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死神微微一怔。

    我看著她的眼睛，想從裏麵看出一絲白婉的溫柔，緩緩道：“你知不知道，你和白婉是不一樣的？”

    白夜死神不相信的道：“我幫她把所有敵人都殺死了，她怎麽可能會瘋？”

    我大聲道：“就因為你殺了那麽多人，所以她才會瘋，她不是你，她不是死神，她隻是個女孩子！”

    白夜死神臉上的殺意逐漸消退，我能清楚的看到她眼中神情的變換，從冰霜般的眼眸，重新回歸到獨屬於白婉的柔和目光，她的發色也變成了烏黑，那才是正常女孩的頭發顏色。

    白婉回來了。

    她的淚從眼睛裏流下來，她撲到我的懷裏，顫抖著手，輕撫向我胸前的傷口。

    她觸到了血，很多血。

    我鬆了口氣，勉強笑道：“白婉，你終於回來了……”

    白婉含淚道：“小凡，我是不是……我是不是又變成了……我……”

    她說不下去了，渾身顫抖，低低的抽泣著。

    我輕拍她的肩背，表示這點傷不足以危急我的性命，讓她不要為我太過擔心。

    緋顏凝視著我和白婉，他忽然開口道：“李小凡，你的女人……我要怎麽說你才好，自求多福吧。”

    我轉頭看他，重重的道：“謝謝，若不是你拖延了時間，後果無法想像。”

    緋顏道：“你知道白夜死神是誰？”

    我淡淡道：“阿斯卡倫新冊封的魔頭？排在第二？”

    緋顏點頭：“不錯，現在已是十一大魔頭，雖然影已經死了，但他依舊在列，白夜死神排行第二，但她卻不是新冊封的，她在聯盟中的資曆甚至比我還深。”

    我略微動容，道：“既然如此，為什麽曾經的十大魔頭裏沒有她？而到了現在才出現？”

    緋顏望著窗外的黎明，仿佛看到了曾經一些事情，道：“那是因為，從前的白夜死神隻是一個空有龐大能量、而無實質身體的靈魂，現在她與白婉共用一個身體，才能將她超強的能量施展出來，所以才夠資格位列領袖行列，變成現在的十一魔頭之二。”

    我疑惑問：“她為什麽要選擇與白婉共用身體？”

    緋顏歎道：“當然不是她自己選擇的，靈魂狀態的她，根本沒有任何選擇權利，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那時的她本已不屬於這個世界。”

    我立刻道：“不是她自主選的，難道是……南宮燕？！”

    是了，南宮燕實力強大，在異界甚至比得上邪惡魔頭，而且他跟白婉生活過一段時間，也隻有他才有機會同時融合白夜死神和白婉，雖然不知道他用了什麽儀式，也不知道他怎麽得到白夜死神的靈魂，但一定是他錯不了！

    這件事，隻有他能辦到。

    緋顏卻道：“我也不知道，也許是阿斯卡倫選擇的。”

    我又是一驚：“阿斯卡倫……為什麽？”

    緋顏道：“因為隻有阿斯卡倫有這種實力，隻有他才有資格對白夜死神的靈魂進行操作。”

    緋顏也許還不知道有南宮燕這號人物，不是誰都能夠操作靈魂，而且還是攜帶有巨額能量的白夜死神的靈魂，這必須要有強大的實力，這樣說來，的確有可能是阿斯卡倫。

    但是，在那之後，我從未見到過阿斯卡倫，他即便持有白夜死神的靈魂，也應該沒有機會接近白婉，所以，我還是覺得南宮燕更有可能。

    如果說阿斯卡倫重生白夜死神的原因，是為了加強邪惡聯盟的實力，那麽南宮燕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麽？

    胸口雖然還是撕裂般的疼痛，但白婉柔軟的身軀，已經讓我感受到了溫暖。

    白婉還在哭，她哽咽道：“小凡，這次我又傷了你，下次還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許就是明天，就是下一刻，你在我身邊太危險了，我真的……”

    我愛憐的道：“你知不知道，其實並不是你傷害我？”

    白婉抬頭，眼睛裏水霧朦朧，道：“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我堅定的道：“不是你，是另一個靈魂，你的身體裏除了你自己，還有另一個靈魂。”

    我看著她，接著道：“你有時候，是不是覺得自己的意識在消失？那之後發生的一切，你都全無記憶？”

    白婉點頭，委屈的道：“是的，我在那個時候，就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我根本不知道我幹了些什麽。”

    我歎道：“那其實就是白夜死神在占用你的身體，那些事情都是她做的，跟你完全無關。”

    白婉流淚道：“可是，她為什麽會在我的身體裏？她會害我嗎？”

    我摟著她的肩膀，展顏笑道：“她非但不會害你，她還會保護你，因為隻有你安全了，她才會安全，她害怕我傷害你，所以她才會想殺我。”

    白婉咬著嘴唇，紅著臉道：“可是，難道她不知道，如果你死了的話，我會很傷心的嗎？”

    我苦笑道：“她的確不知道。”

    過了一會，白婉又道：“我有沒有辦法，讓她不要出現？”

    緋顏忽然道：“有一個辦法。”

    白婉立刻問：“什麽辦法？”

    緋顏道：“讓她明白你和李小凡之間的感情，讓她認可李小凡，但這樣也意味著她也必須接受李小凡，因為你們是同一個身體，白夜死神本是個心高氣傲的女人，想要做到這一點，那非常不容易。”

    我握拳，道：“為了白婉，我會努力的。”

    白婉眼中浮現出希望，道：“我也會努力。”

    她忽然覺得不對勁，眼中浮現出一抹奇怪的神色，喃喃道：“讓她也接受李小凡……一個身體……兩個靈魂……”

    她轉頭看著我，皺眉對緋顏道：“意思，是不是要讓我身體裏的另一個靈魂接受李小凡，跟我一樣愛上李小凡？”

    緋顏露出曖昧的笑，道：“就是這意思，隻要你喜歡的人，得到了她的同意，她就肯定不會殺李小凡了。”

    我握住白婉的手，道：“白婉，我們一起為著這個目標努力，好嗎？”

    白婉一拳打來，怒道：“李小凡，腳踏兩隻船，你不想活了！”

    我苦著臉道：“我哪裏腳踏兩隻船，我這都是為了你一個人。”

    白婉哼哼道：“我人雖然隻有一個，但現在靈魂卻有兩個，你到底喜歡哪個，自己看著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