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夏聽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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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惜公司

    明明還是同一間公司,同一個會議室,同一個老板在說話,可是整個氣氛都變得不同。幾周前,大家還都是新加入公司,不知根底,可是一場公關危機下來,誰都發現了,原來這個老板是有手段的。

    才畢業的時候,能跟一個有本事的老板是非常沾光的事情,因為可以學到東西。

    就聽顧惜說,“公司的培訓也結束了,正好大家又經曆了之前的危機公關,回頭每人寫一份工作總結交給我。”

    大家沒人敢表示意見,最多心裏再次感歎,這老板的手段有點太駭人了,和樣貌一點不匹配。

    顧惜看著電腦說,“現在新的品牌已經跟上,後麵要換的包裝也正在進行中,這件事情要逐步進行。得給消費者留下充分的時間,熟悉我們已經換了品牌。”

    敲門聲響起,門一開,戴邵東在外麵

    “能走了嗎?還是要過一會?”

    顧惜站起來,“現在就走。”她扣下電腦對安星說道,“這裏就交給你。”安星已經站了起來,跟著她往外走。

    顧惜說,“新公司那邊的事情,戴先生的人會跟進,我就走兩天,不用和員工提起。”

    安星點頭。

    戴邵東和顧惜一路下去,顧惜的司機把她的行李交給戴邵東的司機。顧惜上了戴邵東的車。

    車緩緩駛出顧惜公司,戴邵東問,“你為什麽不想公司的人知道你去港城?”

    顧惜說,“不用什麽事情都和他們說,都是新人,老板不在容易鬆懈。”

    戴邵東笑著搖頭,再無話。

    ******

    飛機穿雲破日,幾小時後,顧惜和戴邵東走出機場。

    戴邵東說,“等會你直接去酒店,我也住酒店,換了衣服我就回家去,然後咱們晚上去那個拍賣會。你先看圖錄,回頭……”

    “戴先生。”

    戴邵東循聲看去,認出是戴世全的司機。

    司機說,“老爺請我來接你。”

    戴邵東微微意外,和顧惜交換了一下眼色,對他自己的司機說,“你陪顧小姐去酒店。好好安頓。”

    “老爺說,如果顧小姐也在,也請顧小姐過去。”戴世全的司機說。

    戴邵東背對著他,臉色微微一變,看著麵前的顧惜。

    顧惜說,“沒事,那就一起去吧。”

    *******

    戴家

    戴家的人都在,戴世全坐在中間的沙發上,桌前的茶幾上,涇渭分明地擺著兩堆飲料,好幾種顏色。

    戴安琪手裏拿著一瓶,說,“我一點都沒發現換了商標,之前和朋友出去,也有人喝這些,這種瓶子的設計國內沒有見過,和給人的感覺差不多,可那種一瓶好幾百,這個不到三十元,所以喝的人越來越多。”

    她看向戴元亨說,“瓶身上的中文字也不大,換了,根本也沒人會注意,反正叫東西的時候,名字發音是一樣的。”

    戴四夫人伸手拿過一瓶,“你也真是會說話,給他們臉上貼金,國內的飲料賣到三十的有幾支,又不是進口貨,元亨他們的產品才賣4塊半。”

    大伯母和戴四夫人坐在一起,婚禮那次倆人一起在戴世全跟前丟了麵子。

    大伯母說,“但這事也太吃裏扒外了,父親給錢他們做生意,現在竟然這樣,監守自盜,真不敢令人相信。”

    戴世全沉著臉,雖然沒有太多表情,可是每個家裏人都熟悉他,知道他是真的在生氣。

    外麵響起車聲。

    大家都精神一震,卻沒人再說話,顯然都知道點到即止。

    大門開了,一陣腳步聲,戴邵東和顧惜走了進來。

    一看到顧惜也跟著,大伯母和戴四夫人先笑了,戴四夫人低聲說,“難怪。還真的在一起。”

    顧惜聽見,沒看她們。客廳大,幾步間,就跟著戴邵東站在了客廳,沒有人說話,也沒人示意他們坐。

    大家都坐著,隻有他們倆站著,十足十,三堂會審。

    戴邵東看到桌上的飲料,說道,“東西原來你們已經看到了,我還帶了樣品來,早知道不帶了,液體不好帶,還得托運。”

    眾人略詫異,戴邵東理直氣壯的態度,和他們想的一點也不一樣。

    戴四夫人鄙視地看著他。

    戴盛鴻看著兒子戴元亨,微不可見搖了搖頭。戴元亨就壓下了嘴邊的話。等著戴世全審問。

    戴世全看了戴邵東一會,才說,“那就是說,這件事情是真的?”

    戴邵東垂著眼睛說,“不知道爺爺說的哪一件事,如果是說我公司新產品的事情,那是真的。”

    戴世全麵無表情地問,“那你還有沒有要說的?”

    戴邵東說,“有,但是不知道該先說哪一件。”

    戴世全看看他,又看看顧惜,手撐在身前的拐杖,說道,“其實,你回來之前,我一直還沒有問這件事情,因為我想給你一個公平的機會。元亨說,你偷偷把公司的品牌換了,生產廠家都換了。我還怕是誤會了你。”

    “爺爺,這事情一目了然,還有什麽可誤會的地方。”戴元亨不服氣。

    戴世全的拐杖敲了敲茶幾,“東西是你們帶來的,難道你們說什麽我就得信什麽?”

    戴元亨看著那拐杖頭,不敢再說話。

    戴盛鴻說,“爸,瓶子都印上了,怎麽還可能是騙您。”話音一轉,他又說,“何況,爸,這件事情你想過沒有?這是從一開始就布局的陰謀。對兩個品牌都是他們的,他們想怎麽用就怎麽用,可是那瓶子呢,這個東西的賣點就在這瓶子上,但瓶子的專利卻不屬於公司。”

    戴盛鴻站了起來,看向戴邵東,指著他說,“你們這是明目張膽竊取公司資源!”

    戴邵東說,“二伯,我們沒有違法,也沒有竊取公司資源,那是我的公司。之前的公司雖然爺爺出資,可也是我自己的公司。”

    “看看。”戴盛鴻看著屋裏人,對大家指著戴邵東,手抖著,好像氣的不行,最後轉向戴世全說,“爸,看出這件事的可怕之處了吧。新舊公司都是他的,所以就算現在把他趕出公司,讓他自己去幹自己的,可是之前的品牌,設計都在他們手上。”

    戴元亨衝到戴邵東麵前,“照你這麽說,現在你們新公司可以光明正大生產,用爺爺出錢的設計,出錢打造的營銷渠道,難道你們一叫停,舊公司就算爺爺收回來,也不能再生產清釀?”

    戴紹東看著他說,“你想怎麽樣?這件事情之所以變成這樣,你心裏不是比我更清楚嗎?”

    “你什麽意思?”戴元亨挑釁地看著他。

    戴邵東不和他說,轉向戴盛鴻說道,“二伯。當初爺爺說讓我們良性競爭,可是現在元亨公司賣的東西是哪兒來的?那是誰公司的配方創意。我計較了嗎?”

    戴盛鴻不耐道,“八百年前的事情你提來幹什麽。現在說的是你吃裏扒外的事情,難道這就是你監守自盜的理由。何況當時,你就是送回來兩個人,可是你有真材實料的證據嗎?你並沒有。”

    戴紹東說,“真材實料的證據如果我有,有些人現在已經該去和法官解釋了,但是,爺爺當時說的什麽。”

    他看著戴世全,“爺爺,你當時說的清楚,如果再有一次,有人用那些不入流的手段。會考慮取消對方的繼承權。”他身子一轉,看向戴元亨,

    “我現在問一句,元亨,你敢不敢說,你這段時間,再也沒有做過對我們公司不利的事情。”他直直看著戴元亨,語氣警告,“小心出口的話,如果我再拿出別的證據來,你敢作敢當,繼承權可就岌岌可危了。”

    戴大伯怒道,“一家人說話,怎麽能是這種口氣?”

    戴邵東看向他,“大伯,你和二伯關係親近。所以幫二伯護著元亨。如果他沒做過,你們又何必緊張?還是說,這件事其實大家都是心裏有數,隻有爺爺不知道!”

    “混賬。”

    戴二伯按住戴大伯,點了點頭說道,“原來還有我們不知道的事情,你之前公司陷入質量問題,不會指的是那件事吧!”

    不等戴紹東說話,他又說,“那也是你不對,就算中間有什麽誤會,你也不能不問青紅皂白,就做出這樣背叛家族的事情。名利始終隻是身外之物,爺爺就算是考驗你們,最終要考校的也是人品,你這樣背家判族,把別人的信任不當一回事兒,你要想想,你爺爺那麽信任你,他得多傷心。”

    戴紹東說,“不用顧左右而言他,二伯你現在敢不敢說一句,之前我公司質量門的問題,和元亨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們公司突然出了那麽多質量有問題的貨,和你們也一點關係都沒有。”

    戴二伯怒了,“你這是把全家人都拖下水,你現在竟然為了私吞品牌。寧願和全家人翻臉。”

    戴大伯說,“你在外搞地產,賠的一塌糊塗,現在扔下那麽個爛攤子,結個婚,也能娶回來個假老婆糊弄爺爺。現在,明明是想私吞公司的財產,還在這裏砌詞狡辯。”

    戴邵東冷下臉,“大伯請你尊重下自己還有別人,顧小姐是我的生意夥伴。”

    戴盛鴻指著顧惜,“就是她和你狼狽為奸一起來坑爺爺騙爺爺,那品牌那設計。都是出自她的公司。我看你現在變成這樣,她功不可沒。”

    顧惜沒說話,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戴邵東說,“瓶子的設計是顧小姐的,她和我有交情,願意把這個設計無償讓我使用,那是她的自由。原來你們現在生氣,不是生氣我傷爺爺的心,你們隻是生氣我人要走了,可是品牌也帶走了,甚至連瓶子的設計你們也不能再用。”

    戴紹東看向戴世全,“爺爺,你當時出考題,讓大家各憑本事,可是首先我們公司辛辛苦苦的設計就被人偷走了,用在了元亨的公司,設計初稿,包括中間是偷走設計配方的人我都交給了你。

    9月份,就突然又有報道說,我們公司飲品有了質量問題。短短幾天時間事件就越來越糟。我們的飲品是在家裏旗下的飲料基地出品的,有沒有質量問題爺爺你自己心裏也應該很清楚。”

    他伸手從懷裏掏出一張支票來放在桌上,“這是一億,爺爺,你當時說的很清楚,這是一個考題,自家人商場惡戰,太傷感情,現在我甘願認輸。”

    “你這是什麽意思?”戴大伯怒聲質問。

    戴邵東慢聲說,“爺爺當時說的原話,一億,一年時間,現在時間是沒到,可我把錢退給爺爺,這賭局我不參加了還不行,難道,不參加中途退場還要退雙倍,那當時又沒有人說。”

    戴大伯勃然大怒,

    家中每個人也都變了臉色。

    戴大伯說,“這錢是問你爸要的,但現在是退錢就行了嗎?——你是看到那品牌有商業價值,所以想獨自侵吞!”他點著頭,“原來一開始就是進可攻,退可守。你想的是挺好,注冊兩個品牌,如果賠了都是爺爺的。要是真賺了,牌子換成自己的,把錢退給爺爺也不傷麵子,真是好算計。”

    大家紛紛搖頭,七嘴八舌。

    “你怎麽有這麽深沉的心機。”

    “簡直太可怕了,從一開始就算計家裏,算計爺爺,算計我們所有人。”

    “還厚顏無恥的過來,把錢退給你爺爺,一億拿出來做生意,多少人陪的精光,能夠做出一個有價值的品牌,天時地利之外,還得講運數。”

    戴大伯站起來,走到戴邵東麵前,看了看旁邊的顧惜,聲音一提罵道,“可你別忘了,配方是爺爺的,你這是吃裏扒外,卑鄙無恥!”

    戴邵東把顧惜拉了一下,不讓她參與,看向戴世全說,“爺爺,這事您怎麽看?”

    戴世全的拐杖敲了敲茶幾,說道,“你們都別說話。”他看向顧惜,問道,“這次的事情,是邵東的意思,還是你的?”

    眾人:“……”

    顧惜心裏好笑,果然是當家的,一秒就鎖定罪魁禍首,她說,“做生意兩手準備是正常的。我隻有兩句話說,第一,瓶子是我三月份申請的專利,審核用了些時間,可以查。戴先生當時要用我的設計,我考慮,這種以爭產為目的的競爭,本來就可能出現惡性狀況。所以就無償給他使用,約定如果一年後有盈利,再給我分紅。因為當時我心裏覺得,這一年時間有點危險。所以算是我的意思。第二……”

    她看向戴世全,笑著說道,“我們的輕釀配方裏,根本沒有您的那個古方,太苦了。這方麵是純粹出於口味和產品定位考慮。是我和戴先生兩個人的意思。”

    戴世全定格住。

    眾人:“……”

    隻有戴元亨心裏瞬間委屈,怪不得他們的東西難喝,怎麽用,那個方子也好喝不了,原來對方不要臉到,連那苦苦的方子都沒用。

    剛想發作,大門一響,有人快步走進來,對戴世全說,“老爺,程家的琦爺來了,說有事找您。”

    戴世全一怔,連忙站了起來,“就這麽直接來了?”

    “車在大門外頭。”

    “請。”戴世全說。

    戴家人都有些亂,紛紛站了起來。

    戴邵東拉住顧惜,低聲說,“我沒叫,不是我叫來的。”

    顧惜甩掉他的手,一秒鍾緊張的手心冒汗,那人,知道自己今天要過來,不會怕自己受欺負,直接找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