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石上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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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起來,鍾離昧趕緊幫曹大叔父女倆用簸箕往外鏟那滿屋的灰塵石子。
他正累得滿頭大汗,忽然看見韓信鬼鬼祟祟地從屋子外麵跑進來了。
鍾離昧頓時神情有些嚴肅地問他:“韓師弟,一大清早地你既不在屋子裏睡覺,也不幫大家幹活,出去瞎溜達啥呢?”
韓信膽怯心虛地回答道:“昨天晚上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我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今天早晨都還覺得心有餘悸,所以我大清早出去沿著竹林旁邊的小溪走了走,平複一下我惴惴不安的心情。”
原來,昨天晚上在鍾離昧吹奏笛子的時候,韓信已經上床蒙頭大睡了,畢竟他也奔波了一天了,感覺有點精疲力竭。
他在雲山的時候就已經習慣每天伴著鍾離昧若有若無的笛音睡覺了。他美其名曰,鍾離昧那婉轉飄渺的笛音就是每天晚上必備的催眠曲。
在床上躺了不多一會兒,他就迷迷糊糊地進入了甜蜜的夢鄉。
夢見自己跟曹小妹待在一起,卿卿我我,你儂我儂地正玩親嘴呢。
正當他在夢中色迷迷地張開自己厚厚的大嘴唇要親向曹小妹的櫻桃小嘴的時候,突然隕石不期而遇地降落了。
隕石砸在山坳裏激起的巨大的氣浪把房頂都掀翻了,漫天的灰塵落滿了整個房間,自然而然地也就把正在房子裏睡覺的他埋在裏麵了。
他那一張張開的血盆大口也順理成章地被灌滿了突如其來的灰塵石子。
你想這隕石攪了他的黃粱美夢暫且不說,還害得他吞了一肚子的灰塵石子,他能不氣急敗壞,怒火中燒嗎?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他就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穿上鞋子就直奔那塊大隕石去了,想找那塊可惡的大隕石好好算一算這筆賬。
他順著村民們依著山坳走出的一溜窄窄淺淺的僅可容腳的小土坑下到山坳裏。
隻見那塊隕石旁邊的泥土和雜草在昨天晚上被燒成了焦炭,到處都是黑乎乎的。
他一路小跑來到那塊巨大的隕石旁邊,隻見那塊大隕石,看上去是渾圓的,沒有棱角。
隕石表麵上還有深淺不等的凹坑,一看就是昨天晚上燃燒過的痕跡。
經過了一晚上綿綿不絕的春風吹拂,再加上小溪流水的不斷衝刷冷卻,隕石已經徹徹底底地不熱了,整塊石頭也變成烏黑色的了。
他撿起隕石旁邊一塊普通的小石頭在隕石上叮叮當當地不遺餘力地砸了半天,盡管把他累得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的,可是那塊大隕石卻是堅硬無比,雖然也被他敲得嗡嗡作響,上麵卻自始至終沒有留下一星半點的痕跡。
除了隕石自身原來就有的凹坑外,石子在上麵連一星半點的坑點都沒有留下,隕石還是原來的樣子。
氣得渾身直打哆嗦的韓信拿出隨身攜帶的用來防身用的魚腸寶就在隕石上龍飛鳳舞地刻上了幾個大字。
什麽大字呢?“始皇帝死而地分!”這7個大字。
提醒讀者朋友們注意的是,這裏“地分”不是後世人們所常說的“打土豪、分田地”的意思,而是指將統一的大秦帝國的地分給原來戰國時一直共存的齊、楚、燕、韓、趙、魏、秦等七個諸侯國。也就是說要秦國將侵占的六國的土地全部還給他們。
韓信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在這塊隕石上刻上這7個大字,而不是其他的什麽字。
刻這7個大字,是他下意識地行動,也許這就是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完全不需要經過仔仔細細思考的。
在他的潛意識裏,這7個大字所表現出來的意思就是他個人的人生夢想,是他最向往的一種生活願景。
在他內心最深處,他可能一直都在設想如果沒有這個惡貫滿盈、橫行天下的秦始皇,原來的楚國還存在該有多麽的美好。
自己就還是那個承歡在父母膝前得享天倫之樂的公子哥兒,一家人也就能夠一如既往地平平安安、快快樂樂地幸福和諧的生活在一起。
自己也就不需要像現在這樣顛沛流離,到處奔波,。
家人們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天各一方,永難相見。而那魂牽夢繞的故鄉卻永遠隻在那遙不可及的遠方,但是自己卻隻能望而卻步,沒有勇氣再去踏足半步。
魚腸劍,人們又稱之為魚藏劍,是鑄劍大師歐冶子最初為越王勾踐製作的,他使用了赤堇山之錫,若耶溪之銅,經雨灑雷擊,得天地精華煉製而成的,是中國古代十大名劍之一(見百度百科)。
此劍鋒利無比,削鐵如泥。
韓信的父親在秦國滅楚國之前是楚國的一位將軍,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得到了這把名聞遐邇的寶劍。
在韓信被盧生選作童男離開鹹陽時,他父親偷偷地將收藏的這把寶劍作為臨別禮物送給了他,以便他留在身邊防身。
此寶劍狀如匕首,小巧玲瓏,韓信平時把它揣在兜裏別人不加注意根本就看不出來。
那把寶劍連一般的鋼刀寶劍都能夠削斷,韓信想用它在隕石上刻上幾個大字自然不在話下,毫不費力地就在隕石上留下了清晰而有力的痕跡。
隻見他在隕石上刻劃的那7個漂亮的小篆鐵畫銀鉤、入石三分。
在隕石上刻完大字以後,他心裏忽然隱隱約約地覺得有些地方甚是不妥,但也隻是有那麽一種模模糊糊不安的感覺,具體確切地要他自己說有什麽樣的不妥,他也說不上來。
在鍾離昧嚴肅地問他早晨幹什麽去了的時候,他心裏正自惴惴不安,生怕會出什麽幺蛾子。
他害怕鍾離昧知道他幹的冒失事後會責怪他,也就支支吾吾、含糊其辭地回答了鍾離昧的問題,沒敢跟鍾離昧說實話。
在韓信回答完鍾離昧的問題以後,倆人趕緊幫曹大叔把屋子的裏裏外外徹徹底底地打掃了一遍,將那滿屋的灰塵石子徹底地清除了出去。
僅有的幾件簡陋家具也被他們清洗得幹幹淨淨,然後兩人幫曹大叔用茅草把屋頂重新蓋得嚴嚴實實的。
忙完這些事情以後,天色就已經大亮了。
吃完早飯,曹大叔正要去鎮子裏請大夫來看看鍾離昧的燙傷,鍾離昧忙說不用麻煩大叔了,他們師兄弟兩人要爬上東邊遠處那座高山,自己采藥來治傷。
在雲山的時候,他們經常在盧生、侯生的帶領下辨認和采摘藥材,所以知道什麽樣的藥材對治療他和村民們在這次隕石事件中所受的輕傷有效。
大叔每天去那座高山上砍柴,他像一匹識途老馬似的直就把他們帶到長著跟他們描述的一模一樣的藥材前,因此他們倆跟著曹大叔很輕鬆地僅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就采摘了許多治療他們所受輕傷的中草藥。
由於鍾離昧受了燙傷,曹大叔堅持要求他們在他家再多待幾天觀察一下鍾離昧的傷勢,等鍾離昧的燙傷好了以後再走。
鍾離昧不好卻曹大叔的好意,所以,他們又在曹大叔家停留了兩天。
他們將采摘來的這些藥材按比例煎好,讓鍾離昧和受傷的村民們一起內服外敷。
鍾離昧的燙傷和村民們受到的輕傷都在用藥之後慢慢地好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