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打出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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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急敗壞的秦老三抓起茶幾上的茶杯就往秦越砸去,秦越一個側身輕易避開,秦老三見一擊不中,竟又去抓煙灰缸。
一隻手指修長的手摁住了他的手腕……
秦老三尚未作何反應,手腕處伴隨著一聲清脆的哢嚓聲劇烈疼痛起來,疼的他眼前一黑,險些一頭栽倒下去。
秦越莫名想到了自己在嘉樂被沈畫抓回來的那天,潘嶽那孫子就是被塞壬一抓,手骨就斷了……的。
秦老三撕心裂肺的聲音驚動了門外他的四個保鏢們,四個訓練有素的保鏢立刻就要往屋裏衝,不料還沒碰到門把,就被看似巡邏實則監視他們的保安們給拖住了。
能成為保鏢自然身手都不錯,可能比一般專業練過的還強,可香元山的保安們也不是吃素的,更不是電視劇裏隻會打個手電筒巡邏然後就被敲暈拖牆角的三腳貓,他們或許比不上經過特殊訓練過的保安,但身手也是過得去的,更何況,在人數上他們占據了優勢。
厲時、秦筱然和王淑蘭都被屋外傳來的不亞於秦老三的叫聲給嚇到了,沈畫忙道:“別擔心,一點小事。”然後又對秦越說:“開門,讓安然進來。”
秦越立刻轉身親自去開門。
青年和兩個中年男人都被嚇得臉色蒼白,直冒冷汗,他們是發現了,秦江海好招惹,可眼前秦江海的大女兒卻不是個善茬,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與其在這裏對著這臭丫頭,他們倒不如去堵秦江海。
可就在他們拔腿準備跑的時候,安然已經領著四名保安進了屋,剛好擋在他們前進的道上。
沈畫已經將塞壬拉開了些,她對安然說:“安然,替這位老先生看看,他剛剛拍茶幾用大了力道,可能手腕脫臼了。”
將整個過程盡收眼底的其他人呆若木雞:“……”什麽叫睜眼說瞎話,這就是。
什麽叫拍茶幾用了大力道,明明是……”秦老三的眼神如果能殺人,恐怕此時沈畫和被她連累的塞壬一定已經千瘡百孔。可他的話未說完,安然已經盡忠職守的上前檢查他的手腕。
隻聽得又一聲清脆的“哢嚓”響起,別墅內又一次響起了殺豬般的聲音。
塞壬替沈畫捂住了耳朵,擋住那噪音侵襲。
三叔,您怎麽樣?”被堵住了去路的謝頂男和啤酒肚無奈折回,瞧見秦老三被折騰也是心驚不已,這秦大小姐把人傷了,一點愧疚之心都沒就罷了,還冷眼看著保安給治脫臼,這這這這分明是最毒婦人心啊!
秦老三當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他活了六十年,還是第一次遭受如此奇恥大辱,一張老臉漲成了豬肝紫。
先生,雖然您的手隻是脫臼,我也給您正回來了,但您最好還是多修養為好,以免留下後遺症。”安然嚴肅淡漠的叮囑。
秦老三立馬不敢抬手了,用左手護著仿佛還能感受到鑽心疼的右手,死死的瞪著沈畫。
你給我等著,我秦老三絕不會忘了今天的恥辱!”秦老三撂下話就打算離開。
沈畫給安然使了個眼色,安然會意,轉頭朝那四名保安打了個手勢,四人身板齊齊挺直,並成一排,如一堵肉牆,結結實實擋住了幾個落荒而逃之人。
在他們的麵前,最高的是謝頂男,但也不過一米七五的個頭,中等身材,在結實壯碩的保安麵前,完全不夠看。
臭丫頭,你想幹什麽?”秦老三猛地轉身,怨懟的瞪向沈畫。
沈畫聳聳肩,不急不緩道:“我之前說了,既然幾位也不是第一次上門了,未免幾位繼續奔波,不如把話挑明了說,放心,不會耽誤你們回家休息時間。”
朝秦老三四人說完後,沈畫又看向秦楓,“小楓,你還在長身體的時候,早睡早起長得快,先上樓去睡吧。”
姐……”秦楓不依。
結果三秒就敗下陣來,沈畫又轉向厲時,“厲爺爺,您還在生病,家裏的事您不用操心,先好好養好身子。”
要不是厲時這兩天重感冒早早就臥床休息了,也輪不到武清招待秦老三他們,武清那性格看到他們險些沒被嚇得說不出話,所以就是秦越三人頂上,可一個兩個同樣不頂用,被秦老三四人呼來喝去的,一點少爺小姐的能耐都展現不出。
老幼都被沈畫打發了,她的視線又落到秦筱然身上,沒等她開口,秦筱然便道:“我先回房。”說著,直接離開,別無二話。
安然識趣的就要離開,卻被沈畫留住了,她讓安然他們都進來喝杯茶休息會,然後讓秦老三他們跟自己去書房談,秦老三四人怎麽會願意,但架不住有一個武力值深不可測的塞壬和五個人高馬大的保安,他們幾乎是被趕豬似的趕進了二樓的書房。
秦老三在心裏不知道把沈畫罵了多少遍,同時暗暗在心裏發誓,要是這次秦江海給不了他一個交代,他一定會將秦家忘恩負義的事宣揚出去,他要讓秦江海身敗名裂!
書房裏隻有七個人,沈畫、塞壬和秦越,秦老三、謝頂男、啤酒肚和青年,從數量上看,沈畫他們少一個人,但他們三個人都是年輕人,姑且不論她和秦越,光塞壬一人,足以以一敵四。反觀秦老三那邊,一個兩個都是耽於享樂之人,那青年瞧著也就二十四五的模樣,但黑眼圈濃重,皮膚粗糙,走路時腳步虛浮,顯然是過慣了夜生活,是不是縱情聲色還有待考量,總結來說,他們是戰鬥力為負的渣渣。
顯然,沈畫是占據主導地位,秦老三別提有多慪氣了,明明秦家秦江海才是一家之主,他連秦江海都能厲聲嗬斥,可現在倒好,秦江海的女兒竟然敢給他們臉色看,還敢動手,她怎麽敢?誰給她的膽子?
沈畫:我不需要誰給我膽子,我自己就有膽。
自打進書房後沈畫就沒說話,她隻坐到了辦公桌後,電腦開啟了就在鍵盤上敲敲打打,安靜的書房裏隻聞得鍵盤敲擊的聲音。主要戰鬥力塞壬也沒開口,更沒打擾沈畫,他隻安靜的看著自己的伴侶,兩人偶爾眼神相接,沈畫都會給他一個特別好看的笑容。
不提秦老三四人,便是秦越都覺得書房氣氛古怪至極,他是不知道沈畫想幹什麽,也不知道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可是真的很擔心她一個處理不好,事態就會被擴大。他雖不怎麽關注這群吊在他們家身上的吸血鬼,可當初爺爺在世時,創業的事情他還是知曉的,一個人自然沒那麽大的能力,可就因為有了那些“親戚”的幫助,秦家才會發展到今天的家大業大。
不對,秦家能有今天的成就,跟這些吸血鬼並沒有直接的關係,早一輩的人分明已經變成一抔黃土,吸血鬼們不過是仗著前人的那點恩惠作威作福!
秦老三四人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沈畫開口,反而自顧自做活順便跟那外國男人眉來眼去,氣更是不打一處來,秦老三就想拍案而起。
沈畫從位子上站了起來,秦老三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1989年1月10日,我爺爺秦大山為買第一塊地,借款6萬,借款對象秦大成;1989年12月31日,秦大山再借7萬5千,借款對象秦小雨……1993年11月12日,秦大山還款秦大成7萬;同年12月12日,還款秦小雨9萬……”沈畫從說第一句話說,屋裏人都是一臉疑惑,但隨著她一條一條往下說,秦越尚不覺得有什麽,秦老三卻驟然變了臉色。
至我爺爺94年過世,我父親和伯父接手家族事業,早已將所有款項還清。”沈畫淡漠的看著臉色極其難看的秦老三等人,眼中閃過一抹嘲諷。
如果沒有當初我們各家的資助,他秦大山能把公司開起來,能買下第一塊地?”秦老三提高音量,讓自己看起來占據道德的製高點。
你們各家的資助?”沈畫語氣古怪,她似笑非笑看著幾個人,緩緩道:“我怎麽不知道你們這些連吃都吃不飽的各家會拿出至少六萬塊錢?”上世紀的九十年代,奶糖隻要五分錢一個,雪糕也就一兩毛,六萬塊錢相當於現代六十萬都不止,她的爺爺秦大山在眾多兄弟中算是發展極好的,而她爺爺的兄弟各個都是遊手好閑,娶老婆都不容易娶上,能有錢借出來?
有些事情秦江海可能會念著舊情不計較,也不點破那些咄咄逼人的“追債”,可沈畫就沒那麽好度量了,你要是老老實實的聽話工作,大家雖不是同血脈親戚,好歹也是有血緣關係,能幫襯就幫襯一把。可偏偏要作,不做能死嗎?
言歸正傳。
沈畫說早些年那些人拿不出錢並非作假,那些把錢借出來的人家,多是借了當時的高利貸,雖是高利貸,但高利貸的價格卻遠不及秦大山承諾還款時的大金額。換句話說,那時候做高利貸生意的還沒那麽大膽,所以利息隻一般般。
高利貸的名聲並不好聽,但那些借錢的人也精明,直接對高利貸說錢是秦大山借的,到時候要是還不起,直接找秦大山,他可以把地給賣了,絕對不會差錢。
說白了,這些人就是打著空手套白狼的心思從秦大山身上摳錢下來。
不過沈畫的爺爺秦大山到底是個腦子好使的,又有兩個聰明的兒子,一家子目光長遠,在國內期貨市場剛剛興起的時候,抓住機會大賺了一筆,而後又很先進的向銀行貸款。秦家就這麽一步一步發展起來,那所謂的“恩人”們,是提供了幫助沒錯,可即便他們不出手,沈畫相信,以她爺爺的膽子,也會想到高利貸。
若說報恩,前很多年前就已經還清了。
你們秦家這是過河拆橋!”啤酒肚怒罵。
沈畫冷笑:“過河拆橋?請問你們這些年從我父親手裏討到的好處夠不夠這座‘橋’的搭建費用?要我給你們仔細算算嗎?”
這麽說著,沈畫還真手指不停的計算了起來,網絡這東西著實是個好物,反正秦老三等人也不知道她是用了什麽辦法,竟然一個個開始報他們名下的產業,包括銀行裏的存款,動產、不動產,然後跟未攀上秦家前來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不,頂多隻是秦家肥了,養活了一群嗜血的蚊子。
這些年,零頭不算,你們這些人前前後後從我父親手裏拿走了六個億,六個億,知道是什麽概念嗎?”沈畫從辦公桌後走出,嘲諷的看著四個人,“就是你們窮盡一生都不可能憑自己雙手賺到的錢,而你們非但沒有絲毫感激,甚至一而再再而三的無度索取,你們真當我秦家全是死人,任由你們這群貪婪的吸血鬼宰割嗎?”
最後一句,鏗鏘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一塊磚頭,重重砸在秦老三幾人頭上。
你、你、你、你……”秦老三指著沈畫,整個身體都在發顫,臉上是被揭開了那張虛假偽裝後的羞恥憤怒。
謝頂男和啤酒肚以及青年無不瞪大了眼睛,青年的反應最為直觀,他驚愕的看著秦老三,腦子裏想到的隻是“六個億”,六個億啊,他曾見過他一個堂哥結婚,彩禮是現金堆積的一百八十八萬,那是一大摞的鈔票了,六個億得是多少個一百八十八萬?
數學不好的青年死活算不出來,可從小知道花錢的秦越知道六個億的概念,他車庫裏最貴的一輛車三千萬,是他求了父親整整三個月求來的,其他車林林總總加起來大概六七千萬,光他的愛車加起來差不多剛好一個億,他這些全是大頭不用說,但他是父親的親兒子,秦老三他們一行充其量都是外人,竟是花了他父親整整六個億!
帝都普通人家夫妻年收入不去掉吃喝用度算是一百萬,十年才一千萬,一百年方能賺一億,更何況,年收入能拿一百萬的家庭並不多,即便真有這麽多,他們一百年連續的工作不停歇?
六個億啊!
那是六個億!
你們怎麽還有臉繼續向我父親伸手要錢?”秦越胸腔裏燃氣熊熊火焰,沈畫今天不說,他是真不知道這些人下手竟如此狠辣,如此的……特瑪的他根本找不到形容詞來形容這群人!
看著幾個人花花綠綠的臉,沈畫又慢吞吞的補充了一句:“你們經營下的那間公司也是我父親出錢出力,我父親前前後後投入了差不多也有兩個億了吧?還不算你們厚臉皮讓我父親將產品低價讓你們購入的損失。”
還有兩個億?秦越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裏掉出來了,恨的心肝都疼了。
那是我們應得的,你們秦家永遠都欠我們的,不管是對你還是秦江海,我都會這麽說!”秦老三也不知是惱過之後幹脆破罐子破摔,還是真的徹底不要臉皮,不以為恥般的跟沈畫對峙,“你要是識相的話老老實實把話給我帶給秦江海,讓秦江海給我們把事情辦妥了,不然……哼,別說是你,就是秦江海,我也要他生不如死,走!”
秦老三撂下一句狠話,手一揮,邁著大步就離開,另外三個人晃了下神才反應過來,忙不迭追上去。
吞了我家這麽多你們就想這麽走了?”秦越愣了一下才追上去,氣得七竅生煙。
沈畫和塞壬緊隨其後,沒等秦老三再度撂狠話,沈畫就道:“的確不能讓你們就這麽走了,安然,給我把他們打出去,人不要弄死,讓他們吃點苦頭,以後香元山再看到他們,見一次,打一次!”
眾人:“……”
秦越:“……”
這個“打出去”是真打出去,除年紀大一些的秦老三少糟了些罪外,其餘三人連同他的保鏢都被打了一通,沒人朝臉上糊,甚至都不會看出痕跡,即便是去醫院驗傷也驗不出所以然來。
沈畫啊,她今天就是想給他們一個下馬威,也是一個切身體驗的教訓。
哪怕她知道以這些人的度量和心性絕對會懷恨在心,但她必須這麽做,一旦退讓,這群吸血鬼會更加得寸進尺。
塞壬站在沈畫身邊,冷眼旁觀。
四個心懷怨懟的人萬沒想到,在他們心想著如何報複秦家人的時候,他們已經上了沉默至今的塞壬的食譜名單。
沒錯,塞壬想要將他們全部“吃”了,不再是偷偷摸摸的哼一兩聲,刺激一下人,而是想將他們吞噬,真真正正吞噬。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吞噬精神能量了,哪怕在人類都市中,那誘惑的美味四處可覓,可因為人太多,他才不能不顧一切站在人群中哼唱,他清楚自己的能力,他會讓所有意誌不堅負麵情緒之人全部喪生。一次性的死亡大多人,會引來不小的麻煩和恐慌。
眼前四個人心中的怨恨,無需他歌聲的刺激擴大,已經構成了一盤濃鬱的美味,如果他們的怨恨不是針對人魚的伴侶,或許他們還能安然無恙的活著。
可他們偏偏是對人魚的伴侶充滿了惡意,人魚心胸狹窄,行事殘忍,在海洋時,他們不會輕易殺生,卻也不會坐以待斃或是被攻擊了而不敢反抗。
伴侶,是他們唯一的弱點。
正因如此,注定了秦老三他們不會活得太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