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張府仁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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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張之洞拜別後,我隨著張府管家的引路,邁步向外走去。可卻未曾想,就在往外走的路上,半路竟“殺出”來位“程咬金”。這位張府內的“程咬金”,手持短鞭,阻擋在我的麵前。

    我定睛觀瞧,發現此人約莫六七歲的模樣,身著一席紅色短衣,斜紮著辮子,手拿著短鞭,正遙指向我。

    見有人在前攔住了去路,又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我身後的寶來,急忙邁步上前,將我護在其身後,厲聲喝道:“你是什麽人?膽敢阻攔貝勒爺的去路?”

    見寶來如此凶煞,我急忙伸手攔住他,道:“嗬嗬,這裏既是張之洞大人的行在,怎會任由惡人隨意出入?膽敢在此這般放肆的,想必應該是張之洞大人之女吧?”

    聽見我一語道破了來人的身份,一旁想要閃爍避諱的管家,隻得上前笑道:“嘿嘿,貝勒爺,讓您見笑了。這位正是我家老爺的女兒,名叫仁準。”

    頓了一下,管家繼續道:“我家老爺僅此一女,視其為掌上明珠,平日裏也就放縱了些。貝勒爺,但有冒犯之處,還請您原諒則個。”

    管家對我深深歉禮後,又道:“貝勒爺您請稍後,我這就去與xiǎo jiě說說,讓她將道路讓開。”

    說罷,張府管家上前兩步,對紅衣女孩道:“xiǎo jiě,這位是老爺的貴客,還請您讓讓,我們也好過去。”

    紅衣女孩一甩鞭子,歪鼻道:“哼,我知道他是誰。管家,你少在這管此閑事。否則,休怪我手中的鞭子不聽話,在這兒傷了你。”

    張府管家見此,向左看了看貴客貝勒爺,向右看了看蠻橫的自家xiǎo jiě。夾在兩人當中,不知該如何是好。

    張仁準見管家依舊不離去,再一甩手中的鞭子,使其發出“啪”的一聲。瞪著圓溜溜的眼睛,怒視著麵前的管家,無言的示意他速速離去。

    管家被其鞭子聲,嚇得猛然後跳了一步,轉而對我報以歉意地笑了笑,道:“貝勒爺,xiǎo jiě畢竟是主子,小人也不好用強。”

    說到這,管家麵露難色,吞吐道:“要不,要不您在此稍後,小人這就速去請老爺前來。”說罷,管家也不待我答應,轉頭便向回跑去,邊跑邊對我喊道:“貝勒爺,xiǎo jiě的鞭子不饒人,您先挺住呀。”

    並未理會跑遠的管家,我向前邁了一步,開口問道:“你可是叫張仁準?”

    紅衣女孩將指向我的短鞭收回,向後輕甩,改為“抗”在肩上,揚起下巴,道:“不錯,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張仁準。”

    我揚了揚嘴角,笑道:“哦,張大xiǎo jiě,我瞧那管家跑的甚是迅速,想必是在平日裏,吃了你的不少鞭子吧?你這般驕橫,可要小心日後嫁不出去哦。”

    張仁準聞言,將“抗”於肩上的鞭子,“啪”地一揚,怒聲道:“哼,我的事,用得著你瞎操心?”

    咬牙切齒的張仁準,轉而道:“哼,倒是忘了,本xiǎo jiě攔住你,就是要讓你這小子,嚐嚐本xiǎo jiě手中這鞭子的滋味。”

    說罷,張仁準揚起鞭子,便要向我而來。

    見此,我急忙搖手,高聲道:“且慢,你的事我才懶得操心呢。但你要打我,卻是關係到了我吧?我就必須問個明白,你為何要無故打人?”

    張仁準豎著眉毛,依舊怒聲道:“哼,還敢問為何打你?我且問你,你來此,是為了何事?”

    我揚了揚頭,隨意道:“來此,是我與你父親的事,幹你何事?用得著與你說?”

    張仁準一掐腰,氣得踮起腳尖,怒道:“怎的不關我的事?你定是來欺負我父親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父親改為主張議和了,就派你前來與我父親說此事。”

    張仁準左手掐腰,右手持著鞭子指向我,接著道:“哼,回去告訴你那糊塗王爺,我父親力主抗擊法賊,那是為國為民的,乃是俠義之舉。”

    聽著張仁準的措辭,我麵對快要落於我身的鞭子,竟有些想發笑:俠義之舉?一位朝廷大員,竟被她說成了江湖中的俠士。

    張仁準隨即一撇嘴,抬眼蔑視我道:“你家王爺是個糊塗蛋,可我父親不糊塗,本xiǎo jiě也不糊塗。今日,本xiǎo jiě先用這鞭子,打你這糊塗王爺的糊塗兒子三鞭子,也好讓那老糊塗蛋清醒清醒。”

    說罷,張仁準複又提鞭,準備上前。

    正所謂,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再次連連擺手,大聲道:“且慢。”

    張仁準停下腳步,瞪著眼問道:“怎麽?現在怕疼了?晚了。”

    我挺了挺胸,壯著膽氣道:“誰怕痛了?我隻是不明白,什麽叫糊塗王爺的糊塗兒子?”

    張仁準聞言,咧嘴笑道:“嗬,這你都不知道?糊塗蛋王爺生的兒子,當然就是糊塗兒子了。”

    我捂著肚子,笑道:“哈哈,胡說,糊塗王爺生的兒子,怎的就一定糊塗?也未曾見,瞎子所生的兒子,就一定是個瞎子。”

    張仁準被我的話,說的一愣,喃喃道:“這…這…”

    我見張仁準愣在那裏,不知該如何辯解,便又開口道:“沒準呀,不糊塗的兩廣總督,會生出一個糊塗女兒呢。”

    張仁準聽出了我言中之意,再次發怒道:“你說什麽?當真是該讓本xiǎo jiě的鞭子,好好的告訴告訴你,到底是誰糊塗。”

    說罷,張仁準第三次提起鞭子,準備前來鞭打與我。

    我也急忙三次對其擺手,嘲笑道:“野蠻的女人,就是不講道理。糊不糊塗,豈是用鞭子能判別的?你若是執意如此,可就當真是個糊塗蛋了。”

    張仁準聞言,第三次將手中的鞭子放低,怒目地瞪著我,自感:上前不是,不上前也不是。

    我揚了揚嘴角,笑道:“這樣吧,張大xiǎo jiě,我出一道題。你若是能答出來,我便自認自己糊塗。若是你答不出來,就說明你才是真的糊塗,如何?”

    張仁準上下地打量了我一番,仰頭道:“哼,就你這毛頭小子,能出得了什麽難題?別說一道,就是三道題,本xiǎo jiě又有何懼?”

    張仁準伸出三根手指,傲然道:“一道題太過於簡單,我讓你出三道題來考我,也免得他人說本xiǎo jiě欺負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