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被人劫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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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孤弄天非常氣憤,這個蠢女人,明明知道不可能,為何就是不能徹底與那丘洛做個了斷呢!他拉著琉衣往前走,琉衣隻是任由他拉著,絲毫沒有反抗。獨孤弄天從思緒中清醒過來時,他隱約覺得手上有一種濕濕黏黏熱熱的感覺,他立馬扭頭察看,發現自己的手正握在琉衣的傷口處,他取出帕子為她拭血,略有憐意地責備道:“既然我弄疼了你,將你的傷口再度撕裂,為何不告訴我?”

    琉衣淡淡地一笑,無比豁達地道:“本門主哪有那麽矯情,當年受過的傷流過的血,可遠遠比今日慘重多了,當年尚能咬牙堅持,為何今日就不能?我的體內有碧血紅蓮,隻消半炷香的時間,傷口便可痊愈,所以少祭司不必介懷,本門主無礙!”

    獨孤弄天板著一張臉,無比嚴肅地道:“但願你是真的無礙。”頓了頓,他又道,“大祭司說過,世間的情愛,不過是一縷輕煙,風過了,煙便散了,須臾得很!”

    回到住處後,琉衣交給了孟川一個嵌著珍珠的彩色琉璃盒子,看起來價值不菲的樣子,盒子內裝有一顆價值連城的溟海夜明珠,她命孟川以此為新婚賀禮,明日交到丘洛的手中。琉衣長歎了一口氣,放不下又能怎麽樣呢,他就要成親了,她該為他高興才是。

    夕涼知道琉衣今日與九位將軍一戰,靈力已損耗大半,碧血紅蓮雖然能助琉衣在短時間內複原身上的傷口,但是卻不能在短時間內助她恢複靈力,於是,夕涼便萌生了一個劫持琉衣的念頭。一想到暮華即將能夠擺脫玄冥蠶帶給他的鑽心噬骨之痛,夕涼便無比興奮,管他前麵是刀山還是火海,為了救暮華,就算是搭進性命,她夕涼也認了。

    入夜,夕涼用靈力化出九個紅紗遮麵的幻影,這九個幻影成功地引開了琉衣門口的黑甲衛以及孟川等人,琉衣聽到門外打鬥的聲響之後,便出門察看,她剛從房間內探出身子,便被埋伏在門口的夕涼打昏了過去。夕涼將琉衣帶到了一處陰森恐怖的墓穴裏,在墓穴的上方,聚著一群凶惡的血蝙蝠。

    待孟川等人歸來時,卻發現琉衣已經消失不見了。在房間的門口,孟川發現了琉衣遺落的青絲扇,他立馬變得慌亂起來,望著琉衣平日裏向來不離手的青絲扇,他斷定琉衣此刻定是遭遇了什麽不測。但是現在已然是深夜,大祭司處,他是萬萬不敢前去打擾的,於是,護主心切的孟川,便壯著膽子去敲了獨孤弄天的門,將琉衣失蹤的事情全部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出來,並奉上了主人的青絲扇。

    望著青絲扇,獨孤弄天再也坐不住了,有誰會暗害琉衣呢?這在獨孤弄天的心頭生起了一團疑雲。今日瓊生國的將軍在琉衣的手下慘敗,但他們是絕對沒有膽子尋仇的,會是誰幹的呢?獨孤弄天扶著門框,急切地在腦海之中思索著答案。夕涼!獨孤弄天突然大悟,吸人靈力將人變為幹屍的妖孽何故要化作夕涼的樣子一心尋死呢,無非便是為了引開他們的注意力,幫助夕涼與此事撇清關係,保護夕涼周全,所以,夕涼真的就是那個吸人靈力的惡魔!想到這裏,獨孤弄天悔恨地拍著腦袋,怪隻怪自己當初過太大意,沒有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仔細思考一下,這才令夕涼鑽了空子!

    琉衣落到夕涼那個妖孽的手中,定不會有什麽好結果的!一想到琉衣危險的處境,獨孤弄天失去理智般地拎著碧尺劍,殺氣騰騰地往夕涼的住處趕,獨孤息寧與孟川一幹人,急急忙忙地追了上去。

    獨孤弄天一腳踹開夕涼的房門,卻發現裏麵空空蕩蕩毫無一人,他無比憤怒地用碧尺劍劈開了夕涼房間內的檀木桌子,“查,給我仔細查,凡是與那夕涼有關係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本少祭司倒要看看,這個夕涼,究竟是什麽妖孽!”獨孤弄天無比憤怒地道。敢傷琉衣一根毫毛,我定會教你形神俱滅!獨孤弄天一拳打在了牆壁上,牆壁被那力道,給生生地震裂開了一條條長縫。

    獨孤息寧與孟川等人奉命去查夕涼的底細,他們將迷音國的舞女、樂師,全部都召集在了一起,詢問了好久,無論他們怎樣威逼還是利誘,就是沒有人能夠道出他們想要知道的答案,孟川急得直跺腳。

    迷音國的國君尚在熟睡之際,隱約感覺一個冰冷堅硬的東西,正在一下又一下地拍打著他的臉,並且力道愈發地重了起來,他從睡夢之中驚醒,睜開眼便瞧見了一把閃著寒光的利劍,他驚恐地瞪大雙眼,猛地從床上起身,待瞧清了眼前人之後,他長舒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如釋重負般地道:“少祭司可真會開玩笑,險些嚇死寡人了!”

    獨孤弄天眉頭緊皺,一副不悅至極的樣子,他用劍挑起迷音國國君的下巴,冷冷地道:“本少祭司可沒有心情同你開玩笑!你可知你迷音國的舞姬劫持了我紫離國玄機門的門主琉衣!從實招來,那夕涼,究竟是何妖孽,為何要吸人靈力,為何要劫持琉衣?”

    獨孤弄天連連發問,迷音國的國君,聽得是一頭霧水,他慌忙道:“夕涼怎麽會是吸人靈力的妖孽呢?那妖孽,不是早已斃命於門主手中了嗎?夕涼怎麽可能會去劫持門主呢,她隻是區區一個弱女子而已!想來門主失蹤,少祭司定是急糊塗了,今日冒犯之事,寡人權當沒發生,不會同少祭司計較的······”

    迷音國的國君尚未將自己大度的胸懷和氣度淋漓盡致地彰顯出來時,獨孤弄天不耐煩並且無比憤怒地衝著他大吼道:“少囉嗦,那夕涼是你迷音國的人,我玄機門的門主落在她的手中,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若琉衣有個什麽損傷,本少祭司是絕對不會放過你迷音國的,還不快給本少祭司去查!”

    “瘋了,瘋了,這獨孤弄天簡直就是瘋了!”迷音國的國君在心中叫囂道,一看到獨孤弄天那滿是怒氣的臉,和手中握著的那把似乎正在等著飲血的利劍,他不得不沒出息地屈服了,“是,是,是,寡人這就去查,這就去!”他慌亂地穿著衣服,擔心急了眼的獨孤弄天情急之下真的弄死自己,他兩腳將尚在熟睡的枕邊人踹醒,女子揉著惺忪的睡眼,嬌滴滴地埋怨了幾句,如出穀黃鸝的聲音之中,滿是不滿的情緒。迷音國的國君粗魯地一把將女子拽了起來,女子在看到提著劍的獨孤弄天後,頓時便大驚,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些什麽,頭腦中一片茫然的她,也跟著國君匆忙地套起了衣服,來不及整頭發,便被迷音國的國君拖著出了房門。

    迷音國的國君強忍著內心深處洶湧澎湃的不滿情緒,將跟隨他一道到達紹瀾國的所有人,全部都召集了起來,他擺出作為國君應有的姿態,居高臨下地衝著台下的人吼道:“你們,可有誰知夕涼現在身在何處?”

    台下的一幹人皆搖撥浪鼓似的搖著腦袋。

    獨孤弄天無比威嚴地道:“那夕涼,劫持了我紫離國玄機門的門主琉衣,從即刻起,所有見到夕涼的人,必須立馬向本少祭司稟告,若是膽敢包庇,本少祭司手中的碧尺劍,絕不輕饒!”說罷,獨孤弄天一揮寶劍,隨著寒光一閃,偌大一棵參天大樹便倒了下來,發出轟隆一聲巨響。望著枝葉淩亂不堪、被攔腰斬斷、死相極其慘烈的大樹,眾人不由得心頭一驚。

    暮華從榻上坐了起來,他忍不住猛烈地咳嗽了起來,照顧暮華的小三子見狀後,急忙大步流星地奔向暮華,他體貼地為暮華披了一件血紅色的衣服,遞給暮華一塊素白的帕子,並為咳嗽不止的暮華撫著背。待小三子從暮華手中接過手帕時,望著上麵觸目驚心的斑斑血跡,小三子驚得痛哭了起來。

    暮華卻隻是淡淡地一笑,死於他而言,並無什麽不好,與其這樣每天承受痛苦絕望地活著,倒不如隨瑜歌一起去了的好,這些年,他思念瑜歌思念得甚苦,活到現在,他真的已經很累很累了,他的勇氣和力氣,已經全部被消磨殆盡了,他已經失去了活下去的念頭。

    暮華抓著小三子的手臂,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費力地道:“今夜究竟是發生何事了?父君何故要在深夜召集你們?”

    小三子一麵擦著淚,一麵吞吞吐吐地道:“是為了,為了……夕涼姑娘!”

    “她怎麽了?”暮華抓著小三子的手臂,不覺間力道緊了又緊。

    “少祭司說夕涼姑娘劫持了玄機門的門主,並說誰敢包庇夕涼姑娘,便要,便要殺了誰!”小三子添油加醋地道。

    “她怎麽會?!”暮華忍不住一口鮮血噴湧了出來。

    這些年,暮華不止一次地表明自己厭惡她,並且還是深惡痛絕地厭惡她,他希望她能夠住手,不要再為他去做吸人靈力的事情了,可她卻始終堅持著,就算知道他不可能愛她,就算他對她動輒便冷語相加,但她還是一直在堅持著救他,她真傻。

    暮華的眼角濕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