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一廢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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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帝搖了搖頭,最後還是讓年羹堯悔棋了。? m

    時間不知不覺的向前走去,一旁的梁九宮本來想要勸一下聖上早點休息之類的,可是自從十八阿哥去了後,康熙帝難得展露出了笑容是以也就閉口不談,隻安安靜靜的站在角落中候著。

    君臣二人一邊手談一邊說起一些它事。

    康熙帝問道:“朕聽聞你有一個女兒?”

    年羹堯點頭,臉上不知不覺的就帶上了一股慈愛之意:“是個閨女,叫貴姐兒,今年四歲多一點,長得很漂亮很可愛,乖乖巧巧的,不瞞皇上說,微臣無論在外麵遇見什麽不開心的事情,可是隻要一回到家看見大閨女,再多的煩惱也沒有了。

    康熙帝聞言長長地歎息了一聲,大有感概地說道:“是啊,如今想起來還是生閨女好啊!”

    閨女可以用來放心的疼寵,兒子卻——

    年羹堯嗬嗬一笑,沒接這個話茬兒。

    這一盤棋,最後還是以康熙帝的勝利而告終。

    “夜深露中,皇上早些休息,微臣告退!”

    康熙帝微一頷首,年羹堯便退了出去。

    把手裏夾著的棋子扔在棋盤上,康熙帝幽幽歎了口氣,隻道:“更衣吧!”

    “是!”

    上了床榻,康熙帝卻輾轉反側,他最近睡眠質量非常的不好,即便是睡著了,也會經常做夢,而這一夜,他又做夢了。

    “師傅,快喝口熱茶吧!”小太監腳步輕緩小心翼翼地提捧著茶壺過來,給梁九宮滿上了茶水。

    “噓,小聲些!”裏頭的皇帝陛下好容易睡著了,梁九宮也終於能夠偷偷地歇歇腳了。作為皇帝身邊的可以說是最【貼身】的人,精明如梁九宮怎麽可能沒有發現最近的這些波濤暗流,所以他更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恨不得全身上下三千五百個毛孔都提拎起來。

    小太監嗬嗬一笑,張了張嘴巴正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忽然裏頭的龍帳中傳來康熙帝充滿驚恐的大叫聲,梁九宮臉色豁然一遍,唰地聲就衝進了內裏。

    “皇上,皇上您這是怎麽了?”看著明黃色帳簾中驀然坐起來的康熙帝,梁九宮無不擔憂的連聲問道。

    康熙帝顯然是驚魂未定,整個人的神經繃得極緊,隻聽他突然啞著聲音大叫道:“有人,有人在看著朕!”

    那是雙眼睛。

    就在這金帳之外,死死地盯視著他。

    梁九宮迅速把整個帳內的燈火燃上,康熙猛然掀開帳簾,連鞋子都未曾登上,隻見他胸膛極具起伏,整個人都是驚懼之極的狀態。

    “說!剛才是誰在外麵窺視著朕!”

    看著他還有些渾濁的雙眼,梁九宮知道,皇上這是被夢魘給驚住了。

    “回皇上,這金帳之外,方圓百步。都是由禦林軍團團把持,沒有人敢窺探聖上。”

    康熙帝聞言,深深吸了口氣,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剛才夢裏的那雙眼睛嚇著了的關係,他突然命令禦林軍在金帳四周搜捕起來。眾軍士雖然不明所以,但既然上頭有命,也隻有行動起來。

    金帳之內燈火通明,康熙一臉陰沉的坐在床榻上,梁九宮在他身後給小心翼翼地披上了件大氅。外麵的異動,很快便被眾阿哥們得知。

    站在遠處,胤禛目視金帳那邊,眉頭卻緊緊地擰著,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突然湧上了他的心頭。

    ………………………………………………

    看著手中的這塊魚形羊脂玉佩,康熙帝的心中如同掀起了驚濤駭浪,他拿著玉佩的手都是抖著的。

    “這塊玉佩是在金帳的西北角找到的。”蘇克拉哈跪在地上,在康熙帝極度憤怒之下,連呼吸似乎都變成了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

    康熙帝眼中的暴虐色彩越加濃重,隻見他怒發衝冠,用著無比仇恨,無比憤怒地語氣道:“太子,好一個太子!!!”這塊魚形的玉佩,可不就是太子胤礽的東西嘛!就在今日白天,這玉佩還掛在太子的腰上呢!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蘇克拉哈與梁九宮均把頭死死的按在自己的手背上。

    現在,康熙帝心裏麵已經認定了剛剛窺伺自己的就是太子,太子有不臣之心。

    “蘇克拉哈,朕命你立即率兵五百,把太子給朕擒下!”

    “梁九宮!”

    “奴才在!”

    “宣年羹堯進帳。”

    “嗻!”

    “停止返回京城,明日起掉頭回熱河行宮!”

    “嗻!”

    一道道口諭在金帳之內響起,跪在地上的梁九宮明白了,太子這次怕是在劫難逃了。這一晚發生的事情很快便傳到了眾皇子的耳朵裏,大家都是聰明人,這種即將變天的預兆與各自心裏所產生的忐忑、不安、興奮、等等情緒相互交織在一起,複雜的難以用言語說明。

    幾日之後,康熙帝回到熱河行宮,立刻召集召集諸王、大臣、侍衛、文武官員等至行宮前,垂淚宣布皇太子胤礽的罪狀:

    第一,專擅威權,肆惡虐眾,將諸王、貝勒、大臣、官員恣行捶撻;

    第二,窮奢極欲,吃穿所用,遠過皇帝,猶不以為足,恣取國帑,遣使邀截外藩入貢之人,將進禦馬匹,任意攘取;

    第三,對親兄弟,無情無義,有將諸皇子不遺噍類之勢;

    第四,鳩聚黨羽,窺伺朕躬,起居動作,無不探聽,伊每夜逼近布城,裂縫向內竊視;

    第五,從前索額圖助伊潛謀大事,朕悉知其情,將索額圖處死。今胤礽欲為索額圖複仇,結成黨羽。朕未卜今日被鴆,明日遇害,晝夜戒慎不寧。

    康熙帝根本沒有給太子胤礽任何自辯的機會,廢太子一事,便已成定局。

    胤禛跪在眾阿哥之中,耳邊聽著康熙帝一條條陳列太子的罪狀,心中卻湧起無數複雜的感情。太子之所以會淪落到今日的下場,何嚐沒有他的這些們兄弟的功勞,然而,太子就像是塊巨石,誰又甘願隻做被石頭壓製住的小草呢?

    京城,圓明園處。

    “你說什麽?”年若蘭與納蘭雅慧同時到抽一口冷氣:“太子被廢了?”

    小得子跪在地上,連連說道:“回主子是真的,皇上已經下了廢太子的聖旨,敬告天地鬼神,祖宗廟堂了!”

    姑嫂兩人聞言對視一眼,納蘭雅慧疑惑道:“太子究竟是犯了什麽樣的大錯,竟然就這樣被廢掉了?”

    年若蘭搖了搖頭,歎息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啊!”

    對權利抓得那樣緊的康熙,恐怕早就看不慣太子的越位處事了。“如今京城中應該很亂吧!”這麽大的事情發生,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人將受到牽連。

    姑嫂兩個唏噓感概了一番,納蘭雅慧道:“太子既已被廢,儲位空虛,不知道哪位阿哥爺,能成為新的儲君。”

    “嗬……等著吧,這以後的日子啊,絕對一天比一天熱鬧!”年若蘭嗤笑了一下,不過作為曆史上既定的勝利者的【家屬】年若蘭心裏還是十分鎮定且樂觀滴。

    如此又過一月,聖駕回京,年若蘭也在一日之前返回了貝勒府。再見到胤禛時,眾人均都察覺到胤禛的心情似是極度敗壞。

    整張臉,陰沉的萬分可怕。

    這一日,胤禛來到依蘭院中看望年若蘭母子。

    “弘煦最近開始長牙了,小米粒般的四顆白牙兒,用手一摸還挺鋒利的!”年若蘭把孩子放在胤禛懷裏,胤禛低著頭,看著健健康康,白白嫩嫩的,睜著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的弘煦,本來陰雲密布的臉上終於微微放晴了些。

    “你把弘煦養的很好!”這般白胖的娃娃,看著就喜人。

    年若蘭微微一笑,十分謙虛的把這句表揚給默認了下來,而後又再接再厲的說了好些弘煦平日裏鬧出的小笑話兒,胤禛也不嫌煩,反而伸出手掌,讓弘煦的兩隻肉肉的小腳丫踩在自己的掌心上。

    一手摟著他的腰,一手往上顛了顛。

    弘煦大概覺得這個遊戲非常有意思,立時便發出獨屬於孩童的清脆笑聲,傻乎乎的小模樣,特別招人喜歡。

    年若蘭站在一旁,看著這父子二人互動。

    氣氛正好時,蘇培盛突然走進來,稟告道:“爺,十三福晉來了!說是有事想要求見您!”

    胤禛臉上那剛剛出現的微笑猛然一緊,良久後,才幽幽歎了口氣,把孩子交還給年若蘭。

    胤禛道:“去請十三福晉進來!”

    年若蘭給綠琴使了個眼色,綠琴會意的一點頭,走過來把弘煦抱走了。

    片刻之後,十三福晉兆佳氏走了進來。

    她看上去不大好,即使是精心化了妝容,但也難掩神情上的疲憊焦急。

    “弟媳見過四哥,見過小四嫂!”兆佳氏禮道。

    年若蘭立刻還了半禮,上前拉住兆佳氏的雙手,十分擔憂地問道:“福晉這是怎麽了?看上去為何如此憔悴,可是遇見了什麽難事?”

    兆佳氏一聽年若蘭問起,當下眼睛一紅,對著她道:“小嫂嫂有所不知,我、、我實在是有些挺不住了。”

    “福晉慢慢說,萬事有四爺做主呢!”

    對於兆佳氏的來意,胤禛心裏心知肚明,可是這件事情上,他也真的是沒有任何的辦法。

    兆佳氏流著眼淚,走到胤禛麵前,突然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苦聲道:“四哥,您就給弟媳一個準信,我們家十三爺他,是不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