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幸福的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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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家人,簡單的寒暄之後。我們便坐上機場快線前往我的那個“小家”。
在電車上,母親說:“為什麽不叫出租車走,你爺爺奶奶年紀都大了,還讓他們擠這種東西?”
麵對母親的責怪,我隻能解釋道:“我們五個人一輛出租車是裝不下我們的。rb的出租車貴的可怕,從機場到我家打車估計也要將近1000人民幣,你們的往返機票也才隻有三四千的樣子吧。”
母親表示驚訝,不知道說什麽好。
機場快線到了日暮裏,我們便下車,五個人勉強擠進一輛出租車裏,車子啟動,緩緩向池袋的方向駛去。
“不是在rb打車很貴嗎?我們坐地鐵就好了,為什麽還要打車?”母親說。
“到了市區就不礙事了,這裏去我家可能隻有6000多日元吧,人民幣大概三四百吧。”
“這麽貴!快讓司機停車,我們坐地鐵回去吧。”
“沒關係的,我在這裏的薪水一個月有20多萬日元呢。也有一萬多人民幣了。收入高,物價當然也高了!你把這三四百當國內的三四十就好了。”
這時,不說話的爺爺突然開腔了:“哼,這就是人吃人的資本主義社會。還是**好,社會主義好。讀書不用錢,看病不用錢,房子政府分配,工作政府分配像rb這樣的資本主義社會就是人吃人!”
“爸,你就少說兩句吧。隻要默默在這裏過的好,就行了!”父親說。
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爺爺是一個堅定的馬列信徒,認為社會主義遠強於資本主義。社會主義就是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爺爺從小對我的教育就是社會主義對窮人好!
其實爺爺說的也並無道理,爺爺並沒有什麽學曆。十八歲從一個小縣城被分配進西安的國企大工廠裏當工人,照樣可以娶妻生子,養活爸爸和兩個姑姑。房子也是政府分配的,隻是改革開放之後,家裏之前所居住房子的被拆掉了,但職工在廠裏買房還是便宜的,便有了我現在的家。
兩種主義孰好孰壞我並不想做任何評論,我相信每個人都會有不一樣的見解。我並沒有在完全的社會主義體係中生活過,我也無權去評論那一切。也許當時的人們雖然窮,但誠然道德水準屹然不是今天能比的,夜不閉戶路不拾遺也許也隻有當時才可以做到。
麵對高速發展的社會,我們應該想一想我們到底丟失了些什麽。譬如道德倫理之類,曾幾何時,為了金錢不擇手段已成常態
也許爺爺的那個年代雖然生活的貧苦,但人的精神世界是豐富的,活的是快樂的。
大概有半個小時,我們到達了池袋。我帶了家人參觀了我這個“小家”。
“真可憐,這麽小的房子。”家人異口同聲的說
雖然我在中國的家也不大,祖孫三代人住在一個98平米的房子裏。但還好是三室一廳,也足夠居住。
“就這麽小的房子也有4000人民幣的房租?”奶奶問。
因為之前家裏給我寄生活費的時候,我把生活費用的開銷都告訴了他們,4000元人民幣的房租當然也包含在其中。
“因為地段好,而且rb人為什麽工資這麽高,還不是因為物價貴。”
母親打開冰箱,看了看冰箱內的食物,說:“你在rb這麽多年,每天就吃這些東西?一點營養都沒有。”
我朝冰箱裏望了望,裏邊隻有一些麵包片還有一大桶可樂還有幾罐裏拉罐啤酒和在中華物產店買的速凍水餃和速凍湯圓。
“其實偶爾也出去吃的。”我說
參觀完房子,我便帶著家人去不遠的酒店,開了兩間房,讓他們居住。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所租的房間太小,根本住不下這麽多人,隻能委屈家人住酒店了。
2012年1月22日,中國的傳統佳節--除夕。在東京除了大商場外的中文橫幅寫著歡度佳節,以吸引中國遊客之外。再也無法感受到節日的喜慶。
還好家裏的桌子夠大,椅子也夠。足夠與家人在家吃一頓年夜飯。
一大早母親和父親就來到我家,叫我起床。帶他們去超市買些食材,準備晚上的年夜飯。
我趕忙穿好衣物,簡單洗漱。帶他們到附近的超市和中華物產店買了些食材還有中國獨有的調料。
回家的路上,母親問我:“過完年就27歲了,我27歲的時候,你都上幼兒園了。現在有沒有女朋友?”
“有!不過是個rb人,本來早都想告訴你們了,這不,你們來rb我都給忙忘了。”
“rb媳婦?啥時候帶回家給我們看看?”
我想了想說,:“那就今天吧,今天是周末,我把她叫到家裏,咱們一起吃年夜飯。”
“今天過年,這麽就叫她過來,女方家裏不會不高興嗎?”
我笑著說:“媽,rb明治維新之後,rb就不用咱們中國的農曆了,改用西方的公曆,所以rb現在是元旦過年,在rb今天隻不過是個在普通不過的周罷了。”
母親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我打電話給良子,詢問良子是否有時間,來陪我和家人過一個中國年。良子爽快的答應了!並稱也想見見我的父母。
下午,我和父親在我租住的小屋裏下著象棋,爺爺在旁邊喝著茶,看我們下棋,並且不時的指導我。奶奶和媽媽則是在我那個小小的廚房裏,忙碌著,準備著今晚的年夜飯。這其樂融融的情景真的是我曾經在之前好幾年的除夕所夢想的。
媽媽一邊忙著準備年夜飯還不忘了問我:“默默啊,你女朋友家裏是幹什麽的?”
我摸索這下一步的棋子該怎麽走,便敷衍了一句:“她是律師,她父親以前也是律師不過目前好像在rb政府工作。”
隻聽母親對奶奶說:“這樣還可以,看來默默是真的長大了。”
棋局未完,就聽到了敲門的聲音。母親示意我有人牆門,叫我去開門。我和父親正下棋到關鍵時候,錯一步就可能輸。所以讓母親替我去開門。
隻聽母親在喊我:“默默啊,是個rb人,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麽,你快過來看看。”
我無奈的放下棋子讓爺爺替我先與父親繼續下棋,我匆忙跑了過去。
隻見良子提了一個大袋子,站在門口,顯的有些手足無措。
“媽,這是我女朋友,叫中川良子。”說完便拉良子進門。
“良子,這是我媽,那邊洗菜的是我奶奶。我爸和我爺爺在房間裏下象棋呢,快進來。”
良子鞋都沒換,趕忙對奶奶和母親鞠了個躬,用日語說:“不好意思,打擾了。我是王君的女朋友,我叫中川良子,請多關照!”
母親說:“這孩子說的是啥啊,默默,快給媽媽翻譯一下。”
“沒說啥,就說她叫中川良子,打擾咱們了,她是我女朋友。”
“孩子快進來,別凍著了。來了,別客氣,阿姨給你做好吃的。”母親對著良子說。
我又把母親說的話翻譯成日語給良子聽。今天真的要累壞我了。家人和良子的對話都要我來翻譯,我真恨不得花錢雇一個翻譯人員回來。不過這又何嚐不是一種幸福!
我拉著良子進屋,對著父親和爺爺說:“先別下棋了。我女朋友來了,她叫中川良子!”
這時,爺爺和父親的目光也從棋盤上轉移了過來。
“默默,快讓你女朋友坐下啊。”父親說。
我拉著良子,坐了下來。
“良子,你這袋子裏都裝的是些什麽啊?”
“沒什麽,給你家人帶的禮物。一瓶白蘭地,還有一瓶香奈兒香水和一個老人用的按摩器。”
我把家人都叫了過來,拿出了袋子裏的東西,說:“你們看,這些是良子給你們的禮物。”
家人臉上都綻放出了笑容。
下午六點零二分,涼菜也已經基本上桌了。良子想去幫母親和奶奶的忙,去準備熱菜,可又礙於語言不通,怕去了添亂。我便示意良子坐下,一起先喝酒。
父親從帶來的行李箱裏拿出一瓶西鳳酒說,:“過年前,朋友送的,過年喝這個吧。這酒還不錯。”
“先喝啤酒吧,等奶奶和媽媽來了,咱們一起喝白酒。”
在接下來的一個小時裏,我和父親、爺爺還有良子隻是大口的喝著啤酒,聊著天。
七點二十七分,熱菜也已經全部上桌。
“菜齊了,開始吧?”父親說。
父親打開白酒,給我每人都倒了一杯。
“幹杯。”全家人一齊說。良子也用蹩腳的中文學著說。
“真辣,這就是中國的白酒?”
看到良子喝過白酒後的表情,全家人都笑了。
父親說:“這比你們rb的清酒好喝吧?”
良子沒有說話,隻是大口的喝著水。
不知不覺到了八點。父親急著讓我打開電視看春晚。
“這是在rb電視哪有春晚。”說完我便打開電腦搜索春晚。“電視沒有,但是電腦可以看,畢竟網絡是全世界都相通的。”
可是電腦屏幕卻播放著新聞聯播。
“這都八點了,怎麽還是新聞聯播?”奶奶說。
我想了想,恍然大悟。“這是東京時間八點,bj時間現在是七點,rb和中國有一個小時的時差。”
家人明白了,也不多說什麽。我們隻是一起喝酒、吃飯來打發這一個小時。
這有說有笑,全家人在一起其樂融融的畫麵真的是太久違了。小時候總幻想著,什麽時候可以明目張膽的在父親麵前抽煙喝酒,帶女朋友回家,今天也都全部實現了。
幸福是什麽?也許每個人所給的定義可能都不盡相同。但我的幸福就是兒時有一個完整健全的家被關愛嗬護,青年時有一個相愛的戀人廝守,中年時為了家庭奮鬥,老年漆下有兒孫享天倫之樂。
其實幸福,很簡單。和最親的人一起過一個愉快的新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