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月說：“很多幹部，這兩年做了一些有益的工作，我們不能把他們抹殺了，這樣才能保持工作的連貫性嘛。如果不提拔重用，不利於調動積極性嘛。”

    “你們怎麽考慮，我反正不幹預，明天我就坐公交車去了，有事請打我電話。”

    為了趕早上上班高峰期的公交車，午陽晚上沒有回淥江。馮建成的證劵工作室結束休假，又開始建倉炒股了。經過530股災以後，所有股票的價格，都跌到了曆史最低點，此時炒作正當時呢。

    師棋6個也繼續原來的工作，工作室給了她們100億資金炒股，還繼續做飯和搞衛生。幾個人柔順但又不失俏皮，午陽掉進這個溫柔鄉裏，真有些樂不思蜀了。加上譚雪嬌、魏京京、賈仙蘊和潘小荷時不時過來，還有楊曄幾個，夠午陽喝一壺的了。

    早上坐1路公交車，一切都挺好，2路車就發現了問題。起點和終點，都看到有人跑過來搭車，午陽問，原來是有新居民區離起點和終點還有7、800米，要走好幾分鍾呢。如果要延長線路，增加站點，肯定就要增加車輛，投入資金了。

    有同樣問題的線路超過了10條。有的乘客反映，司機在冬天、夏天都不開空調，冬天還好說，夏天就完全沒有辦法了。公交車的玻璃打不開，隻差被悶死。

    反映城市建設的問題，收集到了30多條，都是一些小問題。比如說人行道兩旁，栽種花木太多。樹木太少，到了夏天沒處遮蔭；公共廁所太少，還經常鎖門；公交車沒有專門的行車線路，經常被其他車輛堵得不能進站，耽誤了很多人的時間；的士車不打表計費宰客。各部門對的士車收費過高，黑車太多，擠占了的士車的市場；路燈經常深夜全關閉；跳廣場舞的大媽播放的音樂太吵，學生根本無法集中精力學習；晚上各馬路都經常有飆車的汽車、摩托車，噪音擾民；經常有一些公務車，比如公安牌照的車。還有渣土車不按紅綠燈停進；城市沒有公共自行車，出行不方便；公立醫院的門診費、藥費、住院費比私立醫院高，服務態度還不好。

    匯集整理後交給秦江月，“江月同誌，這些問題。是我們的責任，以前坐在辦公室不知道，現在知道了，就一定要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

    秦江月看了以後說：“班長，這些問題，除了公共自行車和公立醫院的事情要花錢外，其他都是一些管理問題。我會安排下去，一條一條落實解決的。您放心吧。”

    “花錢能夠解決問題的，還是要花嘛，今年我們市的稅收。應該可以達到120億，可用財力達到70億吧？”

    “昨天我約見了國地稅的局長，他們進行了稅源調查，今年國稅入庫將達到110億，地稅入庫62億，可用財力達到88億。比去年的22億增加300%。如果維持這樣的水平，三年取消高新區企業的所得稅全免。還可以增加20億。”

    午陽估計自己等不到全年的統計數字出來，就可能要離開了。於是又問道：“農村的人均純收入，將有多少？”

    “班長，農業總產值，實實在在的數字已經統計上來了，有1134億元，其中農業公司708億元，農民426億元。如果按毛利率30%計算，這樣農村的人均純收入就有1450元，如果把生產的糧食、蔬菜計算進去，再加上打工的收入，可以達到人平4500元。可這樣報上去，我心裏有點虛，很多缺乏勞動力的家庭，就是幾隻雞、兩頭豬，人平純收入500塊錢都沒有呢。”

    “今年少報一下，你們下一屆市委的頭兩年也要少報，在底下一定要發狠勁幫農民增加收入。今年我們抓了貧困村的致富，但忽視了幫助正常村那些缺少勞動力戶的脫貧致富。這個人群如果統計上來，不會少於貧困村的人數呢。我想，應該由農業開發辦牽頭，組織人員幫他們栽種果樹，栽種牧草，發展養羊、養兔。這個資金比較難籌集，我們可以找陳餘糧去化緣呢。”

    秦江月笑笑說：“找他要誌傑書記去。上次我到了楊林縣，問他今年的收入，他告訴我隻增加了幾千萬的礦產資源稅，但是據可靠消息，4座金礦，都上繳了2.5億給縣財政，我看了他們的建設，學校全部建了新的，6米寬的水泥路到戶，山塘水庫全部翻修一新，水渠、水溝都是石頭磚砌的，甚至有的田埂，都用石頭磚砌的呢。”

    午陽笑道：“金礦的廢渣生產石頭磚，他們肯定是半買半要弄來的。誌傑同誌找陳餘糧，你也可以找郭誌誠。”

    “郭誌誠上次找我匯報工作，說他簽字隻能開支20萬，咱們就別為難他了。”

    “這個陳餘糧還蠻霸道的嘛。誌傑同誌找他化緣一個億，市政府不要一分錢，全部用來扶持貧困戶。明年就不是一個億了，至少3個億。”

    “他如果不給呢？”

    “那就安排國稅、地稅派人進駐金礦，進行納稅稽查。”

    秦江月說：“班長，這樣不好吧？他們縣裏的礦山，總要讓他們得利才行。”

    “不是真稽查，嚇唬嚇唬他就可以了，他會給的。真不給，就連鍋端了，把他調動政協來參政議政。”

    “誌傑書記不會同意的。”

    “你隻要放出話來，他就屁顛屁顛來匯報工作了。沒有這樣的手段，根本就鎮不住各路諸侯。”

    “班長，沒見你用過這樣的手段呢。”

    “我的手段可不止這麽一點點，都在這裏備著呢，就看誰想試試了。沒人敢試，那當然是你好我好他也好了。我不想搞階級鬥爭呢。”

    秦江月笑道：“班長，你給我上了一課呢。”

    “這裏麵的道道多著呢，以後想再有這麽團結的班子，基本上是不可能了。我的道行也淺得很，我們互相學習吧。給張書記匯報工作了嗎？”

    “張書記讓我多請教你呢。”

    秦江月顯然是不願意聊這個話題。午陽也就告辭了。

    讓徐正良開車去漣水橋醫院，車輛啟動後，徐正良問：“老板，什麽時候去潭州？”

    “還不知道。正良，準備怎麽辦？”午陽這麽說，明顯就是告訴他。肯定不能帶他走了，還有一層意思，需要怎麽安排。

    徐正良是聰明人，馬上就懂了。“老板，我師傅要辭職回去。可我不想辭職，你安排我到財政局去好不好？我上次跟田局長說了，他同意接受我。”

    “我離開了，他這個局長也肯定到頭了，還是別去了。你去公安局，張建科會接受你的。”

    “可以呀。我到交警隊好不好？”

    “正良，你隻要自由，到哪裏不是一樣啊？”

    “老板。自由當然重要，可還是要有一點含金量好，要不然出去辦事。誰鳥你呀？”

    “那你還是留在市委，辦個留職停薪，到了30年工齡，就可以退休了。”

    “老板，不會讓您為難吧？”

    “肯定有點為難，畢竟沒有先例嘛。要不然我跟檔案室主任講一下。你去那裏。不要你做事，有時間來報個到就行了。”

    “這樣最好。謝謝老板。老板，我戰友的事情。可一定要拜托您。”

    “行啊。他轉業沒有？”

    “已經到年頭了，隨時都可以走。”

    “好。我的任命文件下來了，你就打電話讓他來找我。”

    “既然您答應了，我就讓他回家休假算了。您在潭州沒有住房，少不了司機的。”

    “也行，你們真是戰友情深啊。”

    “那是肯定的。在高原，經常遇到危險，我們可以以命換命的。再說了，有他在您身邊，我也放心不是？”

    “正良，謝謝你。你剛才說，你師傅要辭職？茂友要回去？”

    “對，孩子大了，他老婆管不住。”

    “不要辭職，調回去嘛。你告訴他，想到哪裏，想進哪個部門，都由我來跑。如果可以把老婆帶過來，我可以給他在省政府哪個廳局安排職務。”

    “老板，他想到春城去。上次給我看了照片，他買了5棟別墅，用鐵柵欄圍起來了，很漂亮的。”

    “好，我幫他聯係調往春城。”

    “您在春城也有鐵關係？”

    “我在冶煉廠的時候，一個部下的父親是省委書記。現在他雖然退休了，但門生故舊肯定不少，調動一個處級幹部，應該是可以的。”

    “好，我等會打電話告訴他。老板，漣水橋到了。”

    “繼續往前開，去醫院。”

    漣水橋是一座平麵橋，橋麵以下的支撐是拱形，橋麵是雙向八車道，黑色的改性瀝青路麵，配上橋欄和路燈，蠻漂亮的。過了橋，路麵也抬高了不少，以前的路麵，都在水淹線以下了。

    “正良，這裏的車輛顯得很少呢。”

    徐正良說：“現在從市區往南，有三座大橋了，加上車速快，當然就顯得車少了。隻要堵上五分鍾，車輛就多了。”

    “現在還有哪裏經常排隊嗎？”

    “有，加油站天天排隊呢。”

    “市區都有20多個加油站了，還要排隊？”

    “車輛太多了，沒辦法。”

    “現在每年增加這麽多車，過幾年恐怕這裏也不能順暢了。”

    “修路的速度永遠趕不上買車的速度呢。”

    “這是國情嘛。停車，我看看這裏的板栗樹。”

    板栗樹上麵還有很多板栗球，地上也掉了不少，午陽想進去，被鐵絲網圍牆攔住了。“正良，你在這裏曬曬太陽，我去一會就來。”

    “老板，醫院這麽大，還是開車進去吧。”

    “也好。”接過鑰匙，開車往裏麵走。大樓在道路兩邊排列。什麽門診大樓、醫技大樓、教學醫院、住院大樓等，到了地勢最高的半山腰，才是行政大樓。

    下車進了樓道，給楊韻打電話，楊韻說：“我在四樓。馬上下來接你。”

    “不用下來，我看到電梯了。”

    “棗花？”看到跟楊韻站在一起的女孩，午陽就叫出聲了。

    “黎哥，這是戴珮珮，不是棗花。棗花多土氣的名字呀，怎麽能配得上我們珮珮呢。”

    “楊韻。別這麽說，那個棗花肯定在黎哥腦海裏印象深刻，隻怕比我強多了。”戴珮珮笑著說。

    午陽借機細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孩身高、五官、臉型都跟棗花一模一樣，特別是笑起來。那雙眼睛最像。隻是身材比棗花要瘦，臉比棗花窄，也更水靈。

    “棗花是我表妹，隻見過幾次，就是因為印象不深，才會認錯的。小戴，你也是學中醫的？”

    “學了四年，根本就沒有學東西。我都不敢說自己是學中醫的呢。楊韻叫我來醫院跑腿，我倒反覺得得心應手呢。”

    “漂亮女孩，追的人多。難免分散了精力。”

    “我這個身高，就是一傻大個呢，哪個男孩追我呀？”

    楊韻笑笑說：“寫情書的還是有，可你愛上我了呀。”

    “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家夥，找了男朋友，到結婚才告訴我。我一點都不愛你了。黎哥，我們別在這兒說話了。到辦公室喝茶去。”

    午陽跟著走，楊韻在後麵說：“你們聊。我有點事去處理一下。”

    “黎哥，坐，喝茶。”

    “小戴，你辦公室蠻大啊。”

    “對。都是一樣的。”

    “你對管理醫院有什麽心得呀？”

    “作為醫院的管理者嘛，首先是要為病患著想，其次就是為醫護人員著想。病人來醫院，肯定是身體不舒服，也就可能造成心裏不痛快。我來醫院以後，覺得做得最好的一件事，就是在門診的大科室，設立掛號台，不讓病人排長隊掛號、交費。”

    午陽說：“這樣做很好。以前病人掛號看病要排一次對，要做檢查了又排隊，開了藥劃價排一次，交費排一次，取藥還要排一次，是個好人都給折騰病了。”

    戴珮珮笑笑說：“黎哥有體會呢。現在我們在科室開設了窗口，病人去了就可以交費，基本上不用排隊，節約了時間，也不會搞壞病人的心情了。這種事情很多，隻要真正為病人著想，是可以改進的。”

    “你說為醫護人員著想，是體現在哪些方麵呢？”

    “其實我們的醫護人員很辛苦的。比如一個醫生，一個星期要坐幾天門診，要到住院部會診，還要做手術。我們能做的，一個就是提供住房，二個是搞好夥食，讓他們有比較舒適的身體、舒暢的心情來為病人服務。”

    “咱們這是平價醫院，價格都很低，怎麽才能做到不虧本呢？”

    “這也是要靠服務來支撐的。我們收費低，服務好，病人就願意來，如果再加上醫術高明，來就診的人就更多了。別人從一個病人身上賺5塊，我們從一個病人身上賺3塊，有3個病人，賺的就是9塊了。黎哥，我們怎麽淨談工作了，你忘了是來幹什麽的了吧？”

    “我就是來談工作的啊。”

    “不對吧？”

    “楊韻是怎麽說的？”

    “她說介紹帥哥給我認識啊。”

    午陽笑笑說：“是我的話讓她誤會了。小戴，我是這家醫院的老板，楊韻想去建設新的醫院，把這裏交給你管理，我讓她不要暴露我的身份，肯定是她不好怎麽介紹，就這樣說了。對不起啊。”

    “黎哥，不用說對不起，我覺得這是一場美麗的誤會呢，我們可以將錯就錯，開始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呀。”

    “不，我們是兩代人，楊韻都叫我叔叔的，況且我早就娶妻生子，哪裏還有資格來談戀愛喲。小戴，通過剛才的對話，我覺得你是個有愛心和責任心的管理者，我同意把這裏的行政權交給你了。那邊的醫院籌建開始，楊韻就會離開的。”

    “黎哥，你的話讓我又喜又悲呢。喜的是得到了老板的認可，悲的是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在我苦苦期盼了20天後，來到我麵前20分鍾就要離開了。唉……”

    “振作起來，好好工作吧，我走了。”

    “老板，黎哥，可以給我留個手機號嗎？”

    “可以。”

    告訴了手機號，午陽又要走，戴珮珮說：“黎哥，能抱一個嗎？我都快要成花癡了。”

    “算了吧，想點別的，我走了。”

    “黎哥，你好走。但你今天走開了，不見得一輩子都能走開呢。”

    聽她這麽說，午陽停住了腳步，回過頭說：“小戴，你這話什麽意思嘛。”

    “黎哥，我的意思還不明白嗎？我一定要跟著你過。”

    “你再冷靜地想想好嗎？”

    “不用想了。楊韻說你如何優秀，告訴我你已經30多歲，當時我就想，你要麽是離婚的，要麽是出來**的，我不管你是什麽，隻要我看中了，就絕對不能放手，錯過了就沒有機會了。”

    “小戴，假如我告訴你，我不光是有老婆，還有情人，你會怎麽想？”

    “我隻要做其中之一就行了。人們不是說，找不到愛我的人，能找到我愛的人也是一種幸福嗎？”

    “愛上一個**的人，比愛上一個不回家的人更可怕，因為你在想他的時候，他不知道跟哪個女人在一起，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你連等待的機會都沒有呢。”

    “隻要他偶爾能夠想起我，給我一個電話就可以了。”

    “我算是服了你了。”

    “黎哥，我們抱抱，然後我送你走。”

    “來吧。”午陽張開雙臂，虛抱住她，她卻把午陽抱了個結實，嘴唇還壓了上來。軟玉溫香抱滿懷，午陽的情緒又被調動起來了，不去推開她，反而在等待著她的進一步動作呢。等了十來秒，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午陽就主動進攻了。

    良久，嘴唇分開，戴珮珮不自覺地用手背擦了一下嘴唇，笑笑說：“黎哥，接吻還這麽美好呢，早知道這樣，也不會等到今天了。”

    “小戴，你不是告訴我，這是你的初吻吧？”

    “以前吻過呀，楊韻就經常被我抱住親吻的。我以前一直喜歡漂亮女生，楊韻出嫁，給了我沉重的打擊呢，原來女生是要和男人結婚才行呀。我看到苗健時，心裏就想，男孩胡子拉碴的，楊韻怎麽會喜歡跟男孩親嘴呢？”

    “你還是學醫的呢。”

    “中醫沒有這些，隻有一些人體經絡和病理、藥物呢。哥，接吻都這麽美妙，要是結婚呢？”

    “是不是想體驗一下？”

    “不，我想體驗戀愛的感覺。我送你走吧，楊韻去前麵撿板栗了。”

    兩人往外走，“她撿板栗幹什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