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終於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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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琉月摸了摸那把劍,眼神愈發的冷,可嘴角的笑意卻更加妖嬈魅惑。她喃喃自語:“恐怕今天這一天,你沾的血就已經洗不掉了。”

    語畢,她就身姿輕盈的跳起,蹬住後麵的石壁,劍尖輕輕劃過最近幾人的脖頸,血霧噴湧而出,濺在她的銀色麵具上,似乎是一朵朵盛開的紅梅,美得妖嬈,肆意生長。

    對麵的人看到琉月的架勢,便也知曉這場死戰唯有一方才能活下來,紛紛衝了上來。

    琉月拽過最近一人的臂,的劍輕鬆地穿過他的胸膛,然後借力蹬開前麵的兩人,向身後的人刺去。

    在一群黑衣蒙麵的人間,琉月一襲紅裙如同一隻翻飛的蝴蝶,輕盈的穿梭,所到之處皆是血霧彌漫。

    其實這場景遠看還是極有美感的,帶著毀滅的狀態,讓人心驚的美。

    而此時的琛羽,正在被剩下的第二批人圍困在巨石迷宮之處。他也發現了這件事的蹊蹺之處,在他這裏的人大約占了總數的分之二,而追殺琉月的僅僅隻有分之一不到。就此點來看,刻意的痕跡便過於明顯。

    因為這些人的意圖似乎隻是想將他圍住,而並非是取他性命,就像是為了拖延時間而這樣做罷了。可如果是為了拖延時間,那拖延這些時間是有什麽用呢?想到這裏,琛羽皺了皺眉,在心暗暗說了聲不好,他擔心此時正一人獨處的琉月會遇到麻煩。

    想到這點,他立刻舉起劍,向那黑衣人群衝了進去。

    此時的風澈也和楚問雁在巨石迷宮兜兜轉轉,這樣的來來回回讓風澈有些煩躁,“我說,楚問雁,你這地圖不會是假的吧,走了這麽久都沒有走到終點。”

    “怎麽可能是假的!”楚問雁瞪著風澈說道,“這可是本公子花重金購來的,一定是真的。”

    “還花重金?”風澈嗤笑道,“說不定那人就是要拿這假地圖騙人的,沒想到正巧遇上了你這個傻子。”

    “你!”楚問雁自我安慰道,“本公子不跟你一般計較。”說著,就想要將地圖卷起。

    風澈忽然看到了地圖背麵的一個印跡,“等等,”他立刻從楚問雁將地圖搶了過來。然後他的眼睛抽了抽,僅憑那個印記,他就知道,這一定是琉月的“傑作”,這個丫頭啊,或許是想趁賺一筆,可也沒必要改細節啊,這下好了,不僅害了別人,連自己人都害了。

    “怎麽了?”楚問雁問道。

    “沒什麽,”風澈將地圖丟給楚問雁,眼神異常嫌棄,“就這樣粗糙的畫工,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也隻有你才信。”

    “哼!”楚問雁聽了風澈的話更加氣惱,索性將地圖死了個粉碎,“假的就不看了,就當是本公子花錢買了個教訓。”

    “哎,”風澈慢半拍的說,“你怎麽撕了啊,我本來還想告訴你,那地圖雖然有些問題,但是大體上還是對的,所以還是有參考價值的。”

    “你,怎麽不早說!”楚問雁瞪著風澈。

    風澈擺擺,“沒辦法,我剛想說你就把地圖給撕了,我也沒辦法。”

    “那現在怎麽辦啊?”楚問雁問道,氣得直跺腳。

    “沒辦法,靠感覺吧,反正之前也是這麽走下來的。”風澈漫不經心地說,然後率先邁開步子向前走去。

    楚問雁也亦步亦趨的跟上,嘴角掛著一絲笑意,由於睫毛斂住,看不見瞳孔的顏色。

    離清羽回到之前和琉月分開的地方,那裏隻剩下一具具屍骸,他目光冷淡地掃過,然後向著琉月飛身離去的地方快速前進。

    一路上,剛開始看得見無數堆疊的屍體,然後屍體就越來越少,但是總有一條血跡傾瀉。

    琛羽的擔心越來越重,不由得加快了腳步,那一條不曾間斷的血跡,總讓他覺得會有些不好的事情發生一樣。

    緊接著,他在地上發現了一支珠釵,沾著些血跡,是琉月今天佩戴的那一隻。

    這種預感在他到達終點的時候愈加強烈——無數黑衣蒙麵的人的倒在地上,與殷紅的鮮血混合著,泛著妖豔的光,似乎下一秒,便會有紅色的曼殊沙華破土而出,讓一切的血流成河消失不見。像極了沒有打掃過的戰場,冷寂,荒涼,連空氣都遍布著血腥味,讓人作嘔。

    他的目光慌亂的掃視,再也無法維持之前的冷靜自持,他的心怦怦直跳,似乎擔心的事情會成為現實一般。

    然後他看到那抹紅色的身影,她坐在地上,背靠著石壁,眼睛緊閉,麵色蒼白,長發傾瀉,散落到地上。她的劍被扔在一旁,周遭身上都是血跡。像一隻人偶一般,美則美矣,卻沒有半分的靈氣。

    他站定在琉月的麵前,然後單膝蹲了下來,腦的場景如同走馬觀花般倏然掠過——有第一次相見,在天煌山上,她打翻棋盤時的狡黠瀟灑,有她用匕首抵住他的脖頸,有她為他彈那一曲《鳳求凰》,有她一舞傾城,有她執著驕傲的眉眼,有她柔軟芬芳的唇齒……

    最終這一切,都匯成了一句話——“我來晚了,你可是怪我?”然後他舉起,似乎是想要撫上她的麵頰,卻在空突然停頓,有些猶豫,甚至也開始略微的顫抖。

    是恐懼吧?

    是的,他在這一刻才感受到恐懼和畏懼的。那位高居雲端,疏冷淡漠的璃王清羽,羽庭宮宮主琛羽,在這一刻忽然感受到了莫名的恐懼的畏懼的,連碰一下她都不敢,怕得到噩耗,怕失去自己的餘生。

    但立刻他又釋然,撫上琉月的臉頰,感受到溫熱的體溫。愣了一下,然後便是一種失而複得的欣喜若狂。

    這時琉月緩緩睜開了眼睛,衝著他微微一笑,“你終於來了,來的這麽晚,我自然是要怪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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