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心難測百花鬥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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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好夢,張瑜和小玲兒起身之後,呂布還是沒有出現,娘親也依然沒有消息。

    有幾分失落,但依舊充滿希望。小玲兒小小地鬧了一場,追著張瑜跑了一段,目光又被山裏的蝴蝶吸引過去了,也就算了,放過了張瑜。

    收拾好自己的心,來到昨夜的泥地,幾行字還在,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天下諸侯還在,可是他們的心,不能看到便是了。

    人心難測,那便不測,莫要辜負了現在的悠哉日子,莫要辜負了這山林與陽光。

    拋下心中的念想,張瑜一躍,投入了溫暖陽光的懷抱,貪婪地吸食希望的氣息。

    有陽光明媚的地方,自然會有有一些地方,陰暗潮濕。

    與山林裏清新的氣息截然不同,這裏充斥著腐爛的氣息,因為這裏是牢獄,長安的牢獄。

    “老匹夫,你到底說不說,陛下在哪?”手中的刑具沾滿了血,脖子項上,青筋四起,惱怒異常,惡狠狠的語調,來自於麵前的人,新進的大將軍,徐榮。

    “某,不知!”開口說話的人,聲音很小,卻是毅然與堅定。

    身上衣物無一完好,早已被血染得紅透,牢獄之災,如此恐怖。就算是大漢的司徒公王允,也要遭受這般劫難。

    徐榮將手中刑具狠狠摔在地上,抽出腰間寶劍,劍尖銳利,直指身前奄奄一息的大漢三公,“王允,你不要把我逼急了!”

    “君離,國亡,臣子何顏苟活於世!”

    “你!”

    寶劍鋒利,徐榮想要奮力刺去,了卻王允性命。

    王允閉目,迎接死亡的到來,可惜不知道天子何在,就這般走了,有些遺憾啊。

    “徐將軍,莫要衝動!”

    耳畔傳來的話語,讓徐榮的劍停留在半空中,不再前進,救下了王允的性命。

    陰暗之中,一人緩步而至。

    玉麵書生,毒蛇心腸,而今自封的相國,李儒是也。

    “王司徒貴為三公,徐將軍怎能以劍相對?還不快收起來,誤傷了司徒大人可不好。”看著身前傷痕累累的王允,臉上充滿輕蔑與嘲諷。

    徐榮還是很聽李儒的話的,遵循李儒的意思,收起寶劍,退至李儒身後。

    “哼,亂臣賊子,莫要來此處哭喪!”

    “司徒公之氣節,我等不及,隻是,國無君主,久必混亂,再而滅亡,司徒不想看到這般場景吧,漢帝何在,與某細說,待某接駕,坐長安而領四方,可止混亂,封國君而討不臣,可阻國難!好好想想吧,王允!”

    當不臣說出討不臣這話,那這個國家,氣數也就差不多了。

    王允心亂糟糟的,好像快碎了,繁華大漢,真要毀於我輩手中?

    李儒與徐榮沒有過多的停留,沒有再為難王允,像惡魔一樣,消失在黑暗那頭,牢房關閉的聲音很刺耳,它鎖緊了牢獄裏的死氣與冷寂。

    王允絲毫不顧及這些,他也有一個袋子,他也想從中拿出想要的東西,可惜,他的袋子口,被牢牢地鎖住了,遮蔽了,密不透風,連看一眼袋子裏麵的東西,都做不到。

    牢房外,憋著惱怒與疑惑,徐榮安靜地跟在李儒身後,他不明白,軍師到底想要做什麽。

    李儒好似看破徐榮的心,停住腳步,假裝欣賞著無邊春色,開口道,

    “將軍,看這滿園春色,姹紫嫣紅,不若取酒來,我們共飲一杯,酒落腸,春色嚐,如何?”

    說起酒,徐榮想起了董卓,自家主公生前也是酷愛飲酒,可是主公死了,還不出半月,軍師便要飲酒作樂,此心何意?

    越想越氣,氣而怒,怒而問李儒,“先生,主公身逝不久,天子不知所蹤,天下圍而殺來,軍師卻要在此間作樂賞春色?末將實在不解!”

    “將軍,主公之仇,某一刻都不會忘卻。”

    “那軍師。。。”

    李儒自顧踱步,來到百花叢前,折下一支,在手中好生把玩。

    “將軍,天子不在,對於現在的我們來說,是好事,是為主公報仇的契機。”

    徐榮一頭霧水,甚是不解,

    “軍師此言何意?”

    數著手中花瓣,淡淡說道,

    “天下就像此間百花叢,諸侯數十,各色各種各身姿,天子乃管理者,天子在,百花不亂,天子不在,百花之心無人理,各地諸侯露人心,百花爭色,諸侯爭勢,天下大亂!”

    李儒手裏的話已經被一片片拆解,手中花瓣隨手一拋,隨風飄揚,

    “天下亂,不就是我們最好的機會了麽?儒之言,對否?”

    心中所想,人心轉變,除去狠心,忠心,李儒可能還不知道,自己的內心還萌生出了野心的幼芽。

    徐榮看著滿天花瓣,似懂非懂,不過聽軍師的話,應該不會有錯,畢竟軍師可是主公最信任的人,信之,無誤。

    可是,各地諸侯之心,軍師又怎麽知道?他們不都忠心耿耿麽?他們不都忠於大漢麽?他們怎麽會爭鬥?他們怎麽會亂世?

    徐榮想要問軍師好幾個問題,卻發現李儒已經走遠了,離開這處。奇怪,軍師不是說要喝酒麽,怎麽這就走了,酒還沒來呢。

    趕緊跟上去,徐榮心中,軍師就是自己為主公報仇最大的依仗,徐榮的心,是複仇的心,是有些歪曲的忠心。

    李儒走得很慢,卻不是在賞花看春色,他在計謀,在醞釀,在算計。此刻,那件東西,應該已經送到了吧。

    都說煙花三月下揚州,此時的揚州,壽春,初春時節,快哉樂哉。

    看著台下美麗舞姬,飲著小酒哼著調,袁術正尋歡作樂,好不快活,不顧天下之勢,亦不顧司徒之詔。

    忽有一人附耳袁術,說有使者求見,袁術不見,又說是從昨夜便至,袁術依舊不見,再言從長安來,袁術早已心煩意亂,驅散舞姬,喚使者。

    袁術倒要看看,這長安來的使者,要搞什麽名堂。

    那使者踱步廳堂,拜袁術,一話不語,留下一個包袱,便要請退。

    袁術本來就煩躁,這倒好,連話都不用說了,叫使者退下,又叫人拿來包袱,自己可要瞧瞧,什麽東西,可以打斷我飲酒的雅興。

    包袱慢慢打開,裏麵的東西慢慢顯露在袁術麵前,起初的眼神迷離,再到瞪眼細看,最終冷汗浹背。

    “軍師,你到底送了什麽東西過去?”徐榮問了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又知曉李儒給遠在揚州的敵人袁術送禮去了,依舊不解。

    “那是可以改變人心,擾亂天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