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所有人都可以叫蘿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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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的徒兒自然是不會差的,養花這點小事那也難不了我的。”血蘿一時間有些得意忘形起來。

    舞雲殤抬起頭來看了一眼血蘿,什麽也沒說,又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古書。

    血蘿討了個沒趣,幹脆也不說了,去屋內搬出畫板,照著舞雲殤畫了起來。

    她並不喜歡畫畫,但是師父喜歡詩情畫意,所以她最樂意的畫作便是用師父當模特。春夏秋冬各有不同,或閑情愜意,或眉頭高皺。

    那枝象古在血蘿的手上並沒有活多久,也不過就是短短兩個月的時間,捱過了最寒冷的冬季,在春天快要來臨的時候便匆匆夭折,隻留下一根枯黃的枝幹,和一盆過於濕潤的泥土。

    “師父,你說它怎麽就死了呢?它不是活得好好的嗎?”血蘿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對著身邊安慰自己的舞雲殤道償。

    “乖,這次沒養活,我們下次在養活就好了。”舞雲殤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眼前這個哭的崩潰的小人,隻得勉勉強強的說道。

    “師父,你說它怎麽就死了呢?”血蘿看著麵前的這份有些過於濕潤的土地,重複的問道。

    “蘿兒要不要吃玫瑰酥呢?”舞雲殤開始用美食誘惑血蘿,但好像無濟於事。

    “其實隻是蘿兒的水澆的過於勤了,師父再給蘿兒找一顆一模一樣的象古,蘿兒一定會照顧的好好的。”舞雲殤拍著血蘿的背部,輕聲哄到。

    血蘿一抽一頓,對著舞雲殤一字一頓的說道:“不要,蘿兒再也不要了。”

    “蘿兒,凡事不能失敗一次就否定自己,你要記住,一次不行我們就來第二次,千萬不能輕易言敗。”

    “不要,蘿兒不要,十二師兄說每一株植物都是有生命的,師父,蘿兒已經殘害了一個生命,蘿兒不想要拿生命來做實驗。”血蘿說著說著,便又哭了起來。

    “師父,不是任何象古都能代替它。它是蘿兒的象古,因為是蘿兒的象古,所以它獨一無二,就和蘿兒是師父的徒兒一樣,所有人都可以叫蘿兒,但是蘿兒在師父這裏就是不一樣的。”

    舞雲殤緊緊的攬住血蘿的肩頭,他以為隻是因為一次的失敗所以她才這般的傷心,因為失敗所以她會輕言放棄,原來,我的蘿兒長大了,因為身邊的各種人長大了。

    是啊!我們不能輕言放棄,隻要我活著一天,我就有可能從這個牢房之中解脫,我會重新看見湛藍的天空,漂浮的白雲,再次聞見花草的氣息。

    不管是一抹白,還是一抹紅,我都會重新尋見,不管你離的我有多遠我都會重新找到你。

    “師父。”血蘿轉身撲進舞雲殤的懷抱,也不知道哭了多久,隻是知道醒來之後已經在床榻之上躺著了,睜開眼看見的不是師父,而是一根根房梁。

    血蘿撲騰著坐起來,看著窗外的陽光正好,下了床,走到窗邊,看著從窗戶看見的舞雲殤的側臉,覺得歲月靜好。

    歲月給我們很多美好的時間,有時候總覺得歲月太過無情,眼角的細紋漸漸清晰,腦海中的記憶開始慢慢淡化,但是你真的要想起總是會記起的。

    我們往往抱怨生活太過無情,讓我們錯過了愛人,讓我們錯過最美麗的風景,讓我們沒有多少太過美麗的回憶,但是那是否是我們太過理所當然,太過忘乎所以,所以我們忽略了人生之中最美的風景,從而去羨慕別人的美好?

    我的出生是一個悲劇,我不知道的結尾究竟是喜劇還是一出悲劇,也許是一場沒有結局的結局,在等待中結束,在希望中結束,在回憶中結束。

    我的腦子再也沒有混沌過,這讓我無比懷戀最開始的混沌,我不用如此清晰,清晰的有些殘酷。看吧!我們總是經曆著懷戀中的過去,但卻全然不知。

    三年多的時間讓我感覺時間的珍貴,我浪費在這裏的時間也許等我出去以後會成為一種懷念,但是,我又是否能出的去呢?

    回憶在我的腦海中越來越清晰,我開始清晰的感覺到他的存在,我可以觸碰到他,我也仍然能夠感覺到那份寒冷,但所幸它沒有最開始那樣的殘忍,以至於我開始慢慢的接受它,接受它冷卻我的皮膚,清晰我的大腦,讓我無時無刻不在記起我仍在海底。

    沒有自由,沒有愛好,擁有的隻有無限的回憶,以及創造修行的空間。

    四月的天氣太過多變,很多人說她是一位姑娘,特別是一位任性的小姑娘,她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從來不需要擔憂出行的人是否有帶傘,她的前一刻是否笑得花枝亂顫,她也不需要顧忌哭了一下轉而又笑是否會被當成乖姑娘,是否應該人前笑,人後哭。

    她隨性灑脫,她任性自私,但我卻格外喜歡。我喜歡她的陰晴不定,因為常常會帶給我措手不及或者驚喜。

    一場大雨說下就下,還沒給正在外麵慢慢踱步的兩人一些準備,就已經變成了兩隻濕漉漉的落湯雞。

    白色的宮衣襯著已經有些曲線的身材,若隱若現,舞雲殤趕緊變幻出兩件披風披在血蘿的身上,以免著涼以及走光。

    血蘿攏了攏寬大的披風,上麵還有著特別清新的氣息,這氣息她自然認得。

    “師父,你說這四月小姐是不是太過調皮了?比我都任性。”

    “的確。”舞雲殤笑了笑,笑蘿兒的異想天開,也笑她的天真。

    “蘿兒覺得,國有國規,家有家規,所以蘿兒以後要堅決的執行宮規,以求不給師父帶來任何麻煩。”血蘿認真的看著舞雲殤,一字一頓的說道,眼神之中已經滿是成熟的執著。

    舞雲殤一怔,看著血蘿仰著的小臉,唇角勾勒著淺淺的笑意,眼神之中滿是清亮。

    “昨日師父叫你前去究竟說了什麽?”

    “沒有,師父莫要擔心,宮主隻是覺得蘿兒長大了,蘿兒應該心智成熟,明辨是非,有規有矩。”血蘿輕輕一笑,仰著的臉蛋,緩緩下垂。

    舞雲殤看著如此自強自立,瞬間長大的血蘿,有著強烈的不適應:“蘿兒,你從來沒有給為師造成的困擾,反而給為師帶來了不一樣的生活色彩。”

    “是嗎?徒兒真高興。”血蘿仍舊是垂著頭,看著地麵之上的積水,一點一點的繞過。

    舞雲殤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也隻得沉默下來。

    雲霧層層撥開,耀眼的陽光立馬照耀下來,晃得血蘿的眼睛有些刺痛。

    一路的沉默無語,讓這條路變得有些痛苦和漫長,還未走到雲汐宮的門口,慕容斯便著一身藍色的宮衣走出宮門,一轉眼便看見了微微低垂的血蘿:“徒兒見過雲殤師叔。”

    “斯這是要去哪裏?”

    “斯正是準備去找雲殤師叔的,正巧出門就碰上了。師父找雲殤師叔有要緊事,還請雲殤師叔快快趕去。”

    舞雲殤看了看血蘿,便向著雲汐宮快速趕去了。

    血蘿抬眸看著舞雲殤的背影,心裏的不愉快才慢慢表露出來。

    “你怎麽了?”慕容斯看看舞雲殤的背影,快速向著血蘿走去。

    血蘿搖搖頭,沒有說話。

    “是不是還在為昨天宮主找你說的那些話生氣?”

    “沒有,宮主說的也不無道理,我總會長大成人,總會獨立生活,總會鋤強扶弱,救治生靈,我也總會下山獨自曆練,若是我不懂規矩,做事毛毛躁躁,遲早會給寒墨宮還是師父丟臉。”血蘿心情複雜的對著慕容斯說道,眼睛迷茫的看著前方。

    “不要擔心,時間總會讓你改變,不過宮主說的對,任何人都要獨立,你也不能例外。”

    對啊!任何人都要獨立,她也不能例外。

    “十二師兄,我有些害怕,我害怕我太過懂事就找不到依賴師父的理由了。”

    “師父永遠是師父,老人常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父親跟師父隻是不一樣的存在而已,但是你要相信不論何時何地,師父都會袒護於你。”

    “十二師兄,你懂的真多。”血蘿有些羨慕的看著慕容斯,真心的讚歎道。

    “我從小家境貧寒,老人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我還有弟弟妹妹,自是早熟一些,但是師父說的好‘人無完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缺點,若是不大,大可不必在意,自尋苦惱。’”慕容斯笑著對著血蘿說道,眼睛向著雲汐宮門口看了看。

    “好了,你有什麽不懂的就來問我,我還有事沒做完,我先忙去了,你也快點回雲殤宮,把這一身濕衣服給換了,小心傷風。”慕容斯說完,便朝著雲汐宮走去。

    血蘿看著慕容斯的背影,心情複雜的慢慢踱步向著雲殤宮走去。

    每個人都要獨立,可是那麽獨立有什麽用呢?都是一樣的過,有什麽不一樣的呢?

    磨磨蹭蹭的終於走到雲殤宮門口,卻悄然停下腳步,向後看看,暗暗下著決心:既然所有人都要獨立,既然不能給師父丟臉,那蘿兒一定會做的極好,不讓任何人輕看,也不給師父丟臉。

    豔陽高照的白日,梧桐樹下聚集著嘰嘰喳喳的三人組,玉桌邊上做著一個靜靜看著古書的安靜男子,回廊之下的矮喇叭花靜靜開放。

    “師父,好看嗎?”血蘿一襲白衣,領口之上繡著紅色的玫瑰,顯得格外顯眼,將整個膚色襯得越發的晶瑩透亮。

    舞雲殤聞言抬起頭來,這件羅裳貌似不是自己給血蘿變得。

    “好看,真漂亮。”幸瑾兒聞言連忙走到血蘿身旁,上下打量,讚不絕口道。

    “紅色真是適合你,我送你的紅裙明年也可以穿了。”飄塵逸也緩步的朝著血蘿走來,讚賞道。

    “是嗎?”血蘿喜形於色,一張小臉濯濯生輝。

    “當然,師叔什麽時候騙過你了。”飄塵逸肯定的對著血蘿說道,用手肘碰碰舞雲殤,羨慕的道,“你說,你的徒兒怎麽就這麽國色天香呢?”

    “對啊!你說我的三師姐怎麽就這麽國色天香呢?”幸瑾兒也是一臉的羨慕說道,眼睛都不帶移一下的。

    “你們就不要誇我了,我幾斤幾兩還是拎的清的。”

    幸瑾兒拉著血蘿的手走到梧桐樹底下,拿著剛剛幾個人討論來討論去的一個小動物給血蘿看:“你猜它到底是什麽?”

    血蘿看著那一雙澄澈的眸子,向後退了一步,說道:“我不知道。”

    “就知道你不知道,我說是一隻狗吧!師叔偏說不是,他說是一隻狐狸。”幸瑾兒抱起小動物笑嘻嘻的說道。

    血蘿並不喜歡小動物,她覺得這種東西可怕極了。

    “你要不要養?”幸瑾兒抬起眸子,看著麵無表情的血蘿,問道。

    “我……”

    “你養著吧!你看多可愛啊!以後我們來你這就可以逗它玩了。”幸瑾兒拿著剛剛還沒有喂完的玫瑰酥繼續喂著小動物。

    “算了吧!我還是不要養小動物了。”血蘿往後在腿上一步,對著幸瑾兒拒絕道。

    “它這麽可愛,你也舍得拒絕?”幸瑾兒將小動物往血蘿麵前一湊,大聲質問道。

    “它這麽可愛,我都想要養著,但是師父肯定不會允許的。”幸瑾兒將小動物收回,自言自語的說道。

    “你也別逼蘿兒師妹了,蘿兒師妹向來不喜小動物。”慕容斯走將過來,對著調皮的幸瑾兒道。

    幸瑾兒吐吐舌頭,訕訕的說道:“好吧!”

    “我去給你們拿點水果吧!”血蘿看著那毛絨絨的小動物,趕忙說道。

    “你看你,把蘿兒師妹嚇得夠嗆。”血蘿一走,慕容斯就開始數落起幸瑾兒來。

    “我不是有意的,況且我也不知道三師姐不喜小動物。”幸瑾兒抱歉的對著慕容斯道,轉而又對著小動物道,“你說,你這麽可愛,怎麽可能會有人不喜歡你呢?”

    血蘿站在臨時的廚房之中平複了一下心情,端著已經切好的水果向著外麵走去。

    自從血蘿將吃食戒掉以後,以前搭建的廚房就已經被拆了,也就隻在生辰的時候臨時搭建一個廚房用來準備一些簡單的點心和水果用的。

    “師父,師叔,吃點水果吧!”血蘿乖乖巧巧的端出水果放在桌麵上,對著正在交談的兩人道。

    “最近蘿兒好似已經變了許多。”飄塵逸看著血蘿乖乖巧巧的模樣,對著舞雲殤小聲道。

    “前些日子師父找她談了話就成這樣了。”舞雲殤心裏麵五味雜陳的看著血蘿,無奈的說道。

    飄塵逸狐疑的看著舞雲殤,“我不在到底出了什麽事?”

    “哎!你別管了。”

    “塵逸師叔,我現在這樣不好嗎?”血蘿站在飄塵逸對麵,輕聲說道。

    “一板一眼的當然不好了。”

    “我隻是懂事了,哪裏有一板一眼啊!”血蘿不服氣的道。

    “蘿兒,其實寒墨宮的規矩太過刻板,沒必要什麽都遵守的。”飄塵逸認真的看著血蘿。

    “好啦!我知道啦!師叔大可不必擔心,徒兒長大了,有些事情,我自己懂的。”血蘿輕輕一笑,便向著慕容斯和幸瑾兒走去了。

    其實她也並不喜歡現在的模樣,但是師叔和師父對自己的關心,自己一直都知道。但是宮主說的好,師父那麽愛我,我不能給師父丟臉。

    慕容斯和幸瑾兒看著並不高興的血蘿,想要說些什麽,但又不知道要說些什麽,最終隻得閉嘴。

    血蘿站在梧桐樹下,距離幸瑾兒和慕容斯還有些距離。

    “好了,我先走了,山下還有一堆事情處理呢!恐怕下次回來要很久以後了。”飄塵逸站起身來,對著四人道。

    血蘿上前一步,最終也就止於那一步。

    “蘿兒,其實任性並沒有什麽不好,你也不是沒有規矩,並不是一個野孩子,你有疼你的人,沒必要搞得像個沒人疼的孩子。”飄塵逸向著血蘿走近,輕聲道。

    “我知道了,但是師叔,你能不能經常回寒墨宮啊!我覺得我和你都生疏了。”血蘿有些傷感的說道,她有一種直覺,再見到塵逸師叔恐怕要等很久了。

    “我走了。”飄塵逸摸摸血蘿的頭頂,對著舞雲殤說道。

    “別把這次離開搞得生離死別好嗎?”舞雲殤不屑一顧的對著飄塵逸道,但是這次師父交給他的任務的確很是艱難,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再見到他。

    “哼,都不允許我煽情一下。我走了。”飄塵逸向著門口走去,對著身後的舞雲殤大聲道。

    “師父,師叔是不是不喜歡現在的我啊?”血蘿走到舞雲殤麵前不確定的問道。

    “沒有。”

    隨後也證實了飄塵逸的確要很久才回來,飄塵逸的下一次回宮已經是在血蘿下山以後了。

    關係就是如此,你離我近,我們趣味相投,我們就是好友。你離我遠,我們在如何心心相印,最後也會慢慢消散。

    血蘿再見到飄塵逸,已經完全像是見到了一個陌生的人,沒有任何的感覺,像是一個許久不見的常客,沒有激動,也沒有排斥。

    人和人的關係,最漠視的也不過如此,沒有任何感覺,有時候哪怕一點討厭,一點憎恨,也好過無動於衷。

    這個生辰,在血蘿的改變之中過得多多少少有些尷尬。

    五月是一個很美好的月份,正值初夏,鳥語花香,天氣晴朗,沒有狂風大作,也沒有雷電交加,過得舒適愜意。

    對於仲夏的六月,則是穿著漂亮的裙擺,躲在茂密的樹林之下,透過斑駁的陽光看著古書之中的樂趣,便是在有趣不過了。

    水中的樂趣相比之下就變得少了許多,生活總會有許多無奈,但這些我們都可以改變,隻不過是時間長短而已。

    此刻的血蘿就是如此的安慰自己,生活總是需要自己給自己加油打氣的,別人的鼓勵不過是一種說說而已,自己的才會付諸行動,以至於最後的實現。

    四年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不長,但是我的羽翼已經足夠豐滿,不再需要任何一個人的剝奪來助使我的成長,我在等待,等待一個最合適的機會。

    在一板一眼的生活之中我再也沒有在寒墨宮感覺到深刻的快樂,那時的回憶是單調的,我在自己的世界,無時無刻不在履行著宮規,我記得很清楚,從來不敢逾越,現在看來,生活沒有比快樂來得更為重要的東西了。

    時間不多,常常在指尖流逝一些重要的時間,以至於我們最後費盡千辛萬苦去爭取去挽留,可是我們為什麽不在最重要的時間得到最重要的東西。

    寒冰窟對於我是一個劫,也是一個幻化新生的過程,它使我明白了一切,明白了我最重要的東西不是什麽規矩,不是什麽報複,而是那一份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愛。

    我知道我這輩子再也沒有任何機會站在師父的肩膀旁邊,和他一起並肩前行走向那最終的光明,我們會保持著現在的關係,他在陽光底下,我在黑暗深處,但是又有什麽關係呢?有什麽能夠阻擋我,阻擋我所謂的幸福。

    我不能與他並肩前行在陽光底下,我可以和他一起努力打破這所謂的種族界限,我可以放下一切仇恨,去緊緊的擁抱他。

    愛,因為愛,有了我,因為我,我不知道會有什麽,但是我知道我可以打破這千百年來的禁錮。天神,我將與你開戰。

    十八歲的年紀,我擁有了今生最重要的決定,我要擁有原本屬於我的一切。

    商璀的一身紅衣在舞雲殤的眼中是一塊不願觸及的疤痕,他永遠不明白為什麽顧璨會選擇那一身紅衣,紅得明豔,紅得妖冶。

    但是這一切都不過是一場命運,是一場命運的前奏,隻為遇見那個本就命中注定屬於自己的人。

    血蘿的十歲生辰,終於穿上了飄塵逸贈與給她的一襲紅衣,漂亮,妖冶,嫵媚,將一個還未成熟的女子勾勒出了少女最該有的曲線,像是天使降臨,又像是妖精出現。

    舞雲殤震驚的看著這一切,她和她的爹爹真是十分符合紅色,他們有著共同的血液啊!

    矮喇叭花盛開的正鮮豔,一團紫色之中開出了一朵紅色,在陽光的反射之下,顯得獨特而又神秘,一雙笑著的眼睛,像是說著無數的情話。(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