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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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家的事甄妮表達的也比較清楚,她並不想讓沈畫和滕鳳插手,沈畫雖然憤懣,卻也尊重甄妮。

    說到底,人家的家事外人也的確不好插手。

    沈畫每當想起甄妮和她父親時心情有些抑鬱,再看到自己父親,忍不住感歎:同樣是做人父親的,怎麽差別就是那麽大?

    秦江海是手把手的教導塞壬,待遇比他親兒子還好,塞壬的領悟學習能力極強,他教導起來也很是滿意。

    畫畫?”今天的教學日常結束後,秦江海就看向他閨女,然後明顯發現她走神了。

    塞壬也看向沈畫,沈畫被父親一喊,回過神來,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尖,父親和塞壬的教學時間裏,她純粹是過來湊個熱鬧,當然也會聽一聽如何管理一個公司,畢竟書本上學到的都是書本上,書本沒法將所有的情況列舉,如果遇到狀況隻會照本宣科,估計公司也走不長久,更多的還是具體問題具體分析。

    言歸正傳。

    沈畫將又有些飄遠的思緒給拉了回來,淺笑道:“我走神了。”

    最近一段時間沈畫走神的頻率有些高,秦江海不太清楚,可塞壬卻很清楚她頻頻走神的原因,遂道:“還是擔心甄妮?”

    沈畫抿了抿唇,自從那天甄妮將自己的目的透露之後,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去找了陸家人,總之那些風言風語媒體報道全部被壓了下來。滕鳳一直陪著她住在秦家那套公寓裏,可也說不知道甄妮到底做了什麽,因為甄妮都是自己開車出門,沒讓她陪同。

    可沈畫總有點隱隱的不安,有那麽個比討債鬼還討債鬼的父親,哪怕甄妮說服了陸家放棄對甄家的報複,恐怕同樣的事情還會上演第二次、第三次……

    甄妮,甄柏易的女兒?”秦江海是知道沈畫的人際關係的,雖未有很多交好的友人,但一個甄妮和一個滕鳳他還是很清楚的。

    沈畫點點頭,沒有在父親麵前編排甄柏易那個家夥的不是。

    甄柏易不是個好東西,居然做出賣女求榮的混事,可憐了那姑娘,畫畫你跟她關係不錯的話就多多開導開導她,讓她凡事往好的方麵想,不要做傻事。”秦江海也是壓住了對甄柏易的不滿,同樣沒有輕易說人的不是。

    爸,你知道為什麽消息都沒壓下來了嗎?”沈畫沒有刻意去調查,她也隻是隨口一問。

    結果秦江海居然還真知道些什麽——

    那丫頭親自去陸家道了歉,說了些什麽我不太清楚,但那丫頭也是個有能耐的,居然說動了陸家人一力將消息壓了下來,似乎對甄柏易也沒再追究。”這件事是周虞康無意中提到的,而周虞康知道這件事還是從他的妻子徐沉凝口中得知,婦人八卦,可以理解。

    沈畫聞言眉頭皺得更緊,甄妮一個沒什麽背景的姑娘,作為後台的甄家更是拖後腿的存在,她憑什麽能說動陸家不追究?還是說……甄妮跟陸家做了什麽交易?也不可能啊,甄妮能做什麽交易,要真說起來她唯一能當做籌碼的是……身體?呸,甄妮再蠢也不可能蠢到做這種黑暗交易的地步,況且在有錢家族,還真不缺這種聲色交易。

    越想越是頭大,還不如直接去問甄妮來的更直接。

    畫,下午沒事跟我去Siren一趟?”塞壬剛接到一條短信,看過後將手機放回兜裏,覺得當該轉移下她的注意力才是。

    嗯?”沈畫果然就將注意力移回到了他身上,“好啊。”

    ……

    到達Siren後,沈畫直接被領進了塞壬的辦公室,然後塞壬就將一個很鑲嵌了寶石的金盒子遞到了她麵前。

    入手便是沉甸甸:“該不會真是黃金吧?”這都得有幾斤重了吧?

    打開看看。”塞壬道,語氣中帶著一抹少見的期待。

    期待?沈畫頓時被勾起了好奇心,她還真是少見塞壬這樣的情緒。

    沈畫在塞壬期待的目光中打開了盒子,入眼處,就是一顆碩大的藍寶石,表麵圓潤光澤,一眼望去,瑕疵全無,光線之下便是寶石表麵六道射線。

    星光藍寶石“海妖之心”!

    不過最讓沈畫關注的並不是這顆由橢圓變成了正圓的“海妖之心”,而是托著“海妖之心”的銀色人魚,正是Siren的品牌標誌!

    人魚的手指和魚尾相觸,形成一個標準的圓,剛好將“海妖之心”圈在其中。

    這麽快就做好了?”沈畫驚喜不已。

    塞壬頷首,但又露出一抹不愉:“他們原本想給我做成雌性人魚。”

    換言之,就是嫌棄雄性人魚。

    不管是東方故事裏的鮫人還是西方神話中的海妖,都是以女性形象出現,人魚貌美而妖豔,在希臘神話中,妖冶的人魚會在風浪之中坐在礁石之上,誘惑過往的船隻和水手。因此,很多人的思維模式就固定在人魚是雌性上,哪怕遵從塞壬的意思將其設計為人魚,可絕對不是雄性人魚!

    沈畫不太厚道的笑了,在塞壬的警告的目光中忙給收斂了起來,道:“我覺得雄性人魚就很好,這麽設計很漂亮!”

    嘴上這麽說,心裏也是這麽想的,雖然神話中的鮫人海妖都擁有婀娜的身段,可如果造型太過凹凸的話,說不定會直接被河蟹了。

    單純造型的話,沈畫是真覺得手裏這個造型溜的不行。

    從此之後,我們Siren也是有鎮店之寶了。”沈畫笑吟吟的說,“對了塞壬,這個盒子是怎麽回事,你哪弄來這麽個金盒子?”都能砸死人了吧?

    你爸爸說家中金幣太多,雖然熔鑄了有些可惜,但保存比較完好的他都會收藏,如果可以出手,可以用作Siren的後備資金。”塞壬這些天來對古董也有些研究,可比起古董,寶石要安全很多。

    沈畫就想到了一句話:有老爸當後台,天高任遨遊。

    之後沈畫帶著沉甸甸的金盒子以及寶石參觀了一下這段時間沒怎麽顧得上的Siren工作室,一個新公司在初期總會麵臨很多的事情,人員、磨合、團隊、部門分工等等,要打造出一個完整的公司規模,還需要更多的籌備工作,目前也僅僅是初起步罷了。

    沈畫有些歉疚:“塞壬,我本來還說了要幫忙,不過什麽都沒能幫上。”她純粹是處於走神狀態了。

    塞壬搖搖頭說:“畫能陪著我創業就行。”

    沈畫傻嗬嗬的笑,越發覺得塞壬貼心了。

    兩人商量著要不要陪父親去吃個飯,沈畫卻接到了劉茜的電話,都這麽多天了劉師傅劉茜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沈畫還給劉茜打過電話,但無一例外的沒接通,人也去過一次,可四合院的門關得緊緊的,敲半天也沒人回應。

    本來沈畫都在考慮他們是不是把寶石吞了就逃了,結果劉茜居然打電話過來了。

    喂。”沈畫劃開了接聽鍵。

    劉茜那邊說了幾句話,沈畫的神情就變得意味不明了起來,她很快回道:“行,我馬上過去。”

    劉茜說,他們這些天一直沒跟她聯係不是想拒絕,而是有兩人突然冒了出來,在她和劉天出門劉軒上學時,趁劉師傅出去采買,竟然入室破壞,將家裏擺放的首飾破壞殆盡,還派人將劉天打了一頓,腿折了在醫院,劉師傅也氣病了,所以她一個人沒忙過來。

    此時劉家幾人都在醫院,兩個住院,一個劉茜照顧,劉軒還在學校。

    等沈畫見到劉茜時,驚訝的發現這一個年輕的女孩竟是在短短時間裏憔悴的跟三十多歲似的,濃濃的黑眼圈以及亂糟糟的頭發,看起來糟糕透了。

    讓沈小姐和塞壬先生見笑了。”劉茜露出一個挺尷尬的笑來。

    沈畫搖頭,“劉師傅和劉先生現在怎麽樣,病情如何?”劉師傅畢竟上了年紀,而且這些年過的比較焦慮,因此在心態上就差了一截,也不利於養病。

    不過劉天還好隻是骨裂以及皮外傷,包的跟個木乃伊似的,一時半會不好動彈。劉師傅躺在隔壁的病床上,他們生活上比較拮據,因此單獨的病房簡直癡心妄想。好在劉師傅雖然氣病了卻沒什麽大礙,隻是年紀擺在那裏,醫生叮囑以後一定要放寬心,放平常心。

    劉茜苦笑道:“沈小姐,我也是沒辦法到了今天才跟您聯係。”與其說是表明態度,不如說是想要尋求庇護。

    沈小姐,我老頭子這輩子沒其他希望,隻求您能護著我三個孩子,我願意為您免費做工,到死都行。”劉師傅不知什麽時候醒了,接著劉茜的話哆嗦著嘴哀求道。

    雖然有點不合時宜,但沈畫總覺得自己成了逼良為娼的超級壞蛋。她是看中了劉師傅的手藝,劉茜和劉天甚至於才上高中的劉軒,在這方麵都相當有天分,可毫無疑問,現在劉家人身上已經貼上了大大的“麻煩”標簽。

    ……雖然她從之前就知道他們是麻煩。

    劉伯!”劉茜聽了劉師傅的話失聲喊了一聲,被護士提醒放輕聲音別打擾到其他病人。

    劉師傅紅著一雙眼看向沈畫,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讓沈畫懷疑如果她拒絕了對方可能隨時昏死過去。

    不用免費,你過來,我們會給你以正式員工待遇,表現優秀另有將近和提成。”沈畫沒開口,塞壬卻先說了話,相當公事公辦的口吻。

    這是人事招聘的後遺症,哪怕之前塞壬並沒摻和,可他在公司裏聽得也很多,都會背了。

    劉茜和劉師傅都望向了這個存在感強烈但他們刻意忽視的男人,隻站在那裏,就給人以一種不容忽視的王者氣息,從他口中說出的話,莫名讓人信服。

    劉茜幾乎是要信了塞壬,但旋即又看向了沈畫,比起與塞壬見的兩次麵,她心底更相信有過交流的沈畫。

    沈畫淺笑道:“劉師傅和劉先生就先安心養傷養病吧,後續我會讓公司的人事經理過來一趟,將合同帶給劉師傅,如果有什麽提議你們現在可以跟我說,或者看過合同之後再提也行。”

    她的果斷讓劉師傅和劉茜莫名興奮,同時又有些隱隱的不安,劉師傅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即使知道這位沈小姐是秦首富的女兒,秦家在帝都是首屈一指的富商之家,塞壬先生是身份神秘的外國人,擁有如“海妖之心”這樣收藏價值極高的高級寶石,可仍然是有些不放心。

    待沈畫和塞壬走後,劉茜與劉師傅商量許久,最後劉師傅歎一口氣道:“反正我也是一把老骨頭了,與其害得你們三個一直得縮著脖子,不如賭一次。”他也是受夠了索納斯,平常倒也罷了,可如今竟然堂而皇之的將劉天打傷,這次是打傷,下一次,會不會是要他的命?為了三個親手帶大的孩子,他就是豁出去了也要賭一把,大不了賭輸了賠上這條性命!

    然而此時的劉師傅還不知道,他前半生的顛沛流離隻為後半生的榮華富貴。

    簡言之,還是有富貴命的,不過是前苦後甜的富貴命。

    ……

    從醫院出來後沈畫就聯係了甄妮,不把甄妮跟陸家做的事給挖出來,她就一直無法平下心來。與她有同樣想法的除了滕鳳外,還有一段時間沒見到的紈絝子弟組合。

    郭雨亭和郭雨生是最早知道消息的,知道陸家將鬧得沸沸揚揚的消息壓了下來,並且也知道除了甄柏易的刻意宣揚外陸家也曾推波助瀾了一把,可誰也沒料到陸家為什麽會突然息事寧人,隻因為甄妮去找陸栩之的母親陸夫人談了幾句話?

    陸栩之在跟甄妮照片流出來前不止一次被狗仔拍到花邊新聞,而且他本身也是不收斂的花花公子,世人知道他風流的性子,但仍然有不少狂蜂浪蝶前赴後繼,無他,陸栩之多金,即便成不了正室,也能豐衣足食,可比辛辛苦苦上班來錢快也賺得多。

    言歸正傳。

    甄妮,你老實交代,到底跟陸夫人說了什麽,陸家會將緋聞壓下,還沒有找你父親的麻煩!”郭雨生是個急性子,這個問題他已經問了快一百遍了,但仍然不嫌煩,繼續問。

    六七雙眼睛直直的盯著坐在沙發最中間的甄妮,麵對這些人或是關心或是擔憂的眼神,她有些無奈,又有些悵然和隱隱的寬慰。

    你們放心,不是什麽讓人無法接受的事,也沒有強迫我自己。”甄妮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是不是讓人無法接受,有沒有強迫自己不是你自己評斷,你說出來,我們來評斷。”滕鳳道。

    沈畫跟著點了下頭。

    甄妮知道,如果今天她不交代清楚,恐怕是沒法離開了。

    遂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將“隱情”說出來。

    甄妮將所有的責任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說從六年前第一次在熒幕上看到陸栩之時就成了他的粉絲,在國外的幾年都是陸栩之陪著她度過了艱難的學習時光,就好像是一個走火入魔的狂熱粉,她會幻想男神是自己的。

    回國後,她意外的看到了陸栩之本人,徹底的沉淪,也正因為六年多的喜愛發酵,讓她的理智不再存在,所以做出了糊塗事。

    原本她隻是想著能夠擁有哪怕隻是一夜,哪怕事後陸栩之會恨她,厭惡她她也心滿意足……卻沒想到她的心思被父親發現,父親是想成全她所以才那般替她造勢,鋌而走險想讓陸家承認她。

    聽了她簡單的闡述,屋裏人除甄妮本人和塞壬外皆倒吸一口冷氣,這種背鍋的方式,她是怎麽想出來的?

    陸夫人和陸先生早年也是分分合合許多次才走到一起,他們彼此深愛卻因為家庭矛盾而鬧得不愉快,最艱難的時候陸夫人還自殺過……我將自己定位成一個愛陸栩之愛如骨髓的女人,陸夫人深有體會,所以才放了我一馬。”順便還替她的父親刷了一波好感度,愣是將一個出賣女兒的混賬變成了一個為女兒幸福著想才鋌而走險的正麵形象。

    甄妮對她的父親,真當是仁至義盡。

    如果我父親不領情,我也隻能看著他自生自滅了。”甄妮將一口酒飲下,神色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