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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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畫和塞壬先去了趟Siren的工作室,是秦氏雙子大樓對外租賃那棟,秦江海當初就刻意留下了三層以備不時之需。
雖然每次都讓父親操心很不好意思,可秦江海卻是說:“我是給自己的女兒和未來女婿,你們又不是外人,父親為女兒女婿操心不是天經地義理所應當?”
好吧,為了說服沈畫不要有心理壓力,未來女婿的前綴都直接省略了。
二十一位設計師已經到齊,但不得不說,一整層樓用來做Siren的工作室,規模也著實是有些大,距離各部門填人,還有一段距離。
塞壬不得不暫時放棄他的設計課程,轉而跟著秦江海學習如何當一個CEO。
畢竟,塞壬才是Siren的老大。
沈畫因為甄妮的事情一直有些不放心,因而在到了工作室聽著塞壬跟設計師們開始交流了後就忍不住給滕鳳發了短信,問她有沒有去甄妮那邊,並表示她一會兒就會過去。
察覺到了沈畫的分心,塞壬在短暫的結束交談後就對她道:“畫,你擔心甄妮就先去看看她,我暫時留在這裏,你不用陪我。”
沈畫頓時被塞壬給感動了,也有點歉疚。
塞壬,你一個人……能行?”沈畫看了眼來自世界幾個國家,連語言都沒有統一的設計師,塞壬也就英文和中文過得去,怕是交流都有些麻煩。
塞壬點點頭又搖搖頭:“我跟你爸爸約好了中午一起吃飯,他會教我處理一些事情,而且我也盡快將‘海妖之心’從紙上落實下來。”
海妖之心”實在太大,做成首飾有些不切實際,而如果切割成小塊用作首飾的話無疑破壞其收藏價值,因此塞壬的意思是將“海妖之心”嵌入Siren的logo圖標中,打造出完全的形象的品牌標誌。
當初塞壬設計出來的人魚logo中間本就是一個明顯的圓形,“海妖之心”在經過初次打磨後雖然是橢圓形,但已接近圓形,塞壬便是想在盡量不破壞其收藏價值的基礎上讓它貢獻出觀賞價值。
然後,再送給沈畫收藏。
就是在沈畫不知道的情況下,塞壬的主意越來越多,人也越來越成熟,八匹馬都拉不回來。不過骨子裏還是那個單純的塞壬,認準一個人之後就會一直愛下去的那個塞壬,所以哪怕人類的花花世界再吸引人,沈畫也能放心讓他恣意遊蕩。
那好,我今天就不陪你了,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沈畫笑了笑,比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塞壬頷首,“畫開車也要小心。”
前去甄嚴家裏的時候,沈畫已不複與塞壬在一起時的輕鬆從容,她麵沉如水,腦子轉的飛快。
在華國人以及大多數人眼中,父母是長輩,子女應當孝順父母,體貼父母,為父母分憂,少有家庭中的父母會對兒女不善,如果隻是情節較清的教育可以被人認可,但也不乏賣女求榮的這種人,外人看了,頂多隻能說一句道德的淪喪,他們不犯法,而且如果兒女不做聲,他們的一切都將隻是“家事”,外人管不著。
沈畫不想評判甄柏易是不是道德淪喪,她隻知道,能這樣狠心對自己兒女的父親,必須讓他嚐一嚐教訓。
等到沈畫到達小區的時候已是中午,車還沒開進小區,羅琴就道:“這裏也有很多媒體記者。”
停車!”沈畫當即出聲,她是想事情出了神,沒往外麵看去,但眼下這一看,眉頭便擰緊了。
這個有些年代感的小區並沒有如月光城那樣嚴密的安保係統,門衛室的門衛們都是上了年歲的老大爺,喝茶嗑瓜子聊天,根本不管有什麽人進小區,最多車輛進去時會問個一兩句,有機會的話收一點停車費。
但那些媒體記者都是有備而來,他們可能將車停在了附近的停車場,徒步走進了小區。沈畫將車窗打開,還聽一個記者問門衛18棟在哪,衛門大爺給指明了方向。
18棟,可不就是甄嚴所在的那棟居民樓。
沈畫直接給滕鳳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有一大波記者正往18棟走去,不確定是不是衝著甄妮去的,但不得不警惕。
滕鳳的反應很快,幹脆利落的扔了手裏的勺子以及奪走了甄妮手中的,拉著她就下樓。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裏並不安全。
好在18棟在小區的最裏麵,徒步走過去不繞彎子的話也得五分鍾,這五分鍾足夠的滕鳳將甄妮給帶出來。
兩輛車在門口會和,滕鳳搖下車窗,目光冰冷的朝那綴在後方的記者看了一眼,又看向同樣搖下了車窗的沈畫,沈畫舉起手機,示意她看手機。
沈畫給滕鳳發了一個地址,意思是讓她去地址所在地。
雖不明所以,但滕鳳還是比了個OK的手勢。
走吧。”沈畫將車窗搖上,對羅君說道。
先是月光城,再是甄嚴家,甄嚴買下的這套房子甄柏易真的不知道嗎?不見得,買房這種事根本不容易瞞過有心知道的人,更何況,以沈畫對甄嚴不多的了解,恐怕他也不會想到以別人的名義去買房,所以隻要稍微一查就能查出他的這套房子。加上甄嚴跟甄柏易鬧翻,甄妮也是被他帶走的,如果是去酒店的話他們兩人的狼狽樣恐怕也會被人認出來,所以最佳地點是甄嚴家。
但,如果消息是甄柏易透露的,難道他就不擔心甄妮和甄嚴把他那做的那點齷齪事抖出來?或許甄妮和甄嚴不會,可她還是想起來,早上媒體報導中明明就有說甄妮在家休養,意思大概是最近一段時間不會見人的那種。
所以,這群記者的突然出現,有九成的可能是另有人安排。
沈畫給滕鳳的地址是先前月光城改建時她和塞壬住的那個高端小區,車輛進入都是要記錄,安保係數也高,有些明星都會住在這裏,因為狗仔進不來。
這裏的房子都是一梯一戶,所以也不用擔心鄰居或者某些有心人的窺視。
又……”
把我當朋友就別說客道話。”沈畫打開暖氣的時候在甄妮開口前成功截住了她到嘴邊的話。
甄妮:“……”
滕鳳看了沈畫一眼,頗覺得這樣的沈畫有種巾幗不讓須眉的氣質。
雖然房子裏有一段時間沒住了,但室內自帶空氣淨化,而且每隔一周都會有阿姨來檢查再補充大嫂,因此暖氣沒上來時屋裏雖然很冷,卻很幹淨亮堂。要不是時機不對,滕鳳估計會說“有錢人真會享受”之類的話。
我這裏留了兩套內衣,都是新的,晚上你洗澡了可以歡喜。”沈畫把人領進了主臥,從櫃子裏找出了兩套已經洗完晾幹的內衣來,“我跟你的尺寸可能不太對,不過你先將就一下,一會兒列個清單出來,我和滕姐去給你買你的尺寸。”
不用這麽麻煩,我……”甄妮忙擺手想要拒絕,可話到嘴邊就卡住了,因為滕鳳和沈畫都是一臉不怎麽愉悅的看著她,她無奈笑道:“好吧,謝謝。”
沈畫臉上這才帶上了點滿意。
有些人是隻進不出,會將別人對他的好當成理所當然,拿了東西之後一句謝都沒,也不會記在心裏;但有的人卻是滴水之恩會湧泉相報之人。沈畫並沒有想從甄妮身上索取什麽,也沒想過讓她報答,她會幫助甄妮,也僅僅是因為甄妮是她的朋友,不必斤斤計較的那種好朋友。如果朋友一有事就撂挑子劃清關係,那這絕對不是朋友。
晚點我把我和塞壬的衣服收起來,衣櫃你就用著。”沈畫指了指衣櫃中的衣服,件數並不多,而且多是夏天款。
我住客臥就行。”甄妮道,她明白沈畫要她住這裏來是出於好意,她難為情的接受了也就接受了,可還要人特地把衣櫃收拾出來給她,頗讓她有些無地自容。
別傻了,你覺得我有分身還是塞壬有分身,能在香元山和月光城來回跑了還能再回這裏住?”沈畫看了她一眼淡淡陳述道,“這套房子一直放著,之前月光城那邊的房子在改建我又嫌回香元山太遠才來住了一段時間,搬回月光城後就沒來過,你就當是給這套空蕩蕩的房子添些人氣吧。”
一直沒怎麽開口的滕鳳突然幽幽來了句:“就羨慕你們這種家裏做房地產的,什麽不多就是房子多,問起來哪哪都有房。”
沈畫哭笑不得的看她一眼,心說:好像你們滕家不做房地產就沒有很多房產似的。
我能住這兒嗎?”滕鳳忽然話音一轉問道。
嗯?”
滕鳳走出房間,邊說打量了這套豪華裝修的房子兩眼,“三室兩廳兩衛,一百五左右的麵積,我付你房租,你租個房間給我。”
行啊,少於五千不租。”沈畫也是獅子大開口。
其實她們心裏都清楚,因為房子太大所以會讓人更覺得心裏空落落,甄妮如果一個人住在這裏,恐怕還會胡思亂想些什麽,比起“有家室”的沈畫,滕鳳倒是可以住到外麵來,理由也是現成的——在家被逼婚逼得她頭都大了三圈。
將沈畫和滕鳳的舉止言行看在眼裏的甄妮眼眶微微有些發熱,有些事她沒法跟她們明說,她心裏的難受真的除了父親那過分的行為外再無其他了嗎?她不想騙自己,卻也難以啟齒,但滕鳳和沈畫沒有追問,她們為她保留了最後一點尊嚴。
她該感激,哪怕全世界都拋棄了她,至少讓她交到了兩個那麽好的朋友!
吃過午飯,沈畫將對小區裏的媒體記者猜測說給了滕鳳和甄妮聽,滕鳳聽完後沒有做聲,甄妮卻理智的開口:“兩個可能,第一,陸家;第二,我四叔。”
沈畫端著茶杯的手一頓,看向她的目光有些疑惑,不是疑惑她為什麽得出這個猜測,而是疑惑她為什麽這麽快就有這樣的猜測。
甄妮淡淡道:“我父親孤注一擲想要強行將我送進陸家,不管怎麽說,都是一件丟人的事,姐妹倆嫁入同一家不是沒有,但在大家族裏,卻有拉幫結派之嫌,所以陸家那種大家族,為了家族斷不會在同一輩中娶同一家的兩個女人,既然禍是我父親闖的,沒理由讓陸家背黑鍋,所以隻能由甄家知難而退;比起陸家,四叔恐怕更恨我父親,也恨我,畢竟那天是甄雪和陸桓之訂婚宴,我父親是為了和他打擂台才走上這條彎路,不管我在其中扮演什麽角色,也不管陸家到最後是否會因為甄家被敗壞的名聲解除和甄雪的婚約關係,我都是我父親的幫手,是一個破壞他們好事的眼中釘,所以,我越是不好,名聲越差,他會越高興。”
看著甄妮平靜的說出這一番話,滕鳳和沈畫心裏都是不知該如何反應,誠然,甄妮的分析很有道理,也將這裏麵的彎彎繞繞看得很清楚,可說到底,她又有什麽錯呢?為什麽要替她那愚蠢父親做的事情而買單?
甄妮,你對甄家有感情嗎?”滕鳳沉聲詢問。
甄妮靜靜的看著她,緩緩道:“如果我說沒有,滕姐你是不是會想辦法徹底整垮甄家?”
滕鳳的眼神回答了她:是。
然而甄妮卻隻是搖了搖頭,苦笑道:“我父親是個混賬,我不知道對這件事我母親是不是知情,可我卻不能眼睜睜看著我父親死去,滕姐,你明白嗎,甄家就是我父親的命根子,如果甄家沒了,他也就死了。”
從滕鳳和沈畫的角度,可以不痛不癢的說出那種混賬死了才叫大快人心,都能做出賣女求榮這種禽獸事了,還有什麽事幹不出來,絕對是人渣一個。
可如果真說出來,她們倆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自家父親是好父親,嘴上卻埋汰別人的父親,還說出惡毒的話,換任何一個當事人恐怕都沒法如此輕易接受。
換位思考,如果哪一天沈畫的父親變成了那樣唯利是圖的一個人,她又會作何感想?到底是血脈至親,更何況在做出這種傷人至深的事情前他一直很疼愛女兒,如此強烈的反差到底會是什麽樣的心情?
恨?恨是恨,可再怎麽恨也不能看著自己的親生父親就那麽挫敗消亡。
滕姐,沈畫,我知道你們是想開解我,也是為我好,但我不想因為我家那點破事讓你們多費心力,我知道你們都有這個能力整垮甄家,卻不想你們髒了手。”甄妮抬眸,望著二人認真的說道,“現在的甄家隻是外表看著風光,實則內裏已是烏煙瘴氣,就算陸家能插手給予資金上的幫助,但換湯不換藥,隻要掌權人不變,甄家就隻能繼續朝著腐朽發展。”
沈畫與滕鳳麵麵相覷,不知為什麽,兩人都想到了被人背叛之後黑化的電視劇女主角,頗有種女王歸來的氣勢。
那現在我們要做什麽?”滕鳳憋了半天隻憋出這麽一句話出來,她一夜沒睡,盡是想怎麽把甄家給攪得天翻地覆,讓甄柏易那老頭悔青腸子跪菩薩麵前去懺悔。
現在這麽一來,滕鳳就完全不知道該做什麽才好了,甄妮明確表達出她不想逼迫她父親的意思,如果她背著甄妮去做小動作,到時候恐怕還會埋怨上多管閑事。
甄妮沉吟片刻,轉向沈畫道:“沈畫,原本答應你做助理的事,我恐怕最近一段時間都去不了了。”
嗯。”沈畫理解的點頭,不用開手機她也知道,現在甄妮和甄家陸家肯定是被推上了風口浪尖,有些人就喜歡爆有錢人家的隱私黑幕,更何況甄家還隻是個外強中幹的家族,陸家不好得罪,甄家得罪了卻是沒什麽。
你們不用擔心,照常工作就行。”甄妮說,見滕鳳臉上又露出冷意忙補充道:“現在一動不如一靜,這件事被鬧得沸沸揚揚無非是我父親下的黑手,但說到底,不過是我喝醉了酒跟陸栩之睡了一覺,媒體爆料八卦無非是想把事情鬧大,想逼陸家就範,可惜我父親終究是想差了,陸家如果那麽好糊弄,就不會成為商界巨頭之一。我父親的手筆應該瞞不了陸家,他這次聰明反被聰明誤,恐怕沒有能逼得陸家就範,反而會被陸家嫉恨上。”
所以,你是想……從陸家那邊著手?”沈畫微微眯起眼睛。
甄妮抿了抿唇,點頭:“就當為人子女,盡的最後一點孝道吧。”
但是從沈畫這個旁觀者的角度去看,她並不看好甄妮的“盡孝”,她從陸家著手是想劃清和甄家的關係,不讓陸家追究甄柏易的責任,但以甄柏易利欲熏心,早已被蒙蔽了雙眼,恐怕會嫌甄妮多管閑事,甚至會將無法攀上陸家失去靠山怪罪到甄妮的頭上。
沈畫微微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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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感覺到小天使們離我漸漸遠去了qa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