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9 忘恩負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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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親。 vw她轉過身去,分明知道諾辰不會幫自己,但她解開了諾辰的穴道,諾辰不會被那人誤傷或是用來威脅自己了,諾辰,你走吧。

    諾辰卻站著不動,他的目光看著那孩子,盡是脆弱。

    端木一昕見諾辰沒看自己,也便再次轉過身去,看那黑衣人向自己走來,她忽而揚了手,流光劍便從遠處竄來,直直刺入那人的心口去。

    流光劍的速度極快,那人又沒有防備端木一昕的出手,流光從他背後穿透的時候,他甚至不知道這是誰在背後下了手。

    趕往此處的天寧等人見著流光劍的出現,一時間提高了警惕:定是端木大人與敵人交手了,我們加快速度,但是要小心。

    而端木一昕與那人交手,實則是暗出手。

    直到那流光劍安然到了端木一昕手,被刺傷的人才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是你出手殺我

    我說了,此事不容別人知道,所以你要死。她冷著神色,此時連看也不看那黑衣人一眼。

    端木一昕,你分明答應我救活了海辰你便要嫁給我,如今卻要殺我,你可知做出這等背信棄義的事,是要遭天譴的他喊叫著,刺穿了心口,血水不斷湧出,他仍是不信。

    諾辰的心被狠狠揪痛。

    諾辰,他說要我嫁給他,你可願意端木一昕認真問著諾辰,諾辰卻是側過頭不肯看她一眼。其實這話她問過的,但是她不死心。

    端木一昕眼底劃過一些瑣碎的悲傷,流光劍再次提了起來:諾辰自然是不希望我嫁給別人,諾辰還要娶我的。說罷,至於你,這幾日時時輕薄於我,倒也算我報了你的恩,便去死吧。說罷,流光劍劃過,那黑衣人倒在地,死不瞑目。

    我說過諾辰的聲音有些嘶啞,他糾正著端木一昕的話,其實對那黑衣人的命並不在乎,他或許也早猜到了,憑著端木一昕的本事,斷不會嫁給那人。其實那人根本不是大夫,隻是曉得一些邪術而已。

    我知道,你不會娶我,我隻是告訴他而已,讓他死心。又何嚐不是讓自己死心,諾辰,我們回密情局吧。

    你挑起了玉林山莊與刀劍局的糾紛,卻要到密情局去,端木一昕,你未免有些喪心病狂。他看著她的眼睛,毫不留情地諷刺她。

    對了,還有件事。她刻意忽略諾辰的嘲諷,轉了身,沒多時便回來了,這時候,諾辰懷裏抱著那孩子,眼底閃過萬千溫柔,看得丫頭有些心驚。

    諾辰,想不到你恢複得這麽快,這藥你喝下,不會記得你的病是怎麽好的。端木一昕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帶著未達眼底的笑。

    諾辰揮手推開那藥,看著端木一昕,眼底滿是不可置信,甚至還有些憎恨。

    諾辰不喝,那便不喝吧,我與諾辰之間,也沒這麽多避諱的。說罷,一昕拉著諾辰的胳膊,要往回去,我們回去吧。

    回哪兒去,端木大人諾辰的口氣冷著,身形不肯挪動半分,甚至看著那端木一昕拉著自己的胳膊,都有些嫌棄,我是密情局的主子,你是刀劍局的主子,我們本是勢不兩立的。

    端木一昕想了想,而後道:諾辰是說,我們成了仇人

    是。他怒吼著,眼眶微紅。

    為了那孩子麽她救了你,她也沒死,不是很好麽

    好,好得很諾辰喊著,竟不知端木一昕何時變得這般狠毒,端木一昕,不許叫我諾辰說著,他掙脫了端木一昕的手,抱著那孩子轉身離去。

    看他走路也變快了一些,看起來是真的好了。

    端木一昕,是我的名字,諾辰,你果然不會再喚我為丫頭了。她露出一抹笑容,苦澀的笑,過年的時候,一起再看煙花吧,幸好我們還都活著。

    眼睛再也沒去看地那具屍體,她忘恩負義忘恩負義了,要遭天譴便遭天譴吧,隻要諾辰沒事,她怎麽都好。

    最先遇見了天寧等人,諾辰抱著孩子的手有些顫抖,他站定,看玉言浩。

    玉言浩看了看海辰,而後將眼睛挪到了他懷裏的那個孩子,三兩步前了,扒著海辰的胳膊看那孩子,一時間激動難忍:我的孩子

    是,你的孩子。

    主子,不知那歹人是否被處決了屬下查得主子與端木大人被人劫持,於是連同刀劍局和玉林山莊帶了人來。端木大人呢天寧簡要說明了情況,而後掃了一眼主子身後並無端木大人,於是問道。

    端木大人回昌眼睛最亮,也是一直搜尋主子的身影,最先看到不遠處走來一人,那人看起來有些憔悴,她立即帶人跑了過去。

    此番帶海辰是來治病,但端木一昕本身卻是個有病沒治好的,這一次還失了那麽多血,急於救治諾辰才一直強撐著,如今救了諾辰,又除了那人,一時間也找不著什麽撐下去的理由,尤其是看著了回昌,末羽,她直接栽倒在了回昌的懷裏。

    端木大人,流寧大人快些來救治端木大人

    玉言浩接過那孩子,如今是滿眼慈愛地看著她,看自己的女兒怎麽這麽虛弱他正要問,卻聽得那邊聲聲喚著端木大人,於是看著海辰問:此事真如天寧所說,而非是端木一昕的陰謀麽他問著這話,口氣裏盡是對端木一昕的不信。

    海辰沒回答,他沒想到這事要如何與玉言浩交代,他懶得去想,而天寧既然如此認為,也說動了刀劍局與玉林山莊,那便是這樣吧,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孩子。他輕輕撫了撫孩子的臉,輕聲道:這孩子有些虛弱,若是你信得過我,交給我照顧她,五年之後定還給你一個健康的孩子。

    你說什麽玉言浩隻是以為孩子早產才如此虛弱,但聽得海辰如此說,豈不是說孩子有病他急忙去看孩子,心裏驀然疼了起來,方才失而複得的喜悅也沒剩多少了。

    這孩子海辰皺著眉頭看她,交給我,我能治好她。

    看不遠處諾辰與玉言浩交談,完全不顧及她的存在,端木一昕實在撐不住,隻好先閉了眼睛:扶我,先回刀劍局吧。等諾辰與玉言浩商量妥了,她再去找諾辰吧。

    端木一昕自始至終沒有參與玉言浩與海辰的交談去,玉言浩與海辰說話,甚至沒注意到那人什麽時候離去的,海辰即使注意到了也沒想理會,隻是一直看著玉言浩懷裏的孩子,神色無波。

    端木一昕這一休息是三天,這三天裏海辰與玉言浩達成了協議,說是既然這孩子是因為他海辰與端木一昕才受了牽連,所以密情局與玉林山莊不敵對,且海辰願意用自己的醫術幫助這孩子,隻是需要每日藥浴,又得要時常照看脈象,於是海辰將這孩子養在身邊,五年後還給玉言浩。

    玉言浩帶著海辰與孩子先是回到了玉林山莊,恬然見過了,好一陣哭笑,抱著孩子不肯撒手,玉言浩與她解釋了半天,最終,恬然見不得孩兒這般虛弱,才忍痛答應了:是五年,不可再多了,我的孩兒,你一定能治好她,是不是她抱著孩子不肯撒手,眼神裏盡是祈求。

    是,我一定可以治好她。

    此事海辰並沒說出其實端木一昕才是幕後主謀,那孩子也並非是被連累的,反而是端木一昕的意圖根本是那孩子。他不說,隻是因為他也需要這孩子的血那性命相連的蠱毒,是端木一昕對他的威脅,他不能放任不理而讓那可憐的孩子也死去。而這一切都是不可能告訴給玉言浩的。

    自然,玉言浩也將孩子給離向陽看過了,離向陽診脈過後也說這孩子先天不足,確實需要好生調養,於是玉言浩與靜海更放心了一些。

    但,能不能允許我們時常去看望孩子恬然仍舊舍不得,但也不忍心孩子長大了以後體弱多病。

    海辰想了想道:半年一次,我會帶她來見你們。過後,海辰將密情局的玉佩交給了玉言浩,這是我密情局的玉佩,能調度密情局三分之一的人。若是發覺我違背了承諾,大可將這些人殺了。

    玉言浩看海辰的臉毫無表情,其實心裏隱隱有些擔憂,而海辰給了這信物,他接過來,踏實多了:若非因為端木一昕,其實我很信任你,隻是

    端木一昕那邊你不用擔心,我要保這孩子,她不會任性胡鬧。

    當真玉言浩仍有些懷疑,畢竟曾經海辰因為那端木一昕,說出了玉林山莊與密情局絕沒可能繼續交好的意思。

    海辰見他仍有疑慮,隻好說:若是你不放心,便將她交給離向陽吧,不過我得提醒你,離向陽的主子是端木一昕,離向陽唯端木一昕的令是從,而我,我至少有理智有思想,我知道這是你的孩子,我也知道如何能管得住她。天底下,隻有我有資格和權勢能與她抗衡,而我保證,密情局都會保這個孩子。

    這番話讓玉言浩再沒了選擇,他算是信不過海辰,但天底下又有海辰更可靠的人麽端木一昕海辰說的不錯,天下間能與端木一昕抗衡的,除了密情局再沒有了。

    離向陽在一旁嘴角微抽,看那海辰怎麽還拿自己說事兒,說的自己也不可靠一樣,且,他今日怎麽喚主子全用端木一昕,不同尋常啊

    將那孩子安置在會陵園,海辰從此也搬去了會陵園,與那孩子同一間屋子,同一個床鋪一起住著,且在房間裏有一個池子,是專門用來藥浴的池子,每日給那小丫頭藥浴一次,再喝下他調製的藥,五年時間足夠海辰將她養的白白胖胖了。

    你爹娘給你取名做徐曉念,我以後便喚你念兒了,好不好她輕輕逗弄著那丫頭的小手,得不到那丫頭的一絲回應,心頭難免記恨端木一昕的殘忍,也難免自責,因為畢竟是他,將那端木一昕好好地變成了一個瘋子一樣。

    正想著那端木一昕,端木一昕到了。

    諾辰,我來看你給我備的禮物。她轉遍了密情局才找到這一處,進門卻見諾辰將那孩子從池抱了出來,小心給她擦淨了,又將衣服給她穿,而後放在床去。

    全程將那孩子視若珍寶,而對她卻視而不見。

    諾辰,你聽見我說話了嗎她到了床邊,看那睡得香甜的孩子,諾辰的手正從那孩子身抽離。

    而接觸到端木一昕的觸碰,海辰猛然推開了她,瞪了她一眼,而後往外走。端木一昕自然緊跟著。

    天長,小心將池子裏的藥倒掉,將池子洗淨了。

    天長得了令便離開了,也沒來得及喚一聲夫人,心下有些遺憾,不過很快,身後傳來了海辰大人的聲音,代表他方才沒叫出口那兩個字是正確的。

    端木一昕,將我的玉佩交出來,密情局從此你不必再來了。

    端木一昕並沒有聽話地交出,隻是繼續拉扯了諾辰的胳膊:你不是說,密情局這裏給我備下了許多禮物我今日特意來看,尋了你好久。

    端木一昕,你這樣有意思麽他掃了一眼端木一昕,也沒見端木一昕臉有笑,交出玉佩,從此不必來了。

    諾辰,我今日不是來交玉佩,我是來

    你說過幾遍了,我知道你來做什麽,不過,那些都被我毀掉了。我再說一次,交出玉佩,否則你今日不要想著離開密情局。

    那豈不是正合我意。她的聲音平平淡淡,拽著諾辰的手已經放下了。

    諾辰惡狠狠瞪過來一眼,卻見她臉似有苦澀,正撫觸著自己的手腕,那裏可以見著許多劃痕,都是取血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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