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逆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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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貓頭鷹開始叫了起來,顯然火光讓它們的眼睛極難適應,而內房中秦三也發出了可怕的廝竭之聲。蘇莫歎了口氣,也走出房間,他想一切燃燒起來後,那所謂的儀式也會燒盡,那裏麵的痛苦也將徹底消失。

    蘇莫與周仲秋在外麵轉了兩圈,一個清潔的仆人意外發現了火,但他剛要叫喚,便被周仲秋打暈了過去。當火勢又被人發現時,已經相當的大了,幾乎熄滅不了,門被燒塌,煙灌而出,所有的人開始外撤出去出暗道。

    蘇莫隨著人群擁擁擠擠的擠了出來,周仲秋挨過他身邊,把那鈴鐺遞給他道:“我已經改掉了裏麵的鈴音,這種梵音可以應對那個僵麵人。”蘇莫點頭接過鈴鐺,周仲秋又向他道:“如果我沒猜錯,僵麵人應該在點將台招靈,這是個絕好的機會。”

    “那你怎麽辦?”蘇莫走了幾步,回過頭來問周仲秋。

    “我將會對李亞仁說,你去追放火者了,這樣的話,他要麽會讓手空或者曾清帶人手去一個錯誤的地方找你,而我再弄個法子,把他單獨領到某處。”周仲秋從容道。

    “如果我們都沒死的話,請記住你的承諾。”蘇莫道,一邊往點將台趕去。周仲秋遠遠的向他點了點頭。

    周仲秋沒有猜錯,僵麵人果然在點將台,僵麵人似乎發現了皇城發生了什麽事,正從台上下來,他看到了蘇莫,到是一愕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一點小事情。”蘇莫含糊道:“怎麽樣了?”

    “還欠缺些什麽。”僵麵人道:“很難說的清。”

    “是不是有什麽疏忽?”蘇莫聽的恍然,但也知道話到了點子,便繼續含糊,並靠近著僵麵人,他之前藏起來的銳器現在再次用到了手上。

    “應該不會。”僵麵人道:“也無防,我到更關注秦三這個人——我相信他會是個不錯的領軍人物……”僵麵人剛把話說完,便發現胸前插了一把鐵器,他看著那鐵器,又轉眼看向蘇莫,很奇怪的道:“你瘋了嗎!”

    “怎麽會?”蘇莫笑著道:“不過是你錯了而矣。”他笑著,一邊晃起鈴鐺。僵麵人聽到鈴聲,麵部變的更僵更硬,仿佛被一個無形的障壁擠壓著似的,漸漸的,他的身體糜料而不成形了。

    可是,蘇莫卻聽到了一道笑聲,那笑聲斷斷續續,仿佛被某種東西削斷著。而笑聲中也斷著一種話道:“我終於知道欠缺什麽了,原來是我們的死亡!”

    他說完,身體側底糜爛完結,可是那糜爛的身體像是有生命力一樣,往點將台上遊走,蘇莫意識到了問題,那種鈴聲隻能克製僵麵人的形體,卻不能終結他的生命體。他慌忙往上追去,但追到上麵,那糜爛的形體竟鑽到了點將台的將軍壁上,隨後,那壁上的石刻將軍們,竟一個個脫石而出。

    一個持錘將軍看到蘇莫這個生人,立刻揮錘打來,蘇莫跳身躲過,但聽的地麵碎響,竟被那錘砸出了一個大坑。他尚未及站穩,一支箭又射了過來,他忙翻滾,不想人到了階梯口,竟滾下了台階。

    “原來他說的時機未到是這些東西。”蘇莫暗想。這些石頭上的將軍是李國曆代名將,均是武力非凡,力不可擋,好在,笨重的石頭身讓他們行動緩慢,到靈活不得。蘇莫吐了吐口中的灰塵,拉開衣袖露出魔法鎖,看到魔法鎖有淡淡的光,心中到是一喜。

    蘇莫繼續往梯下退去,待到眾石將到了第二平台,他便折了個彎,以最快的速度往階梯邊往上奔去。新的身體遠比蘇莫原來的身體矯鍵的多,竟然在數步之間,躥到了頂台之上。

    蘇莫奔到頭上,尋了那些頌經怪字,把魔法鎖的綠光往上一照,那些字幻成可讀之字,隨後蘇莫大聲念道:“**之間,四海之內,王者基業,天地佑李……山高千仞,水深萬尺,墜毒隅基,水浸將台……”

    李國為保基業永存,便建了點將台,親刻曆代名將於上,以他們的浩然之氣護佑李國基梁。不想,卻被僵麵人與無形者利用,以李國之動亂牽動他們出石。此刻蘇莫念動碑文,然後以動亂國家之罪來限責他們。這些石將軍們均是嚴於軍紀者,聽的國文,各各都停下手中武器,早不動彈。蘇莫抹了抹額頭的汗,又找到各將軍邊上的名字,然後大聲念動,讓他們一一歸位。那些石將軍聽的自己名字,便哢的一響,歸回石上,仍成石刻。

    “嬪蛇鮒宮解將軍!”蘇莫念著名,一邊看是最後一人,到鬆了口氣,可是他把名叫完,那石像卻沒有任何動作,以至於蘇莫沒辦法把“歸位”兩字補上。於是,他又念了一次,可是那石頭仍是未有任何反應。

    “居然是個女將軍!”蘇莫看了那石像,發現是個女的。他不由的好笑,便又念了一次,可是這石像仍沒有任何變化,而他手中的魔法鎖的光也淡了去,那些字體統然消失。蘇莫無奈,便走向那石像,試探一下她的舉動,可那石像到如死一般,沒有變動,蘇莫料想也無礙,又轉頭看那皇城,火已經見不得,但被煙黑了半邊的天到也沒清下來。

    蘇莫休息了片刻,見那石像仍沒有一點兒動作,便又記起那名字喚了一番,仍無動靜,到也不理會,下的點將台,往宮裏趕去。

    蘇莫剛趕到西宮門前,便見的一幹打鬥,一個紅色影子翻動不矣,卻是血影人冰風,而與之相鬥的人則是宮庭侍衛總管手空。兩人功夫相較,翻騰在城樓頭上打鬥,到是勢均力敵。而下麵那略胖之人卻是霍蠶,霍蠶也不知哪搶一條笙旗,隻是橫掃,把諸多的禦前兵打退,而不讓這些人上到樓台上。蘇莫剛要尋思怎麽幫助霍蠶和冰風,卻看到城內又來一隊人馬,竟是曾清與他那批影襲者。

    蘇莫暗叫不妙,到向曾清喊道:“曾大將軍!”

    那曾清聽的人喊自己大將軍,到有幾分糊塗,舉目一看,發現是蘇莫,忙揮了揮手,讓影襲者們去攻擊霍蠶,自己卻向蘇莫靠了過來道:“大祭祀可有什麽吩咐。”

    “縱火犯逃到了點將台,欲在那拆台,我雖殺死了縱火之人,但將台之將魂已現出,你帶你的人速去料理一下那邊的事端,這裏交給我了。”蘇莫道。曾清聽了,忙點頭,他合手於嘴前,吹了一個響哨,那些剛圍向霍蠶的影襲者便齊刷刷的排了過來,並隨著曾清往點將台趕去了。

    蘇莫見曾清離開,又尋思該怎麽樣把這些禦前兵驅散,可是這些禦前兵並不認識蘇莫,竟也分了人來攻擊他。蘇莫無奈,也隻得與他們打鬥起來。蘇莫雖知曉些武藝,但卻不精,常年的經商使他無暇多顧,而下人的繁多以及死靈的保護,又使他不需要擔心安危,因而他也算是個倦怠之人,並無勇者氣概。而這些禦前兵又是訓練有術的精兵,不幾個逼迫,便讓蘇莫有幾分窘了,好在圍他的禦前兵不多,而他又靠在門外的右撐點,到是不需要顧及多麵,一時也應付的過來。

    那霍蠶雖說厲害,可惜被困時間太久,體力消耗的太過嚴重,而此刻又對付多人,且又不能不顧冰風而一人逃去,到也不敢耍的猛性,隻能盡量拖著時間,隻盼冰風能把手空拿下。然而冰風並不比霍蠶好到哪裏,此刻,他正耗用絕招強行逼迫著手空,但他體力到底有限,一番狠攻,未能把手空拿下,便露出了疲乏之態。

    蘇莫一邊留意事態,一邊暗自後悔,早知如此,就該從李亞仁那要得一塊牌子,也可以用來呦喝。他看到那冰風身體越來越遲鈍,越來越受滯於手空,便知冰風支持不了多久了。果然,那手空一身暴喝,身形如閃電,連劍帶人劃向冰風,冰風揮劍硬檔,但哪挨的住,竟被逼及到扁牌前,隻聽的扁牌裂響,冰風人與碎牌子一同從樓上墜落。蘇莫與那霍蠶都是一驚,但冰風並沒有墜到地上,一道蓮花現在地上,把冰風捧了起來,他的身體再次鮮紅起來。

    座蓮花!

    蘇莫認出那是座蓮花,座蓮花又名再生蓮花,可以讓人從傷痛中迅速愈合,如同再生般。

    冰風的血影變的鮮紅,仿佛間吸納了座蓮花的鮮豔一樣。他與手空再次交手,這一次,他的淩厲攻擊一氣嗬成,不曾停息。手空雖然沉穩,可到底也有承受限度,不一會兒,他的劍便被血影劍挑斷。

    冰風沒有殺手空,他與手空一番對話後,便收了劍。手空從他身邊站起,向下麵的禦前兵們道:“都給我停手!”他一番話喊出,那些禦前兵尚以為聽錯,都隻怔了一下,卻沒停下手來。

    “停手!”手空又喊了一聲。那些禦前兵們尚才怏怏停下手來,隨後手空又道:“由他們進去。”禦前兵們聽的那話,雖有疑惑,但見是總管說的話,到也無法多言語,退散開去,讓霍蠶和蘇莫過去了。

    冰風見霍蠶和蘇莫均過去了,又與手空說了些什麽話,隨後也跟隨了來。霍蠶看了一眼蘇莫,也不問話,便去關注冰風,冰風麵色凝重的道:“趕快走。”

    三人疾行,但剛過一門,那冰風便“撲”的一下,吐了一大口血,然後往地下栽到。霍蠶反應甚快,早扶了冰風道:“還是改不了逞強的習慣。”那話雖有責意,但到輕緩,要知道,剛若冰風剛不絕地一招,怕是進不來。

    “你先過去幫畫師……我,我還死不了。”冰風淒慘一笑。霍蠶聽的那話,深深吸了口氣道:“我很快就回來。”說完,霍蠶看了一眼蘇莫,便往宮裏疾奔而去。

    蘇莫看了一眼離去的霍蠶,又回頭看著冰風,發現冰風也看著自己,便挨了過來,把了冰風的脈,卻發現冰風的經脈早斷沒了。

    “沒用了……”冰風淒慘一笑道:“活不了……”

    “怎麽會這樣!”蘇莫奇怪道:“難道是座蓮花的問題!”

    “是我的問題。”冰風搖了搖頭道:“我修了血影,就不該再用座蓮花,一種極害,極傷,一種極善,極柔……”

    “應該有辦法的。”蘇莫安慰道:“比你更慘的事情,也發生過。”蘇莫說著,卻發現冰風的身體已經抽搐起來,紅色的血在他體內翻動,讓他的身體大紅,不一會兒,那紅色散去,冰風的眼瞳便放大了,顯然,他已經死了。

    蘇莫無語,他又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他沉默了半晌,魔法鎖便讓他的手顫抖,似乎是在預示著什麽,他這才瑟瑟站起。正在他疑惑魔法鎖的異樣時,他看到了一雙冰冷而無情的眼,那不是不離又是誰!在不離的身後還跟著一男一女,卻是散晴兒和單一峰。

    “你殺了他!”不離向蘇莫冷冷的道,那種語意逼人,分明不欲蘇莫辯解。散晴兒和單一峰的眼睛也盯著地上的冰風,他們似乎並不相信冰風已死,隻聽的不離的話,才有幾分明白過來,也都看向了蘇莫。

    “想不到,我們救的是一條蛇!”單一峰臉色蒼白的道。

    蘇莫看著散晴兒眼裏的痛苦、看著單一峰的蒼白、看著不離的狠毒,卻知道自己的解釋無用,他伸出手往宮裏指道:“霍蠶剛去幫畫師去了,我想,他最能解釋這件事情。”

    “好狡猾的托詞!”不離狠笑道。

    “如果你以為是托詞的話,那你為什麽不出手。”蘇莫直言道,他知道不離意在挑撥自己和單一峰、散晴兒的間鬥,而他斷然不會貿然出手,再者不離也摸不準自己的實力。不過這麽一說話,到把單一峰給激怒了,單一峰閃在蘇莫麵前,蘇莫欲要閃避,但哪避的開,竟被單一峰抓翻在地。

    “不要!”散晴兒喊道,卻迫的單一峰停下了手。可是,不離見蘇莫輕易間被單一峰擊倒,便覺的此人也不過如此,又見的散晴兒製止單一峰,倒怕事情出變,卻向蘇莫襲了三道刺標。

    “砰!”刺標在蘇莫麵前時,卻發出這樣的響聲,而後均消失了去。單一峰,不離都驚訝了一番。

    刺標消失的地方,漸的人幻出個人來,卻是展鈺,展鈺拿著刺標在手細細端詳道:“好毒的標。”

    “看到沒,原形畢露了!”不離雖是驚訝,卻反應迅速,馬上推起事來。

    “到底怎麽回事!”單一峰卻是不解。展鈺笑道:“我遲一步跟你們會合,想不到他就找到你們了。”

    “他?”單一峰看著不離,依舊疑惑。

    “還記得水晶球裏的印象為什麽會消失嗎?”展鈺蹲下看著已死的冰風,也露出了痛惜之色,但他的語氣仍是豪爽而不變的道:“水晶球是雙向體,若問題不在這麵,就在那一麵。我當時就懷疑了你。”展鈺盯著不離道:“我們來李國,本來是鏡月的內部行動,為什麽一到這裏,便被人莫名其妙的困住,如果不是精心的策劃,或者內部有叛徒,是斷不會這樣的。水晶球顯然有人作過鬼,霍蠶是水晶球持有者之一,他若要做鬼於水晶球,當是第一個問題人物,可是,對於一件陰謀事件來說,這麽明白的事情是避諱的。冰風修習了血影,他若做鬼,他那血的氣息定會影響到了水晶球,也是一目了然,所以也排除了他,至於小汀,我隻能說他根本就是個刀器……所以隻能是你,再想想諸多的事情都由你而起,而且是你的一口之言……”

    “別鬧了!”不離搖著頭,不願辯解的喊道:“我們沒這個時間。”

    “不鬧?”展鈺笑道:“這可是正事,不把你清理出來,怕才是真正的壞事。”展鈺說著,一邊帶上了無色手套。

    “事情未有結論,不可自相搏殺。”單一峰雖覺展鈺說的有理,但仍覺事情蹊蹺,到向展鈺橫過劍,這般道。

    “事實上,不隱沒有死,這才是我真正要說的事。”展鈺道,他說完這話,不離的身後就多了個人影。不離一回頭,那人赫然是不隱,不隱正冷冷的看著他!

    “不可能!”不離大喊道:“不可能!”

    “沒有什麽不可能的。”展鈺不無嘲諷的道:“你都可以殺死你的兄弟,你的兄弟為什麽又不可以再活在你麵前了。”

    “不可能,他當時……你在騙我!是你在騙我!”不離幾欲說出口,可是立刻反應過來道:“你在用幻術,幻術!”

    “好吧,就算我在用幻術,那你為什麽要如此害怕了。”展鈺道:“想想吧,想想你當時是怎麽殺死他的,你想明白了,自然就知道他為什麽沒有死了。”

    “真高明的手段!”蘇莫暗想。不離如果真殺了不隱的話,那麽在展鈺的提示下,他真會去苦想,去想為什麽不隱沒有死,這樣的話,他腦子裏就滿是他殺死不隱時的場景。

    而不隱卻一步步走向不離,仿佛不甘心自己的死亡。

    “沒道理!我明明砍下了你的頭,怎麽可能不死了。”不離終於失聲道了,於是真相大白,不隱從不離邊上擦過,幾條束帶穿透不離四肢,不離便癱倒在地。而不隱的影向也消失了去,卻是散晴兒,散晴兒看著這個隻能抽動的瘋子,一臉的漠然。

    單一峰歎了一口氣道:“人與人之間的話語到底還有幾層可信。”卻要拿劍殺了不離,可是散晴兒卻攔過他們道:“由他吧,他已經夠慘了。”

    單一峰聽了散晴兒的話,倒真停了手,可是展鈺卻道:“在不隱死的時候,他就已經如此了,又何謂的慘。”

    “我看不下去。”散晴兒低下頭,一人已往宮裏走去,單一峰疑慮了一下到也跟了去。而蘇莫卻站起來向展鈺道:“這樣說來,火靈是清白。”

    “你認識火靈——那你是誰?”展鈺一劍把不離的頭砍下,卻奇怪的向蘇莫問。

    “她的一個朋友。”蘇莫笑了笑道。

    “她的朋友並不多……”展鈺道:“不過,鏡月的人也同樣有私心和立場的人。”

    “那得替她謝謝你了。”蘇莫道,他不願多話,也往皇城裏走去。

    皇城裏並不鬧,相反,還靜悄悄的,大批的侍衛都不見了。蘇莫記起周仲秋曾說過,他會想辦法把李亞仁引出去,所以他懷疑那些侍衛是不是也隨著去了。然而他走上大殿時,便聽到了笑聲,那笑聲是李亞仁發出的,他的身上全是血,好幾把兵器插透了他的身體,可是他卻未曾死去。

    “我有皇者之氣,想要我死,起碼也得把我引出殿去吧,你們也太急了。”李亞仁大聲道,一邊揮著斷劍……

    殿上的人並沒有周仲秋,也沒有霍蠶、單一峰,散晴兒,到是一批戴著白頭巾的人。蘇莫認得那當中的一人,到是李泰的養子李瑞,這批人正亦被李亞仁嚇著了,竟不敢上前補刀。

    “放火燒死他!”有人提議。

    “大卸他八塊!”也有人提議。

    蘇莫忽然間又同情起李亞仁來,他覺的他的確很可悲。

    “你們真是愚蠢!”李亞仁仍在笑道:“失去了皇氣保佑的李國,失去了皇族宗室的李國,對你們又有什麽好處了。如果這場戰爭發動了,我們就可以雪刷國恥,可你們為什麽要這麽愚蠢了。”

    “恥辱並不是用血來清洗的。”蘇莫終於忍不住了,他走了上去。

    “哈哈,我的大祭祀師,我等你好久了,看,我的皇氣果然護佑了我!可是,可是,為什麽我會感覺到痛了。”李亞仁向蘇莫道,他身上的血仍在大量往外流,顯然他活不久了。

    “因為你從來就是凡人。”蘇莫道:“而且你犯的錯連常人都不如。”

    “不會,不會!”李亞仁聽的蘇莫的話,竟哭了起來道:“你根本不是大祭祀,不是!大祭祀,大祭祀,你出來啊!啊……你到底是誰了?”

    李瑞等人都站在一邊,均靜了下來,隻看著麵前的事端,或許所有的人都知道這個瘋狂的一國之君要死了,竟都保持了肅靜。

    “我曾經說過:我既然能把你弄到一國之君的位置,也能毀掉你一國之君的位置,我亦可讓你成為萬民唾棄者,李國的亡國之君——千古罪人!”蘇莫一字一頓道,那李亞仁聽的這話,眼神驚恐,竟像極了死之前的不離。

    “不可能!”李亞仁有些困竭了,大量的流血已使他手腳乏力,使他的眼神無光,可是縱然要死去了,他也要看清蘇莫的樣子。

    “你違抗不了你的命。”蘇莫苦楚的道,一邊取出周仲秋的畫展開在手,那張畫上已經沒有了自己,隻有李亞仁一個人。

    李亞仁看著沒有眼珠的自己,終於站立不穩,跪倒在地,他伸著手,向蘇莫要畫,蘇莫走過兩步,讓他細細看著自己。

    “難道連跟我在一張畫中,你也不願意嗎!”李亞仁聲音變苦,那先前的銳氣和囂張早消了去,他努力伸著手,不讓手墜下去,他很努力……終於,他的手觸到了畫,手上的血跡染到了畫的眼睛上,於是,一個邪惡的形象現在了畫上,而與之同時,李亞仁瞳孔放大,卻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