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0195天涯沏一壺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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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王默然片刻,臉上湧起悲憤之色,憤憤的說:“十幾年前,仙界又傳來一紙公文,亞球四海配合異族進攻九州。我等亦是無奈,隻好表麵遵從,就讓一些低等妖族,前往東海騷擾,並未真正的進攻中原。”
這是淩羽來的目的,本想知道如何成仙,卻得到了並不想知道事情。而修仙的事,龍王卻說的一知半解,很為含糊。
他沉思了片刻,緩緩的說:“仙界的人出現了麽?”
龍王搖頭歎息,說:“沒有,隻是傳令,並沒有現身。”
淩羽默然無語,片刻後微微點頭,說:“這樣就可以讓東海遵令?”
淩羽想多了解事情的經過,可這話卻讓龍王很尷尬。
龍王幹笑一聲,說:“神宗沒有實力和仙界抗衡,不管他們有什麽樣的要求,我們要做做樣子。”
淩羽自知失言了,微微一笑說:“聖族是去不了仙界的?”
“應該是這樣,聖族隻有涅槃。”
淩羽微一沉吟,道:“如何能進入地獄?”
“在下不知,在下曆經數千世涅槃,很多記憶都模糊了。”
淩羽怔了一下,歎息一聲,說:“九州是否還有古老的存在?”
“我等遠離九州,並不知曉。”
“為何前輩知道這些,而在下卻沒有記憶?”
“在下出生於最後一場諸神大戰,比大神早出生了很多年,記憶自然比大神多了許多。大神出生在嗣農踏上虛空之前的數年,那個時候,很多事情大家都絕口不提了。”
淩羽覺得有些不對,龍王記得或者忘記都有可能,而自己除了這一世的事情,為何什麽記憶都沒有呢?
難道龍王隱瞞了什麽?想到這裏,他緩緩的說:“龍王能否詳細的說說,仙界是如何下令的呢?”
“隻有黃娟一張,上書欲帝大名,並附有一盒仙界的凝實靈力,作為號令的信物。”
“前輩不怕有詐麽?”
“不瞞大神,以我神宗之力,有沒有詐,並沒有區別,對方能用凝實靈力作為信物,就不是在下可以抵擋的,東海隻能做出配合的樣子。”
看來龍王又誤會了,淩羽麵上有些尷尬,說:“在下沒有別的意思,前輩莫要誤會。這東海裏,有一個功力超凡的女子,她是何人?”
龍王麵色漸漸難看,終於搖頭歎息說:“她是神農大神的女兒—精衛!”
淩羽吃了一驚,皺眉說:“神農大神的女兒,如今還在世?”
“神農與蚩尤大戰,蚩尤並不占上風,可數千年的激戰,讓蚩尤看到了神農大神軟肋,神農大神乃純陽之體,光火之神,能熔天地萬物,但是卻一身神功卻不能在水中發揮全部威力,蚩尤便用計,將神農大神誘騙至東海,最終擊殺神農大神。”
神農大神的小女兒精衛,悲痛欲絕,她恨蚩尤,恨大海……
在蚩尤被殺後,她發誓要填掉東海,便從西山運來土石和樹枝,往東海內填補。
獸宗大神共工,為幫助精衛,發出大水,把高原上的泥沙,衝進大海。
可是,海何其廣也,泥沙根本不足以填平大海,反而被潮汐推向岸邊。
精衛大神憤怒,卻也無可奈何,最終棲身於大海,化身海底熔岩,立誓要將海水蒸幹,等到傳說中海枯的時刻……
這是何等的絕望和憤怒,才能產生的希望情愫。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魔鬼,當執著化作泡影,惡魔就降臨了,他帶著血腥將人們變的更加執著。
海枯啊?這本身就是一種絕望。
淩羽有些恍惚,他不也是精衛嗎?過去的,就該放下了。岸一直都在,何苦要在苦海裏掙紮啊。
越絕望,越糾纏。越糾纏,越絕望。
痛的輪回是不能自拔,
淩羽述說了和精衛交戰的經過,龍王歎息了一聲說:“精衛大神並非好殺之輩,這其中必有緣由。”
淩羽猶豫了片刻,說:“前輩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龍王鄭重回答,說:“同為聖族。”
龍王的這句話,讓淩羽的心情灰暗了下來。
孤獨、寂寞、失落一連串莫名的傷感,讓淩羽的身體都微微有些顫抖……
他稍作也就告辭了,龍宮雖美,卻也難掩內心的落寞。原來世界真的很大,大的望也望不到邊。
大海平靜,陽光正好,他想要忘掉一切騷動不安,丟掉繁華喧囂,遠離紅塵牽絆。
若能在天涯沏一壺茶,笑看風雲,該多好啊。
一日複一日……
天又黑了下來,負著悲情,拾起苦澀,在夜幕裏,尋找回家的路……
我是誰?哪裏是我的家?
他沒有去蓬萊島,徑直的向萬聖殿趕去。
萬神殿。
淩羽離開已有數日了,魔界的耳目,已探到了羅馬教廷的位置,蓬萊仙島也派了不少弟子,與魔界匯合,要給羅馬教廷致命一擊。
水源在萬聖殿裏,來回踱步,和羅馬教廷交戰,讓他心存疑慮,羅馬教廷的實力他很強大。
宗延三人的匯報,讓水緣覺得太邪乎了,他們的力量來源哪裏?
羅馬教廷很會躲藏,他們在黃曲寺遺址下,挖了一個深深地地下室,一群人就躲在裏麵。
黃曲寺被滅門後,朝廷把此地列為禁區,尋常百姓哪敢進入,這裏就成了一個安全地。
可對魔界來說,這就是小兒科,魔界就不差奇種異支,其中有名九首者,為聖獸鬼車,能聞百裏之聲,找個隱蔽的之處,就是一小兒科。
魔界和蓬萊,在黃曲寺廟東南,五十裏外的一個山坳裏匯合。
一襲黃衣的趙非庸,在山坳中一塊大石上閉目養神,對麵的石頭上,依次有厲南、宗延、荼寂三人,他們也在打坐。
此時已近黃昏,秋天就要過去了,冬天來臨,漫山遍野的枯萎之氣。
天氣陰沉,滿天是厚厚的、低低的、灰huáng sè的濁雲,有北風從耳邊吹過,劃了一刀又一刀。
趙非庸長發被風吹起,隨風搖曳,他緩緩的睜開眼睛,對曆南說:“不知水緣先生何時能到。”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