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揚卻道：“老秦，培訓結束啦？馬上應該能升級，你小子升官比猴子爬樹還快。目標哪裏？”

    心事重重的郭開明遠遠坐著不參言，腦海中全是荊桂芬的影子，他既幻想荊桂芬能看上自己，又不相信自己的運氣，同時還懷著深深的自卑。心理活動層層遞進，如同網上那些不著邊的帖子。秦陽撕扯著烤串道：

    “不是貶你們，咱就是好使！杜秀娟老太太有點饑不擇食啦！剛才差點把我綁她家去。俺秦陽是superman，36k純爺們！嗬嗬，你放心吧，不至於給我們的求親團丟臉。”

    再操起啤酒瓶子灌幾口，才回答耀揚的問題：

    “理想當然是總經辦主任，可上頭不哼不哈地到現在也沒給準信。哎，我也有劣勢，筆杆子玩不轉，如果我能有你那兩把刷子，保證甕裏捉鱉——手拿把攥。”

    破嘴惹禍破褲子兜風，那日新明白這個道理卻永遠管不住自己的嘴，他一手不停地翻烤串，一手摸一把額頭，還好奇地問：

    “你們總經辦主任不是那個跟你有一腿的丁莉嗎？她走了把位置讓給你，用偉光正的話講叫傳幫帶，天經地義。”

    話損得冒煙！那日新隻配給耀揚當跟班，秦陽從骨子裏瞧不起他，平時來往不過是麵子上的事而已。泡丁莉是為了前途，某種意義上說那是出賣**。江湖蔑稱做鴨子。男人找小蜜，民間叫老牛吃嫩草；老娘們泡少男，叫養小白臉，或許也可以叫老草喂嫩牛。

    傻子也得忌諱這事，當著諸位哥們的麵，尤其耀揚在現場，秦陽如何下得來台？因此他擺出教授嘴臉，愛搭不理地客觀評價：

    “三十多歲一老娘們，還升她？去工會當個可有可無的副主席。老何，不管你心裏怎麽想，我看中王鳳，那小娘們挺特別，臉上帶霜但看在眼裏挺舒服，上次一起喝酒人太多，加上她兩個姐姐都在，我沒敢唐突，回去以後老惦記。”

    其實丁莉已經過四十啦，秦陽竭力拉近兩人年紀不過是為了麵子，睡老女人怎麽說也不光彩，而且越老越丟人。當然了，如果能學張易之睡到武則天，可以另當別論。死活爭王鳳，還是為了麵子。耀揚心知那日新說話缺德，趕緊轉換話題，帶點玩笑意思規勸道：

    “王鳳一直在南邊上班，心氣挺高的，也不太隨和，你還是惦記別人吧。怎麽著還不打算成家？那日新已經改邪歸正，現在正抓心撓肝地想耀文妹妹，喝酒那天她也在場。”

    那日新跟秦陽，屬於一個槽子上兩頭叫驢，他這輩子注定幹不過，但無欲則剛，當然也就不在乎秦陽的感受。聞聽耀揚的話得意地一笑，坦率得叫人害怕：

    “不是看中耀文妹妹，我看中她媽手裏的人民幣。同誌們等我的好消息吧，隻要本人稍微努力，再見兩回麵，那就***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耀芬變大嫂，嗬嗬。”

    下流到極致！耀揚狠狠瞪他一眼。秦陽陰險地一笑，化骨綿掌不動聲色地狠命拍向那日新大腿，巴掌都拍痛啦！吃了暗虧的那日新倒吸涼氣揉搓著大腿內側，忍無可忍地提醒道：

    “不論高興還是悔恨，最準確的表達方式是拍自己大腿。”

    秦陽是幹大事的，那日新的痛苦他根本不在乎。但他卻不能不佩服那日新的坦率，圈子裏包括耀揚在內，個個是羅鍋下山——（錢）前緊。雖然看上去自己一天到晚風風光光人五人六的，其實不過是表麵文章，混江湖好歹不能塌麵兒。

    這些年沒少撈錢更沒少花錢！上下張羅左右打點編織人脈網絡，單位裏的耗子生崽子都甩百八十的，不止把自個兒的錢和爹媽給攢的娶媳婦錢花得河幹海淨，現在外麵還拉不少饑荒，整個兒一負債經營：

    “這次選代表，老子又被拿下！哪有心思想結婚？再說結婚得五六十萬，上哪弄去？貪汙沒路、打劫沒膽，想起這事褲襠裏的兄弟都跟著提不起精神。”

    剛剛那一巴掌的狠毒絕對超過歐陽鋒的招式，那日新知道自己提丁莉犯忌諱，他不在乎秦陽的感覺但也不想把關係搞得太僵，借機打趣想緩和一下氣氛：

    “別想沒邊的事兒啦，落選正好。”

    幾個人一起哈哈大笑，但都笑得幹巴巴的，耀揚安慰道：

    “你屬於長線，未來概念股！找一個肯在你身上下注的，拿青春賭你的明天。”

    小圈子裏隻有耀揚可以跟這樣說話，換成別人秦陽保證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耀揚也是有感而發，人所共知以前有幾個對秦陽真心的，可他一心謀官位也沒當回事。現在前途遠大但身邊的沒一個可信。上哪說理去？那麽多種二代他們偏偏是窮二代、農二代，褲兜裏耍大刀——夠***#嗆！

    秦陽氣惱地丟了手中的鐵簽，恍然若失道：

    “難啊，投資我的未來？真有這樣的老子一輩子給她當牛做馬。說正經的，耀文的事沒問題，看你麵子讓他出一萬吧。我分文不收，國慶節前可以上班。老何，你自個兒到底有什麽打算？”

    耀揚沉思一會兒，慎重地道：

    “等老太太身體恢複，我想去南方，沒法子，累計欠四十多萬。不過董事會一直挽留，還沒最後定。耀文的事你給足我麵子，感激不盡！該收多少就收多少，他家不差錢。”

    秦陽別有用心地試探性逗悶子：

    “老郭老那，聽見沒有？老小子差錢，放著現成的荊桂芬不用，豈不白白浪費。”

    圈子裏的弟兄，除了耀揚其他的個個狗嘴裏吐不出象牙，郭開明早早躲遠遠的根本不打算吱聲。那日新認為，秦陽舍不得自己去救濟荊桂芬，卻暗示耀揚可以借機發財，背後顯然是為了討好荊必成。不厚道，太不厚道，他湊到跟前撇嘴道：

    “荊桂芬她媽誰敢伺候？老太太絕對是穿褲衩的大馬猴——怎麽看也不像個人兒！要不秦陽你試試？”

    繼而又嗬嗬笑著道：“荊桂芬嘛，質量還可以。但我客觀點說，不值得耀揚下貼子明媒正娶，業餘時間在一起玩玩相撲還不錯。昨晚我也莊生曉夢迷蝴蝶，看見自己化作一隻饑餓的蚊子，發現荊大姐後立刻撲上去，在那發達的胸部猛叮一口，結果滿嘴都是矽膠，在夢中的我長歎：誰來管管食品安全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