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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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畫看向陸栩之的眼中帶著點好奇,雖然當時那倒黴蛋將帽子摘了,也能看清他的臉,但似乎跟眼前的人也有些不一樣……或許是因為當時她是倒著看這倒黴蛋的?
沈畫的記憶裏雖然很不錯,但也不會刻意將一個人記下,生活中的麵孔著實太多,如果沒一個都記下她也覺得自己的腦容量會不夠用。
因此,很顯然,她並沒有將兩年前見到的倒黴蛋放心上。
不過眼下被認出來了她也順便記起了那件事,遂問:“你當時傷的怎麽樣?”
陸栩之苦笑:“我去練習化雪是為了我的新電影,不過運氣太差,胳膊和腿都因為那個撞我的人斷了。不過我也該慶幸,我隻是胳膊腿斷了,而不像那個人……”
滑雪場雖然也會發生一些事故,但是一般情況下像陸栩之當初胳膊腿都斷了的已是少數,但另外撞了他飛出去的那個新手,則是一命嗚呼,明明地上的積雪很厚,但他就那麽悲劇的將命丟在了那裏。
自那之後,陸栩之對滑雪就有了陰影,所有的娛樂項目中絕對不會參與滑雪。
同樣的,也因為在異國他鄉,他受傷之後被熱心人照顧,與他說話分散他注意力的沈畫自然也就被記得特別牢,那時候,他隻覺自己是看到了能將他救贖的天使。
但是想在瑞士找一個人,甚至連對方是不是來瑞士旅遊的華人又或是她定居在其他國家,無異於大海撈針,更何況,華國漢字多音,她說叫shenhua,翻翻字典,能有多少個組合?
不想,兩年之後,陸栩之居然無意中看到了曾經見過的天使,容貌,名字一一對上號,這個人便是秦江海的女兒。
見到記憶中的人,饒是向來桀驁不馴的陸四少都忍不住按下了所有的心緒,他就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夥子,看見了心目中的女神,變得局促不安。事實上,這位陸四少雖然跟秦越他們不是同一個圈子,對秦越他們也是鄙夷不屑,但真論起來,他們也僅僅是身邊的玩伴不同罷了,他依然是一個萬花叢中過的年輕人,隻不過玩的方式可能跟秦越他們不同罷了。
同樣是情場老手的秦越一眼就看出了陸栩之那點少男心思,不由嗤笑一聲緩緩道:“可別告訴我陸四少這是從良了,不愛那些個鶯鶯燕燕,走起專情路線,專情的還是曾經隻有過一麵之緣的白月光。”
陸栩之目光冰冷如利箭掃向了他。
秦越!”沈畫皺眉,警告性的看了他一眼。
秦越不懼陸栩之那不友好的目光,但是沈畫還是令他發怵的,因此在接到沈畫警告性的眼神後,摸摸鼻尖轉過了身去,搭著他兄弟的肩膀到一邊嘀嘀咕咕。
沈畫又對上了陸栩之的目光,微笑道:“陸先生還有其他事嗎?”
她的聲音輕柔而帶著些許疏離,讓陸栩之微微有些不滿,他仿佛這才見到她身上穿著的西裝時,目光有些複雜。
雖然陸栩之從來也沒有那種心思,可畢竟是能讓他在心裏記上兩年的人,秦越有句話似乎也說對了,兩年前滑雪場的那一麵之緣,幾句談話,仿佛真的讓她成了自己心目中的白月光。也僅僅是這樣而已。
如今沈畫有男友在身側,陸栩之大概也隻是有些遺憾……隻是遺憾嗎?
我是想跟沈小姐道謝,謝謝你當初幫我,跟我聊天。”陸栩之簡單理了理心緒,目光熱忱,語氣真摯的道謝。
沈畫聽聞隻擺擺手:“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當時有很多人都很擔心。”意思就是我不過是其中之一,不用這麽鄭重。
可陸栩之還是再次嚴肅慎重的跟她道了謝,那態度嚴肅的就跟沈畫拯救了世界一樣,讓她頗為哭笑不得。
不過嘛,既然道謝也道謝完了,沈畫該接受的也接受了,她心想接下來應該也沒什麽好折騰的了,不想陸栩之居然還請她明天吃飯,兩個甚至稱不上熟並且還和自己弟弟有矛盾的人一起吃飯?
她沒空。”沒等沈畫拒絕來一直沉默著的塞壬終於開了口,聲音冷如寒冰,讓人沒由來的打了個寒顫。
陸栩之仿佛這才看到塞壬似的,明明在第一眼見到塞壬時就被他周身氣場嚇得移開視線,此時不知是過了那道坎還是完全恢複了其往日裏的張揚,不疾不徐的問:“這位先生是……?”
塞壬·古曼斯特。”塞壬淡淡道。
陸栩之聳聳肩輕笑道:“可能是我孤陋寡聞,貌似沒怎麽聽過……”
你不必聽過,你隻需知道,我是畫的男朋友。”塞壬語氣仍然平靜毫無起伏,甚至也聽不出他生氣或是宣誓對沈畫的所有權,更不像警告,隻是很從容的不迫的告知罷了。
陸栩之本就不是什麽脾氣好的人,被塞壬這類似挑釁的話弄得一挑眉,冷笑道:“那又如何?我請沈小姐吃飯,你還想阻止不成?”
一旁秦越和秦楓傻眼了,怎麽也沒料到局麵怎麽突然就變成了陸栩之和塞壬兩人針鋒相對,不過秦越很快就恢複了過來,陸栩之那種令人討厭的性格,你越是跟他唱反調,他脾氣就越大。
生怕未來姐夫吃虧,秦越站出來道:“陸四,你未免太高看你自己了吧?你當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你說請我姐吃飯我姐就得跟你吃飯,我姐每天都跟我未來姐夫一起吃,你哪涼快滾哪邊去!”
嚴格來說,沈畫今天是第二次見這位陸四少,前一次也不過是匆匆一麵,之前雖有所耳聞但畢竟都沒見過,更沒對他有所了解,可眼下對方一開始態度尚還算不錯,但那幾句話之後,總感覺這人的本性就露了出來。
而很顯然,論痞氣,無論是沈畫還是塞壬顯然都沒秦越來的得心應手。
秦越起先看在陸栩之今天還算識趣的份上就由著他跟沈畫道謝,他也是挺意外陸栩之居然能把一個隻有一麵之緣的人記在心裏,這就好像一匹狼突然改吃素一樣讓人驚詫。可惜狼終究還是肉食動物,陸栩之提出請吃飯,他就能猜到後續,吃飯,向來是一個不懷好意的手段,這一點他秦二少就沒少做。
如今秦越這一嗆聲,擺明了是要跟陸栩之對著幹,反正也不是第一天了,他也不愁在早已撕破臉的份上再加深些矛盾。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癢。
沈畫和塞壬都挺好奇的看著秦越,這痞裏痞氣的模樣,兩人還都是第一次見,之前沈畫也隻看到秦越跟周尚儒他們一起,雖然也罵罵咧咧的,但關係還是很不錯,打嘴仗,這還真是第一次。
陸栩之瞧秦越的眼神可不好,被秦越這一嗆聲立刻就陰沉了臉:“你又算哪根蔥,這裏輪得到你說話?”
這種貶低人的話卻沒惹惱秦越,他是知道陸栩之在他們麵前習慣性的拽,可真要論起來,他陸家不過有個嫁進高門方家飛上枝頭變鳳凰的女人嗎,但嫁的也不過是方家分支,十年都沒出頭日,真當那女人一人得道就能雞犬升天,也沒見他陸家能上天。真論起來,他陸家跟秦家都是半斤八兩的富商之家,好歹秦家還有個首富,他陸家有什麽?
我算不得哪根蔥,你陸四就是那連栽蔥都不配的爛泥。”秦越反唇相譏。
兩個年輕人你一句我一句毫無營養的吵了起來,也是從秦越和陸栩之的爭吵中沈畫大致猜出了這陸栩之的性格。
驕傲、狂妄自大、目中無人,哪怕他一開始裝的再好,終究是沒能掩飾住自己的本性。白瞎了這麽個聽起來文質彬彬的名字。
好了秦越,說那麽多嘴就不累嗎?郭雨亭他們喊你打球呢,這麽半天不過去你也過意的去?”沈畫終於找了個間隙插嘴,她也沒往陸栩之那邊看,更沒想著對方是個外人然後給他個台階下,哪怕陸栩之之前表現的再好,終究不及將真麵目露出時,更何況,沈畫本就對他沒好感,自然也不會往上湊。
秦越聽她這話立刻清了清嗓子,“還真有點渴了。”他故意咳了兩聲,眼珠子一轉,又看向塞壬說:“對了,姐夫,我記得你好像不怎麽會打球,要不然今天讓我姐教教你,她打球可是一流。”
要不然怎麽說秦越混呢,但他混歸混,可腦子還是挺聰明的,尤其是能刺激死對頭的事,更是百試不爽。
聽著他那頗帶諂媚意味的“姐夫”二字,沈畫好險沒起一層雞皮疙瘩。
塞壬倒是很淡定,給他麵子點點頭,便跟沈畫說:“畫,我們走吧。”
陸栩之下意識就想擋住塞壬,哪怕正麵衝突也無所謂,大不了解釋下自己是無意的。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身量,也低估了塞壬的力量。
在察覺到對方的惡意時,塞壬眸中冷光一現,牽著沈畫從他身邊繞開的時候肩頭更是半點不客氣的撞了過去。
陸栩之隻感覺自己被人卯足了勁重重推了一把,他不僅沒把對方給撞的退後兩步,反而自己往後退了半步,還是他竭力保持從容的後果。
或許在旁觀者看來,肩膀輕輕一撞也是不痛不癢的,沒什麽需要在意,可現在不是痛不痛的問題,而是麵對麵衝突,直接被撞得後退,那就是麵子問題了。
偏生塞壬還隨意的看了眼他,連一句敷衍的道歉都沒,就這麽牽著沈畫直挺挺的從他麵前走過。
沈畫也沒有再看他一眼,跟在後麵的秦越瞧著陸栩之那跟見鬼似的模樣賊賤的嘿嘿笑了兩聲,見陸栩之瞪向他也半點不懼,無聲的吐出兩個字:“白癡。”
陸栩之恨不得抬腳就上踹,最後隻是冷著臉瞧幾人離開。
……
沈畫他們到娛樂室的時候恰好周尚儒在教梁瑩瑩打球,他們打得是斯諾克,斯諾克的球桌比九球球桌大,球的顏色分明,規則很容易懂,算是比較普遍的一項娛樂。
有人說過,一對男女拉近彼此關係最好的運動一是遊泳,二是台球,遊泳自不用提,穿著薄薄的少少的衣料,有能親密接觸,自然容易拉近彼此關係;而台球的話同樣如此,手握著手,身子彼此相貼,想不親昵都難。
不過比起泳池裏的露骨,教導台球的姿勢還是挺溫馨,畫麵挺美好的。
可惜,在看到沈畫時,周尚儒本還很穩的手忽然抖了下,以至於本該進洞的球打偏了。
嘖,周三你這水平下降了啊,這麽個簡單的直球居然都能失誤。”郭雨生嘖嘖道。
另一邊趙方華曖昧的接話:“那不是因為有美女在懷,心情激動,一時失誤嘛。”
趙方華手裏捧著個冰淇淋杯,自從慈善晚宴他被沈畫告知煙有問題後他回去後就立刻讓家裏人去查實了,結果還真是摻了東西,早前已經有過一次,那次是第二次,索性他運氣好,隻幾天就新陳代謝掉了,不然一旦上癮他就得完蛋了。以至於現在他對煙已經有了深深的陰影,煙癮犯的時候寧願選擇其他東西堵住嘴,也堅決不再碰煙。
沈畫今天見著他時就覺得他有些可憐兮兮的,還有些蔫蔫的,難得現在浪一浪又恢複了,果然人還是需要集體活動,人多才會放得開,心情才愉快得起來。
你們行,你們上啊。”周尚儒斜了兩人一眼,視線不經意的從沈畫身上掃過,看到她穿在身上的西裝外套,莫名覺得有點刺眼。
不跟你打,我要跟秦二重開一桌去。”趙方華立刻把他給拋棄了。
他們這間娛樂室裏一共有三張球桌,沈畫他們沒來前周尚儒帶著梁瑩瑩和郭雨生兩個人打,其他兩個人基本就是抱著球杆圍觀,順便偶爾吃幾口狗糧。
沈畫他們一來,人多了自然也更為熱鬧,對沈畫頗有好感度的郭雨亭當即就邀她打一局,沈畫想了想,應下了。
塞壬,一會兒你看我姿勢,我教你打。”沈畫小聲對塞壬說,雖然跟塞壬相處也有快半年了,但類似的娛樂活動還真沒怎麽玩過,看來以後得抽空帶著塞壬去各個地方玩一玩,接觸些新鮮玩意才行。
塞壬點了點頭,站到球桌一側,安靜的當一個看客。
郭雨亭和沈畫都是技術流,沈畫倒是有一杆進洞的本事,但既然是娛樂嘛,完全沒必要秀技術,而且她還需要在打球的過程中給塞壬講解打球的規則。
不知是不是塞壬身上的冷意太過明顯,至今為止郭雨亭幾人也不會輕易跟他交流,仿佛塞壬身上有一層隔膜,將人遠遠地隔開,難以親近。
是不太好親近……”秦越也是同樣的想法,哪怕他是沈畫的親弟弟,哪怕他都在陸栩之麵前喊他姐夫了,可塞壬也沒有對此表現出一點點親近之意。並且,對上塞壬的目光,他仍然忍不住雙腿打顫。
一局之後,沈畫用球杆輕輕碰了碰塞壬,問他:“要不要試試?”
嗯。”塞壬頷首。
沈畫當即對興致勃勃想開第二局的郭雨亭說:“你們先打,我教教塞壬。”不然讓塞壬一個人在旁邊隻能看不能參與,多寂寞?
原以為很簡單的事,但當塞壬拿上球杆,被沈畫矯握杆姿勢後,看準了白球,又盯準了紅球,結果……打偏了,白球隻往旁邊輕輕滾了兩圈。
塞壬:“……”
沈畫捂嘴輕笑:“是不是不像看起來那麽簡單?”
嗯。”塞壬點頭,拿著球杆在手上磨蹭了兩下,“畫,我能再試試嗎?”
能,怎麽不能,我是在指導你,又不是比賽,隨便試。”沈畫就喜歡塞壬這種探索勁兒。
塞壬看到她的笑容稍稍往前湊了湊,沈畫原以為他這舉動就如往常那般下意識就想親吻她,卻不想,他隻是額頭在她額頭上輕輕碰了下,便退開了半步,目光專注的看向了球桌上的白球,以及白球的下一個目標。
沈畫站在原地出神了半晌,後抬手摸了摸額頭,笑了。
這一笑恰恰落進了有意無意往這邊瞥一眼的某人眼中,將那一幕看進眼中的某人就冒出了一股無名火,手下一用力,白球直直滾進了球帶中,咕噥了句“晦氣”。
梁瑩瑩眼皮跳了跳,無聲的看了不遠處的沈畫一眼,又靜靜的移開了視線。
倒是正對白球的塞壬,在俯下身時,不經意的抬頭看了周尚儒一眼,那種味道……他記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