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打出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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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得香元山,秦筱然先往山上開,後麵沈畫一車四人卻沒隨後而上,她將車停在了保安室門口,剛巧值班的是安然。
香元山的保安前前後後加起來差不多近百名,不過這也不奇怪,香元山住戶雖不多,但都是富人,而且占地廣,因是山的緣故,山上也多有樹木,所以哪怕是監控也沒法做到每個角落都監控住,故而保安的數量相對會多一些,幾乎每隔一段路就能看到認真巡邏的保安們,而不僅僅是隻坐在監控室裏看監控。
沈畫跟安然說,讓他幫忙找齊二十名身材高大的保安,跟她去山頂一趟,安然雖不理解她這麽要求的原因,但還是應下,沒過幾分鍾二十名符合要求的保安就站在了沈畫麵前。
姐,你該不是想……”後座的秦楓遲疑的問,應該不是他想的那樣吧?
沈畫唇角微勾,輕笑道:“你們呐,就是太好欺負了。”
同樣坐在後排的秦越身體莫名一抖,不知為何,突然很想給正在他們家裏享受大爺生活的秦老三人點一排蠟燭。
不過自打坐上沈畫為司機的車之後,秦越就一直沒敢開口,更不敢亂動,那天他深切體會了一把比坐過山車還恐怖的沈畫開車,從此都有了心理陰影。他今天會再次坐她的車,純粹是被秦楓拉著坐了上來,雖然沒有那天那麽瘋狂了,可他依然皮肉都在打顫。
姐弟三人加上塞壬還沒進門,就聽到一個張揚的聲音喊道:“叔父到底什麽時候回來,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三祖父都等了他一個小時了,有沒有點尊老愛幼的美德了?”
我說過,父親現在生病住院。”秦筱然壓抑著怒火,冷冷回道。
住院住院住這麽多天院還不出院,叔父的身體一直很好,生什麽病要住這麽久的院?”那青年聲音又響起,“你們不是去醫院了嗎,怎麽就你一個回來了?要是叔父病情真這麽嚴重,你們怎麽不讓我們去看他,該不會……叔父是故意躲著我們吧?”
秦筱然聽聞這話臉黑的能滴水,沈畫走到客廳時就看到那個向來心高氣傲的堂妹站在沙發前,而沙發上卻坐著四個男人,一個青年、兩個中年人、一個上了年紀的,他們坐姿瀟灑恣意,毫無身為“客人”的自覺不說,沈畫到的時候,其中一個中年人還用吩咐的口吻讓傭人再給他們泡茶,邊嫌棄茶不好,要泡好茶。
王淑蘭顯然也不是第一次應對這些胡攪蠻纏的人,她在秦家做了也有些年份了,雖然一直做得都是端茶遞水的活兒,可也見識到了形形色色的人,就像這四個吸血鬼,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脾氣上來還敢指著秦先生的鼻子罵,他們這些傭人在他們的眼裏就是呼來喝去上不得台麵的低等人。因此,她也不叫那些年輕的或是新來的給端茶,這幾位是“爺”,弄不好會把滾燙的茶水潑到人身上的,她算是老道一些,勉強能頂得住。
果不其然,幾隻吸血鬼又開始發難了,王淑蘭正想去泡茶,卻看到了沈畫幾人,忙恭敬的喊道:“大小姐,二少爺,四少爺,塞壬先生。”
沈畫是認識王淑蘭的,雖然身份上可能有些差異,但這位在秦家做了快二十年的婦人,沈畫還是要稱呼一聲“王嬸”的。
王嬸,今天已經不早了,您先去休息吧。”沈畫道。
可是……”王淑蘭下意識張嘴,為難的看向了沙發上的四位“大爺”。
而在王淑蘭開口喊沈畫時,沙發上四個人的目光就已經轉向了她,兩個中年人和那上年紀的都微眯著眼打量她起來,沒說話,也沒任何動作,性子最急躁的青年倒是從沙發上站起身來,眯起眼將她上下掃了一遍,陰陽怪氣道:“你就是叔父那個寶貝女兒?”
沈畫冷漠的看了他一眼:“你又是誰?”
我是誰?”青年聲音頓時拔尖,手指著自己的鼻子:“你居然問我是誰?你知不知道按輩分來說我還是你的堂哥?你說我是誰?”
聽他尖銳的嗓音沈畫嗤笑一聲:“堂哥?我父親隻有一個哥哥,我的伯父因意外身故已久,我隻有一個堂妹,哪來的堂哥?”
你說什麽?”暴脾氣就是暴脾氣,囂張慣了的人,隻要別人一頂撞,肯定就如被點著的炮仗,炸了。
塞壬往前走了一步,青年的一個跨步就撞在了他身上,比高度,青年隻有一米七,沈畫穿了平底鞋都比他高一些,一米九的塞壬往他跟前一杵,他得仰頭看才行。
身高問題不是壓力問題,可若是自帶殺氣的塞壬,就另當別論了。
青年對上塞壬那雙透著冷意的藍眸,一股寒氣自腳底上竄至腦門,額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布上了一層冷汗,他吞了口口水,懼怕的往後退了兩步。
沈畫默默看著塞壬以眼神殺退青年,思忖著叫來二十個保安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明明塞壬一人就能大殺四方嘛!
是叫沈畫是吧?”兩名中年男人之中謝了頂的那個站了起來,站起身,語氣不善的開口,“你爸爸呢,讓他出來,我們今天來是有事找他,不是來看你們這些小孩兒玩過家家。”
這位先生是不是耳朵不太好,我堂妹不是說了,父親身體不好,在醫院休養。”麵對蠻不講理的人,沈畫的宗旨是沒必要客氣,沒理由別人上來打你一個耳光,你還傻嗬嗬的站著讓人打。
這裏哪輪得到你一個小輩說話,給他打電話,我倒是要看看他秦江海現在是不是死了,連三叔都不理會,他是長了膽了啊,當年要不是……”腆著大肚腩的另一中年男人啐了一口,可能也是耐心到達極限,又被沈畫“出言不遜”給頂撞了,所以惡言相向起來,他的眼睛本就突出,如今一生起氣來,更是瞪得如銅鈴一般,瞧著著實凶神惡煞。
他的話並沒有說完,沈畫也沒料到塞壬會突然發難,在那中年人唾沫橫飛指著沈畫的鼻子就要上前翻舊賬時,塞壬腿一抬,毫無預兆的踢了過去。
這一腳正中那腆著的啤酒肚,沈畫動態視力好,在啤酒肚飛出去的時候她看清了他肚子上沒能第一時間回彈的肉,一個相當清晰的凹陷。
砰”的一聲,體重絕對超過九十公斤的啤酒肚砸在了沙發上,順便撂倒了謝頂男,砸在他的身上,兩人重重摔在沙發上,謝頂男的慘叫聲刺得人耳膜嗡嗡作響。
二人砸在沙發上後因啤酒肚身體圓潤,被砸的謝頂男因疼痛以致那具瘦弱的身板爆發出了非同尋常的爆發力,愣是把有他兩個寬的啤酒肚給從身上推了下去,啤酒肚咕嚕一聲滾下沙發,麵朝下的重重磕在了地板上,茶幾與沙發間的過道都沒法承納住他寬闊的身體,茶幾被擠的挪動了好一陣距離。好在茶幾下鋪了地毯,才沒發出摩擦聲。
如此一腳,前來找事的四個戰鬥力瞬間滅了兩個,秦老三麵色發青,“砰”的一掌拍上沙發的扶手,目光如淬了毒瞪向沈畫。
據秦楓和秦越的科普,這秦老三今年六十歲,上個月起就忙著操辦他下個月才到的六十大壽,這些人極好麵子,可帝都的大酒店豈是他們這些人能說定就定的,因此,這就找上了秦江海。秦江海倒是讓人幫他預訂到了一個名額,但是兩天前,秦老三突然心血來潮給酒店打電話讓給弄個大的排場,結果的酒店那邊回複並沒有他們的預定記錄,秦老三可不就氣急敗壞了,酒店那邊鬧一通,結果人家直接以“你們並沒有正式預定”為由拒絕了。沒有正式預訂,意思便是他們沒付錢。
秦江海明明已經費了一番功夫好不容易給弄到了一個名額,也跟他們說了最好在兩天內交付定金,結果這些吃人不吐骨頭的是一心想把秦江海坑到底,隻當秦江海會把所有事情安排妥當,便就沒再理會,繼續風光的宣揚兩個月後的壽宴。到如今再想弄名額插隊,簡直做夢,故而又把主意打到秦江海頭上,除打主意外還要苛責秦江海一番,因為他們認定是秦江海辦事不妥當,才有這個紕漏。
此為原因之一。
原因之二,也是比秦老三壽宴場地更沒著落更重要的一件事。
秦江海發跡後,對曾經資助了他們家的親朋們也是給以了相當大的回報,那個龐大的家族係脈林林總總遠親近親加起來足有上百人,秦江海雖未親身替他們每一個人都安排工作住處,但以家庭為單位,有學曆都安排進了公司,沒學曆但當時出了大力氣的幹脆給了他們公司股份,以秦氏的身家,絕對是躺著那紅利享受的份。
結果後來他們又不滿不足紅利了,提出要自己開公司當老板,並且承諾隻要秦江海幫他們開一間電子公司,並以低價將產品賣給他們,他們也不要秦氏的股份,也不會三天兩頭再找他幫忙。秦江海也同意了。
隻是臉皮這個東西,真的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去看待這一群姓秦之人,公司秦江海替他們開了,秦江海以個人名義投資了大半,但公司上市後他拿到的股份不足5%,分紅更是沒他的份。可以說秦總財大氣粗,也不一定瞧得上這麽些小錢,結果呢,結果就是養出了一堆隻知混吃等死隻知吃喝嫖賭的紈絝。就算公司再盈利,賺的錢再多,也經不起數十號上百號人如此揮霍,公司陷入了財政危機,並且因秦老三的一個小兒子渾水摸魚挪用了大筆的公款而導致資金鏈短缺,時限內無法給營銷商供貨,對方按照合同讓他們賠償違約金,又是一筆大數目。最絕的是,秦老三那小兒子挪用的錢都是用來賭博的,一月未到就輸了個幹淨,還欠下巨額債務,追債人放狠話,如果還不出錢來,就拿他小兒子的命去抵。
這不,秦老三就急了,他那小兒子是他的命根子,他是怎麽都不可能看著小兒子被人剁了的,所以直接來找秦江海。
在一群吸血鬼的眼中,秦江海是欠了他們的,必須無償為他們做任何事。反正他錢多的也花不完,照顧自家親戚理所應當。
用無事不登三寶殿來形容他們也再恰當不過。
可惜,秦老三今兒個擺著譜子來,沒想到依然見不到秦江海不說,甚至“有幸”見到了傳說中的秦大小姐。
這位大小姐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主,嗬嗬。
秦老三在麵對秦江海的時候端著的是長輩態度,今天一同來的三個人,他們的父輩和祖輩都是當年正經出過力的,用一招對付秦江海屢試不爽。如今秦老三也想用這一招來嗬斥沈畫,逼她就範,卻不想,他這一站起身,塞壬就默不作聲的將沈畫往身後攬了下。
塞壬那一腳可是讓人記憶深刻,謝頂男和啤酒肚到現在都沒能爬起來,唯一的那名青年更是駭得又往後退了兩步,生怕塞壬也給他來一腳。
但秦老三怎麽著也是吃了六十年的米,他作威作福慣了,能裝是他的一大本事之一,輸人不輸陣,哪怕他忌憚塞壬,卻不會在臉上表現出來。
視線掠過塞壬,他目光陰冷的看向沈畫,質問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就是你父親秦江海在這裏,他也得尊稱我一聲三叔,秦家的家教就是教養出你這種不尊重長輩的混賬?”
不好意思,我是在國外長大的,秦家沒人教導我。”沈畫笑著說出一句。
秦老三登時被噎得不輕,有塞壬在前,他根本沒法上前,隻用目光瞪她,“我們秦家輪不到你一介女流說話,讓秦江海出來!”
沈畫拍拍塞壬,讓他放鬆一些,塞壬不滿的看了她一眼,但還是挪了下步子,卻仍然警惕眼前的小老頭。
老大爺這話說錯了吧?”沈畫不疾不徐的開口,“這裏是我們秦家,可不是您的秦家,而且您老人家是不是還活在封建社會,還一口一個女流之輩?怎麽,您老不是從女流之輩的腿間爬出來的,而是跟大聖一樣從石頭裏蹦出來的?”
此話一出,秦越和秦楓以及剛剛過來的厲管家都是瞬間石化,這種話,怎麽能是從沈畫口中說出的?
沈畫:我也不想的,就是昨天剛好配塞壬看了一部腦殘曆史劇,不小心就把台詞給記下了。這不,講的就是大男子主義,看不起女人,然後人家反嘲諷回去。
秦老三好險沒吐出一口血來,氣的渾身哆嗦,一連說了幾個“你你你你你”,就是沒法說完一句完整的話。
沈畫話鋒又是一轉,她道:“既然今天您和這幾位……先生來了,那我們就把話挑明了說吧,省的日後您一把年紀還經常跑這麽遠,要是累到您了可就不好了。”
要談也要讓秦江海來談,你算個什麽東西?”好容易才從沙發上站起遭受了無妄之災的謝頂男揉著發疼的肋骨,口氣也是顯而易見的衝。
秦越忍不住衝回去:“她是我們秦家正經的大小姐,她要不是東西,你們就更不是東西。”
原本沈畫還納悶呢,秦越這種性格可不像是個忍氣吞聲的主,沒理由被一群外人懟了都不發火的,現在他這一副大無畏模樣懟回去讓沈畫有了個大膽的猜測:秦越之前要麽是沒怎麽接觸過秦老三等人的不要臉,要麽就是他自知現在處於被觀察期,所以一直再忍,然而還是破功了。
結果還真讓沈畫一點不差給猜中了,秦越的性子比吸血鬼那夥更驕傲,曾有一個跟秦越同輩的仗著那麽點關係到他麵前來攀關係,可不就被他打的爹媽都認不出來。後來也沒人從秦越秦楓他們身上入手,直接找秦江海,畢竟他才是大佬。
另外,秦越現在是存了改好的心思,努力克製脾氣呢,也是秦楓將吸血鬼他們的情況說了,他才對這些人了解更多,如今放肆都放肆到家來了,他也不忍了,他很會判斷形勢,沈畫被恁,他幫忙,父親還不見得會怪罪他,甚至可能會誇他做得好。最重要的是,特瑪的這是他家,什麽時候輪到這群家夥大放厥詞了!
於是,秦二少也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