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美麗錯誤(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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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楚楚和芸芸進入小區後,蕭冬瓜便坐在自己的“路虎”車裏,一邊等待;一邊在那裏搖頭晃腦地聽搖滾樂。過不多時,扭頭發現楚楚和芸芸從裏麵走了出來,蕭冬瓜遂伸手將音樂關掉,立即下車迎了上去。蕭冬瓜原以為楚楚和芸芸上去找到喬敬生,三下五除二問清楚事情的真相後,便可以還自己一個清白。豈料,當走近一看,發現楚楚與芸芸皆緊繃著臉、瞪著一雙冷冰冰的眼睛,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便從自己的身邊走了過去,蕭冬瓜急得趕忙追上去想一問究竟。
無奈,任憑蕭冬瓜怎麽問,楚楚和芸芸就是不理他。眼瞅著楚楚和芸芸已經從自己的“路虎”車旁走了過去,蕭冬瓜便暫時顧不上再問了,趕緊爬上自己的“路虎”車,準備開車尾隨。蕭冬瓜剛剛將車打著火、掛好擋,正欲踩下油門行駛之時;隻見一輛的士挾著一陣風從後而來,然後,“嘎吱”一聲,正好停在了蕭冬瓜的車前。蕭冬瓜此時正在氣頭上,見去路被擋,氣得忍不住一下子將頭探出窗外,打算把的士司機給好好臭罵一頓,借以發泄心中的怨氣。就在蕭冬瓜欲罵未罵之際,隻見的士車的右後門一開,二丫突然從裏麵鑽了出來。
話說二丫自從與蕭冬瓜鬧掰後,便開始了新的尋婚之旅。上次村裏搞拆遷,二丫他們家一下子分得了八套住房。二丫的姐姐因為已經外嫁他人,二丫的父母便隻給了二丫的姐姐一套住房。剩下的那另外七套住房,二丫的父母全部將之捏在自己的手裏,隻等二丫將來找個上門女婿,便將此七套住房全部留給二丫。
對於二丫來說,要想給自己的父母找個上門女婿,確非易事。同村的人雖說是知根知底兒,但是,現在幾乎家家至少都擁有兩套住房、戶戶差不多都是千萬富翁,沒有哪家的小夥子願意去給人當倒插門的。從外麵找,二丫這段時間倒也談過兩個,但是,一番接觸下來,二丫始終無法確定對方到底是衝人來的、還是衝自家的錢來的。如果是衝人來的,還則罷了;如果是衝自家的錢來的,二丫便感到實在是太可怕了。經過一番比較,二丫最終還是覺得蕭冬瓜比較可靠。蕭冬瓜盡管沒啥本事,但也沒啥壞心眼兒。
二丫雖然有心想吃回頭草兒,卻又不知蕭冬瓜意下如何;另外,兩人分手畢竟已達半年之久,二丫一時也不太清楚蕭冬瓜是否已經有了主兒。為了摸清蕭冬瓜的底細,二丫便決定先到蕭冬瓜與他人合開的裝飾裝潢公司去一探究竟。蕭冬瓜的這幾個合夥兒人與蕭冬瓜同屬一村,二丫平時與他們打得火熱。於是,二丫那天一去,不等二丫開口,這些人便像倒豆子似的,把蕭冬瓜這段時間所做的一切臭事兒,全都一股腦兒地說給了二丫聽。
對於蕭冬瓜所做的其它臭事兒,二丫倒沒什麽興趣聽;二丫隻想知道蕭冬瓜現在到底談沒談朋友。在得知蕭冬瓜正在追楚楚的消息後,二丫便有心看看楚楚到底長啥樣兒。按照蕭冬瓜的這幫小夥伴兒們所提供的地址,二丫找到追夢廣告公司一看,發現楚楚長得果然那叫一個美,簡直就像是一朵出水芙蓉似的。有道是:大蒜配饅頭,奶油配蛋糕。蕭冬瓜就好比是一大蒜;楚楚就好比是一蛋糕,兩人在一起,根本就不搭。於是乎,見楚楚長得如此之美、如此之超凡脫俗,感覺蕭冬瓜肯定沒戲,二丫當即便樂了。另外,蕭冬瓜曾經在其小夥伴兒們麵前誇下海口,說是一個星期之內,保證讓楚楚坐著自己的車、到自己所開的餐館裏來吃飯。現如今,一個月都已經過去了,也沒看見蕭冬瓜把人領過來,足見蕭冬瓜的追求的確很失敗。心裏有了底兒後,二丫便決定及早出手,爭取把蕭冬瓜再給拉回來。
不過,這女追男的事情,二丫以前還真沒幹過。為了保險起見,二丫覺得還是先打個電話試試蕭冬瓜的口風。蕭冬瓜表麵上是一沒臉沒皮的主兒,實則特愛麵子、特愛顯擺。那天下午,接到二丫打來的電話,見二丫在電話裏問自己最近過得咋樣兒?蕭冬瓜便把自己如何巧施妙計接到了一筆“大單”;又是如何輕輕鬆鬆便賺得了一筆“大錢”的事情,在電話裏添油加醋地跟二丫說了一遍。蕭冬瓜嘴裏所說的“大單”,實則也就是一個大型廣告牌;所謂的“大錢”,說白了,也就區區一千五百塊錢而已。
不過,見蕭冬瓜在電話裏跟自己吹牛,二丫心裏雖然早已明白其中的故事,嘴上卻有意不去將之點破。等蕭冬瓜說罷,二丫便趁熱打鐵地問蕭冬瓜,啥時候把“女神”帶回來,讓全村人民欣賞欣賞、自己也好跟著一飽眼福。蕭冬瓜追楚楚,完全就是“剃頭挑子一頭兒熱”;對此一點,蕭冬瓜心裏非常清楚。眼下,讓二丫這麽一問,隻問得蕭冬瓜張口結舌,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是好。為了防止再說下去露出了自己的馬腳,蕭冬瓜假借業務繁忙,趕緊把電話給掛了。一連幾天,二丫每次再給蕭冬瓜打電話的時候,蕭冬瓜每次都以同樣的理由,接了便掛。後來,隻要發現是二丫打來的電話,蕭冬瓜幹脆就不再接了。
二丫自幼便與蕭冬瓜在一塊兒玩耍;長大成人後,又跟蕭冬瓜談了這麽多年的戀愛,對蕭冬瓜的脾氣性格可謂摸得門兒清。蕭冬瓜愈是這樣,二丫便愈發堅定地斷定蕭冬瓜這是心虛、露怯的表現。既然蕭冬瓜不肯再接自己的電話,二丫便決定直接出麵去找蕭冬瓜。村裏人多眼雜,當著熟人的麵去倒追蕭冬瓜,二丫還拉不下那個臉兒。經過一番考慮,二丫最終覺得還是到外麵去找蕭冬瓜比較好。
在過來之前,二丫還擔心不好找到蕭冬瓜的人。不曾想,“打的”剛走到這裏,一眼便看到了蕭冬瓜的“路虎”,二丫遂讓的士司機趕緊停車。從車上下來後,扭頭看見蕭冬瓜,二丫便高興地衝著蕭冬瓜大聲喊道:“死鬼——!你咋在這兒呢?”的士車的突然出現,把楚楚和芸芸皆嚇了一跳;回頭正欲一看究竟,忽聞二丫用如此親昵的口吻喊蕭冬瓜,兩人不免心生好奇,便雙雙站在原地看著二丫和蕭冬瓜。
聽見二丫的喊聲,蕭冬瓜想都沒想,便用極不耐煩的口氣反問二丫道:“你咋來了呢?”問罷,抬頭發現楚楚和芸芸正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自己,怕楚楚誤會,蕭冬瓜便趕忙從車上下來,準備向楚楚和芸芸站立的方向走去。二丫在聽了蕭冬瓜的反問後,便大方地回答道:“這不是來找你嘛!”說罷,見蕭冬瓜迎麵走了過來,二丫便照直迎了上去。
由於急於想撇清與二丫之間的關係,發現二丫擋在自己的麵前,蕭冬瓜便隔著老遠向楚楚和芸芸介紹道:“這是我們村的。”見蕭冬瓜用這種方式介紹自己,不等蕭冬瓜把話說完,二丫便搶過蕭冬瓜的話頭道:“有啥不好意思的,你就說我是你女朋友不就得了。”說罷,不待蕭冬瓜插話,二丫便轉過身來,看著楚楚和芸芸道:“這倆不用說,一看就知道是你的朋友。看你這倆朋友長得可真好看,簡直就像是兩根火柴棍兒似的。”
發現自己與二丫之間的關係被二丫越描越黑,蕭冬瓜本就急得夠嗆;眼下,又見二丫用這種帶有侮辱性和挑戰性的語言去形容楚楚和芸芸,蕭冬瓜生怕莫把楚楚和芸芸惹氣了,便開口教訓二丫道:“你咋能這樣說話呢?”見蕭冬瓜向著楚楚和芸芸,麵對蕭冬瓜的責問,二丫便柔中帶剛地為自己辯解道:“啥叫咋在說話?不就是這樣在說嘛!”說罷,見蕭冬瓜想把自己推開,二丫一邊用手去推蕭冬瓜的手;一邊不停地反問蕭冬瓜道:“那你說、咋說;你說、咋說。”
由於受大人的教育,蕭冬瓜打小就知道處處須讓著二丫。見二丫跟自己耍賴,蕭冬瓜幹生氣卻又不便發作,隻好聲稱自己跟二丫之間已經沒有關係了,讓二丫該幹啥、幹啥去。見蕭冬瓜終於放出了狠話,二丫遂毫不示弱地回敬道:“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了?你把我耽誤了,你現在又跟我說這種話。”蕭冬瓜道:“是你要提出分手的呀!”二丫道:“那還不是讓你氣的。”蕭冬瓜吃著碗裏、瞧著鍋裏,本就令人惡怵;二丫出口便傷人,同樣俗不可耐。於是,見蕭冬瓜和二丫你一言、我一語,在那裏爭個沒完沒了,楚楚與芸芸相互交換了一下眼神後,便轉身離開了;留下這對活寶,由著他倆在那兒互掐去。
當著楚楚和芸芸的麵,蕭冬瓜多少還有點心氣兒去跟二丫爭論;等楚楚和芸芸一走,感到再跟二丫這樣爭來爭去也沒多大意思,蕭冬瓜馬上便蔫了。二丫心裏其實早就巴不得楚楚和芸芸趕緊走了算了,免得站在這裏礙事兒。於是,等楚楚和芸芸前腳剛一離開,二丫便再也顧不上那麽多了,一把抱著蕭冬瓜,爬在蕭冬瓜的懷裏便哭了起來。一哭、二鬧、三上吊,自古以來便是女人降服男人的三**寶;蕭冬瓜自然也難逃此咒。於是,讓二丫這麽一哭一抱,蕭冬瓜的心當即便軟了。二丫埋怨蕭冬瓜耽誤了自己,此話可謂一點兒不假。
想當年,二丫的姐姐出生後,二丫的奶奶便一心盼著二丫的母親將來再生二胎的時候,最好能夠生個男孩兒;否則,二丫他們家的香火傳到二丫的姐姐這一代,便算是徹底地斷了。十月懷胎,一朝分娩。當二丫出生後,發現二丫的母親這回又生了一個丫頭片子,二丫的奶奶不免感到甚是失望。
蕭冬瓜幼時長得虎頭虎腦的,模樣兒十分招人喜愛。為了讓二丫的母親能夠如願以償地懷上一個男孩兒,二丫的奶奶當時還曾特意認蕭冬瓜做了自己的“大孫娃子”,想以此引出一個親孫子來。小時候,蕭冬瓜也不太鬧得明白,二丫的奶奶為啥要喊自己叫“大孫娃子”;及年齡少長,得知自己的“大孫娃子”的光榮稱號居然是這麽來的,無形之中,蕭冬瓜便對二丫格外親近、也格外高看一眼。合該兩人有緣分,就在二丫上“高三”的那一年,兩人果然戀上了。
由於未能生個男孩兒,常年來,此事竟自成了窩在二丫父母心中的一塊心病。起初,二丫的父母把希望寄托在二丫的姐姐身上,希望二丫的姐姐將來能夠給自己招個乘龍快婿,以傳續自家的香火。後來,見二丫的姐姐未能如己所願,二丫的父母隻好回過頭來,把最後的希望全部都寄托在了二丫的身上;此時,二丫都已經上“大三”了。
從小到大,二丫一直都為自己不是個男孩兒之身、不能為自家傳續香火一事,而深深地感到對不起自己的父母。於是,為了不辜負自己的父母對自己的厚望,二丫隻好按照自己父母的意思去找蕭冬瓜,看看蕭冬瓜願不願意當自家的上門女婿。自從跟二丫談戀愛之日起,蕭冬瓜壓根兒都沒有想過自己將來的某一天,居然要到二丫他們家去當“倒插門兒”。那天晚上,兩人見麵後,二丫剛把此事說出口,當即便遭到了蕭冬瓜的拒絕。既然如此,二丫感到跟蕭冬瓜之間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兩人遂一刀兩斷。
蕭冬瓜此時也已經老大不小了,早已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在與二丫分手後,蕭冬瓜的父母、親戚、同學等等,都曾幫蕭冬瓜介紹過女朋友。但是,一番接觸下來,蕭冬瓜感到跟這些女孩兒在一起時、心裏總感覺沒有跟二丫在一起時踏實。當年春節,見二丫放假回來時,居然還帶了一個男朋友,蕭冬瓜這下終於再也淡定不下來了,遂主動找到二丫,希望能夠與二丫重歸於好。二丫的新任男友與二丫同在一所大學念書,比二丫高一屆。二丫這次就是衝自己的這位新任男友願意當上門女婿這一點,方才答應與之相處的,於是,麵對蕭冬瓜的重新示好,二丫當即便將之給打了回去。見二丫不接受,蕭冬瓜便索性賴在二丫他們家裏不走了。
若是論長相和個人素質,蕭冬瓜肯定是比不上二丫的這位新任男友,但是,若從長遠看,二丫父母的心裏卻又傾向於蕭冬瓜。原因很簡單,二丫的這位新任男友雖然是外地人,但畢竟也是城市戶口、又是大學生、還是家裏的“獨苗”,家庭條件和個人條件都不錯,所以說,二丫的父母一則擔心對方中途變卦;二則擔心對方婚後不能跟二丫長久。蕭冬瓜就不一樣了,其不僅長得不如二丫、學曆不如二丫、可以說樣樣都不如二丫;再則,其從小到大,一直都很懂得尊重自己,所以說,從長遠計議,二丫的父母便覺得招蕭冬瓜上門更穩當。當然,這種事情光蕭冬瓜願意還不行,還得征求蕭冬瓜父母的意見。
在蕭冬瓜父母的眼中,蕭冬瓜是屬於說好、不好;說壞、不壞;說勤快、也不勤快;說懶、催了也能動;大錢掙不來,但也餓不死那種類型的孩子。蕭冬瓜父母的膝下畢竟有倆兒子,把小的送出去,還有個大的可以在家支撐門麵。於是,見蕭冬瓜死心塌地地想到二丫他們家去當上門女婿,蕭冬瓜的父母也不好再說什麽,決定由著蕭冬瓜得了。那天晚上,當著蕭冬瓜和二丫的麵,雙方父母三對六麵把事情說清楚之後,兩人之間的婚事就這麽定下來了。根據雙方約定,等二丫大學一畢業,就讓蕭冬瓜跟二丫完婚,然而,就在二丫大學即將畢業的那一年,正好趕上村裏搞拆遷。
按照當地風俗,喜事不出門。自家的房屋一旦被拆,三、兩年之內就得暫時先到外麵去租房住。在村裏人看來,在別人家裏辦喜事,對自己家裏來說不吉利。於是,村裏的許多適齡青年;其中,就包括蕭冬瓜的哥哥,統統搶在自家房屋被拆之前,匆忙把婚事辦了。二丫的母親擔心夜長夢多,也想乘此機會不如就讓二丫跟蕭冬瓜早點兒結婚算了,但是,二丫的父親對此卻另有想法。這麽多年來,就因為未能生個男孩兒,在村裏人麵前,二丫的父親一直都感到抬不起頭。這回要招個女婿上門,二丫的父親咋法兒也要把二丫的婚事辦得風風光光的,一點兒都不能含糊。二丫的母親心裏其實也是這樣想的,於是,見二丫的父親非要等回遷之後,再辦理二丫的婚事,二丫的母親便也不再堅持己見。
誠如二丫的母親所擔心的那樣,就在老屋被拆的第二年,蕭冬瓜的父母卻反悔了;原因是蕭冬瓜的哥哥婚後生了個女孩兒。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再把蕭冬瓜“嫁”出去,蕭冬瓜他們家將來也麵臨著如何傳宗接代的問題。蕭冬瓜父母的擔憂,自然也影響到了蕭冬瓜。由此以來,蕭冬瓜和二丫之間的婚事就這樣一拖再拖,以至於弄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如果蕭冬瓜選擇嫁給二丫,蕭冬瓜他們家的香火以後便無人能夠傳續了;如果二丫選擇嫁給蕭冬瓜,二丫他們家的香火便斷了;如果選擇分手,姑且不論再想找到一個情投意合之人不易,單就兩人之間的感情而言,蕭冬瓜感到自己以後再也離不開二丫了、二丫也感到自己以後再也不想去找其它人了,於是乎,到底是蕭冬瓜選擇嫁給二丫、還是二丫選擇嫁給蕭冬瓜,此事幾乎成了橫亙在蕭冬瓜和二丫麵前的一個難以解開的死結。當天晚上,蕭冬瓜和二丫坐在車裏就說來說去,從傍晚,說至黃昏;再從黃昏,說至深夜,始終就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解決之道。
那天下午,楚楚和芸芸先是在喬敬生那裏,自己被自己的自我多情給碰了一鼻子的灰;出來後,旋即又被二丫給嘲諷了一下,弄得兩人一時特沒心情。等行至廣場的入口處,楚楚和芸芸皆無心進去打球,但又不知該去往何處去。為了改換一下心情,楚楚便提議不如幹脆上影院去看場電影得了。夜裏十一點左右,兩人從電影院回來後,洗一洗,楚楚習慣性地將手機往枕邊一放,然後,便上床休息了。
睡至第二天淩晨一、兩點鍾的時候,楚楚突然被一陣手機鈴聲給驚醒了;醒來後,卻發現手機鈴聲又不響了,估計是條短信。楚楚也是個“手機控”,生怕放過哪怕任何一條有用的信息,隻要手機鈴聲一響,不管是白天、就是黑夜,總要及時看一看才放心。當天淩晨,楚楚把手機拿起來一看,發現果然是條短信;待滑動屏幕、點開內容仔細一瞧,隻見上麵顯示道:“‘女神’,永別啦!為了遠離人世間的煩擾,我將和二丫一道飛往天堂,共同去享受那裏的清靜。祝永遠快樂!”在此之前,楚楚經常接到一些莫名其妙的短信,其中,既有垃圾短信;也有求愛信。由於該短信出自於一個完全陌生的手機號碼,待看罷此條短信後,估計不是誰在搞惡作劇、便是發錯了對象,楚楚想都沒想便將手機放回了原處,接著重新再睡。
睡了大約兩個鍾頭,在沒有聽到任何聲響的情況下,楚楚自己卻突然驚醒了。回想起先前所接到的那條短信內容;再聯想到下午蕭冬瓜喊那個與之爭吵的女孩兒“二丫”,楚楚馬上意識到剛才的那條短信,莫非是由蕭冬瓜所發;如此一想,楚楚頓時便緊張了起來。不過,與蕭冬瓜爭吵的那個女孩兒到底是不是叫“二丫”,由於當時並沒有特別在意,楚楚現在還不敢完全確定。楚楚與芸芸平時好得不得了,連睡覺也是床挨床、頭對頭睡在一起。一番尋思之後,楚楚便伸手把芸芸推醒,準備向芸芸求證一下。
芸芸當時也沒有怎麽聽清楚,半夜三更被楚楚推醒後,便迷迷糊糊地回答說:“好像是。”見芸芸也這麽說,楚楚便索性把手機遞到芸芸的麵前,讓芸芸好好看看上麵的那條短信,並把自己的懷疑說給芸芸聽。見楚楚懷疑蕭冬瓜像是要自殺,芸芸聽後深不以為然;因為,在芸芸的眼中,蕭冬瓜成天看上去簡直就像隻“歡喜團兒”似的,就是給蕭冬瓜遞把刀、讓其自殺,蕭冬瓜也未必得接。說罷,芸芸便讓楚楚莫管他,趕緊睡。
經芸芸這麽一說,楚楚也開始懷疑蕭冬瓜這樣做是不是在跟自己搞惡作劇。不過,想到蕭冬瓜跟二丫爭吵時的那個樣子,楚楚又否定了剛才的判斷。但是,蕭冬瓜到底是不是在跟自己搞惡作劇,楚楚心裏還真有些拿捏不準。萬一蕭冬瓜不是在跟自己搞惡作劇;而是真的想自殺,自己豈不成了見死不救之人?如此一想,楚楚不禁被自己給嚇著了。為了避免將來可能會受到良心的譴責,楚楚遂催芸芸莫睡了,趕緊起來幫自己出出主意。
楚楚與芸芸的說話聲,把同居一室的梁豔和張萍萍也給吵醒後。聽說有人要自殺,梁豔和張萍萍緊張得再也睡不著了。在此之前,無論是楚楚和芸芸也好、還是梁豔和張萍萍也罷,大家都未曾遇到過這種事情。幾個人從床上坐起來後,大家大眼瞪小眼相互看著對方,一時不知如何是好。最終,還是芸芸打破了沉默,建議楚楚不妨給蕭冬瓜打個電話,先核實一下情況再說。楚楚心裏縱然很不情願,但事已至此,在暫無其它別的方法可供選擇的情況下,隻好按照短信上的手機號碼,給蕭冬瓜回撥了過去。
在決定回撥之前,楚楚心裏還有所擔心,生怕蕭冬瓜莫借機粘著自己了。等按下回撥鍵,發現蕭冬瓜的手機居然處於關機狀態,楚楚在輕舒了一口氣的同時,心卻一下子又提了起來。根據自己的工作經驗,楚楚認為像蕭冬瓜他們這樣的生意人,一般情況下是絕對不會將手機設置成關機狀態的。於是,又接連撥打了數下,見始終無法撥通蕭冬瓜的手機,楚楚遂斷定蕭冬瓜這回可能真的是要自殺。
從一開始,芸芸對蕭冬瓜發給楚楚的短信便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一方麵,芸芸也認為蕭冬瓜可能是要自殺;但另一方麵,芸芸與懷疑蕭冬瓜可能是因為追不上楚楚,便利用短信來捉弄一下楚楚,借以發泄一下心中的怨氣。於是,見楚楚打了半天都打不通,為了避免耽誤自己休息,芸芸便讓楚楚莫再打了,不如直接報警,由警方去處理此事得了。
想想芸芸說得也對,萬一蕭冬瓜確實是要自殺的話,此時除了警方之外,真的是誰也救不了他了,但是,轉念再一想,萬一如芸芸所懷疑的那樣,蕭冬瓜不是要自殺、而僅僅隻是想捉弄一下自己的話,自己選擇去報警,警方到時候會不會責怪自己呢?如此一想,楚楚隨即又變得有些遲疑了。經過一番猶豫,出於對蕭冬瓜的生命安全著想,楚楚最終還是選擇撥打了110報警。
打完報警電話,已經是快淩晨五點了。重新躺下之後,楚楚的內心一直處在一種惴惴不安的狀態之中,遲遲無法入睡。此時,楚楚一方麵希望蕭冬瓜千萬不要有事兒;另一方麵,又擔心蕭冬瓜如果真的沒事兒的話,警方會不會追究自己報假警的責任。挨了個把多鍾頭,好不容易剛剛把眼睛合上,楚楚卻再次被自己的手機鈴聲給吵醒了。迅速把手機拿起來一看,楚楚發現這次給自己打來電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110指揮中心。
原來,110指揮中心在接到楚楚的報警電話後,根據楚楚所提供的最後一次看見蕭冬瓜的位置,遂對蕭冬瓜的“路虎”車展開了監控視頻追蹤。發現“路虎”車最終拐進了一家賓館的大門,判定蕭冬瓜很可能入住了這家賓館,110指揮中心遂將此情況通報給了轄區警局。轄區警局接到110指揮中心轉來的警情,遂派巡警前往查看。
值班巡警來到那家賓館,找到蕭冬瓜和二丫入住的房間,在敲門無人回應的情況下,隻好喊賓館服務員前來幫忙。當賓館服務員拿來鑰匙將房門打開,巡警進入房間後一看,發現蕭冬瓜和二丫居然選擇了燒炭自殺;此時,蕭冬瓜和二丫已經被送進醫院接受治療。110指揮中心此番給楚楚打電話的目的,就是將此次接警後的處置情況,向報警人反饋一下。
楚楚既擔心蕭冬瓜真的自殺;又擔心其沒有自殺,僅僅隻是想跟自己開個玩笑,在聽罷110指揮中心反饋的情況後,心裏總算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楚楚在接聽電話的時候,芸芸、梁豔和張萍萍皆靜靜地躺在床上,支起耳朵仔細地聽著。等楚楚掛了電話,向楚楚打聽清楚其中的詳情後,幾個人無不暗自慶幸,當時幸虧選擇了及時報警。
立秋過後是處暑,“處”含有躲藏、終止之意,處暑即表示炎熱的暑天已經結束了。處暑剛至,來自全國各地的廠商便雲聚bj,紮推舉辦各種形式的商品推介會、展示會、發布會等等,提前為即將到來的秋、冬兩季的商品銷售旺季進行預熱。在這波商戰當中,追夢廣告公司也承接了不少這類業務。由於業務較多,往往導致外出現場的人手不夠用。鑒於楚楚形象好、氣質佳;又具有一定的主持方麵的經驗,每當此時,公司領導便會安排楚楚臨時前去救場。在接下來的近一個月裏,楚楚除了要做好自己的廣告設計工作外;還要參與各種會議的策劃與主持,一天到晚忙得不可開交!
那天早晨,楚楚和芸芸剛走出小區的大門,迎麵便看見蕭冬瓜從馬路對麵的那家西式快餐店裏跑了出來。等一溜小跑來到馬路邊,蕭冬瓜便高興地衝楚楚和芸芸又是招收、又是呐喊。以前,楚楚和芸芸看見蕭冬瓜時,猶如看見了一隻大蒼蠅似的,心裏隻犯惡心。自從上次的自殺事件發生後,想到蕭冬瓜居然能夠為愛殉情,蕭冬瓜在楚楚和芸芸心目中的形象竟然一下子變得高大了起來。其實,莫說是楚楚和芸芸;但凡與蕭冬瓜和二丫認識之人,見蕭冬瓜和二丫個個吃得胖乎、胖乎的;逢人也都是笑眯、笑眯的,家裏不缺吃、不缺喝,生活悠閑自在,根本就沒有人會想到他倆居然會去自殺。
上次的自殺事件,也讓蕭冬瓜和二丫的父母算是徹底想開了。在此之前,雙方的父母都沒想到,一場誰嫁誰的糾紛,竟然在無形之中給蕭冬瓜和二丫增添了無法承受之重,以至於險些釀出大禍。蕭冬瓜和二丫出院後,雙方父母便讓他倆趕緊結個婚算了。至於蕭冬瓜和二丫將來有了孩子之後,到底隨誰的姓,全由蕭冬瓜和二丫兩人自行商量決定,雙方的父母都不再幹涉。蕭冬瓜此來,便是給楚楚和芸芸送請柬來的。
在蕭冬瓜的內心深處,楚楚就是自己永遠的“女神”。蕭冬瓜可謂打心眼兒裏喜歡楚楚、也曾經對楚楚展開過追求,但是,喜歡歸喜歡、追求歸追求,蕭冬瓜卻從來都未曾想過一定要把楚楚追到手、甚至也從來都不敢想象一旦把楚楚追到手後,其結果會是個什麽樣子。在蕭冬瓜看來,“女神”就是“女神”,“女神”是用來看的,不能觸碰;否則,便是對自己心靈深處的那塊最純真、最聖潔之地的褻瀆與玷汙。那天夜裏,在臨自殺之前,蕭冬瓜覺得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楚楚外,再也沒有什麽值得自己牽掛的了。不過,令蕭冬瓜萬萬沒想到的是,就是自己發給楚楚的那條訣別短信,最後居然救了自己和二丫一命。
那天淩晨,在得知蕭冬瓜自殺的消息後,出於憐惜與同情,楚楚便有心到醫院裏去看望一下蕭冬瓜和二丫。不過,由於考慮到自己與蕭冬瓜之間並無深交;更由於擔心蕭冬瓜莫再因此而粘著自己不放,思量再三,楚楚終究沒有成行。現如今,見蕭冬瓜又活蹦亂跳地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並且,還準備與二丫結婚了,楚楚心裏也挺為他倆感到高興。不過,在決定收下請柬之前,芸芸還有話要說,那就是蕭冬瓜此番請客,到底是出於公交、還是私交?如果是出於公交的話,自己跟楚楚就不去了。見蕭冬瓜忙不迭地回答說,完全是出於私人交情;追夢廣告公司除了楚楚和芸芸外,再也沒有請第二個人了,楚楚和芸芸這才伸手把請柬收下。
楚楚每次受公司指派外出去主持各種會議,工資、獎金另算。既然有這等好事,一旦有機會,楚楚自然而然便希望把芸芸叫上。“十一”當天,楚楚和芸芸因為共同主持一家企業的商品宣傳活動,直至臨近中午時分,兩人方才把手頭上的事情做完,離開活動現場,啟程前去赴宴。
正午時分,當楚楚和芸芸匆匆趕到婚禮現場時,蕭冬瓜和二丫正由知客陪著,一同站在酒店的正門處迎接來賓。待走進一看,隻見蕭冬瓜頭身披大紅袍、頭戴郎官雙翅帽、腳蹬厚底靴;二丫則頭戴鳳冠、身著斜襟大紅長裙、腳踩一雙紅色繡花鞋,兩人成雙成對往那兒一站,活脫脫一對典型的中國娃,形象特可愛、特有喜感,楚楚和芸芸皆忍不住想笑。由於參加婚禮的人很多、場麵也很大,楚楚和芸芸走上前去與蕭冬瓜和二丫打過招呼、又分別把禮金奉上之後,便趕緊走進宴會大廳,自顧自找個空位子坐了下來。
剛坐下不久,楚楚一抬頭,忽然發現喬敬生居然也出現在了宴會大廳裏。自打上次從喬敬生那裏出來後,前幾天是因為沒有心情;爾後,則是因為沒有時間,最近這一個月來,楚楚和芸芸便再也沒有到網球場去打過球。由於受“自作多情”之困,在此期間,楚楚是既想再次見到喬敬生、但又怕見到喬敬生。爾今,突然與喬敬生在這種場合相遇,楚楚心裏不禁感到特不自在。為了避免被喬敬生發現,楚楚窘得臉色一紅,隨即便趕緊把頭低了下來,不敢再看喬敬生。
正說話間,忽然發現楚楚羞怯地將頭低了下去;順著楚楚剛才的視線往前一看,隻見喬敬生正迎麵走來,芸芸也忍不住有些不好意思地迅速將頭又扭了回來,並發出一串難為情的淺笑。此時,楚楚和芸芸心裏都不禁在那裏暗自嘀咕,喬敬生咋也來了。其實,喬敬生今天之所以會出現在蕭冬瓜和二丫的婚禮現場,事情還要歸結到楚楚的頭上。
那天夜裏,蕭冬瓜一路尾隨警車至喬敬生所居住的單元樓下,見警察準備送喬敬生上樓,蕭冬瓜便慌忙跑上前去,將警察替換下來,由自己親自攙扶喬敬生。摟著喬敬生的腰,一直把喬敬生架上電梯、送回宿舍;又去打來洗臉水,幫喬敬生擦臉、涼敷創處;再幫忙把剛剛從喬敬生身上換下的體恤衫拿去搓了一把,末了,臨走之時,蕭冬瓜還沒忘了千叮嚀、萬囑托小李和小尚,說是喬敬生受了傷,麻煩他倆幫忙照顧一下;夜裏如果遇到壞人前來報複,千萬不要輕易開門等等。蕭冬瓜交待小李和小尚時的那個口吻、那個神情,簡直就像是與喬敬生之間是相識多年的老朋友似的。
在將近個把月的時間裏,由於經常可以看到蕭冬瓜幾乎成天圍著楚楚和芸芸在那裏看球,喬敬生便誤以為蕭冬瓜與楚楚和芸芸之間是朋友關係,與此同時,又自忖自己與楚楚和芸芸他們還遠沒有達到朋友那一層級,所以說,對於一個還遠談不上是自己的朋友之人的朋友,想到蕭冬瓜能夠那個做到這一點,已經算是很了不起的事情啦!於是,蕭冬瓜那天找到喬敬生,把自己準備結婚之事跟喬敬生一說,喬敬生當即便答應到時候自己一定去。
再說喬敬生那次在寢室休息了幾天,等傷養好之後,便直接到秦主任那裏去報到了。等到了秦主任那裏之後,喬敬生才發現,那裏的工作狀態與自己在譯製部的工作狀態完全就是兩碼事兒。在譯製部工作期間,時間基本上都是由自己掌握;但在秦主任那裏,自己的一切都要根據秦主任的需要而動。由於工作任務繁重、臨時需要又多,以至於最近這段時間以來,喬敬生每天下午下班後,除了跑跑步之外,再也未曾抽出時間去看球了。時至今日,喬敬生不僅對蕭冬瓜曾經自殺之事毫無知情,並且,對蕭冬瓜與楚楚和芸芸之間的真實關係,同樣也還是不甚了了。
當然,不管蕭冬瓜跟楚楚和芸芸之間到底是一種怎樣的關係,在遇襲這件事情上,喬敬生同樣還是非常感謝楚楚和芸芸的;尤其是楚楚。想到自己跟楚楚之間無非就是一個看球、一個打球的那種非常簡單的關係,但是,楚楚在發現自己遇襲的情況後,不僅當晚便讓其朋友到派出所先去保護自己,並且,來日下午,楚楚更是親自上門前來探視,這不是一般人所能夠做得到的。
自從初次相見之日起,喬敬生便一直對楚楚和芸芸心存好感;另外,從楚楚和芸芸每次看自己時的那種眼神中,喬敬生也早已看出楚楚和芸芸同樣對自己抱有一種十分美好的感情。於是,當天中午一走進宴會大廳,扭頭看見楚楚和芸芸時,喬敬生心裏不禁感到格外親切;甚至是當發現楚楚和芸芸均低著頭、像是不敢看自己似的,喬敬生也都沒有特別在意。
此時,與楚楚和芸芸同桌的其它座位都已坐上了人,就剩下楚楚的旁邊還有一個空座位。喬敬生走過來後,卻發現座位上麵居然放著一個精致手提包。就在喬敬生以為這裏已經有人之時,隻見楚楚伸手把手提包從座位上拿了起來,見狀,喬敬生也沒多問,隨即便坐了下去。由於心情處於高度的緊張狀態,喬敬生開口跟楚楚寒暄時,楚楚一時居然不知該如何回應;還是芸芸冷靜得比較快,把話把兒給接了過去。楚楚此時的內心世界,喬敬生似乎有所明了、但又無法完全明了。不過,好在也算是老熟人了,話匣子一旦打開,喬敬生便與芸芸就各自最近都在忙些什麽,相互聊了起來。
由於依然還沉浸在羞怯與窘迫之中,為了掩飾自己的窘態,喬敬生在那裏與芸芸閑聊的時候,楚楚便用右手拿著包,將左胳膊肘撐在桌麵上,以手托腮,麵向芸芸一側,始終不敢去看喬敬生。過了一會兒,發現喬敬生與芸芸聊得怪好的,楚楚內心的緊張情緒方才開始慢慢有所緩解,但還是不敢拿正眼去看喬敬生。
喬敬生一直有心想請楚楚、芸芸和蕭冬瓜一塊兒有頓飯,以表達自己的謝意。在與芸芸聊了幾句之後,發現芸芸挺好說話,喬敬生便壯著膽子,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並向楚楚和芸芸索要手機號。話說出口,喬敬生還有所擔心,生怕楚楚和芸芸莫不願把各自的手機號告訴自己。不曾想,芸芸聽了之後,二話沒說,當即便把自己的手機號說給喬敬生聽。無奈,由於宴會廳裏音樂聲洪亮、人聲鼎沸;再加之,中間還隔著楚楚,以至於芸芸一連說了好幾遍,喬敬生都沒有完全聽清楚。
喬敬生跟芸芸說話的時候,楚楚便隻是坐在那裏靜靜地聽著。眼下,見喬敬生老是輸不對芸芸的手機號,楚楚便伸手把自己的手機從包裏拿了出來,並與喬敬生交換了一下各自的手機。楚楚把喬敬生的手機一拿到手,便先用喬敬生的手機撥打了一下自己的手機,然後,便十分麻利地將自己的手機號、姓名、工作單位等等,一一存進了喬敬生的手機裏。剛開始,對於楚楚與自己交換手機的舉動,喬敬生還有些不明就裏。俄而,待明白了楚楚的用意後,喬敬生遂如法炮製,把自己個人的相關信息,也逐一存入到楚楚的手機裏。
由於下午還要就一個策劃方案與客戶做進一步溝通,楚楚和芸芸不敢在此久留;等宴會開始後,匆匆吃了一點,還未等蕭冬瓜和二丫過來敬酒,兩人便欲起身離去。賓客數百,喬敬生僅識得楚楚與芸芸耳!為了避免自己像個傻子似的,陷入到隻知吃喝、無人說話的尷尬境地,喬敬生便決定不如就此機會,自己也趕緊走人算了。
由於受到上次“自作多情”一事的影響,從看見喬敬生之時起,楚楚一直都還未曾主動跟喬敬生說過一句話。眼下,見自己和芸芸欲走,喬敬生便也準備離席;想到喬敬生一個大小夥子,僅僅吃那麽一點兒東西肯定不當事兒,楚楚便主動向芸芸提出來,兩人一起陪喬敬生再坐一會兒,等喬敬生吃好了再走。說罷,見喬敬生感到有些難為情,楚楚便順手拿起喬敬生的筷子,夾來許多好吃的放在喬敬生的碗裏。為了讓喬敬生吃得安心,楚楚隨後還又拿起湯勺,分別為喬敬生、芸芸和自己各舀了一碗湯羹。俗話說:恭敬不如從命。見楚楚如此體貼自己,為了避免耽誤時間,喬敬生隻好啥話都不再說了,抓緊時間趕快吃。
等喬敬生吃飽喝足,三個人一同出了宴會廳,喬敬生正欲開口問楚楚和芸芸他們是咋來的之時,不曾想,此話竟然先從楚楚的口中說出。得知喬敬生是乘坐公交汽車過來的,楚楚便邀請喬敬生跟他們一起走。原來,考慮到蕭冬瓜和二丫舉辦婚禮的地方,與自己工作的地點相距較遠,中間還須倒車,於是,為了趕時間,楚楚便於昨天晚上與芸芸一道回到自己的家裏,特意將自己父親的“寶馬”車借來一用。喬敬生因為知道楚楚她們下午還有要緊的事情要做,麵對楚楚的邀請,在不便拒絕的情況下,隻好說讓楚楚把自己送到前麵的那個公交車站即可。楚楚雖然很想將喬敬生送回去,但是,時間上的確是有些來不及,等行駛至前麵的公交站台後,隻好遺憾地將車停了下來。
楚楚第一次看見喬敬生時,見喬敬生人長得帥帥的,形象很是正派,便不由得暗自喜歡上了喬敬生;後來,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發現喬敬生在網球場邊看球時,幾乎從不與外人說話,楚楚也曾一度懷疑喬敬生是不是存在性格缺陷;上次喬敬生遇襲時,得知喬敬生徒手能夠對付三個手持棍棒的歹徒,楚楚甚至懷疑喬敬生會不會很暴力,當天中午,在經過一段時間的近距離接觸,楚楚發現喬敬生不僅很善於與人溝通,並且,在接人待物方麵也顯得很有禮貌、很有修養、很懂得把握分寸;尤其是性格也特溫順,與其形象的確很相符。與喬敬生告別後,楚楚一邊駕駛車輛快速向前行駛;一邊在心裏暗自祝福,希望這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