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呀，有時候白天也有蛙鳴的。”

    小雅說：“這是白姐引進的石蛙，我叫她過來跟你說吧。白姐，你來一下。”

    白如萍過來後，午陽問：“如萍，這個石蛙是你養的？”

    “對啊，味道怎麽樣？”白如萍笑笑說。

    “味道很不錯，比牛蛙好吃，跟泥蛙可以相比美。青蛙咱家多年沒有吃過了，不記得味道了。你這是怎麽想起搞這個的？”

    “前年我們律師事務所來了一個家在山區的大學生，邀請我們去他家裏玩，他父親就是養石蛙的，我們在他家裏吃了以後，都覺得好吃，我想起我們這裏的泉水常年不斷，隻要修建模擬石蛙的生長環境，溫泉和清泉可以隨時調節水溫，就是一個很好的地方，可以搞起來。他家裏每年可以銷售兩千斤，我當時就買了500斤回來。原本是讓我爸養的，可他養錦鯉已經入迷了，隻好由我自己養了。走，我們散步過去看看吧。”

    “走吧，還有誰去？”

    反正每天都是要散步的，大家也就都去牽藏獒，跟著白如萍走。午陽的金毛獅王已經10來歲了，在藏獒裏屬於高齡，雖然有真氣的疏理，沒有明顯的老態，但已經不像以前那麽愛活動，睡覺的時間多了。

    都是狗扯著人走，白如萍沒有養狗，本來是帶路的，倒反走到了後麵。好在大家都知道大概方位。

    從泉眼下來，水溝被截斷後，分為了幾條道，兩根塑料管一粗一細。粗的是通向以後仰天湖，供應那裏的江南水鄉小鎮、歐陸風情小鎮和圓樓，細小的是通向不遠處的礦泉水廠；還有幾股水流，是沿水泥溝渠順地勢而下，流向別墅區和魚塘。一股最小的，是小溪流一樣流向下麵的一長溜棚子裏，這裏就是養石蛙的地方了。

    白如萍指著小水閘說：“午陽，這就是養殖石蛙的關鍵技術所在了。”

    “是要控製水溫吧？”

    “對。蝌蚪對水溫的要求還是蠻高的。我那個同事的父親總結出來，水溫低於16攝氏度，蝌蚪變形就很難成功。要麽三條腿，要麽兩條腿；如果水溫高於26度，又會因為水裏缺氧而死亡，那時候蝌蚪還沒有從由腮呼吸變為用肺呼吸。”

    午陽說：“你搭這些棚子，是防止太陽直射水溫過高吧？”

    白如萍說：“不完全是。蜻蜓和豆娘的幼蟲。在水裏吃蝌蚪很厲害的，一天可以吃幾隻。搭了棚子以後，它們就不會在水裏產卵了。”

    進了棚子，水池裏的蝌蚪黑壓壓的，幾乎占了一半的地方，小雅問：“白姐，這麽多蝌蚪吃什麽呀？”

    “蝌蚪什麽都吃。一般的粗糧，就是用南瓜、玉米粉、麵粉、骨粉等調製成糊糊撒在水裏。精飼料就是黃粉蟲和蚯蚓了。”

    午陽說：“黃粉蟲和蚯蚓到處都有賣的呀。”

    白如萍笑笑說：“我的都是孩子們養的，我跟他們買。外麵的蚯蚓25元一斤，我出15元。黃粉蟲外麵是15元一斤，我出10元跟他們買。”

    午陽笑道：“這個辦法不錯，培養了他們的勞動觀念和商品意識，還有經濟效益呢。他們每斤能夠賺多少？”

    “黃粉蟲生長快，每斤能夠賺5元，蚯蚓要一個月。每斤賺7元。”

    大家都覺得白如萍給少了，有孩子養蚯蚓的小雅幾個不好說。午陽就沒有顧忌了。“如萍，你可以多給孩子們一點嘛。”

    白如萍笑笑說：“不能多給了。你們去對麵山坡養豬場那裏看看就知道了。”

    午陽說：“你告訴我就行了。這麽多石蛙，這麽多蝌蚪，肯定要吃很多黃粉蟲和蚯蚓吧？”

    “對。去年每天就是一千斤黃粉蟲，300斤蚯蚓，今年石蛙都長大了，又多了這麽多蝌蚪，吃的都是孩子們養的呢。如果再多給，就怕他們不想讀書了，起了反作用了。”

    午陽笑笑說：“這麽想是對的。咱們家不一定非要他們掙多少錢，隻要讓他們有勞動觀念就行了。如萍，家裏人喜歡吃石蛙，該多少錢，都要結算好，這是你辛辛苦苦養出來的呢。”

    “不用。我以前為了案子，經常頭痛，自從開始養石蛙以後，每天早晚勞動幾個小時，身體好多了，這就是收獲呢。有這些就夠了。”

    “不行，你是投了本錢的，隻投入沒有產出，就難以為繼了。”

    “也沒有花多少錢，收益還是不錯的。我買回來500斤種蛙，如果今年的蝌蚪長大，足有5萬斤，這裏就養不下這麽多了。”

    小雅說：“白姐，咱媽說，街上的石蛙，賣50塊錢一斤呢。你自己不要，把錢給伯父好了。你看他每天早出晚歸，多辛苦呀。”

    白如萍笑笑說：“小雅，你別看我爸辛苦，他養的錦鯉，不算圓樓那邊的，隻是這裏的，賣掉可收入幾千萬呢。午陽，你的賓館酒店就別買這些大的了，去圓樓那邊撈一些稍微小點的，也漂亮呢。”

    “現在錦鯉是什麽價格？”

    “10斤以上的，每10斤10萬吧。這裏最大的，可能有80斤了，能夠賣80萬呢。這些飼料都是你出錢的，爸要還給你呢。”

    “開什麽玩笑？送給老丈人東西，能往回要嗎？”

    “爸知道你孝順，孝就是要順，順著他的意思來就行了，都聽他的好嗎？”

    在家裏過了周末，譚雪嬌就去接李雙燕的工作了，魏京京因為是破例地任命為區長，還有原區長任命為書記，都需要省委組織部批準，就在家裏貓了一個星期。錢誌傑打電話到她單位，她單位再通知她，才來上班。

    是錢誌傑帶她去宣布任命的。回來後錢誌傑來辦公室，“午陽書記，情況比我們想象的要好，任命宣布以前，老書記找了我。表態說，堅決服從上級的安排，愉快地到新的工作崗位去。”

    午陽說：“我們黨的幹部，就應該有這個覺悟嘛。”

    “是的，想鬧**王國是不可能的。宣布任命後，四大家立即組織了討論。大家都能夠旗幟鮮明地表示擁護上級決定，在新區委、區政府領導下，積極工作。這段時間我會加強跟蹤管理，結合新城區的拓展，抓好雨湖區的工作。”

    “好。有你坐鎮，我就放心了。規劃圖出來了嗎？”

    “第一稿出來了。我和江月市長、啟明同誌、陳磊同誌、紹南同誌、長輝同誌初審了一下，覺得還有些不到位。比如說道路兩側的綠化帶不夠寬，道路的立體化程度不夠，學校預留麵積太小等問題，還有一個沿江風光帶要延伸的問題，都必須修改，改過了以後再廣泛征求人大代表、政協委員的意見。再提交常委會討論。”

    “這樣雖然很難做到盡善盡美，但總算我們盡了心了，不會被後人罵我們目光短淺了。”

    錢誌傑笑笑說：“功罪隻能由後人評說了。午陽書記。如果將雨湖區這塊擴大為城區了，可能在淥江的昭山段，又要修大橋了。”

    “形勢總是發展變化的，該修就修好了。那裏離潭州很近了，可能省府會有綜合考慮的。”

    “緩兩年也行，不過必須凍結土地審批了。”

    “我同意。我們的工業項目。還是要按布局來，盡量落戶在高新區跟河口縣那邊。對了。雨湖區的規劃，考慮了即將動工的兩條高鐵嗎？”

    “兩條高鐵都不從雨湖區境內過。但在我們市肯定要設站，已經預留了對接的公路。政府那邊準備把路基預留後，先栽上行道樹，將土地留給村民栽種兩年。”

    午陽笑笑說：“我們這個班子的同誌，確實是想幹事、會幹事的好同誌，我們作為班長，有責任帶著他們走正道，要在工程招標、土地拍賣等凡是涉及經濟利益的工作中，堅持集體討論拍板，盡量做到公開、公平、公正，並且要做到製度化、常態化，千萬不要城市建好了，幹部腐化了。”

    錢誌傑說：“打鐵須得自身硬，我們不要他們請客送禮，提拔使用幹部隻憑業績，他們會懂得掂量的，大家都不是笨蛋嘛。書記，我過去了。”

    午陽站起來送他到了門外。錢誌傑這兩年成長、成熟了，不管把他安排在市長、書記的位子上，都是可以勝任的。有劉清源的關懷，午陽相信他會有那麽一天的，給他應有的尊重是應該的。

    手機響起信息提示聲，打開看，是歐青山發來的：哥，我們回來了，給你帶了水果。在食堂樓上。

    幾個小精靈，10多天不見，還真有點想念呢。跟扈雲平說了一聲，就乘電梯下樓了。

    敲201的門，歐青山從半開的門裏伸出腦袋看了一下，見是午陽，馬上就開門了。“哥，能夠走開呀。”

    “你們回來了，我在家肯定過來的。”

    換了拖鞋，看到三個人好像是剛洗澡，都穿著小衣、小褲褲，午陽說：“熱就開空調嘛。”

    於得弟走過來，“哥，這樣方便呢。我幫你把長褲脫了。”

    午陽隨她去解皮帶，師棋將空調開了，然後就衣服都扒了，“哥，我們今天赤忱相對。來，你也別留著了。”

    “這樣不行呢。”

    “你說了半年的，現在半年已經過了。”

    “你們這次去哪裏旅遊了？”眼睛盯著藝術品，嘴裏說著不相幹的話。

    “去新馬泰了，馮經理組織的豪華團。哥，我們看了人妖表演，我們學給你看。”

    “好的不學，學人妖幹嗎？這次股票都拋了嗎？”

    “都及時逃出來了。鍾娟的師傅不聽，留了一隻股沒有拋，結果少賺了9%呢。”

    “你們證劵賬戶上麵，現在有多少資金了？”

    於得弟說：“我最笨，剛剛兩千，鍾娟和芸芸最厲害。兩千二了。”

    “不錯，以後這些都是你們自己的了。”

    歐青山笑著說：“哥，你不是哄我們的吧？”

    “都已經這樣了，用得著哄嗎？”

    “嘻嘻，我們早就想做哥的人了呢。”

    師棋說：“哥。我們三個和芸芸，就去家裏了。鍾娟和瑩潔要回去看看父母，幫家裏規劃一下。”

    “你媽媽還在，也應該回去看看嘛。”

    “我不回去了，給了錢給媽媽。媽媽讓我好好過日子，以後帶著孩子回去。”

    歐青山說：“哥。以後我也要回去找媽媽，畢竟是她生了我呢。”

    “對，應該這樣。天下無不是之父母呢。我們現在這樣，隻不過是有能力撫養孩子而已，跟你父母沒有區別的。”

    “哥。我們漂亮嗎？”

    “你說呢？”

    “我要你說嘛。”歐青山撒嬌說。

    “看不到。你們都是我的心頭肉呢。”

    到了吃中飯的時候，朱芸芸上來叫吃飯，看到眼前的景象，什麽都明白了。“哥，我也要。”

    “好，吃了飯上來。”

    姑娘們的中餐很簡單，饅頭，玉米排骨湯。辣椒炒肉。幾個人剛吃，馮建成來了。“黎叔，您也在啊。沒地方吃飯。這裏肯定有，過來吃飯的。”

    “好，正好想找你了解情況呢。坐吧。”

    師棋趕緊起身拿碗盛湯，馮建成洗手後就坐下吃了。

    “黎叔，基本情況是這樣的，總收益率是126%。現在已經空倉；總支出是5800多萬，開辦費和工資支出兩百多萬。分紅5600萬，這次旅遊支出120萬。”

    “收益率這麽高？你們才8個月呢。不錯嘛。”

    馮建成笑笑說：“也就是碰上了牛市，又跑得快。黎叔，是不是將您的本金給您？”

    “該分紅的都分了嗎？”

    “沒有，還要進行結算。大概還應該分紅7、8千萬吧。”

    “其他人的分紅都到位，她們6個的，不管本金、收益，你都別管了，我已經安排她們把資金給我了。”

    “黎叔是不是需要資金？”

    “是的。我準備在各地購買房產或地皮建房子，與人合作開銀行。朋友要求都使用自己的房產，這樣就支出比較多，隻能到處湊錢了。”

    “黎叔，我們的盈利有16000多，除了交還本金外，是不是還給您6000的利潤？”

    “剩下的資金，可以支撐一支私募基金嗎？”

    “還有10380億，人家的私募基金隻有我們的尾數呢，我們已經足夠強大了。”

    “好，你給我吧。建成，這一戰役，你們取得了這麽輝煌的戰果，是不是應該給你們發獎金呀？”

    “黎叔，這個分紅本來就是獎金呢，如果結算清了，人平有兩百萬，抵得上大公司的老總了。當然，老板發額外的獎金，沒有拒絕的理由呢。”

    午陽笑笑說：“這次就額外發給員工100萬，副經理150萬，你兩百萬。她們6個都發。”

    師棋說：“哥，我們就不要了。”

    “這是我高興發的，你們都有，不要拒絕。這種獎金不一定經常有的。當然啦，隻要你們的業績好，我是不會吝嗇的。畢竟我賺的是大頭嘛。”

    於得弟說：“哥，我們拿了這麽多錢，不知道該怎麽花呢。”

    “缺什麽就買書麽。不缺就去買房子保值、升值。易河的升值潛力不大，可以去潭州、北上廣深買。”

    馮建成笑笑說：“黎叔，三個月的帶薪假期，沒有變化吧，那我也要去買房產了。”

    “當然沒有變化。建成，莫非你不想休假？”

    “我們想抄底呢。”

    “哪裏是底？”

    “不知道。”

    “就是嘛。底在哪裏都不知道，何談抄底？安安心心休息三個月再說。要等股指連續兩周站穩了，才能考慮建倉的事，我們不要想買到最低價，隻要大盤站穩了，再自己人、或者跟其他公司的人配合，拉升幾隻股票，不是什麽難事。建成，老話說了，賺錢好似針挑土，敗家猶如水推沙；老話還說了，窮起來不怕家大，死起來不怕人多。我們以後的操作，仍然是以穩妥為主，不要過分冒險投機。”

    馮建成說：“我知道了。隻要手裏有本錢，隨時都可以賺錢的。這次牛市以前，哪天沒有幾十隻股票漲停呀？”

    午陽笑笑說：“建成你就是聰明，一點就透。師棋，你們幾個聽到了嗎？”

    “聽到了，反正以後怎麽操作，我們都聽馮經理的。”

    股市一天天下跌，氣溫一天天升高，午陽倒是沒有什麽特別熱的感覺，車上、辦公室、家裏都有空調，可那些出門在外的女人們，卻紛紛回家避暑了，家裏、易河的樓房裏，人數跟過年時一樣多了。

    這天，先是接到謝大俠的電話，“午陽，我給你送鮭魚回來了，你趕緊準備冷庫。”

    “有多少？”

    “不多，兩千噸。淥江進不了大船，我將其它的送酒店和批發站了。”

    “大俠，鮭魚的數量有限，你捕撈了這麽多，阿拉斯加的棕熊吃什麽？”

    “你倒是個環保主義者，不錯。不過，今年的已經捕撈了，也救不活了，明年就捕撈咱們自己吃的。你聯係好冷庫和車輛，明天下午到淥江碼頭。”

    “好，你快到了打電話，我帶車來裝貨。”

    正要打電話聯係水果批發市場冷庫，石誠又來電話了。“老板，我捕撈了一些紅鮭，今晚下半夜船到淥江，要請您聯係冷庫和車輛卸貨。”

    “小石，你什麽時候改行捕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