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這無頭無腦的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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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任遙金丹成後,身體素質比之以前早已大不相同,這一靠之力說不得連棵一人環抱粗細的大樹都能撞斷了去。果然,見任日上被自己撞得平退出幾米,任遙麵上不禁一喜,但又有些擔心這下子是否撞得太狠。若是傷著任日上,這下誤會恐怕更是說不清了。

    他分析著,這幾人恐怕就是那疑似“龍組”還是啥的那什麽國家秘密部門的人了。那邊的那個大漢看上去就不是什麽善茬,那女子雖然看上去柔弱,但能跟著任日上這樣的猛將兄到處跑,恐怕也不是什麽易與之輩。若是敵對起來,長老奶奶免不了要幫著自己,狐族又本身對人類含著一心的怨氣,一旦動手,那場麵恐怕就不怎麽好平息了,那麽與國家機關結了怨,他們遷居之事沒了照應,恐又會多生變故。這莫名其妙的無妄之災沒頭沒腦的發生,卻偏偏又這般地牽扯甚廣,越是鬧下去,亂子怕是越大,搞到最後真可能是會難以收場了。

    他倒是趁著這空隙在這想著些有的沒的,那邊被他撞退的任日上卻是屁事沒有地站定,哈哈大笑著,拍了拍胸口的衣服,將散落額間的碎發向後一捋,頭微微一抬,架勢重新一擺,麵上的冷色似乎是稍微緩解了些,說道:“好!你既然看出了我剛才那一拳是從哪裏發上來的勁,還有你那一記鐵山靠,勁力紮實,看來之前你說你也練過軍體拳這事倒也真沒騙我,還是懂兩下子的,哈哈哈!這才有意思!這才過癮啊!!哈哈哈!來!!”

    但見任日上那邊的大漢和女子麵色一變,才知道原來任日上這是要動真格了。那兩人急忙想要上前拉住任日上。任日上卻是大喝一聲,氣勢又是一振,左腳一抹右腳一跺,整個人跟炸飛過來一樣向任遙撲來。若說他剛才仿佛一把出鞘的寶刀,現在就成了一頭下山的猛虎。寶刀雖然鋒利,但沒有人拿著砍過來也不會傷到人,但若是換做一頭猛虎,撲將過來,那結果就可想而知了。真難以置信,他那有些瘦弱的模樣,內裏竟原來關著一頭猛虎。

    任遙見著心驚,想著剛才所思之事,急忙先是對小狐狸說道:“小優快回奶奶身邊去!看架勢這貨是發性了,今天怕是不能善與了,小心一點退開!”

    說完又急忙閃身後退,邊退便大聲說道:“長老奶奶,此事乃係我一人所起,狐族切不可插手此間!”

    倉促間胡亂把話說完,見任日上已是將要近身,自己再退也好不到哪裏去了,隻能硬拚上一招,便也再顧不得隱藏什麽了,左手水火兩訣齊射,右手運起空間之手,使足了勁力向任日上平推出去。

    也不知任日上如何施為,對射來的水箭和火球竟是不避不退,一拳一個便就竟全部打碎,落到了任遙身前,一拳迎上任遙剛推出的手掌。

    拳發在半路,撞上了任遙無形的空間之手,勃然間竟有一團紅色火焰爆炸開來,仿佛任日上剛才不是打來了一拳,而是扔來了一個凝固汽·油彈。

    火焰登時濺了距離最近的任遙與任日上一身,爆炸的氣浪將兩人互相推開數米,煙霧散開,雙方的人都有些著急,卻見兩人竟都無事,這才鬆了一口氣。

    如此近距離被仿佛爆炸的凝固汽·油彈的火焰濺了一身卻不見有半分灼傷模樣,分站兩邊的兩人都是各懷心事的一驚,先是同時開口說道:“異能?!”隨後才又重新默然僵持起來。

    任遙回想剛才被那火焰濺射到,自己都已經感受到了那逼人的熱浪,下意識間習慣性揮手擋在麵前,火焰剛一及衣,便盡數消散,低頭看了看衣服,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就是長老奶奶所說的神妙之處,這衣服果然真不是凡物,竟然是水火不侵!這衣服難道是什麽火浣皮之類的寶物麽?

    又看向任日上,天眼運起,見他周身紅光如熾,仿若正盛的火堆。心想看來這夥人果然也不是凡人,剛才那效果,絕非武功,任日上也非修真,自然也不會是術法,想來他必是身懷火係的異能之流。轉眼看去,大漢周身有種土黃色的氣色,厚重深沉,貼身含而不發,那女子周身也有種乳色的氣色,綿厚飄然。他心下一凜,更是有無盡苦意,看來今天真是不好玩了。

    在任遙審視自己這邊人的時候,任日上也是甩了甩右手,回想了剛才的情況,卻與任遙暗中心想不同,他對任遙笑道:“小子,沒想到啊!你不但會使術法,還身負異能。剛才那一掌,勁力十足卻又無風無氣,連我也沒有察覺到,想來既不是劈空掌一類的功夫,又不是法術,也還不是風係或是氣流類的異能,有趣啊!你異能是什麽屬性的?”

    他說完,右手抬起,任遙這才發現他雙手都裹著一團紅得十分純淨的火焰,心想自己的猜測果然沒錯,表情有些愁苦。見任遙的表情,任日上笑道:“元素類火係異能。我的雙手能憑空生出火焰,並有操火禦火之能,所以我的異能被稱之為禦火之握。”

    任遙見他跟表演一樣右手揮出一團火焰,左手輕輕一撫,又便將火焰抹掉,看來剛才他之所以也沒有事,便是及時將逼近身前的火焰這般輕描淡寫地抹去了。苦笑著,任遙心想:任日上那身功夫自己便已經難以招架,若是他再用上這火焰異能,自己怎麽打得過?若是自己打不過,長老奶奶出麵幫忙,自然又要鬧大了去,看任日上剛才的表現,根本不像是現在會老老實實地停手聽分辯的樣子,心下糾結,就想能不能用空間之手困住他,先將這件事平息下來。但平常狀態的空間之手又恐怕抓不住他,這從剛才那對拚的一掌中大致看得出來,他心下糾結,轉眼看了看狐族眾人,特別是一臉焦急的小優,當即做了某種決定,閉上了眼。

    眾人看到任遙閉上了眼,皆是不解,現在大敵當前,為何他卻突然閉眼。任日上也不知做何想,饒有興致地笑了笑,便突然暫停了進攻,立在原地,摸著下巴抱手靜觀。

    任遙閉上眼後,卻是在小心地控製著自己的真元與時空血脈,他分心二用,一邊控製著真元,一邊控製著血脈,二者各行其道向著丹田進發,在丹田中各據一方,便即靜候任遙下一步動作。然後任遙一咬牙,將二者碰撞在一起,金色的真元與藍色的時空血脈登時互相纏繞,在一股月白色的不知名能量的牽引下開始從丹田向身體各處染去。任遙再一睜眼,左眼金右眼藍,兩道神光瞬間便將周身的空間染作金藍一片,璀璨之中又有一股煌煌之威從任遙身上彌漫開去。這番變化便如任遙年夜那時一般模樣,隻不過規模小了些,威力看上去似乎也小了些。

    年夜之後,丹辰子和溫德曾就他那日變化仔細研究思索過,最後根據任遙所說他那時真元與血脈可以互相交融,並沒有出現早前飆血的狀態,猜測能否通過在丹田中主動將二者融合再現那一夜的那種狀態。

    任遙雖然知道那般變化是因為那個有些可怕的自己所致,代價是燃燒自己的命,原理卻不清楚。這件事他不太想告訴丹辰子和溫德,也不確定兩人所說的方法是否也是一種可能性。但若真能再現年夜之時的那種變化,任遙相信,能在那種狀態下穩勝自己的,人世上絕對不多了。

    於是在兩貨一致地強烈要求下,加上他自己也確實想要試一試,便照做了。結果居然還真成功了,期間他體內一直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麽鬼的那顆月白色珠子也起了反應,流出一條能量參和期間,不過三人研究多日,終還是沒能弄明白那月白色能量究竟是什麽。

    幾番反複測試之後,任遙發現雖然這個版本的變身比之那夜來說威力小了許多,但無論是時空異能還是術法都仍是得到了極大的強化,許多本來還暫時用不出的法術和空間異能也已可以使將出來,而這個簡化版的變身最大的好處卻是也不像之前那樣,用完之後自己也差不多要掛了,隻不過仿佛大病一場,會虛弱得不比普通人強上多少地三五天。

    任日上一見任遙周身的氣勢變化,本來一副玩味好奇的表情居然難得地變了變,眼神一凜,收起了之前輕鬆的模樣,昂著的頭終於低了下來,架勢重新一擺,全身淩厲的氣勢竟然一收,變得更加內斂鋒銳,手上的紅色火焰也是隨著燃起,凝而不發,連火星都沒有半點跳動,靜靜地模樣顯示出了此招必非之前的那些玩耍之意更甚於打殺的招式,若再一出手,定然是威力絕倫地全力一擊。他嘴角微微一咧,心想,這小子居然還藏著這麽一手大招,瞧這番狀況,今天恐怕倒還真是玩火玩過頭了。

    旁邊的大漢和女子見到雙方皆變作了這般模樣,也終於按耐不住,頂著兩人大招的壓力突入兩人中間。大漢也沒怎麽說話,隻是簡單地站在了任日上麵前,雙手抓住他的雙手,死盯著他。而那女子則是走到任遙身前不遠處開口製止兩人。她知道,這兩人再一次出手,必將都是威力巨大的一擊,如果真要讓這兩個人打出這威力絕倫的一擊,怕不是你死我亡,也是兩敗俱傷,這場無頭鬧劇必將無法收場,屆時雙方都打出了真火,縱然是天王老子駕到,恐怕都難以製止了。

    “你們兩個都給我冷靜一下!星火你夠了!你那殺胚性子不能消停消停麽?石頭拉住星火,讓他冷靜冷靜。這位小兄弟也冷靜些,再這樣鬧下去於我等雙方都無益處,這場無頭無腦的爭鬥若要再繼續下去,實在是糊塗,便都就此罷手吧。”

    任遙是第一次聽見這女子說話,隻覺言語間鼻音厚重,但軟糯好聽,似乎是江南一帶的口音。他看了女子一眼,星目柳眉,長發翩然,五官精致,高雅婉約,著實是江南才能出生的佳人。不過她雖然話音綿軟溫柔,語氣卻十分堅定,甚至訓斥之時尚帶有一絲威嚴,就仿佛一個大姐姐在訓斥淘氣的弟弟一般。他本來也沒想讓爭鬥繼續升級下去,現在他們那邊出手製止了那個炸藥桶,自己當然樂得停手。

    “我並無惡意,隻是全為自保。若你方願意罷手相談,我自是無不可。”

    任遙自己感覺不到,但這個狀態下,不知為何,言語之中竟自有一種自上而下的凜然威勢,聲音也是飄飄渺渺,似遠似近,似從四方飄來,又似對麵而談,無端地提升了許多逼格。

    聽他答應了罷手,任遙身後的狐族和那女子等人雙方不禁都下意識鬆了一口氣,安心下來,那女子向任遙屈膝禮了一個萬福,這才急忙回轉攔住任日上。

    見事態基本穩定下來,任遙也輕輕呼出了一口金藍交加的氣,雙眼微閉,再一睜開時眼中的神光已收,剛才那煌煌之威驟然消失。隻是雖尚未動手,負擔也是十分巨大,體內蕩出一陣陣失力感,腳下一軟便一屁股倒坐在地上喘息著。小優見狀急忙上前扶住任遙,詢問著他狀態。任遙勉力笑了笑,揮了揮手表示自己無大礙,隻是看他似乎累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小優仍是有些憂心。畢竟小優隻曾見過他年夜的那次變身和後果,並不知道現在這個變身已經是被丹辰子和溫德兩人潛心研究出來的改良簡化版。

    荇萍這才走上前來,木杖一跺,憤慨地道:“君等日前言語,老身自也覺君等乃非窮凶極惡之徒,如何今日卻又在我狐族地域對我族貴客如此無禮,惹擾事端。此間若是有甚誤會,自當需好生交談,開解誤會。然若是無端生事,我狐族雖勢小卻也不是易與之輩!”

    荇萍這番言語自然是看出任遙目前狀態不佳,怕三人趁任遙虛弱相欺,站出來給任遙當靠山來了。任遙在小狐狸的攙扶下勉強向荇萍笑了笑,表示感謝之意,便與小狐狸一起走到荇萍身邊站定。

    之前說話的女子站了出來,對荇萍說道:“自當如此。此番誤會全在我方隊長魯莽所致,我等先向狐族及這位小兄弟道個歉,實在是對不住。”

    好容易被勸收了手的任日上這時突然甩開了抓著他手的大漢,走上前來,也不看看氣氛如何便向任遙問道:“小子,年夜的時候,山王那一次異象是不是你弄出來的?你究竟是什麽人。”

    “實不相瞞,年夜那一次確實是我的所為,不過我也不是傻的,自然知道此種異象不能被普通人知道,隻是當時情況複雜,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

    任遙勉強站著,虛弱地答道。心想,你以為我想鬧這麽大的事出來?瑪德那次玩脫差點把我小命都搭上了……誰特麽會這麽英勇為了耍帥把小命搭上?

    小狐狸誤以為任日上這是想要追究責任,怕他怪責於任遙,也急忙說道:“那天之事乃因我而起,之前入侵我族的那些修士中的一個找到了我,當時若不是阿遙挺身而出擊殺了那個蜀山修士,我……我……”

    小狐狸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了幾道讓她有些手足無措地視線在盯著自己,於是她再也說不下去,也不知道為什麽,隻是莫名地感覺怎麽好像有點羞人,支吾著把紅到了耳朵尖的頭縮到了任遙背後,再不言語。原來這丫頭也是知羞的啊……

    任遙有些哭笑不得地翻著白眼向那些奇妙的視線追去,掃了一圈……首先是任日上,那貨聽聞任遙幹掉了一個修真,居然突然笑了起來,一副同仇敵愾的模樣看著任遙;接著是他身邊的那個江南口音的女子,聽聞任遙居然倒是個護花使者,和善地對他笑了笑,看看他又看看小狐狸,那眼神,不解釋任遙大概也懂……八卦這種東西畢竟是女人天生的天賦……長老奶奶倒最好理解,一副孫女兒得遇良人的老懷快慰,看著任遙的眼神那自然就是看孫女婿了,雖然其中還有幾絲莫名的意味,不過任遙倒是看不出來。

    最奇葩的是那個壯得跟個塔一樣的大漢!不知道他平日是什麽玩意兒看多了,像是在看活生生的言情劇一般地看著任遙和小狐狸,眼中居然還特麽泛出了淚花!天知道那長得跟能和異形大戰三百回合的鐵血戰士一般的猛將兄這是什麽鬼腦補能力,內心也太他麽柔軟了吧?鐵血柔情?任遙就握了大草了……

    歎了口氣,任遙繼續翻著白眼,無力加開了大招之後的虛弱讓他連搖頭都搖不了,但他現在的心情實在是很糾結,直想幹脆昏過去睡個兩天再醒算了……他實在是太累了,否則真要忍不住開始吐槽了……

    這都什麽鬼國家秘密組織人員?太特麽有性格了吧?!前一分鍾才在和我火並,後一分鍾就開始八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