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二哥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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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乎,如今是討論太子私人關係的時候麽,如今最為重要的是上京城中民心安定的問題,你不要本末倒置了!”
眾人還未及發表自己的看法,耳邊就傳來順帝帶著不小威嚴的聲音,姬乎立刻躬身道,“是兒臣思慮不周,還望父皇恕罪。”
他彎腰低著頭,嘴上說著自己考慮欠妥當,心裏卻禁不住冷笑,父皇的偏心,還真是從來都不藏著掖著,走了個姬若風,現在又是姬若離麽,他還什麽都沒說說呢,就是這般護犢,那到了明日呢?
這涼薄的父子情啊,果真是不要也罷!
何奉見姬乎被順帝冷嗬,上前道,“陛下,臣以為,銀錢這件事情,還是解鈴還須係鈴人,不妨找風冥澗的少尊主前來對峙,一切都……”
你以為風冥澗的掌權者,是誰相見就能見的?”
帶著些輕蔑的聲音隨著身後大門的吱吖一聲傳進了眾人的耳朵裏,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中,容淺不疾不徐的走到了順帝的麵前,“陛下聖安。”
順帝衝她頷首,容淺徑自坐到了宮人搬來的貴妃椅上,倪了一眼眾官員,自有幾分不遜於上首順帝的威嚴。
除卻在場的皇子外,眾人皆是衝容淺作揖,躬身到了句,“容家主。”
諸位大人客氣。”
容淺朝何奉看去,“之前可是朝陽令的何大人說要找風冥澗的尊主來問清楚的。”
何奉答道,“回容家主,正是下官。”
那麽,大人可知風冥澗尊主現在何處?”
這……”
大人又可知,風冥澗作為天下第一大幫,倒賣兵器、情報可謂駕輕就熟,如今大人要找人家的尊主來當麵對質,萬一得罪了風冥澗,將大夏的軍機要情賣給了其他八國,或者在售賣的兵器上給我大夏穿個小鞋,到時候大人可真就成了我大夏的罪人了,是也不是?”
容淺眼眸中閃過一絲笑虐,卻是看的在場得到官員無不心驚,即使如今他們知道容淺接替了容商回來,可也不過是不久前的事情,盡管如今容淺著一身閨秀襦裙,可他們卻還是瞧見了容淺之前扮作容商時候的殺伐模樣,心中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是……是下官考慮的不周詳。”何奉經不住想要去擦自己頭上的冷汗,左右瞟了一眼身邊的同僚,還是任由自己的手隱在袖中顫抖。
這就是了,朝堂和江湖還是分的清楚些的好,畢竟江湖的路子太野,風冥澗那位尊主天生就是個不嫌事兒大的主兒,何大人以後走夜路的時候,還是小心著些的好。”
容淺反唇一笑,眾人心中齊齊道,容家主這笑容,是當著天子的麵兒,一本正經的威脅啊!
容家主,特意進宮,究竟所謂何事?”順帝看著容淺當著自己的麵兒教訓著自己的臣子,即使容淺繼承了容家,做了大夏的暗帝,但她如今這事兒做的未免也忒不拿自己當回事兒了些,是以,他的語氣又冷上了幾分。
以往,容家對朝堂之事,雖也有參與,但輕易不會攪局,甚至從未怎麽真正行使過暗帝的權利,順帝和容家倒也相安無事,但今日他分明沒有叫容淺進宮,她今次反常的參與,讓他心中十分的介懷。
沒什麽,隻是我今日聽聞了上京城中發生的事情,想來也和我有些責任,就前來稟報陛下。”
順帝坐在上首緊緊的盯著容淺,卻並不答話,容淺也不意外,她從坐上站了起來,抬手朝順帝投去一抹抱歉的微笑,“是這樣,容家最近和風冥澗的少尊主一起做了個買賣,因為剛剛起步,還在摸索的階段,所以需要大量的銀錢,是以昨夜少尊主才會在上京城調集了那麽多的現銀,不過在允許的範圍內,調取自己的銀錢應該不算違反了大夏的律例,隻是我們誰都沒有想到,今日會出此等的意外,導致上京城中的銀錢恐慌事件。”
容淺淡淡的闡述著,一切都顯得稀疏平常,她的來意已經十分的明顯,今次上京城的銀錢恐慌事件,完全是一件意外,與風冥澗全然沒有半點關係,不論容淺口中所出的買賣究竟存不存在,都沒有人敢去質疑她話中的真假,今次,她直接斷了追查這件事情源頭的路,做了風冥澗的擔保人。
姬乎站在一邊兒看著容淺,容淺的樣貌並沒有多少的變化,一如多年前,他們初見的時候一般,冷淡疏離,卻美的讓人移不開眼,隻是這人,終究是自己追逐不到的,終究是站在自己的對立麵上的!
他禁不住又去看了一眼姬若離,這個在大殿中幾乎沒有怎麽說過話的當今太子,得到容淺的傾力相幫,這小子當真是走運的很!
可是,可惜啊,容淺傾力相幫來的結局,也知道今天是美好的,明天,明天他必然讓他知道,什麽叫美夢幻滅!
既然事情說清楚,那就好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如何穩定百姓的情緒和解決眼前的事情。”
順帝雖不想賣容淺的麵子,但風冥澗他也沒有必要得罪,權衡間,朝江子成看去,“江子成,你是市署令,你給朕拿出個法子來!”
皇上,臣作為市署令,上京城出了這麽大的事情,臣難辭其咎!”
江子成抱拳陳懇到,順帝聞言道,“所以,你倒是給朕想出個法子來啊!”
皇上,上京城陷入銀錢危機,是臣疏於職守,此事茲事體大,臣罪無可恕,臣請辭官!”
江子成言畢,雙膝跪地,珍重的朝順帝拜了一拜。
所以這算什麽,事情出來了,這小子直接給他辭官,這是在威脅他麽,他要的是他的解決辦法,而不是辭官!
順帝看著江子成這有些意氣的舉動,眼睛瞪大老大,也不知道是在氣他辭官,還是在驚訝他辭官,一時間竟沒有去回應江子成。
皇上,江大人雖然在管理上有些疏漏,但今日的局麵並不能全怪江大人。”
柳月白的話瞬間讓順帝回過神來,他雖轉了視線去瞧著他,隻聽他接著道,“臣方才進宮前,靳家主和風冥澗的人前來報關,說是今日要運回上京城錢莊府庫的銀錢,在半道上讓人給劫持了。”
風……”姬乎剛要開口,眼睛瞟到姬若離,又是改口道,“若說風冥澗在我大夏是強龍也不過地頭蛇本王信,可是,有人敢劫靳家的銀子,這話,本王怎麽就這麽的不相信呢?柳大人,這是在說笑吧,啊?”
王爺,綠林劫持嘛,總也有些初生牛犢不是?銀錢被搶了,可是事實,今次,風冥澗沒有江湖事江湖了,反而報關了,下官反而頭疼的很,畢竟對方可不是什麽地頭蛇這種官府好糊弄過去的角色。”
柳月白說完,轉身衝順帝道,“皇上,風冥澗這次分明是接著銀錢被盜,逼著我大夏給個說法,之前,風冥澗在大夏發展的時候,可沒有被穿小鞋,今次,大抵是想借這件事情報複回來吧,還請皇上明示,這件事情,臣該如何處理?”
這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順帝直覺頭皮一陣的發麻,他大夏的錢莊出了問題不說,現在還得給風冥澗一個交代,這都是什麽事兒!
江湖朝堂,自古關係就微妙的很,可也沒有淪落到朝堂給江湖交代的地步,順帝想著柳月白的措辭,心裏那口氣便怎麽都順不下去,奈何想著風冥澗今時今日的地位,即使柳月白的措辭讓他很不心喜,也隻能微微點了點頭。
所以你們倒是給朕一個說法啊,明天就是太子的冊立大典,可偏偏出了這麽一檔子事兒,朕讓你們想辦法,不是讓你們辭官,也不是讓你們把問題再拋回來給朕!”
順帝甩手將手邊的茶盞掃落,麵對著沉默的眾人,心裏的氣性不斷的升騰在升騰。
他一手扶著龍椅,餘光瞥見姬若離,麵上的神情緩和了不少,“太子,你說說。”
姬若離聞言道,“父皇,兒臣以為,如今最重要的是先安撫住百姓的情緒,不要鬧出什麽別的亂子才是最重要的,待上京城恢複了清淨,什麽都好去整理清楚,該查的查,該給交代的交代。”
嗯,太子說的在理。”順帝溫和的看著姬若離,示意他接著說。
父皇,依兒臣的意思,這事兒不能擴散到上京城以外的地方,不然,我大夏的民心擾亂,傳到對麵天麟那裏,怕要再生事端。”
太子說的在理,朝陽令,命守城的士兵把守好城門,上京城自今日起,隻進不出!”
臣領旨。”
父皇,封鎖城門怕是更加引起百姓們的恐慌,還請父皇降旨,昭告百姓,說上京城錢莊中的銀錢會在官兵的護衛下,在七日後運送回京,也在加緊捉拿劫持錢莊銀錢的盜賊。”
太子說的在理。”順帝點頭,“就按照太子的意思辦吧。”
何奉道,“皇上,這樣一來,太子殿下的冊封大典怕是……”
父皇,現下解決上京城中的事情最重要,兒臣不在乎這幾日。”
太子果然深明大義。”順帝聞言,又是讚道,“好了,就按照太子說的做,眾卿都回去吧。”
眾人行禮告退,姬乎故意走在後頭,待所有人都走遠了,方才走到姬若離的跟前,試探道,“皇弟當真不在乎自己的冊立大典晚幾日?”
姬若離反唇一笑,“二哥在乎?”
姬乎沒有答話,他瞧著他的笑,心裏有些發毛,總覺得,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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