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頭微微一笑，道：“我決定，正式收眼前這位小兄弟為門生。他的名字叫葉凡，神農門三十九代傳人，師父是華九明。”

    眾人又都把目光投向葉凡，他們的眼神很複雜，有期待，有疑慮，甚至還有殺機。畢竟他們不太明白，明頭為什麽突然做出這樣一個決定？

    “明頭，這個人值得信賴嗎？”有人問，是一位五十多的老者。

    明頭反問：“你有第二條路可走？”

    對方立即閉上嘴，很顯然，不管葉凡值不值得信賴，他們都要押這一注。

    “我當初說會帶你們從這裏走出去，可這麽多年了，卻一直沒機會。今天就有一個機會擺在麵前，你們想清楚，是不是要把握住。”明頭神氣冷冽，“要麽老死在大院，要麽拿出全部家當，賭上一把。輸了，無非還是老樣子。而贏了，就能贏一個未來！”

    老林此時一跺腳，大聲道：“明頭，我願！”

    這些人其實早都絕了出去的希望，哪怕隻有一丁點可能，都不會放棄。一人表示，其他人紛紛響應。

    明頭擺擺手，道：“你們先不慌答應，吃完飯之後和其他的人商量商量，看能有多少人願意。”

    眾人稱是，然後魚貫退出。

    葉凡臉色不太好看，明頭這麽說，更加讓他下不了船。他投入其門下的事，恐怕不久之後就會傳出去，被許多人知道。

    明頭似乎猜透了他的心思，笑道：“你放心，隻要他們肯支持你，今天的事情就不會有外人知道。”

    葉凡心中一動，問：“怎麽說？”

    “你沒來之前，我們沒有共同的利益，他們雖然被我震懾，對我卻無忠心可言。你出現之後，一切就變了，我們有共同的利益，他們會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裏，絕不會對外人講。”明頭道。

    “未必所有人都答應這件事。”他說道。

    “不支持你的人，都會死。”明頭淡淡道，像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葉凡眯起了眼睛，隱約之間，他看到明頭身後有無數冤魂一閃而過，交織成一片血光。這個人，不知殺過多少人，絕對是位梟雄人物。

    整個上午，明頭都在和葉凡談話。他最終知道，明頭的真名叫楚蒼茫。他在外麵有一位夫人，一個女兒，她們的身份非常機密，沒第二人知曉。

    楚蒼茫告訴他，能夠進入四號監獄的人，沒一個是簡單人物。這些人都留有後手，一旦他們出去，就能夠迅速重掌權柄。這些年來，他一直在經營和這些人的關係，就是希望能有這樣一天。”

    “這些人，難道個個都值得明頭用心？”葉凡問，一百多號人，他感覺不可能人人都有價值。

    “沒那麽多。”楚蒼茫淡淡道，“我查清了他們的底子，可以幫你的人，算上我隻有三十七個。”

    葉凡心頭一寒，似乎預料到什麽，臉色一變，道：“其他的九十九個人，難道都得死？”

    楚蒼茫沒有說話，隻是抬起頭，喟歎道：“在這裏，早死和晚死，又有什麽區別？”

    葉凡沉默下來，他不是菩薩，自然不會為了這些凶惡之人的生死，而影響到自己的安危。不過，畢竟一下子要殺掉上百人，他心中難免唏噓。

    這天，塔樓上的獄警奇怪地發現，大院裏的人非常安靜，他們沒有管菜園的菜，沒有去打籃球，也沒有人在太陽下聊天，全部都走進了屋子裏。

    對於大院中發生的事，獄警也隻是好奇而已，隻要這些人不出去，就算死了也不必過問，這就是四號監獄的規則。

    直到晚上，獄警們才看到人們走出囚房，卻隻有三十六個人。這三十六個人，不斷將一個個的大麻袋背出來，然後在菜園裏扒坑埋下。

    獄警們眼中露出震驚之色，這樣的事情隔一段時間就會發生，可每次隻埋下一兩人做肥料而已，今天卻一下子埋掉上百人！

    “報告！報告！大院有重要事情發生！上百人成為肥料！”獄警的聲音在顫抖，胃部一陣翻滾。

    緊急控製室裏，獄長騰地站起來，雙眼死死盯著屏幕上的畫麵，額頭上青筋暴起，他咬著牙，一字一句道：“楚蒼茫，你******想要幹什麽？”

    身後，一名獄警臉色發白，道：“監獄長，要不要過去處理？”

    “怎麽處理？走到這群惡魔中間，你覺得能有幾個人活著回來？”獄長冷哼，“死吧，最好全死光，老子樂得清閑！”

    最終，四號監獄未采取任何行動，隻是加強了對大院的監視。

    同一時間，三十六個人擠滿了小小的房間，有人蹲著，有人站著，但無一例外都看著楚蒼茫。他們中不少人身上，還沾著血跡。

    葉凡靜靜地坐在一旁，心情頗為複雜。

    楚蒼茫淡淡道：“看來你們都已經想通想透了，很好。下麵，就把你們的底牌交出來。”

    還是老林第一個走來，他盯著葉凡道：“你最好別讓我們失望！”

    葉凡撇撇嘴：“你大可不必告訴我什麽。”

    老林眼中湧動怒火，重重哼了一聲，還是道：“你出去之後，找一個叫段傑的人，並告訴他，你就是複仇者。”

    “完了？”葉凡很意外，沒想到所謂的底牌如此簡單。

    老林淡淡道：“他會告訴你一切你想知道的，以及我全部的秘密，包括財產、家人、心腹等等。”

    葉凡點點頭，說道：“你放心，我起碼不會讓你損失什麽。”

    此刻，老林的懷疑與不信任盡斂，他拍拍葉凡肩膀，道：“你是我們唯一的希望，不論你成功於否，我都感謝你。”然後他拿出筆，在葉凡手臂上寫了一個電話號碼，以及段傑的名字。

    剩下的三十五個人，有的告訴葉凡一個人名，有的說出一個地址，還有的隻說了一個郵箱。每個人保留秘密的方法都不相同，但無一例外都非常謹慎和高效。

    這些簡短的內容，都被寫到葉凡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一片，卻蘊藏了驚天動地的重要信息。他慢慢拉上衣袖，把那些字跡遮掩起來，然後看向明頭楚蒼茫。

    楚蒼茫微微點頭，對其餘人道：“散了吧，該幹什麽幹什麽，我還有話和葉凡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