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喜憂參半,她跟她不同的愛情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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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雨曦沒有穿職業裝的好處就是讓整個公司裏的人都沒有辦法將她跟獨斷專行、掌控一個集團命運的大總裁聯係到一起。一身休閑的裝束從總裁專用電梯裏走出來的時候,麵對大廳裏員工們詫異的臉色時,她報以微笑,穿過來往人群,隻留下一抹清新麗影。

    背後傳來零星疑問:“那個女孩子是誰?怎麽敢搭總裁的專屬電梯?”

    她,是誰?

    ……以後自會知曉。

    天氣,會影響人的心情。

    萬裏晴空,陽光如金箔鋪向天際。從銀海集團出來之後,張雨曦向四周望了望,感覺有些冷,張雨曦不由得抬起左手搓了搓右手的手臂。真是有些後悔沒有開車過來,不然現在也不會在這裏受凍了。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張雨曦開始四下打量自己,摸了摸褲子口袋,才發現自己沒有帶手機。

    “糟了,沒有手機。手機在錢包裏,錢包在……會不會落在辦公室了呢?”她有這樣想法的時候已經折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在沙發上,在辦公桌上,椅子上翻遍了根本看不到手提包的影子。

    最後張雨曦拍了拍頭,隨手抱起沙發靠枕,無奈的坐在沙發上突然一下就笑了,她笑自己還真是個打馬虎,早上的包包明明都準備好了,在她房間的床上。她記得自己去試衣間裏拿圍巾,結果出來的時候就忘了要拿包的事情。

    可憐的包包啊,恐怕現在還孤零零的躺在床上等著她回家呢!

    吳哲跟張雨曦約定叫交作品的時間是下午五點。

    吳哲並不知道張雨曦去而複返,辦公室的門留著一條縫隙,可以看見裏麵的情況。當吳哲捧著兩款一模一樣深藍色色錦盒到達總裁辦公室門口的時候竟無意間看見張雨曦坐在沙發上那嘴角的一抹笑容。

    該怎麽形容那抹笑是什麽感覺呢?

    吳哲身在設計部,每一天設計珠寶圖,然後投入製作,每一款珠寶在上市之前都是要先送到攝影棚請專業模特佩戴,由她們拍雜誌封麵,然後這款珠寶才算真正上市。自認他見過的美女多了,或清新、或嫵媚,自己早就練就了一雙百毒不侵的眼睛。他的直覺告訴他,張雨曦的笑容代表著一種暖。那種暖是被她本身的幸福滋養出來的,無關物質金錢。

    對的,很純。是這現實中所漸漸缺少的東西。

    輕咳了一聲,吳哲還是有自己的底線,清楚的知道他對立麵這個比自己笑將近十歲的女孩該抱有的心態。不錯,她是一個很溫暖的人,但同時她也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尊重是必須的。

    吳哲抬起手,象征性的敲了敲門。

    “進來!”沙發已經被張雨曦重新整理了一遍。

    吳哲進來,將手上的兩隻錦盒交給了張雨曦,“總裁,這是‘幻’的成品,您看看還有沒有什麽需要修改的地方。”

    吳哲一派嚴謹倒是讓張雨曦莫名的尷尬,記得她把這件事情吩咐下去的時候就開始著手莫妮卡的合資案,一忙就是一天。如果不是自己突然折返回來,她怕是也會忘了這檔子事兒。

    兩款一模一樣的‘幻’擺在茶幾上,無論製作工藝還是形態完全都是跟著設計圖設計出來的,沒有半點瑕疵,張雨曦把兩條項鏈都拿了出來,特意將他們放在陽光下讓其中的鑽石發出耀眼的光芒。

    張雨曦改良後的‘幻’材質采用戴比爾斯世紀之鑽。

    它是被美國寶石協會評為d級,最高級的鑽石,54。77克拉市價一億美元。

    閃耀的鑽石並沒有給張雨曦帶來歡喜,在她看來它不過代表著某種*。轉過‘幻’的背麵,當她看到jy兩個用心鏈接的首字母時,才有溫暖爬上心頭。

    張雨曦把‘幻’重新放到錦盒裏,抬頭對吳哲說:“很不錯,你辛苦了!”

    吳哲轉身,當他快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聽到總裁在叫他。

    “吳哲。”張雨曦站在茶幾後麵,似是有些難為情,許久之後她又擺手,“算了,沒事,今天辛苦了,可以早點下班。”

    辦公室裏就她跟吳哲兩個人,好在吳哲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男人很禮貌的點了點頭出去了。剩下張雨曦一個人的時候,她又重新坐在沙發上,泄氣的耷拉著腦袋,其實她剛才想問吳哲公司有沒有給她安排司機,她想回家……

    從銀海集團出來,張雨曦一直低著頭,心情欠佳。她沒有拿包,口袋裏沒錢,從這裏到西山別墅少說也有十幾公裏,天快黑了,走回去的話她的兩條腿恐怕要抗議了。

    耳旁傳來刹車聲,張雨曦也沒有在意,畢竟在這個城市裏麵人人都開車,隻有她還在懊惱為什麽就沒有把車開出來呢?

    她盯著路麵,獨自一人向前走,直到視線裏突然出現一雙黑色皮鞋……

    那皮鞋站在她麵前沒有再移動,張雨曦感覺到有一道比她高的影子從頭頂上照了下來,她抬眸,看到男人的唇角往上揚,四目相對,張雨曦竟有種莫名的感動。

    君淩抬手摸摸她的頭發,“我來接你回家了!”

    感受著男人的溫柔,張雨曦唇角的笑慢慢冷卻,拒絕男人的親密舉動,帶著些火氣的開口:“你走開,都是你我才沒車開的,假好心!”

    張雨曦是生氣,但還沒有傻到站在冷風裏委屈自己的程度。所以她數落完君淩的時候繞過他一個人向車子方向走去。

    不似c市,b市屬於季風性氣候,春夏秋冬季節分明,冬季,白晝短暫,五點之後太陽已做夕陽西下狀。君淩轉身追上去,冷風吹起他風衣的衣擺,卻難掩他嘴角的那抹笑意。

    他很委屈的好嗎?

    他擔心她的車技所以才不放心她單獨開車,沒曾想小丫頭還聽介懷的。

    在君淩的世界裏,尹凝絡永遠是第一位,如今小丫頭生氣了,他當然是要放下身段去哄。上車後,張雨曦已經坐在副駕駛座上,係好了安全帶,見她一臉沉默,君淩溫潤的聲音傳來,“今天的事兒是我欠考慮了,不惱可好?”

    張雨曦故作生氣扭動著身體,將臉瞥向車窗一邊,就是不理他。其實她也知道男人做的一切都是為她考慮,她沒有真的惱君淩,而是暗下決心回去之後一定要把車技練好。

    她沒有消氣的念頭,君淩適時岔開話題,從後車座把她的包找出來,遞給她,“給。”

    “我的包!”張雨曦拿著包,疑惑的看著君淩,似乎在問他,我的包怎麽在你車上?

    君淩跟尹凝絡之間有默契,隻要她一個眼神他就能知道她需要什麽,現在她一副呆萌的樣子落入他的眼眸,男人無奈搖搖頭,“今天早上你走的急,包真好落在我車上了。”

    “哦,我還以為落在家裏了呢?”張雨曦小聲咕噥著,包包在手邊,她真好可以把首飾盒放進去。

    放首飾的時候被君淩看見了,墨眸在盒子上停了一秒,很精致的盒子,藍色絲絨包麵,裏麵極有可能放著一款首飾。男人清了清嗓子,故意漫不經心的開口:“第一天上班有人送你禮物歡迎你了?看樣子我家凝兒的人氣還不錯嗎!”

    張雨曦抬眸停下手裏的動作,抬眸看著身旁的男人,明眸裏閃過一絲玩味的光,“是人家送的,不過這兩個都是男人送的。你也知道我今天沒有穿職業服,沒有人知道我是總裁,所以就有年輕俊美的男職員本著友好的心意送給我禮物。沒去之前我還擔心怎麽跟員工相處呢,現在看來一切都是多慮,我們旗下的男職員還是挺不錯的。”

    張雨曦說的心花怒放,完全忽略君淩的感受。當她把首飾盒放到包裏麵之後直接衝著麵前的擋風玻璃發命令:“開車!”

    一路上,張雨曦唇角的笑容不變,君淩鬱悶著呢。

    送張雨曦回西山別墅,雙雙下車。與張雨曦不同的是她回家,而他是目送她回家。亦如他守護了她經年一樣,似乎這已經變成了他的一種習慣,被刻在身體裏,改不掉了。

    “回去吧,天冷,別著涼了。”他站在她麵前,抬起右手掌心撫摸著她的左臂,冬天的氣溫低,她白色毛衣上已經有了淺淺的涼意,君淩望了眼近在咫尺的別墅大門,雖然隻要她轉身走幾步就可以不用受凍了,但是他還是不放心的將自己外套脫下來披到她身上,不說話,低頭幫她整理著衣服。

    這個時候的張雨曦特別乖巧,低眸看著他墨色的頭發,路燈發出橙黃色的光,包裹著君淩,讓他周身布滿了溫暖色,男人柔情熟練的動作讓張雨曦心底生出暖意。這一天她很疲憊,自從恢複記憶以來,她就知道以後的日子會充滿動蕩,而她也勢必會對曾經傷害過她的人一一作出反擊。但此刻唯獨君淩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她才會覺得自己其實是可以做一個被保護的孩子,可以心無城府的享受他對自己的好。

    就像剛才她故意在他麵前使小性子,故意讓她吃醋。其實她都是在實行女友的特權。矯情了一點,但好在他很聽話,從頭到尾都順著她的意思。

    這樣一想,張雨曦又覺得她對君淩有些過分了,等到君淩為她把衣服穿好的時候,她轉身朝別墅走去,行至半路,她又折了回來,撲進君淩的懷裏,雙臂摟著她的脖子,抱著他,“那個送首飾的故事是我瞎編的,也沒有男職員跟我示好。我想氣你。”

    前腳剛編了一個局,後腳就解局,這些年的相處,她跟君淩就像是一個人一樣,除了恢複記憶這件事情之外張雨曦不想瞞著他任何任何事情。至於骨氣的問題,那是說給一般對愛情沒有信心的男女而言,她跟君淩之間不需要。她可以跟他撒嬌跟他生氣,但絕不可以不信任他。

    抱著女人的身體,君淩的笑聲傳到耳邊,他說:“我知道。”

    ——因為懂你,所以我不會懷疑你。

    晚上張雨曦回到房間,將君淩的外套脫下來搭在化妝椅的後背上。坐到床畔將首飾盒拿了出來,她把一份留給自己,另一份重新裝回包包。

    洗過澡躺在床上,麵對頭頂璀璨的燈光,張雨曦毫無睡意,回歸銀海集團是她報複計劃的第一步,接下來她就要在公司物色人選,建立親信,為她辦事。

    第二天張雨曦上班的時候換上了一身職業裝,清晨八點半左右在銀海集團32樓會議室召開全體股東會議,正式把自己介紹給公司高層,然後將前些時候與莫妮卡的合資案投入運營。

    十點會議結束,張雨曦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打內線讓人事局將公司所有在職人員交一份完整的資料傳到自己的電腦裏,她準備從這群人裏麵挑選良將,幫她開疆擴土。

    中午十一點半,秘書部打來內線通知張雨曦,陸氏地產陸天柔想要見她一麵。

    “請她進來!”掛掉點好,張雨曦叫秘書衝兩杯咖啡等會兒送過來。

    不一會兒秘書帶陸天柔走進來,她今天米白色格子大衣,長褲,高跟鞋,一如既往的美豔……除了臉色有些憔悴之外。

    “雨曦。”她喚她的名字。

    張雨曦挑眉,衝著身旁的秘書罷了罷手,讓她先出去。

    秘書走後,張雨曦臉上才有了笑容,不似剛才那般嚴肅,見到陸天柔她心裏歡喜,親昵的握著她的手將她帶到沙發旁坐下。

    這個時候的張雨曦不是尹氏的總裁,她隻是張雨曦,可以很開心的跟自己的朋友談心。

    “天柔,你的傷有沒有好一點?對不起,我這幾天光顧著忙自己的事情,沒時間去看你。”

    “沒關係的,我理解你。”陸天柔拍拍張雨曦的手背,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兩人一見如故。陸天柔看到她一切安好,也很開心。

    “看我看你臉色不好,真的沒有關係嗎?”張雨曦繼續問道。

    話落,陸天柔眼裏閃過一絲憂愁,看著張雨曦仿佛有什麽難言之隱。

    當張雨曦想要開口問的時候,秘書敲門將她的話打斷。

    “進來。”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秘書送來兩杯咖啡,而後退出。

    這時候當張雨曦開口再問,陸天柔已經不說話了。

    “你是不是覺得這裏說話不方便,如果這樣的話我們去外麵。”張雨曦建議。

    不過還真讓她猜對了,當她說去外麵談的時候,陸天柔欣然答應。

    張雨曦跟秘書打過招呼然後帶著陸天柔去了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館。

    恬靜的環境,一張靠著窗戶木質咖啡桌,素白色的桌布,小巧精致的陶罐裏插著一隻向陽的葵花。

    兩杯咖啡。

    張雨曦開口道:“天柔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

    陸天柔坐在張雨曦對麵,扣動著胸前的手試圖隱藏自己的不安,猶豫了好些時候,她才鼓起勇氣跟雨曦說:“雨曦,我該怎麽辦?你也知道我跟你哥曾經發生過緋聞。雖然那件事情媒體杜撰的,但事情發生之後我父親極為不悅,他也不待見你哥哥。我出院的那天你哥送我回家,正好撞上了父親也在家,他們兩個吵了一架,你哥說她要跟上官雅離婚,要娶我,對我負責。”

    那天,張雨辰送陸天柔回家,在別墅裏遇到了陸天柔的父親陸錫。如果沒有緋聞發生,他還是很欣賞張雨辰的。但自那之後,陸錫知道了女兒對張雨辰的萬劫不複,他便開始另眼對待張雨辰,作為父親,陸錫當然不希望自己清清白白的女兒跟一個有婦之夫糾纏不清。

    那天在別墅裏麵,陸錫毫不留情的對張雨辰下命令,“張雨辰,這是最後一次讓我看到你,以後不許你出現在小柔麵前。”

    陸天柔生日當天,張雨辰親眼目睹陸天柔被上官雅砸傷倒在血泊裏,如今麵對陸錫自知理虧,於是便放下身段對陸錫百般謙讓。

    張雨辰說:“伯父,我知道我的出現給天柔帶來了麻煩,但我願意為她負責。”

    聞言,陸錫不削一笑,“負責?張雨辰,你倒是給我說說看,你準備怎樣負責?小柔為了你身敗名裂不算,甚至住了院,這一切你怎麽負責!”

    “我娶她!”莊重的誓言被張雨辰平靜的說出來,並不是他言語輕佻,要娶陸天柔也不是被逼無奈的選擇,那是他經過深思熟慮後才下定的決心。

    結果呢,他的決心被陸錫認為是羞辱他的女兒,陸錫大怒,命令管家將張雨辰趕出去,“張雨辰,我陸家的女兒,我陸錫就算是養一輩子也不會把她嫁給你,你給我滾!”

    咖啡廳裏,陸天柔長臂越過桌麵握緊張雨曦的手,“雨曦,怎麽辦?我愛你哥哥,但是我不想他是因為同情我,對我愧疚才娶我,這樣即便我們以後在一起也不會幸福的。眼下,我爸不讓我跟雨辰見麵,所以我隻能拜托你,請你轉告他,如果讓他以同情的心態跟我在一起,我寧可如父親所言再也不與他相見。”

    許久沉默,張雨曦用複雜的眼神看著眼前這個為情所困的癡情女子,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話去安慰,半晌她開口:“天柔,對不起,我哥跟大嫂要離婚的這件事我根本就不知道。至於你說我大哥是被逼的,或是同情你,我相信我大哥不是那樣的人……”

    話語中止,皆因張雨曦看到了門口的人,是上官雅,她剛好也在這家咖啡館裏喝咖啡。(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