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交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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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刀短了幾分。”李十一道。
李十一手中有刀,花漫天手中拿著的不是羽扇而是刀。李十一的刀是烏黑花漫天的刀是碧藍,他們的刀看起來都是差不多,隻是顏色不一樣罷了。
“一樣都是三尺刀,你的刀和我的刀鍛造方式一樣,工匠也是同一個人,隻是顏色不同罷了。何況這幾年我一直有保養怎麽會出現刀變短的情況。”花漫天道。
“我此生隻用過四把刀,一把木刀,兩把玄鐵刀,一把你的玉燒刀。”李十一道。
“哈,難道你已經舍不得下手了嗎?”花漫天道。
“不。”李十一道。
“噢?”花漫天道。
“是更想下手了。”李十一道。
“呯——”
刀的速度太快,李十一的刀法竟然已經修煉成這種程度,而且神奇的是花漫天也是依然能夠對付李十一的刀法。
不僅僅如此花漫天絲毫沒有落入下風。
風不再喧鳴,因為風已經被刀劃破,刀的速度刀的狠毒已經令風畏懼。
李十一的刀就如溫柔的絲線,快且淒美,但是沒有人敢輕視李十一的刀法。因為他手中的是刀而且什麽披帛。
刀嗡鳴不斷,腳步輕盈迅速。
李十一的輕功踏月而行,而他手中的刀則是給這天空添上瑰麗的工筆畫或是寫意畫。
江湖本身就是一副寫意畫和工筆畫,每一處心機鬥爭每一處生死決鬥是工筆畫,每一段情每一段飲酒片段是寫意畫。
刀風折斷了樹枝,也刮落樹葉。
李十一手一轉花漫天便是用全力抵擋,李十一的攻勢沒有破綻,花滿天的攻勢也可以說是沒有破綻。但是仍然能夠感受到李十一的攻勢更加迅猛,因為李十一沒有防守過他從來都是進攻。
這或許就是他的刀法特點,有的人刀法則是以防守為主。
常人觀看對決絕對是進攻為主的人更加會喜歡,但其實兩者都是差不多,防守進攻本身就是相對,都是同樣精彩。
“嚓——”
忽然,空中劃出一條瑰麗的線條,線條是血紅色。
花漫天的右肩劃出一條血痕,兩人緩緩落在地上。
李十一的刀尖並沒有血,因為他的刀已經快得沒有血,花漫天的刀慢了或者說是短了幾分。
李十一之所以會說花漫天的刀短了幾分,或許就是說這個原因,花漫天的武功差了令他的刀也短了幾分所以還是抵擋不住李十一的攻勢。
李十一位居天下第三這果然是有絕對的實力,縱然設立擂台在此一比高下,他也是絕對不輸於任何人。他的刀力度沉厚再加上他的攻勢迅速巧妙不變能夠讓他更加得強。
“呀呀呀。”花漫天道。
花漫天看了下自己的傷勢,血逐漸染紅衣袖,傷口不深不淺。他將刀收入刀鞘,接著坐下來包紮好傷口。
“你看你的刀比我短了幾分,所以這並不公平。”李十一背對著花漫天說道。
“唉,我還是算漏了,我以為這三年你的武功有所倒退沒想到不但沒有倒退相反還進步了。”花漫天道。
“這三年我倒是過得挺安逸的。”李十一轉過身道。
李十一的額前垂下幾絲頭發,李十一束發額前有幾絲頭發垂下來遮住眉頭與半眼。他的衣服依舊素白他並未受到過傷害,他的刀法保證他不受傷害,而且他的性格更是令人無人能敵。
他好友不多或許也就一個,那就是花令堂堂主花漫天。
他們互相廝殺,卻是絕絕對對的好友。
有些人擁有不少好友卻到頭來沒有一個人能夠給予他幫助,而有些人相反好友不多卻是各個都能夠幫助他這也是另一種幸福。
“喝酒?”李十一道。
李十一走到花漫天的旁邊,停頓了幾秒便坐下來。
“你有酒?”花漫天道。
“沒有,祗不過是問問你。”李十一道。
“你出關是為何事?”花漫天道。
李十一弄了弄額前的頭發說道:“你既能查到我出關,那麽你為何又不能查到我出關的目的?”
“我想確定一下,畢竟這一個月江湖變了很多。”花漫天道。
“正因為江湖變了很多我才會想要出關,畢竟好人又少了。”李十一道。
“好酒好酒,上等的米酒啊。”
蘇州城內,人來人往。
街市上有不少人在吆喝賣東西,這時一個身著紫色圓領袍的人走了出來,他頭披著長發,鬢發卻是束到後麵接著兩鬢再垂下一撮頭發。
“唉,人一個接著一個失蹤,再這樣我也失失蹤好了。”王景曜道。
他自然是王景曜,因為也隻有他會在蹀躞上麵掛著許多暗器,他是巴蜀唐門弟子出身後又脫離出唐門的人。唐門弟子向來精通暗器毒藥之術,所以王景曜也自然是會暗器這門東西。
如今查案的三個人,葉笑南、花奕寒和王景曜,也就剩下一個王景曜還是沒有失蹤,於是一切的重任自然而然地放在王景曜的身上。
王景曜向來是與葉笑南那樣子,也是屬於那種不喜歡被各種東西束縛的人,但如今也隻好慢慢地查起等著葉笑南或者花奕寒的出現。
王景曜想到這裏要在這中原各個城鎮查起就不禁覺得自己頭痛了起來。
一個閑人忽然要他幹很多東西都是會如此的,何況是一個完全沒有什麽頭緒的人。
“安吉瑞斯拉!”
就在王景曜頭疼之時,街市中走出十名雙手斜交叉身著紫袍的人,而且他們每個人都是低著頭有鬥篷披著於是看不到他們的臉。
但是他們每個人嘴裏念念有詞,後麵的跟著前麵的人走,他們嘴裏一直念著一句話,一句奇怪的咒語。
“安吉瑞斯拉。”
他們緩緩走過街市,所有人都看著他們,他們毫不在意隻是一直念著咒語然後走著。慢慢地他們消失在街市之中,街市內的人也恢複了剛才的氣氛。
“安吉瑞斯拉。”王景曜念道。
王景曜沉思了一陣忽然笑道:“有點意思。”
冷風吹,雨雪打。
李十一原本冰冷的臉顯得更加冰冷,他的手裏拿著一個酒碗,酒碗中自然會酒。
李十一的旁邊花漫天自然也會有酒,他們坐在別人家中的瓦礫上麵靜靜地喝酒。沒有人知道他們上到瓦頂,而且即便有人知道了普通人也奈何不了他們。
“那場賭約是你輸了。”花漫天冷然道。
“賭約?嗬,你依然還是念念不忘。”李十一苦笑道。
“而且你答應的條件我還記得。”花漫天道。
“噢?”李十一道。
“一旦你出關了那麽我一切殺你都是可以的,哪怕是在這裏。”花漫天道。
花漫天指著他手中的酒碗,忽然一片雪花落在酒上。李十一自然明白花漫天的意思,但是他還是喝了,而且他喝得不客氣。
可能是因為他渴了吧,渴了的人自然會很想喝東西。何況身邊便是有兩壇上等的好酒,他自然會想要喝完這兩壇。
“但是於我而言你暫時還沒有下毒。”李十一道。
“那一場賭約你殺了多少人?”花漫天道。
“26個人。”李十一道。
“哈,果然你還是記得很清楚你要殺死多少人。”花漫天道。
“自然。”李十一道。
李十一看著酒碗,酒中倒映出月亮,月亮格外淒冷,因為下雪了。
雪很冰冷,刀也冰冷。
雪刮心,刀刮人。
“你是誰?”侍衛道。
“李,十一。”李十一冷然道。
李十一手中不是酒而是刀,一把冰冷的玄鐵刀。玄鐵刀沒有花紋沒有顏色,但是很快就會有顏色了。月亮格外淒涼,持刀的人淒涼這裏的人更加淒涼。
“廿七。”李十一道。
雪漸漸落下,雪下得不急而是選擇緩緩地落下。牛皮靴踩在雪地上發出奇特的腳步聲,李十一的臉沒有一絲血氣,眼卻是有萬分的殺氣。
手起刀落,腳步不斷。
刀身上逐漸沾滿了不少的鮮血,他身著著一件素白的圓領袍,但如今這件素白圓領袍已經不再素白縱然有雪的陪襯也不再素白。
因為這件衣服沾滿了血,沾滿了血腥味。這種血腥味令人不禁吐了出來,但是冰冷的刀從來不管這些,它從來不管血腥味,它隻管殺人。
“二十七,二十七,二十七。啊!”李十一喊道。
李十一的刀更加快,刀風回轉刀氣已經斬破了柳樹。柳樹上有著血,李十一冰冷的臉上隻有血,那都是被李十一殺死的人的血。
“哈哈。”李十一癲狂道。
“你是誰?為何冒充李十一滅我家族!”一個中年男子道。
中年男子手中拿著一把刀,但是他並不適合拿刀,他更加適合拿算盤。他的手已經開始抖了,因為李十一看著他,李十一的眼裏充斥著殺戮之氣。李十一嘴裏念念有詞,徑直走向那個男子。
李十一踩過躺在地上已經死去的人,他們是護衛但如今他們已經不再是護衛。死去的人並不能護衛什麽,隻會讓別人護衛他,因為死去的人連自己的驅殼都無法保護。
這個道理不禁讓人感到哭笑不得,縱然再武功高強的人也難以保證自己死後的軀體能夠受自己保護。
“你就是白尚祥?”李十一道。
“是....”
“啊!”一聲慘叫。
白尚祥的身上多了一把刀,多了一把致命的刀。刀直截了當插進白尚祥的胸部,血染紅了李十一的衣角。
李十一看著白尚祥,李十一的眼裏沒有一絲憐憫,他對殺戮毫不在意。
“啊!”一個女人受到驚訝的聲音。
李十一轉身忽然發現回廊中站著一個人,她探出頭用手捂住自己的嘴,臉上露出痛苦又害怕的表情,她的眼裏流出眼淚。
“找到了。”李十一道。
“啊,別追我。”女人道。
女人往回跑,這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已經站在了她的麵前。
那個人就是李十一,他的衣服已經被染紅,他的眼裏已經沒有人性,他如今已經瘋了在瘋狂地殺戮。
“哈。”女人害怕道。
女人摔在地上她不停地往後退。
李十一這時終於看清了女人,她身著一件粉色襦裙。她的臉裏隻有恐懼,但是李十一相信她絕對是一等一的美人。
李十一的手忽然停了,他看著女子他的心裏忽然有了一絲暖意,但隨後他的內心卻又在痛苦地掙紮。
他的思考在鬥爭,他的意識在鬥爭。殺戮確實會很舒服,但殺戮過後的東西更是讓人不能觸及這種東西。
她是這個家族最後的人,他不應該殺死無關的人,但不殺死她們那麽那些門派的人也將會被殺死。李十一該如何,李十一也不知道。女子恐懼的麵容令他不舍不舍再下殺手。
女子很溫柔,他自小便想要保護天下人,但此時的他更象是個屠夫,屠盡天下人。
“我....不該殺你....你.....也不該死....”李十一道。
就在這時,數十把飛刀飛了過來。
“哈,我早該知道原來堂堂正人君子李十一也會為了女人而不做好事呀。”
李十一做的是殺戮,但為何那個人卻說是好人。
難道李十一一直都是好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