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寒霜翼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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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蕭瘦削的身軀對比強壯的躍雲豹實在過於渺小了,躍雲豹僅僅單掌就把葉蕭壓在地上,葉蕭動彈不得隻感覺胸口壓著萬斤巨石喘息都十分困難,在這緊急的關頭葉蕭腦中居然滑稽的想起自己第一次麵對林狼也是被這樣壓著的,難不成這些這些四肢動物都有這樣的癖好不成。葉蕭甩開滑稽的想法口中求饒“豹爺爺豹哥哥我隻是路過,我不知道這是你的心肝寶貝,我敢發誓我對它絕無半點非分之想。”葉蕭兩個手緊緊抓著躍雲豹壓在它胸前的巨掌來表明他說的話句句衷心。躍雲豹全然不理,緩緩舉起空出的一掌,葉蕭明白這一掌下來他真的交代在這裏了,葉蕭眼神渙散自語道“完了。”但天不絕葉蕭,遠處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刺激了躍雲豹的神經,葉蕭辨得出這是另外一隻躍雲豹的聲音,聽來應該是雌性的,因為聲調比較尖銳。葉蕭立馬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說道“豹哥你老婆好像情況不妙,快去看看啊。”葉蕭說的誠懇急切好像那隻母豹和他是兄弟姐妹般,躍雲豹回頭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顯得很焦急,但還不打算放過葉蕭,原本放下的大掌又舉了起來,葉蕭一副苦瓜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罵道“我說你個四肢發達的禽獸,畜生,老子對你小孩做過什麽了,現在別人在你老婆頭上拉屎拉尿了你不去救還有時間對我下手,要是你老婆就後悔給你白生了這麽個小禽獸。”似乎應了葉蕭的話語又一聲慘叫傳來,比前麵那聲來的更加淒厲,這下躍雲豹更加焦躁了,移開了大掌轉身小心翼翼的叼起幼豹似閃電般竄了出去。葉蕭胸前壓力驟鬆,全身無力的癱躺在地上,大口的呼著氣,他的後背都濕透了,徘徊在鬼門關的感覺如上天入地一般刺激他的神經。葉蕭突然大笑了起來“天不絕我!哈哈!”笑聲中摻雜著似是灑脫但更多的是不肯屈服的堅決。他爬起來打起精神,跟了過去。

    偌大的空地上焦枯的雜草,攔腰而斷的的樹木,以及深數幾尺的陷坑甚至十幾俱散亂的殘肢斷骸衝擊著人的視野,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這一切淩亂的場景無不告知著方才經曆了一番打鬥。大漢撐著長矛不住地喘息來平複紊亂的氣息,矛刃上沾滿了血漬順著矛端滴落。紅陽和柳生等人圍在一頭受傷的躍雲豹身旁但仍保持著一定得距離,他們生怕即使受了重傷的躍雲豹臨死之前突然暴起他們也有時間準備。細數起來柳生帶來的手下還剩下五六個,紅陽傭兵團也死了兩個就連紅陽本人的胸前留著一道深可見骨的爪傷。紅豆在一旁不停地敷藥來止住流出的血水。奄奄一息的躍雲豹趴在地上,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地濃稠的血水,從躍雲豹腹部有兩道深長的傷口,腸子從傷口裸鋪出來,鮮血仍潺潺的往外冒,雪白的皮毛染紅得失去了本色。

    柳生,上去把它殺了,將豹膽取出來。”大漢緩了一口氣沉聲道,他現在已經是筋疲力竭。

    啊。”柳生聞言楞了一下,方才躍雲豹造成的餘威仍回映在他的腦海中,麵對大漢的指令又不敢回絕,若不是大漢全力死拚躍雲豹,他現在是不可能站著說話的。柳生突然想起什麽急回身對身後的一名小廝命令道“你,上去把躍雲豹殺了,取膽出來,快去!”說著柳生丟了一把短匕到這名小廝的腳下。被點名的小廝臉苦得不行但又不敢違抗柳生的命令,就算現在不死回到青陽鎮也會被柳生各種手段折磨得更加痛苦。他自己安慰自己默念道雲豹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不會有事的,沒事的沒事的。小廝顫抖的撿起短匕戰戰兢兢的朝躍雲豹挪動,柳生見他龜爬一般的速度心中不爽,身後踹了一腳喝道“磨磨唧唧的,給我快點!”小廝被踹的一把撲到了躍雲豹不過半尺的距離,他抬起頭正好看到躍雲豹目光冷冷得看著他,躍雲豹一聲低吼懾得他急欲往後退,柳生在他才起身後退的時候又踹了一腳,小廝重心保持不住又踉踉蹌蹌的向前跌去,小廝這時漲了勇氣既然前後都是死就博一把。遂舉起短匕他不敢看躍雲豹閉著眼睛頭撇向一邊,仿佛將全身得力量聚在短匕上,躍雲豹微微仰起的頭又認命的低了下來,鋒利的匕鋒即要切開躍雲豹的咽喉時,閃電一般的身型夾怒不可揭的吼聲衝到小廝身旁,眾人隻覺得眼前一花就看見小廝被掀飛重重得砸在地麵上斷了氣,柳生因為離得近心想退去,才退了兩步他的腰部受到極大的撞擊被打了趔趄翻滾在地,頭一側昏死了過去,這突發的情況將眾人驚得不輕,待得看清,受傷的躍雲豹身旁又多了一隻體型更為壯碩的躍雲豹。眾人這才明白過來,兩隻躍雲豹應是一對,受傷的是母豹因為它的臍帶依舊拖在外邊。突然出現的躍雲豹嘴裏叼著一隻紫色的幼豹更讓眾人驚奇,現在明白為何對上受傷的躍雲豹時感覺它很虛弱,原來剛分娩完耗費了它太多的精力,饒是如此他們也費了很大的勁才傷了母豹。公豹子輕輕的將紫色的幼豹放在母豹麵前,低頭繞看母豹的傷勢。母豹看見新生得幼豹露出慈愛的目光,微微伸了伸滲透寵溺的舔了舔幼豹尚未開眼的臉頰,神情滿足,待公豹回身,頭抵在母豹的脖頸處輕輕得摩挲似是安慰,母豹的肚子尚在流著血,氣息奄奄,吃力的抬起一隻掌撫在幼豹身背,因重傷劇烈起伏的腹肚修煉平息了下去,母豹最後用鼻尖拱了拱幼豹便閉了眼,生機已失。公豹悲憤不堪,低首抵在母豹耳邊廝吟,似想喚醒。可母豹的身軀隨公豹擺動傾倒看著是絕了生機。公豹怒轉身軀,齜口獠牙,低沉的怒吼陣陣響起,前肢高聳,冰冷的瞪著大漢諸人,公豹已經處於爆發的邊緣,它的怒火無疑是轉給在場得諸人。大漢忙收矛斜執退靠到紅陽身邊,其餘人也逐漸靠攏了過來,此時聚集在一起齊力尚有一絲轉機。這邊公豹前掌一蹬如滿弓離弦箭,除了刮起的煙塵尋不見身型,大漢心裏一緊,心中暗道“剛才的母豹不過玄階初期,這隻公豹竟有玄階中期,看這速度不過多時即可踏足後期的境界。”鼻中聞到一陣腥臭,大漢大驚使矛橫斬側方,待看明卻是躍雲豹一掌打來正好打在矛杆上,巨大的衝擊使大漢連退幾步,隻覺雙臂發麻,他本就與母豹搏鬥了一番尚未恢複,如今麵對盛怒的公豹處處落了下風,躍雲豹天生速度奇快動作敏捷,見一著不成,猛地半蹲前頭作拱頂之勢,後腿猛地蹬開直衝大漢腰部,大漢力有不逮,動作鈍了幾分,腰部眼見就要被一撞不死也是不遂。紅陽本與大漢靠在一起,躍雲豹衝來的時候大漢怕他人受到株連跳開單對,見大漢危險,盡躍雲豹身軀比五六個成人還來的強健,紅陽仍忍著胸前的傷口帶來的疼痛,幾個跨步側身衝了過去,肩膀正好頂在躍雲豹的腹部最為柔軟得地方,躍雲豹被頂得偏離了些尺寸,大漢乘機騰身避閃,紅陽仍頂著躍雲豹的腹部後退,躍雲豹先前不慎被紅陽撲中,雖不致命但頂的是最柔軟得腹部吃了一陣痛,側頭回看是一人在衝撞他,惱怒的不已,四爪緊抓地麵犁了幾道深溝,止住了退勢,身軀扭震將紅陽顛下,豹尾接上鞭擊紅陽後背,紅陽悶哼一聲噴血倒飛滾趴在地上。

    紅豆見狀急忙上前扶起紅陽讓他靠在肩上焦急道“哥,你你沒事事吧。”紅陽胸中一陣翻湧止不住又吐了一口血劇烈的顫咳起來,紅豆輕拍其背拿出了許多丹藥紅陽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小妹,我沒事,快看看那位兄弟怎麽樣了。”紅豆看去,大漢已經和躍雲豹纏鬥住了,場麵險象環生,其餘人隻能幹看著,他們都實力太低了,實在不能插手。再說昏厥過去的柳生悠悠醒來,撐起半身晃了晃昏沉的腦袋,眼睛迷蒙蒙看見大漢正與躍雲豹廝殺,眼角瞥到了母豹的屍體和一旁剛出生的紫色幼豹,心中生出貪欲,計算公豹與大漢膠著分不得心,取了母豹豹膽和獸核,紫色幼豹他雖不知是何物但憑直覺定是不凡之物,拿回家中豢養也是一大助力。心中定計,遂半匍匐摸向母豹一邊,生怕讓公豹察覺了。公豹處處壓製大漢,翻轉騰挪間又抓又咬,它不僅實力高出大漢許多且速度敏捷,大漢唯有被動的吃虧,苦苦依靠長矛護住周身的重要的部位,幸好公豹忌憚長矛鋒重每每就要傷到大漢的重位長矛就一杆劃出它隻能選擇避開,然而矛刃上掛著母豹的血漬,公豹嗅到越發惱怒,報仇心切,恨不得一口吞了眼前的仇家。但它是極有耐心的,大漢紊亂的氣息讓公豹明白破綻早晚會出現,公豹仍在不停地騷擾。柳生終於騰挪到了母豹屍體旁,一陣摸索確定了豹膽的位置遂提刀取膽,不知是不是一旁的幼豹雖未開眼,所謂天生母子心連,感應到了母親死後有人剖屍取膽竟發出了一聲細小的廝吟,這一聲鑽進了公豹耳中,公豹轉身看見柳生正提刀意欲切頸取膽,登時豹眼怒睜,無邊仇意似濤海翻騰,齜牙沉吼,轉身疾衝直抵柳生所在。柳生見狀差點驚得掉了手中的利刃,見公豹衝來懾得魂散千裏魄上九霄,但已是騎虎難下惱怒關鍵時刻出了岔子,看到罪魁禍首幼豹,心緒騰轉一把抓住幼豹,利刃抵在頸上聲音顫巍威脅道“你過來我讓你兒子下去陪你老婆!”果然公豹急急挺住了腳步但因為衝的太猛平平向前滑了數米,把地麵犁出幾道深溝,猙獰的瞪著柳生,咧嘴齜牙,鼻孔因大量的吸氣撐得很大,柳生見公豹停住心中有了底氣,語氣也硬朗了起來“你想要你的小崽子活下來現在就給我往後退,不然我就一刀結束了它。”說著手上的刀刃又近了點,公豹無可奈何向後退去,為了壓製心中的怒火它的鼻息聲變得粗獷。然在公豹後退的時候大漢悄悄的摸到了它身後,柳生見狀為了更吸引公豹的注意力將提著的幼豹往前送了一下“停住。”拇食兩指微微用力捏了一下,幼豹低低的發出嗚咽聲,閉著的雙眼因疼痛皺在一處。公豹前掌重重的打在地麵上低首抬攏就要衝去,此時公豹的心神俱都在幼豹身上,大漢距一尺之距的時候看準時機使出渾身氣力,長矛如銀龍出海劈刺到公豹的左股之上,向下劃拉扯出了一道深深的傷口,公豹受刺後半身猛地下傾痛苦的廝了一聲,大漢不放過時機又抽矛再刺竟穿過了公豹左腿根部,公豹憤怒的轉頭看清大漢,豹尾抽鞭打在大漢身上,公豹身軀碩大饒是豹尾也如鋼鞭,大漢被一抽而飛,公豹受了重傷半趴在地上,想來再沒有作戰的之力。柳生現在勝券在握得意道“嗬,畜生畢竟是畜生,今天你們一家三口團聚,放心你的小崽子我會好好養著,你和那隻母畜生就一齊死吧。”話是說的狠厲,但柳生卻不敢邁步,雖然公豹受了重傷他也不敢貿然過去。

    威脅,不恥的威脅被趕來的葉蕭看得分明,當柳生舉起幼豹威脅的那一刻,觸動了他的心弦,憶起了那日母親被挾持的情景,葉蕭不恥,他痛恨拿至親之人去威脅別人,管它是人是物,都有感情。葉蕭心上了火,他瘦小的身軀悄悄的探到了柳生身後,在柳生自鳴得意的時候突然跳起壓在柳生身背,將柳生狠狠的壓在地上,柳生此時還提著幼豹不知身後有人被這一壓脫了手,葉蕭急忙攬過將幼豹抱在懷裏,他知道打不過柳生,一定要快速離開。朝著欲抬頭的柳生腦袋踹了下去,啐了一口“無恥!”急忙奔到公豹一邊跳在其寬大的後背上急道“大花貓,快走!”公豹似聽懂了葉蕭的話,忍著痛楚起身,催動身軀朝著密林逃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