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火邪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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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亞仁一死,那李瑞邊上的人便竊竊私語起來,也不知道在議論什麽。好些時間,那李瑞卻向蘇莫把手道:“高人,暴君已死,可否為我國我民指條生路。”

    “我不是什麽高人。”蘇莫道,他把李亞仁的眼睛合上,又把畫擺在他身邊,就往殿下走去。可是剛走兩步,他便聽的李瑞身邊有人建議要把自己殺了,不過一聲巨響,又打斷了那人的話,那人隻以為惹了天怒,惶惶的看著蘇莫,不敢多言半句。然而那巨響聲隻是個開端,更響的聲音也傳來了,到後麵,竟響的整個宮殿都搖了起來。

    “趕快離開這裏!”一個聲音喊道,卻不知道是哪發出的。那些人聽的有人這樣喊,又見的宮殿搖搖欲墜,早有幾分慌亂。那李瑞頓了片刻,也喊了一句趕快離開,而後這些人方才往外湧了去。

    這群人剛湧了一半出去,那宮殿便倒了下來!

    漫天的灰塵讓人呼吸困難,也逼的眼睛模糊!

    蘇莫摸到台下,再往那殿上一看,隻見一片大火,也不知怎的燒起來的。他正在思量間,手中的魔法鎖隱隱動起,仿佛被什麽東西牽引而起,蘇莫由不得,隻覺的天地一旋,竟逼到了一個暈暗的世界裏,他睜眼一看,但見一個火紅的東西正被一個罩子罩住,那罩子也被火燒的通紅,顯然支撐不了多久。

    而罩外之人,正是周仲秋、霍蠶、單一峰,散晴兒,他們看的蘇莫進到這個空間,也不覺奇怪,仿佛間把他當成自己人一般,當然,也可能他們無暇管控。

    霍蠶和單一峰各控著水晶球一麵,用水晶球相通之力強行把那火人控製在水晶球的內層空間裏,而周仲秋卻皺著眉,在尋找在應付的辦法。散晴兒看出水晶球耗不住多久,早織出魔法盾甲護在單一峰和霍蠶之前。

    “秦三!”蘇莫再一次看向那火人時,竟發現那是秦三,他沒想到,秦三仍然成為了火邪靈。驚訝之時,那個罩子已噴射出可怕的光芒,竟而把整個暈暗的世界給摧毀了。

    回到現實中,他們的麵前已無了宮殿,隻是一塊廢墟,那個火人滿身的烈焰均在咆哮,好像屈辱中脫出來的憤怒。

    散晴兒的魔法盾甲抵消了凶猛的衝擊,很好的護住了霍蠶和單一峰,而周仲則及時的用畫軸護住自己,使自己蕩了出來,但那瘋狂的火焰卻燒著了他的畫軸,他雖然把火滅掉,人卻有幾分尷尬。

    蘇莫處在邊緣,又有魔法鎖護身,那暴發之力雖有波及,但甚輕微,到也無礙。

    “熱!熱死我了!”那火人道,手中的火鏈四散飛出,所過之處無不帶火!散晴兒、霍蠶單一濤絲毫不能招架,隻能飛身退去。

    那一縱身,便見的霍蠶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他的身體過度疲憊,早耗不得這般亂戰。周仲秋似乎因為畫軸被毀,很有幾分失落,一時間沒有避及,立刻被濺出的火燒成為了一個火人!單一峰一驚,忙使出破地之術,讓地麵裂出個大洞,隻期望周仲秋跳到洞下,讓流沙滅了他身上的火。但周仲秋被火燒的暈頭轉向,竟然隻是嚎叫,而無法辯別常識。

    秦三脫身於禁錮狀態,處於無控狀態,因而他的攻擊並沒有任何的針對性,完全是以憤怒做武器,欲要殺死一切視線之類的東西。好在憤怒之火困惑住了他的視線,因而他的視界並不遠,就是稍近的東西也是一片的模糊。

    單一峰救人心切,已跑向周仲秋,欲要把周仲秋帶入沙洞,可是,那火邪靈早又揮出火勢。單一峰被猛火一逼,不得不倒退,但不想那火撩人撩的甚厲害,單一峰退了數十步,也未避的開去,隻到散晴兒以一柱冰牆攔在了他與火之間,方才隔了開來。(散晴兒隨霍蠶帶到鏡月,便住在水靈的房間處,水靈對水的天賦是無與倫比的,因而曾在那裏留下了不少對水係魔法的研究,散晴兒住在那裏,學到了不少。)

    單一峰被散晴兒救下,暗自驚訝散晴兒的所學!不過,更讓他吃驚的是,周仲秋身上的火不知怎的已兌了去,那個險些喪命在自己手上的男子(蘇莫)正把周仲秋往外背負而出。火邪靈見到眼底有物體躥動,早揮了烈火卷向背負著周仲秋的蘇莫。但想不到的是那火一觸到蘇莫,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

    單一峰看的目瞪口呆,一時忘去接應。不想,那火邪靈倒似乎有意識存在,火不能傷到蘇莫,可是鏈條卻能綁住蘇莫!蘇莫就在要跑出秦三的範圍時,竟然被鐵鏈倒鉤了起來,蘇莫隻覺身體一浮,知道被絆住了身體,他為了身體輕巧,忙要把周仲秋放下,不想身體抖然間被拋起,他把不住,於是,周仲秋整個人便向一個重物一樣拋到了空中。

    那刻間,單一峰已從地麵招出樹藤,接應住高空墜下的周仲秋,蘇莫見周仲秋無恙,鬆了口氣,到靜下心來對付這團火,這團充滿邪惡的火!

    蘇莫看出秦三根本就是在掙紮,糊塗的掙紮,他已失去了自辯能力,卻把一切東西當成敵人……

    魔法鎖在引動蘇莫的行動時,就顯示出了要吞噬這股邪惡之火的**。就在阻礙火的攻擊時,蘇莫發現,魔法鎖有吞噬邪火的能力!因而他冒險救出周仲秋。在確定魔法鎖能吞噬邪火的同時,他想到以此對付邪火,不想秦三用火鏈鉤住了自己。

    鏈條把蘇莫拉到了秦三的麵前,秦三一把抓住了蘇莫的脖子,他眼裏噴薄著怒火,一種要把一切東西撕成碎片的恐懼向他的目標傳送著。蘇莫慌忙把魔法鎖摁在秦三的身上,希望能把他身上的邪火徹底清除,可秦三在感受到了這股吸噬之力,竟然護持起來——蘇莫頓時驚訝起來,他發現魔法鎖根本無法吸納秦三身上的邪火,卻隻能吸納他釋放出來脫離了身體的邪火……魔法鎖始終是一個物體,它無法強行與意誌力的實物進行抗爭!

    秦三是個未成型的邪火靈,也正因為如此,他尚有著自己的意識,縱然這種意識模糊不堪,可是基於人性的自衛卻是本能。也正因為如此,邪火與他未能融合為一體,固而魔法鎖有吸納的能力,然而,當人的自衛本能作用在這邪火之上時,邪火的生命力與意識力又使的魔法鎖無法吸納。

    不一會兒,蘇莫便感覺到了呼吸困難,但他發現秦三火一樣的眼睛現出了異樣的人性,仿佛間火之下還有一道眸子一樣。

    “是你!”那火忽然間含糊出聲音,他認出了蘇莫。

    “是。”蘇莫趁他人性乍動間,伸出手卡在了那手與脖子間,讓自己得以呼吸。

    “你為什麽還沒死!”火又憤怒了,那眼睛再次噴出烈火,而他的手又變的緊促,他似乎要把蘇莫舉起來摔碎在地上。可是他出手的時候,一道冰柱打了過來,他揮過手打碎那冰柱,不想那冰柱一化掉後,卻是道樹藤,轉而纏住了他的手。那一拉扯之下,到讓他失了一個控,蘇莫也借機擺脫了。

    或許是一個羞辱,秦三怒了,他身上的火轉瞬大了幾倍,地麵也承受不了他的火,凡是可燃的東西紛紛燃燒起來。那道樹藤,失去了水分後,立刻便燒成了灰燼。

    蘇莫沒跑幾步,那鐵鏈又將他鉤住了,隨後他被重重甩在地麵,隻摔的他筋骨都似乎散了般,而無法再掙紮。

    單一峰和散晴兒雖然配合得手,但他們沒有想到,那邪火靈的反應速度如此之快,竟又抓住了蘇莫!單一峰見這個場景,竟生了一種衝動,可是,蓬然的大火漫無目的的襲向他們,又能有什麽辦法,隻得帶著周仲秋和霍蠶避開燎火,躲了開去。

    蘇莫的身邊燒滿了火,魔法鎖似乎也受不了這分激烈,竟然不在吸噬,而是轉為保護蘇莫。也正因為如此,秦三沒有再攻擊蘇莫,一個在火中一動不動的物體對他並不存在挑釁。他開始走動起來,他要尋找沒有被火燒起來、沒被火摧毀的地方。他每走一步,地麵都是一顫,仿佛大地都害怕著這種邪惡的生靈。

    在塌崩的地方,站出了一個幽靈,那幽靈通體發黑,但身體又像煙雲一樣,仿佛一股風就能把他吹散一樣,他站在那裏,靜靜關注著事態,仿佛在思考。蘇莫在從火堆裏痛苦的側著頭,很意外的發現了那幽靈,但他以為是火燎的厲害,欲要看清楚時,那個幽靈早消失了去,又或者根本就是濃煙。

    單一峰和散晴兒奈何不得秦三,又顧及到霍蠶和周仲秋的安危,不得不慢慢後退。當兩人退到北宮,卻聽的一聲聲慘叫。尋著眼去,到是那些正在搬斂財物逃離宮庭的人。火一燒起,那些金屬之物最先發燙,於是便聽的他們的叫聲,一些隻顧逃命的人,早扔了財物,隻顧逃命去了,而一些要錢不要命的人,雖然慘叫著,卻仍要撕扯一下布袋之物去包裹。

    秦三雖視覺不清,但聽覺尚清楚,一聽的有活人聲音,立刻便揮了火鏈過去,但聽的轟隆一響,那北宮的殿頂都塌了一方!倒塌的地方又起火來,在那一處地方的,別說是活人,就是老鼠也活不了命,都燒成焦土了。

    散晴兒看著這一幕,忽然間想起往日的一幕……整個大地都是紅色,那紅色卻是因為母親的憤怒,凡處在紅色的土地的人立刻扭曲了,待一陣風吹過,那些扭曲的東西就散了,如灰塵一樣布滿在空中,飛揚在一片紅色之中。

    “師父說的對……那不是母親的錯。”散晴兒喃喃的念著,一種熱量也在她身體裏蘊轉!單一峰被大量的慘叫聲所刺痛,卻驀然發現散晴兒身體透著一強烈的光。他有幾分驚駭,卻喊著散晴兒的名字!然而散晴兒並沒有聽見他的聲音,她身上的光越來越強,那薄弱的身體顯然包之不住……

    這時,一個笛聲傳來了,那笛聲悠揚,也不知是從天際中傳來的,還是從每個人的心中傳來的。一切躁動的東西,一切躁動的聲響,一切躁動的情緒均在那悠揚的笛聲中靜了下來。

    橫燒著的火也靜了下來,那些火苗燃而不響,似乎隻是一個印象,那些焦土,那些灰塵也都不在刺鼻,似乎失去了它們燃燒的意義。

    秦三停止攻擊性的動作,他身上的火鏈不在靈活,隻是愚笨而本能的收縮著。

    散晴兒看見了遠處的一匹馬,馬上的人卻是師傅,他下的馬來,手摁著地麵,以強大的封印能力刺激著大地的憤怒!她也漸的沉靜下來,她不能再犯母親犯過的錯。

    笛聲抹平著一切的創傷,消除著一切的疲勞,又淨化著一切的汙濁……

    周仲秋從暈迷中醒了過來,霍蠶身體的疲乏也頓無,竟然站了起來。

    西門邊,索誥和曾清各帶著人馬歸了來,但他們都在笛聲中靜止下來,仿佛時間凝固了!索誥慢慢走到廣場中,眼神嚴肅,那悅目的笛聲讓他在思考。

    惟一不幸的人是蘇莫,那笛聲響起,於是,那本已順從的身體竟然與他抗爭起來,也許,這笛聲是創世之初的優雅之聲吧,在那一歸一的笛聲中,萬物都靜守本份,遵循著自己的和諧。然而蘇莫卻是再生之體,是借著別人的虛殼,故然這笛聲要還回那原來的生命,他自然便在分裂之中。魔法鎖亮著黯紅的光,似乎想護著他,卻又在笛聲中無能為力。

    吹笛的人是一個赤腳的女人,她赤著腳,每走過一處,那地麵的焦黑就複原成為它本來的顏色,她走過來的地方,生命力便一一回複。

    神女!她就是神女!

    周仲秋手足無措起來,他從沒見過這麽美的形體……那是一種純潔的,毫無任何汙質的形體!他想抓住那種形體,可是無論如何,他的感覺,視覺以及觸覺在那個時候,隻有無邊無際的爪端,仿佛間,他抓住了一切,可是伸出手去,又是一個空!

    “筆!”周仲秋道,他需要一支筆,需要把這上天的眷顧繪出來!

    神女查覺到了蘇莫的痛苦,她停下笛聲,靜靜的,從秦三身邊走過,秦三身上的火便無聲無息的退了去。

    笛聲雖然停了下來,可是那種聲音仍然留在空氣中,散之不去,眾人仍然浸在那種環境中,自撥不得。

    蘇莫在笛聲停止後,漸感覺到舒服,也正因為如此,他沒有被笛聲困惑,他看到神女身後還隨著兩人,一個女人,一個少年。

    那個女人帶著少年跪在了秦三麵前,秦三卻往後躲著,他擔心他身上的火燒著他們,雖然,他身上早就沒有了火。

    女人堅決的伸出手,抹在秦三的臉上……而她的眼早掛滿了淚。

    這個女人正是馮喜,而那個少年,正是秦三和馮喜的孩子。蘇莫看著,隻覺的心有些痛,他最怕這個女人流淚,那心酸的淚。

    可是,害怕這眼淚的人並非隻有蘇莫!而且這眼淚也並非是為蘇莫而流。

    秦三怯退著,他伸著手擋住麵,到要避開著馮喜,要避開這女人的眼淚。可馮喜卻抓住了他的手,那份執著讓他無法拒絕。

    “叫爹!”馮喜對那少年說,那少年很是害怕,並不敢碰那焦黑的人。

    “……爹!”好些時間,少年方囁嚅著。

    秦三那魁梧的身體在一顫後塌了一半,他顫著嘴唇,想要說什麽,可是沒有了邪火支撐的他已經沒有了生命力……他的死亡不過是轉眼間的事。

    蘇莫看到秦三那原本火紅的眼睛變的慈詳和安和,一種為人父的眼神,一種為人夫的眼神,這讓蘇莫隱隱約約的嫉妒……

    神女沒有理會後麵的事情,或許她也隻能做到這麽多了,她能平和人世間的創傷,能撫平人的心靈,可是卻無法改變這一切已經的存在。她或許是一個醫生,她或許能夠醫病救人,但那隻限於病人……病人而矣。

    事實,她也需要逃,太多的事情,她不過是利用人感情的脆弱讓人們在平和中放棄一切**,讓他們歸於平靜。

    神女走到了散晴兒麵前,卻無視狼狽不堪的周仲秋,亦無視早驚呆在那裏的單一峰,她伸出手,向著散晴兒。她的芬芳,她的微笑,亦讓散晴兒笑了起來,散晴兒把手伸了起來,和神女挽著手,像一對姐妹一樣,沿著來時的路而回。

    是的,來時的路……來時的路已經淨化,她無需再花費神耗和精力去淨化新的東西,她不能再接觸到汙濁的東西,所以她隻能走來路,與著散晴兒……像姐妹一樣。

    也許被笛聲感染到的人都無法查覺到一個現象,但蘇莫能!他把視線從秦三、馮喜麵前避開時,竟聽到了一種聲音,那是一種腳鏈的聲音,秦三的鏈條聲仍讓他膽顫,所以他格外留意。他尋了腳鏈的聲音,卻是神女的腳上,他看到神女的雙腳上竟然纏著一條金色的鎖鏈。

    “火靈不是一直在找她嗎?”蘇莫糊塗了,卻容不得更細的去想,便要要向離開的神女問及這事,可是伸手之中,他又發現了另一件事情,這事情把他驚住了,讓他停止了問。

    散晴兒的手和神女的手挽著,那袖衫垂了下去,一個發著柔和的綠光的東西繞在她的手上……魔法鎖!蘇莫頓住了腳步,低下頭摸著自己的魔法鎖,並沒有再追上去。

    當神女帶著散晴兒徹底離開了眾人的視線後,那笛聲的影響方才散去。

    索誥帶著暗部的人走向了霍蠶、單一峰。曾可也帶著他的影襲者挨了過來。

    “李亞仁已經死了。”霍蠶看出危險,卻向索誥道:“你也看出來了,他不配做你們的君主……”

    索誥聽了這話,黯然無語,竟停下步來,他身後的人也隨著停了下來。但是,曾清卻道:“沒有你們的介入,所謂的禍事又在哪裏!”他說著,又向索誥道:“這是鏟除亂黨的最好機會了。”

    “夠了!”索誥打住曾清的話,而後,他向霍蠶大聲道:“我斷然無法跟你們妥協!你們殺了我太多的弟兄。”

    “小汀了!”單一峰也不管索誥說什麽,而是向索誥問。

    “死了!”索誥道:“那根本就是一個瘋子,一個殺人的瘋子!”

    “結了吧。”霍蠶立刻道:“你知道,他的行動並不表示我們的行動!”

    “可你們都是一夥的!”曾清見索誥有幾分動搖,馬上搗話道。

    “那你跟誰又是一夥的?”蘇莫瞧的不對,倒插過話來,一時間,曾清怒視著蘇莫,立刻無話,他對這個人完全模糊了。

    “李亞仁之死完全是綹由自取,至於你——”蘇莫不去理會曾清,而麵向索誥道:“你分明知道李亞仁為君之害,他拿國家當玩笑,拿人民當兒戲,可是你卻仍然聽從著他的調遣,去做著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又可曾自責過。”

    索誥聽的蘇莫的話,卻淡淡一歎道:“想不到你真是鏡月的人,真被你騙了,我竟然真相信了你……卻是引狼入室。”

    “你錯了,我不是鏡月的人。”蘇莫道:“但我不想死,我隻能撒謊。事實上在你離開之後,李亞仁就派人捉了我,幾乎讓我喪命……一直到現在,我都是被迫著走而矣。”

    曾清聽的蘇莫的話,甚是驚訝,但他再糊塗,也明明白一點,這個人是敵非友了。

    “我最討厭騙我的人!”索誥道,已經撥出了手中的劍。

    “騙?”蘇莫不理會索誥的動作,他太了解這個人了,他接著道:“當你為你的兄弟們的死感覺到哀痛時,你有沒有想過你殺的那些人?你為暗部之首,所殺之人少嗎,當那些人的血流成河的時候,你又何曾在乎過!可是,你的弟兄死了,你又為何如此悲痛而不可接受?難道人的命真有貴賤之分,又或者根本是你的脆弱,你的盲目。”

    索誥聽的這話,手中的劍搖了起來,他看著蘇莫,眼光既堅定又飄浮,好些時間,他才道:“你好像我一個朋友。”

    “放棄吧。”蘇莫沒有回答他,而仍然勸說道。

    索誥聽的這話,低下頭去,片刻後,他大笑起道:“想來,我索誥自認為孤高,可到頭,仍是俗人一個。為君?一邊疑君,一邊為虎作倀!為朋友?又交得幾個朋友,交了又保不住,無能為力,遠盡不了朋友之職!為家?可憐我與哥哥也稱的上忠良之後,到後來,連家墳祖墓都未見個影,連兄弟也不知生死……我這些弟兄,他們忠義隨我,我卻帶他們不仁不義,帶他們去送死,帶他們去殺人,到不曾管過他們的家境,想來,也愧疚無比……罷了,罷了,如今李國也亂了,暗部也沒有存在的必要,我索誥也沒有了護君忠國的名,也該離去了。”他說完,把手中的劍那麽一折,隻聽“啪”的一聲,斷成數截。而後轉身向身後的人大聲道:“散去吧,這宮庭雖然破敗了,倒有些值錢的東西,也管不上什麽規矩了,能拿到什麽,就拿什麽,拿了速度散去,照顧好家小。”

    索誥說完,那些人如在夢中般,隻看著他,半晌未動,索誥看的神色凝重,好些時間才吼了一句道:“搶!”

    他的命令一出,那些人方才亂將起來,都往各個行宮奔去,搬搶那些值錢的東西去了。

    蘇莫看著索誥離去的背影,對著這場鬧劇,到是說不出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