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蛇矛怒戰當關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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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牢關上,聯軍陣中,士卒將領皆驚歎,天下竟有如此武藝,以弓禦刀,還勝得如此輕鬆寫意,傳聞不假,呂布,果是武藝無雙。
張揚敗回陣中,見著袁紹,聲音微微顫抖,不知是在忍著肩膀上的疼痛還是心中的疼痛。
“盟主,張揚武藝不精,非是敵賊之敵,敗了初陣,請盟主降罪!”勉強地,舉起雙手,拱手請罪。
袁紹趕緊來到張揚身側,扶著張揚手臂,“張將軍受傷了,不必如此,將軍此番,為叔父,為舊情,為大漢,雖知不敵而迎難而上,如此勇氣,世間罕有,莫再多言,且去療傷吧。”
“張揚謝過盟主!某先回本營療傷,等待我軍捷報!”
袁紹應允,“將軍,且去,承將軍吉言,今日我軍,必將戰勝呂布,滅敵士氣!”
遂令左右,陪伴張揚,先行撤回本營。
回了營地,叫身旁士卒去找些紗布,支開左右,隻剩一人,拔出右肩的羽箭,隻見羽箭尖端已經被磨平,箭前身上,包裹著一層薄薄的皮革,不仔細看,是看不出異樣來的。再打開,裹著的,乃是一紙文書。
“奉先。。。”無言,趕緊把文書藏了起來,生怕被別人見著。
戰場上。
見了剛才一幕,方才無奈下陣的張飛,此刻異常憤慨,見張揚無礙離去,再度請戰上陣,袁紹默許。
再度提起丈八蛇矛,禦寶駒,怒發衝冠,衝上陣前。
平舉手中蛇矛,正對著關下的呂布,如同毒蛇吐信,下一刻便會發動致命的襲擊。
“呂布小兒,傳聞你武藝無雙,幾日一見,果然不假,然不忠不義不孝之人,縱使武藝在精,又有何用?!”
呂布似乎沒有看見張飛的矛,沒有聽見張飛的謾罵,自顧自地拔起插在地上的畫戟,抖了抖,抖去畫戟上的塵土。
見呂布絲毫不待見他,就如同第一次叫陣一樣,把自己當成了空氣,張飛被徹底激怒,“亂臣賊子,三家姓奴,可敢與我一戰!”
三家姓奴?三家姓奴。三家姓奴!
“好一個三家姓奴!來將何人,報上名來!”呂布終於開口了,聲音很低,但是充滿了力量。
“聽好了,你爺爺我乃燕人張飛是也!記住這個名字,這是取你狗命的人的名字!”
張。。。飛?
呂布聽到這個名字,他好像想到了什麽,臉上露出了莫名的微笑,那笑容,如同餓狼見到食物一樣,滿是血腥與殺戮。
再一聲怒吼,
“戰!”
震耳欲聾,響徹戰場,
胯下赤兔,一聲長鳴,前掌離地,半立而起,如同蒼龍雲間躍。
馬上將領,收弓橫戟,甲胄金鱗,赤紅披風,仿若血河戰場流。
一人一馬一戟一關,如此氣勢,世間罕見。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陣中曹操低聲歎,如此將領,認賊作父,不為我用,甚是可惜。
張飛見呂布已經燃起了戰意,自己同樣不甘示弱。
策馬飛快,蛇矛神速,人矛合一,摧枯拉朽,排山倒海。
呂布見來勢洶洶,不甘示弱,出戟相迎,
蛇矛畫戟第一次接觸,響聲刺耳。
張飛感受到從蛇矛上傳來的力量感,那種感覺,比起二哥毫不遜色,果是勁敵,張飛沒有退縮,燃起十二分的戰意,再一次朝著呂布斬殺。
呂布亦感到,眼前的張飛力大無窮,非尋常武將,也是燃起熊熊戰意,畫戟遊龍,對著襲來的毒蛇,當頭一戟,未有分毫餘力。
又一聲響,蛇矛被硬生生支開,有破綻!
立即收戟,朝著張飛的胸前奮力刺去,張飛蛇矛方被支起,來不及防禦,當機立斷,張飛一邊收矛,一邊縱身後躍,後跳離馬。
空中,畫戟一點一點的靠近,張飛一點一點地往後飄,蛇矛一點一點地回守胸前。
虎牢關上,張濟等人張開大嘴,正欲叫好。
陣營之中,劉備關羽等人神色緊張,手緊緊地握緊手中韁繩。
又是叮的一聲,蛇矛還是在畫戟刺穿心髒之前,回守胸前,他接下了這一殺招。
呂布方才盡了全力,前衝過猛,慣性過大,連人帶馬,一個踉蹌。
這一個踉蹌又給了張飛機會,他再度飛身上馬,回身揮出蛇矛,欲斬呂布背部。
呂布回首見蛇矛飛速接近,毫不含糊,畫戟反握與身後,接下了這一次斬殺。
勒馬回身,再度與張飛相對而視,若有所思。
“黑臉小賊,武藝尚可,然非是我呂布對手,還是回去再練幾年吧!”
張飛心髒猛烈地跳動,不知是因為方才那危險的一戟,還是呂布這番話。
“賊子休得猖狂,你張爺爺我還沒有出力呢!”
怒吼一聲,靈蛇出洞。
“那我倒要看看,你的全力是什麽!”
雙方纏鬥,兵器碰撞,矛戟相鳴。
每每有險況,讓人提心吊膽,最後總是化險為夷。
纏鬥四十餘合,未分勝負。
袁紹歎曰,“真乃武藝無雙英雄豪傑!玄德兄,且不知你家兄弟如此勇猛,今日一見,驚呼我眼,如此勇將,實乃天子之幸,大漢之幸。”
劉備拱手謝曰,“某替三弟,謝過盟主讚賞,能為國盡力,乃某家三兄弟畢生之誌!”
袁紹還以笑意,“此番平董卓,且需玄德兄弟全力相助!”
“自當盡力!”
呂布張飛打得盡力,劉備袁紹也聊得盡心。一旁曹操久久不語,心想著,何時,我才能擁有如此猛將!?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紅臉的關雲長。
關羽未有察覺,心神全在戰場之上。
四十餘合,張飛每合全力而出,未留分毫餘力,此刻有些喘氣,手臂有些發麻,胯下戰馬也有些異樣,但是張飛戰意依舊。
呂布亦有些累,自己好久沒有這般酣暢淋漓地戰鬥過了,亦是戰意淩然。
雙方又一次停手對視,蓄力,等待,準備著最後的爆發。
沒有矛與戟碰撞的聲音,此刻的虎牢關顯得有些安靜,安靜的有些可怕,安靜得,連咽口水的聲音都能清楚地聽見,安靜的,連心跳聲都可以聽見。
天空之中,一聲鳥鳴,引來陣中,一聲馬嘯。這聲異響,成為最終交鋒的號角。
呂布張飛同時策馬,再度衝殺。
張飛緊緊地握緊手中蛇矛,仿佛要和這丈八蛇矛融為一體。事實上,張飛和蛇矛早就是一體的存在,人持蛇矛,全身的力量與質量賦予其上,若海浪洶湧,若流矢滾石,風馳電掣,勢如破竹。
呂布見其身,又觀其馬,似有似無地露出好似勝利般地微笑,如同平常一樣,舞動畫戟,策馬迎擊。
與張飛的氣勢不同,呂布這一斬卻顯得有些平淡如水了。
。。。
洛陽城,呂布府,書房裏,兩小孩,握毛筆,寫著什麽。
“都和你說了,水字是這樣寫的!你真笨!”斥人者,張瑜是也。
“不許說小玲兒笨!”另一小孩抬頭嘟喃著嘴,臉上幾道墨痕,和小花貓一樣,惹得一旁的婦人發笑。
“娘親不準笑!”
“好好,不笑不笑!”卻依舊難掩笑意。
氣的小玲兒直跺腳,又是給臉上添了幾道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