住腳,一下子滑到水中去了。再看,看不到人影。黃安想都沒想,就跳到水中,隻見他如同一條黑魚,三下兩下就遊到水中央,一頭紮下,人也沒見了。怎麽辦?情況立即傳給調度徐清蓮,徐清蓮說,以救人要緊,通知豹子。豹子也慌了,聽說黃安與彭偉明都沒入水中,這還得了?豹子不顧一切往這邊跑。

    豹子剛跑來,黃安從水中出來了,他鳧著水,一手拉著彭偉明,往岸邊遊。豹子腰上係著繩子,也下了水,上前去接應。

    驚險的一幕總算過去了。岸邊站滿了杭州市民。有的說,水大,不能下去。還有的說,那個工頭不得了,硬是親自下去救人,講義氣,好樣的。

    這大的水,誰還敢下去?下水道分明是堵住了,若不疏通,水勢上漲,十分危險。黃安看看豹子,豹子說,哥,我下去。

    黃安說,不,豹子,你知道,論水性你們都不是我的對手,還是我下去。我看你,隻是覺得很滑稽,都什麽時候了,還開玩笑,怎麽腰裏還係根繩子?

    豹子說,莫看這根繩子,作用可大了,我下去,弟兄們在上麵拉,三下兩下不就把你拉上來了?

    黃安猛然醒悟,拍了一手掌說,好,真是好主意,豹子,快送偉明歇息,把繩子拿來。黃安脫下上衣,穿著短褲,腰間係根粗粗的繩子,他一頭紮了下去。悶了一口氣,在水下摸一摸。原來是下水道被一個大蓋子蓋住了,蓋子上麵堆積了許多石頭。他又鑽了上來,找到工具,在下麵把石塊搬走,然後潛入下麵,奮力把井蓋掀開了。剛掀開,他就感到有股巨大的吸力,像一塊大的磁石把他往井下吸去。他急中生智,一把把井蓋的扣手抓住了,繩子把他往上麵拽,他雙手抱著百斤的井蓋,一寸一寸挪著到了街的邊緣,總算是上來了。這時四周的水湍急地往下水道流去,吞噬著石塊,樹棒。

    黃安說,弟兄們,這很危險,像這樣不到半小時,又會被填滿,怎麽辦?大家都係著繩子,在井口二十米外,采取措施,清出石塊和虹吸來的木頭等障礙物,確保暢通。

    四個小時過去了,街道上浮水已流盡,但井下仍呼啦啦流著,發出巨大的響聲。

    黃安又跟大家安排,要迅速分赴到各段實行搶修。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已過去六個多小時,街麵的路障已全部清理了。民工們胃裏饑餓得很,這時的杭州市民,自發地送來了餅子、開水,給他們解渴充饑。

    他們正在幹著,西湖區的江書記也來了,穿著短褲,打著赤腳來了。他走到井邊,說,你們辛苦了,我代表杭州市西湖區黨委、政府來看你們來了。

    黃安從井下剛上來,滿臉的泥土,赤著上身,跟江書記握了手。

    江書記問,你們是林氏建築集團公司的嗎?

    黃安說,是的。

    江書記問,你們都是哪裏人?

    黃安說,是內地人,主要是商城人。

    江書記說,商城屬河南嗎?

    黃安說,是的,是河南,在信陽地區大別山腹地。

    江書記說,你們有老區人的風格,我信任你們這一支隊伍。我在路上已聽說了,你係著繩子,以不怕死的精神,硬是把口井給打開了。你是領隊的吧?

    黃安說,西湖區段下水道由我們負責,有救急不當之處請江書記批評。我們剛組建,這是接的第一批活,沒經驗,但我們都盡力了。

    江書記說,好,很好,如有市政建設上的活,今後讓多批給你們建設。

    黃安說,那就感謝了,我向你保證,我們一定會幹好,幹出一流工程,讓你檢閱。

    江書記很高興,正準備走,順便問了一句,你叫什麽名字?

    黃安說,我叫黃安。

    江書記一震,說,這名字很熟呀?想了一會兒,說,你洗洗臉?江書記看了看問,你是不是救過一個孩子?

    黃安說,有這回事,那是碰巧,當時在走路,有一個孩子踢足球,過來一輛車,我怕他被撞,忙把他抱過來了。

    江書記一把握住黃安的手說,呀,總算找到你了,你救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你這叫見義勇為。精神可貴,可貴呀!電視台對黃老板親自下下水道搶修下水道要報道,要大力宣傳呀。這樣的同誌,是人才。西湖區城建部門要重視,要關照,要樹典型,他們的行為真是為我們西湖區的市民造福了。

    江書記對城建管理部門的沈局長說,小沈,你們要安排好,他們修好後,安排到賓館招待,我要參加,我要犒勞他們。

    江書記的到來講話,給黃安這支隊伍以極大的鼓舞,他們忘記疲勞,忘記碰傷的疼痛,奮力搶修,隻用了十個小時,全部修好了西湖區的下水道。

    這一炮打響了。

    杭州市民對這支隊伍很信任,隻要說難做的活,他們都去找黃安。黃安也不推遲,不管是幾萬或幾千的小活,他們都接,而且都幹得很好,讓發包方很滿意。

    到年底,他們三支隊伍共獲純利近百萬。

    黃安向區申請,自組建築公司,申請三級隊馬上通過,可以接手九層樓以下的工程了。

    黃安很少到江書記家去,可孫教授卻邀請兩次,江浙圓也很想黃安叔父。在最近一次去時,黃安跟浙圓說,你愛踢足球,得有好身體才行。又問浙圓,想練武嗎?要想練武,我可以教你一些最基本的功夫。

    江浙圓說,叔叔,你還會武功,沒看出來,不是吹牛吧?要不,表演給我看?浙圓的媽媽也用眼睛表示,要黃安表演一下。

    黃安說,武功嘛,談不上高,不過有兩點可以表演,一是把磚頭放在人的身上可以斷磚,而人感覺不到;二是不用繩子可以爬二層樓。你要看哪一種功夫?

    江書記也來了興趣,就說,爬樓有危險,還得在外麵,要不表演斷磚?放在這位師傅的腿上,不會把腿砸斷吧?

    黃安把一塊磚放在師傅腿上,然後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地,氣凝聚丹田,又慢慢地貫注到手臂,隻一個轉身,兩拳一握,氣貫掌心,哢嚓。

    江浙圓忙去看,磚已兩截,用手一捏,粉碎,問師傅疼嗎?

    師傅說沒感覺,再起來走走,蹦蹦,走跳自如。師傅說,神了,神了!怎麽練的,也教教我?

    黃安說,你是師傅,你不用學。浙圓小可教,但是想逞能,我就不教。想以此逞威,就更不能教。學武功要斂氣,要更加謙虛,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要知道學武功的目的是修身健體防病治疾,是為了更有精力學習。

    孫教授說,說得好。浙圓跟定你了。你教他,我會付報酬給你的。

    黃安笑了起來,說,孫教授,我不是為浙圓學武混錢的,我是覺得他學了之後,可以更好地學習和生活,這不是家長的希望嗎?

    孫教授說,明天是禮拜天,要不,明天,我設宴,行拜師禮。

    黃安說,孫教授,你把我看成江湖人物了,我不信這個,今天說了,就行了。以後,我把法門教他,他自己練。硬功的招式教他,他也自練,久而久之,成為習慣,也就水到渠成,達到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