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早晚會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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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無言的看了我幾秒鍾,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微微彎腰,向我伸來一隻手。

    那隻手五指修長,骨節分明,因為其主人常年不見天日的生活習性而顯得過分蒼白,我的視線順著那雙手移,透過他的雙眼,想象著麵具下平靜地臉。

    僵持了片刻,我歎了一口氣,把手放在他的掌心,借著他的力度站起來,雙手交握的時候,手傳來的溫度有些微妙。

    為了遷我似的,他並沒有繼續跑步,而是放慢了步子和我並肩走在路邊,“你從a市回來,是想知道那個被偷走的卷軸?”

    “如果那個卷軸和我——或者說是我們沒關係,你為什麽匆匆忙忙的從a市搬走?”我說著說著,有些激動:“相隔十年,和那個卷軸有關的人再次出現,我怎麽可能什麽都不管?”

    他的語氣平平的,隻是唇角似乎勾起了一個若有若無的弧度:“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那個卷軸的內容是什麽。”

    聽到這句話,我知道再也沒法從他口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了,大老遠的從a市回到這裏,我絕對不甘心這麽回去。

    “那林煦呢?你殺的?”我停下腳步,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

    身旁有早起的班族路過,聽到我們談話的內容,嚇得臉色一白,夾著包快步跑開,男人稍稍頜首,算是對我的問題的默認。

    我知道了確切的答案,心裏反而不安起來,這些天我和林煦的相處還算相安無事,要是他知道是麵前這個男人殺了他的話,會不會立刻和我翻臉?

    他像是知道我在擔憂什麽,借著海拔優勢,拍了拍我的腦袋:“放心,他不敢對你怎麽樣,不然我會讓他再死一次。”

    我沒說話,跟著他在外麵又溜達了一會兒,回到了別墅裏。

    慕長淵一二樓,我把李叔叫來了,這次他沒說不讓我走,但我不知道為什麽,還是有種莫名的心虛,我拉著李叔:“李叔,你準備回a市了,你能送我去車站嗎?”

    “小姐,你真的不陪先生幾天嗎?”李叔看著我的眼神有幾分懇求。

    我抿了抿發幹的嘴唇,內心有幾分動搖,最終還是堅定下來:“我在a市還要實習,沒時間留下,李叔你不送我的話,我自己走。”

    “你下定決心要走,什麽都能當理由。”李叔搖了搖頭,去開車了。

    我來的時候什麽都沒帶,回去自然也不需要收拾東西,我往二樓某個房間的方向看了一眼,房門緊鎖著,裏麵的人完全不知道一樓發生的事。

    門外傳來車子的喇叭聲,我抬腿走了出去,了車。

    而我不知道的是,在我出門的那一刻,那扇緊閉著的門被人打開,優雅內斂的男人沉默的站在門邊,凝望著我離開的方向,良久才收回視線。

    我坐在副駕駛,伸手撥了撥一旁掛著的風鈴,這個風鈴還是十幾年前的款式,但因為被人愛惜,並不顯陳舊。

    那個男人從小把我寵到沒邊兒,連自己的車子都被我裝飾成少女風,我收回手,對李叔道:“你讓他換輛車吧,不然真沒法保證安全。”

    李叔應了一聲後,繼續專心的開車。

    很快到了車站,我打開車門走出去,向李叔揮了揮手,也是在這一刻,蘇流景出現在我麵前,我皺了皺眉,確定沒人注意到這裏的不正常後,才看向他:“要是被人看到怎麽辦?”

    “不會被看到的,放心吧。”蘇流景看了一眼李叔的方向,而後收回目光,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他清麗的眸子多了幾分深沉。

    蘇流景陪著我在車看了一路摳腳大漢後,終於到了a市,我舉起雙手轉了個圈,重新撲到蘇流景懷裏:“我還是較適合a市的氧氣。”

    蘇流景笑了一聲,“那以後不要去外地了。”

    我不覺得這句話有深意,還十分讚同。

    回到家裏,我累的洗了個澡躺床了,我看著手機的日曆和未來一個月的計劃,深深地感慨於暑假的時間太過短暫,而讓我在蕭氏實習壓榨我的蕭祁月更加可惡了!

    我把枕頭從腳底下撈過來,抱著抱枕睡過去。

    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在夢,麵前是古代場景,一個白裙少女跪在高高的台階下,台階的人手拿著一份卷軸,朗聲念著什麽,隨著他的嘴一開一合,台階下跪著的少女的身子已經開始輕微的顫抖了。

    不管我怎麽努力,都聽不到那人說話的聲音,隻能拚命的睜大眼睛,試圖通過他的唇形看出他在說什麽,隱約間似乎感覺到他說了什麽‘九十九’這樣的字眼。

    那人念完卷軸的內容,冷笑著看向少女。

    少女似乎不相信,掙紮著要站起來,但因為跪的時間過長,雙腿無力,再一次跌倒在地。

    一旁有人端著托盤過來,托盤整整齊齊的擺放著近百根銀針,尖銳的針尖在陽光下泛著森冷的光芒。

    視線的畫麵開始變得模糊,我的耳朵重新能聽到聲音了,耳邊隻有少女的慘叫聲,一聲接著一聲,聽得我頭皮發麻,心都在跟著顫。

    我從床坐起來,心髒劇烈的跳動著,汗水幾乎要把頭發打濕了,我抹了一把額頭的汗,蘇流景聽到這邊的動靜,皺著眉走過來:“怎麽了?”

    “做噩夢了。”

    想到剛才那個夢境的內容,還有宋嫣然在付醫生的醫館裏說過的話,我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但是又沒法把這兩件事完全聯係在一起,隻能強壓下這種感覺,埋頭在蘇流景懷:“你陪我睡吧。”

    蘇流景吻了吻我的額頭,拉著我在床躺下,把我擁在懷,他身的氣息讓我覺得安心,我揉了揉發沉的腦袋,不一會兒再次睡著了。

    或許是因為蘇流景在身邊,這一次我沒有再夢到任何亂七八糟的東西,早,我從床坐起來,發現蘇流景不在床,走出臥室一看,餐廳已經擺好了早餐,然而蘇流景還是不見人影。

    我吃完早飯,約鄭思思一起去a大檔案室,她答應的爽快,隻是沒想到來的時候把林煦也一起帶來了。

    我的視線在他倆身來來回回的看,不確定的把鄭思思拉到一邊,背著林煦問:“他一直跟著你?”

    “有什麽問題嗎?”

    “妹紙啊,你是人他是鬼啊!”我翻了個白眼,簡直無語到了極點:“他天天跟著你,你身陽氣受損,久了會掛的!你看看你現在臉色蒼白成什麽樣了!”

    經過我的提醒,鄭思思才想起這一茬,她的表情也有些為難了:“那你和蘇流景……是怎麽?”

    “你沒看我現在虛弱的走兩步都得喘口氣?”我似笑非笑的看著鄭思思,雖然這句話有些誇張,身體變差也不完全是因為和蘇流景在一起。

    鄭思思苦惱的皺起眉,看了一眼飄在半空無所事事的林煦,又看著我:“難道沒有辦法解決嗎?”

    “我回頭問問蘇流景,你自己注意點,別讓他跟著你,背後靈什麽的,你自己不害怕啊!”

    鄭思思心不在焉的點著頭,轉身的時候差點兒一頭撞在架。

    我吸了吸鼻子,專心的在各個架的檔案裏翻找著,看完之後還得記得把東西原樣放好,真是一個浩大的工程量。

    我掃了兩眼手裏的紙張,是a大十年前一個女學生被教授強奸後自殺的證據,我不動聲色的把件封好,準備去拿下一份。

    一隻手從對麵伸過來,按在了那份資料,我咽了口唾沫,抬頭看向對麵,陸穎化著濃妝的臉出現在我的視線。

    “你怎麽在這裏?”我來的時候這裏的門從外麵鎖著,此時陸穎的出現怎麽看怎麽不科學。

    “這個問題不重要。”她得到我的注意力,收回了手,懶懶的倚在身後的架,一張臉笑起來有幾分做過母親的人特有的風情:“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想要什麽。”

    “我想要什麽,跟你沒關係,如果你要搶,那各憑本事。”從蕭祁月給我的錄像我知道陸穎和這件事有關,因此丟下這句話不準備再搭理她了。

    然而陸穎開口了:“你要找的東西在我這裏,想要嗎?”

    我心裏震驚,臉卻盡量保持著鎮靜:“這對你有什麽好處?”

    “我不想再受那個女人的擺布了,何況她害死了我的孩子,我怎麽可能放過她!”陸穎狠狠地攥著雙手,表情狠厲:“董珠,我們有共同的敵人,不如聯手合作,怎麽樣?”

    “陸穎,你是在說笑話嗎?”我冷冷的盯著她,直白的說出她的目的:“解決了宋嫣然,你下一步是對我出手吧?人類的法律法規約束不了你,在我的眼裏,你和那些鬼物沒有任何區別!”

    陸穎的三觀早不是一個正常人類該有的了,這也正是我頭疼的地方,她是個大麻煩……放任她不管,早晚會出事。

    陸穎伸出手,空無一物的掌心出現一團黑色霧氣,黑霧散去後,一份卷軸出現在她手,看到這一幕,我已經確定她的身體有問題了!

    “董珠,你想親眼看著我毀了這份卷軸嗎?”陸穎捏著卷軸的手緩緩用力,卷軸在她手被捏的變形,按照這個力度,要不了半分鍾,卷軸會被毀了。

    “你毀吧。”我心裏忐忑,生怕陸穎真的把卷軸毀掉,但是讓我答應跟她同流合汙是絕對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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