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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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發生太突然,等大家回醒過來的時候,躍雲豹已經沒有了蹤影。柳生蹭蹭地爬起來,晃了一下暈眩的腦袋,他隻知道,煮熟的鴨子飛了,對著身後幾個手下喝問“是誰偷襲我,我非把他剝了!”
一名手下戰戰兢兢回道“是紅豆傭兵團那個小孩子,他從後麵把你撲倒,擄走了躍雲豹。”聞言柳生氣急敗壞的走到紅陽麵前指著紅陽罵道“紅豆傭兵團人做的事真是好樣的,想自己獨吞躍雲豹不掂量掂量分量,我柳家是你們這種下九流的傭兵團惹得起嗎。你不把躍雲豹找回來,紅豆傭兵團雞犬不留!”紅陽難以反駁,葉蕭作為傭兵團的人出手破壞了交易,相當於自毀信譽,這樣以後不會再有人找紅豆傭兵團辦事,這對傭兵團生存是極大的打擊,紅陽勉強撐了起來他想不明白葉蕭為何救了躍雲豹,畢竟葉蕭才不到十歲對他的戒心近乎為無“躍雲豹我們會找回來的,會給您們柳家一個交代。”這時大漢走了過來,他已經恢複了許多,紅陽剛才救了他一次,他記在心裏。攙住重傷的紅陽關心道“兄弟,還頂的住嗎。”
不礙事,先追過去吧。”紅陽穩了穩腳步“紅豆我們都一起去追躍雲豹,見到葉蕭盡量不傷他。”紅豆點了點頭便跟著紅陽一齊跟了過去,照例是大漢領頭。
一下隻剩了柳生和他的幾個手下“你們還站著這幹嘛,養了一群廢物。”那幾個手下唯唯諾諾的跟了過去,柳生見大家都走了走到母豹的屍旁,取了豹膽還有一枚獸核,眼中貪婪之意盡顯,邊擦拭手上的血漬邊道“畜生,收你點利息。葉蕭別讓我抓到你,我會好好讓你享受的。”
葉蕭懷裏放著幼豹,兩隻臂膀半抱著躍雲豹的脖子上,身體隨著躍雲豹跑動的前軀顛簸起伏,肚子被咯的生疼。他向後看了一眼確定了暫時還沒有人追來,但是看到了躍雲豹一隻後腿幾乎是不沾地的,洞大的傷口還留著血,帶了一路,他能明顯感受到躍雲豹速度慢了起來“大花貓,再不快點,我們就要被追上了。”才落話葉蕭聽到後邊傳來一陣聲響,遠遠看到大漢以矛開路追了過來,葉蕭猜測是躍雲豹一路流的血跡成了辨識,不然大漢不可能一路追的這麽準疾。
大花貓,他們來了,快點呀。”葉蕭急切的催促道,躍雲豹默不作聲,仍隻埋頭奔跑,葉蕭心急火燎的看著大漢在一點點接近,恨不得躍雲豹長了雙翅騰空遠去,躍雲豹借助著對地形的熟悉,左躥又跳埋去密林中暫時擺脫了追擊,但由於受了重傷躍雲豹的速度更慢了。
一片冰冷打在葉蕭臉上,葉蕭拿下看清“雪?”葉蕭環顧四周,原來躍雲豹一路奔到了崖頂,葉蕭一直留心身後沒有注意,不禁打了個冷顫,溫度太低了。葉蕭抬頭觀察,天空洋洋灑灑的散落著雪花,一個高約百丈的岩洞立在眼前,葉蕭向裏看去,漆黑一片帶來心裏一陣壓抑。岩洞不遠就是崖邊,是一條絕路。葉蕭才明白雲豹一路疾奔到了落雲崖崖巔,躍雲豹在岩洞不遠處尋了一處茂密的大樹將葉蕭放下,目光停留在葉蕭的懷中,葉蕭會意將懷中的幼豹抱在懷中,躍雲豹舔著熟睡的幼豹慈父之情讓葉蕭甚為觸動,他想起了他的父親。嚓嚓的樹枝斷折聲傳來,大漢追的很緊。躍雲豹淡淡的看了一眼,頭拱了拱葉蕭示意葉蕭躲在樹後麵不要出來。然後一瘸一拐的踱步至岩洞前,葉蕭不解,但下一刻躍雲豹似發了瘋一樣對著洞內吼叫,岩洞傳來巨大的回音,躍雲豹一吼便停住了,整個身軀緊繃,葉蕭明顯的看到躍雲豹竟然在顫抖,這說明躍雲豹感到懼怕,難道洞中有讓躍雲豹感到懼怕的存在。咚咚咚的聲響一點點擴大,葉蕭靠在樹幹後邊,感覺大地都在震動,一個巨大的陰影從洞口顯出,當白亮的光線勾勒出巨大的身形,葉蕭不禁倒吸一口冷氣“大爺,你怎麽把靈獸寒霜翼虎惹出來了。”
躍雲豹身長兩丈已經很大了,然而寒霜翼虎隻是平站著就接近兩丈,葉蕭摒住呼吸偷偷看清寒霜翼虎目測看來身長六丈渾身白毛背生一對寬大的翅膀,白眼獠牙,凶威相具,居高臨下的俯視躍雲豹,很是不滿躍雲豹的煩擾。
躍雲豹本能的退了幾步,卻突然崩起,寒霜翼虎沒想到躍雲豹竟敢動身,沒有反應過來,右臉被躍雲豹的尾巴狠狠地扇了一鞭,寒霜翼虎頭顱側了幾分,隨即惱怒的張口欲咬死躍雲豹,躍雲豹騰閃躲過又跑到了寒霜翼虎的尾端,對著屁股又是一口,竟然生生撕下了一塊肉。寒霜翼虎吃疼吼了一聲,葉蕭看著頭皮發麻,俗話說打人不打臉,老虎屁股摸不得,躍雲豹又是打臉更是在寒霜翼虎屁股撕了一塊肉,明擺著要這隻靈獸暴怒。果然,寒霜翼虎炸了毛,虎軀一震,抖下躍雲豹,轉身就是一掌按下,躍雲豹急忙跳起躲過,寒霜翼虎早知躍雲豹速度奇快,這一掌隻是虛探,另一掌緊接而至。狠狠地拍在躍雲豹的腰脊上,喀嚓一聲,躍雲豹的脊椎斷裂,寒霜翼虎虎掌再接一力,躍雲豹如斷線之箏飛出,打在洞口的一塊岩石上,掀起陣陣砂石,躍雲豹掙紮的想起身,四肢倒騰無奈腰脊斷了,力不能持,一動就是通體的痛感,躍雲豹無力的哀嚎著,寒霜翼虎慢騰騰的走過似是為了報複躍雲豹觸犯了它的威嚴,同樣的舉起它的虎鞭一抽一抽撻在躍雲豹的身上,寒霜翼虎本能一鞭抽死躍雲豹,但不能解它的怒氣。每一抽葉蕭都能聽到骨骼的斷裂聲,躍雲豹想必全身的筋骨都碎裂了,躍雲豹不掙紮了,無力的躺著任由寒霜翼虎施為。寒霜翼虎解了氣剩下該是殺了觸犯它威嚴的豹子。然這時,後邊的樹林騰出了追逐躍雲豹的大漢,他才撥開擋在路上的一簇茂葉看清前路便再也走不動了,寒霜翼虎扭頭看來正冷冷的盯著他,一雙白眸毫無情感。大漢心一下就涼了,毫不猶豫回頭拔腿就跑呼道“快跑,快跑!不要跟過來!快跑!”大漢半點多餘的思考都不敢想,轉身竄進樹林中。他身後跟著的紅陽幾人正好見大漢倉惶失措的跑來,口中一直喊著“快跑。”連平時淡定的大漢都腳步慌急逃竄,紅陽雖然不知道是為何但信任大漢,立馬轉身呼道“大家快跑,聽他的。”然而仍有幾人略有遲疑,大漢氣一路跑來見有人遲疑氣急道“等死啊!是靈獸!寒霜翼虎!”這下沒人敢遲疑了,都撒開腿奔逃。振聾發聵的虎嘯傳來,每棵樹的枝葉都不由得顫動抖落,大家更加確信大漢的話。
葉蕭緊靠在樹幹後邊,大氣不敢喘,此時寒霜翼虎處於暴怒的狀態,先是躍雲豹的無理的挑釁現在又有人類踏入他的領地,無疑在挑戰它的威嚴。隻見它揚起背後一雙巨翅騰空而起,一聲虎嘯翔追密林上空。葉蕭謹慎探頭觀望了一下,確定寒霜翼虎離開了,離了大樹小跑到躍雲豹身旁。此時得躍雲豹緊閉著眼,全身骨骼筋肉碎無可碎,若不是一身皮包裹體內碎裂的骨肉,它已經和爛泥沒有什麽區別了。葉蕭半蹲下輕輕得撫摸躍雲豹得腦袋,躍雲豹僅撐著一口氣,勉強的半睜雙眼看著葉蕭,眼神透著哀求的意味,葉蕭讀出了其中的意思,輕輕捧出懷中的幼豹放在躍雲豹得頭旁認真的說道“你安心去吧。我發誓,汝之遺子,吾定當手足,如違誓,魂煆幽冥,魄炙九霄。”躍雲豹似是聽懂了,眼中盡是感激,隨後再深深的看了一眼酣睡的幼豹便絕了氣息。葉蕭緩緩合上了躍雲豹得雙眼將幼豹抱起傷感道“小家夥,這下我倆都是孤兒了。”
卻說寒霜翼虎騰飛半空,俯視下方的樹林,見得不遠處幾株茂樹樹枝抖動,唰唰作響,寒霜翼虎看到一行快速奔跑的隊伍,定睛辯明方才見到的大漢赫然在列,止停半空,雙翅上下劇烈的擺動,將飄落空中的雪花盡數聚攏在左右兩翅邊上,匯成了兩個巨大的雪球,並帶起兩條凜冽的寒風,卷裹在雪球周邊,仰天長嘯。寒風夾著雪球拉扯成了一條長長的雪龍,相互交錯,自半空俯衝而去。一碰到下方的林木,林木都被凍成了冰雕,像瘟疫一般向前蔓延覆蓋,所有接觸到花草樹木都成了僵冰,裹雪前行的寒風一掃,即破碎成渣。大夥察覺到後邊的動靜,看到蔓延而來的結冰霜雪,駭得慌了神,甚至有個傭兵團的成員摔了一跤,一下被寒冰追上一下成了人雕,其他人見狀更是加快了腳步,可蔓延得速度越來越快,紅陽本來就受了重傷,氣力頓時接不上,紅豆急忙攙扶著他,但速度慢了,紅陽焦急道“小妹,快走,不要不要管我。”紅豆心似油煎因為結巴想說的話偏偏卡在口裏不能述之,這一停頓,冰雪便蔓了過來,離紅陽不過數尺,傭兵團的其他人都被波及成了冰塊,紅陽想跑可無奈重傷牽扯了他太多的元力,幹涸枯竭。腳步竟邁不動了,紅豆憑著自己的力量半扛著紅陽,但冰雪近在眼前,眼見兄妹二人要成了冰下亡魂,奔在前方得大漢回身跑來,一把扯過兄妹二人向前跑去,然而因為這一滯,冰雪旋即覆蓋在他身上,大漢一下成了冰人再也動彈不得,保持著前拋的姿勢,寒風蔓過,化為無數冰渣零落入地。紅陽心中懊悔大漢為了救自己喪了命“兄弟我連累了你。”
大哥,跑啊,不要辜負了大漢哥的心意。”紅豆情急之下說話順暢了。
然當兩人打算再度加速奔走的時候,冰霜停了下來,原來寒霜翼虎見大漢死了,停了雙翅,扭身而返。兄妹二人無力的癱坐在地上,全身失了力氣,紅豆傭兵團一下隻剩下他們二人,思及傷動,兩人心中悲慟,尤其紅豆將臉抵在雙膝上,悲傷大哭,紅陽捂著傷口蹲下拍著紅豆的後背,看向大漢先前隕命的方向,又想到紅豆傭兵團的人盡都死了,無可奈何搖了搖頭,心中五味雜陳。
葉蕭才欲離了這處地界,卻看的高空一個黑點在不斷放大,心中大駭,斷定寒霜翼虎回來了,焦急望了四周,岩洞一邊是崖邊死路一條,要是原路回去,洞口離那邊密林尚有一段距離,全速跑去寒霜翼虎的速度更快,隻能撞個正著,先前躲著的大樹更不可能,若不是之前躍雲豹惹怒了寒霜翼虎,大漢又將其引走,寒霜翼虎才沒注意葉蕭的存在,大樹是進出岩洞必須經過的,作為靈獸的寒霜翼虎怎麽會不察覺到葉蕭。葉蕭看到所有的路都沒了,轉頭看見漆黑的岩洞,既然逃無可逃,虎穴難不成也有一線生機,一線生機即是有機會不論如何也要闖一闖,於是不再多想,葉蕭貓腰朝岩洞奔去,一下便沒入了黑暗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