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啟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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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敬睡了半夜,淩晨的時候換了蕭澤休息,自己開船,清早船停在了大塘市的碼頭上。
    三人兵分兩路,方敬帶著岑九去醫院,蕭澤幫忙喊幾個身高體壯的水手。
    方敬和岑九兩人打車直奔人民醫院,因為有熟人這個作弊利器在,他們很順利地掛到了號,並且非常無恥地插隊。
    “這誰給包紮的?”給岑九看傷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教授,掀開岑九身上的傷口,皺眉問。
    “我一個朋友,昨天我們出海,出了點事。”方敬本想把那套遇見鯊魚的事又說一遍,不過考慮到鯊魚咬傷和刀傷差別太大,這套說辭肯定騙不了人,便聰明地轉了個彎,換了個說法。
    “沒什麽,這包紮的技術不錯。”醫生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岑九身上除了新添的那幾道深可見骨的刀傷,還有許多細細碎碎早已痊愈,隻留下略微有些泛白疤痕的舊傷暗傷,正常人身上哪裏會有這麽多傷口,那醫生看著岑九的目光都帶著深究的意味,如果不是因為蕭澤的戰友提前打了聲招呼,方敬覺得那醫生其實很想報警。
    等到處理了傷口,縫了針,又買了一大堆各種消炎的藥,中午的時候,兩人終於從醫院走了出來,還請蕭澤的那個戰友吃了飯,下午的時候趕回碼頭。
    蕭澤已經找好了人,四個熟知水性,以前也有過打撈經驗的水手,都是本地知根知底的水手。
    方敬再一次感歎蕭澤這個人真是太能幹了,這樣的人即使放在人才輩出的部隊裏,也必然成就不凡。
    對蕭澤為什麽會退伍,方敬真是好奇死了。
    方敬打算在碼頭休整三天,三天後再出海。岑九受了傷,他在碼頭的招待所訂了兩間房,他和岑九一間,蕭澤一間。
    岑九的刀傷要忌口,方敬額外掏了錢,讓招待所的老板娘幫忙做了岑九的病號飯,他和蕭澤就隨便在外麵解決。
    第二天沒安排任務,所以晚上自由活動,蕭澤去找戰友敘舊,方敬窩在招待所裏查資料,順便監督岑九養傷。
    那艘打撈船船體部分毀損得厲害,上半部的船體幾乎都腐朽了,隻剩下部分船體,而且船不算大,昨天在海裏的時候方敬發現他的水泡泡能覆蓋的體積似乎大了一點,但即使這樣,他的水泡泡依然不能完全覆蓋那艘沉船。既然不能取巧,隻能靠人力和工具常規打撈了。
    方敬在紙上寫寫畫畫,考慮明天要準備的工具器械,眉頭皺得幾乎要打結。
    岑九坐在床上,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隻覺得這人真是無論哪兒哪兒都好,就連偶爾的那點小暴脾氣都可愛得不得了,讓他移不開眼。
    方敬寫寫畫畫了好大一會兒,直到眉心都開始發酸,才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脖子左扭扭右扭扭了好一會兒,才覺得舒服。
    “明天有空,你想去哪兒玩?你有什麽想買的東西……嗎?”方敬轉過頭,發現岑九已經歪著腦袋閉著眼睛睡著了。
    方敬啞然,滿腹的打算這個時候都壓了下去。
    岑九是真的累了吧,昨天在水下泡了大半天,還和英勇無畏的船精靈戰鬥了半天,流了那麽多血,今天大清早又急匆匆地去醫院包紮傷口,在外麵跑了一天,就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住。
    方敬兩手撐在膝蓋上第一次認真打量岑九的睡容,意外地發現睡著了的岑九麵容看上去比白天清醒的時候要年輕許多,唇角微微張著,好像受了委屈那樣,帶著一股說不出的稚氣。
    這才有十九歲的青春模樣呢!
    方敬湊過去親了岑九一下,很輕很輕的那種,就像微風拂過一樣,他知道岑九的警覺性很高,然而沒想到他還是高估了自己,還沒來得及退開,本來已經陷入熟睡的岑九倏然睜開眼,滿臉的茫然神色,在看到眼前的人是方敬後,神智才清醒了點。
    這是個好現象!
    最開始的時候,他連靠近岑九下意識的反應弄傷,現在岑九不但會在他麵前陷入熟睡,醒來之後這副睡眼朦朧的萌態簡直不能更可愛。
    “啊,我睡著了?”岑九馬上清醒,麵容依然英俊,卻隱隱透著一股疲倦。他掀開被子要起來,方敬連忙攔著他。
    “要喝水嗎?我給你倒。”方敬說著,還把被子往他身上裹。
    醫生說,岑九身體暗傷太多,老了肯定一身的病痛,從現在就要開始好好保養,不能受寒要多鍛煉。
    岑九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我要去洗手間。”
    方敬這才訕訕地鬆開手,岑九掀被起床,沒走半步,身體就晃了一晃,差點摔倒,嚇得方敬心都跳出來,連忙一把扶住他。
    岑九似是沒料到自己身體突然差成這樣,自嘲道:“真是好日子過得□□逸了,這麽點傷就這麽嬌氣。”
    以往即使是受了百倍嚴重於現在的傷,哪裏會有這麽好的條件,在朱雀堂的時候還好說,朱雀堂的大夫會幫著處理一下傷口,如果是在外麵出任務,說不得就要靠自己苦熬過去,不僅如此,該完全的任務依然要一絲不苛地完成,要不然回去等著他的就是朱雀黨的刑鞭伺候。
    氣氛陡然沉悶下來。
    方敬很不喜歡看到岑九這樣沒精神的樣子,兩手左右開弓,捏著岑九臉頰上好不容易才養出來的軟肉朝兩邊拉,一邊惡狠狠地道:“受了傷就該好好調養,這不是常識麽?”
    以前岑九過的是什麽日子他管不著,但是現在岑九是他男朋友,從今往後,他的男人他自己會照顧,而且還會照顧得好好的,比誰都要好。
    所以,什麽大齊皇帝朱雀堂的,統統滾蛋!
    從沒被人這麽對待過,臉頰被拉得有點僵的岑九愣了一下,然後意識到了什麽,垂下眼眸,有點不好意思地道:“那麻煩你扶我去洗手間吧。”
    身為大齊赫赫有名的朱雀堂暗衛,第一次軟弱到連出恭都需要別人攙扶的地步,真是弱暴了,但心裏暖暖的。
    有個貼心的男朋友就是這麽幸福。
    好不容易解決個人需要的岑九回到房間,迫於方敬的淫威之下,不得不屈服地躺在床上種蘑菇時,心想以後一定要好好注意,再不能受傷了,身為老攻還要被媳婦照顧什麽的,這樣的黑曆史完全不想再經曆一次。
    難得耍一次家長威風,再一次重溫家中老大說一不二權利的方敬,心想雖然男朋友病弱的樣子很可愛很萌很想讓人一把推倒,但是略心疼,心情好矛盾,怎麽破?
    接下來的幾天,方敬做了充足的準備,給拖船又加了一次油,加油的錢還是打電話給葉馳,讓他從農家樂的收益裏轉了一部分帳過來才湊夠加油費,要不然就方敬手頭的現金還不夠加一次油的。
    日子就在岑九養傷,方敬的忙碌中飛快地過去。
    轉眼到了第四天,大清早蕭澤臨時請來的幾個水手早早地趕到碼頭,等著老板的吩咐。
    汽笛鳴響,拖船緩緩啟動,船頭掛著的巨大橫幅九方海洋探索幾個大字迎風飛舞。
    “啟航。”方敬站在甲板上,麵朝大海意氣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