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希望的終結 其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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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揮了揮手,讓站在一旁的他過來,當他踏入那一片血泊後,她麵對著他說:“呐何然,謝謝你,雖然這對於我而言隻是短暫的第一天,但我知道,這對於你而言這已經是無數的重複了,我無法切實地體驗你所經曆的這些痛苦,我無法替你分擔一部分令你痛苦的折磨,我一直以來能做的隻有將我的一切托付給你,將我過去的昨天與未來的明天托付給你。我很高興,你就是那個值得我托付的人,我給你帶了的痛苦,我給你帶了的絕望,你想如何將其返還給我我都不會介意。因為,我隻想謝謝你,呐何然,謝謝...謝謝你....”話語至此,她已經嗚聲哽咽,兩行淚水從臉頰劃過,滴落在這一片血泊之中,泛起層層的漣漪,這漣漪就像一朵朵血海之中的白蓮。
他靜靜地抱住了她,他想時間在這一刻永恒,他覺得自己拚命了這麽久,就是為了這一刻她的盛放,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園丁,一生隻為嗬護一個花朵,一生隻為等待一朵花的綻放。
她起身,一隻手握住何然沾滿鮮血的雙手,另一隻手按住那個倒在血泊中的守門者的頭,
“這是我為你準備的禮物,一份遲來的,但隻屬於你的禮物。”話音剛落,他覺得一陣脹痛從他與依然牽著的手處傳來,並直直地傳達到了他的大腦處,那是一股他所熟悉的感覺,就像他曾經被依然賦予複讀的能力的時候的感覺。
一段段破碎卻完整的曆史又一次湧入了他的腦海,他看見了本屬於那群
“人”的研究
“門”的曆史;他也感到了一種新的智慧如同洪水猛獸一樣湧入了他的腦海之中,這智慧描述了一種本不該屬於人類的財寶。
他的視野開始變得模糊,他的大腦開始猛烈地抵製這外來的文明,可一刹那後,痛苦停止,他覺得自己來到了一個無人駐足的仙境,他的身體變得飄然,在天空之中漫無目的的飄蕩,純淨的天空中沒有鳥兒,隻有一個個飛翔的潔白天使在他的身邊環繞。
他覺得自己的靈魂正在隨著風兒飄蕩,過了很久,風兒終於將他帶到了土地上,當他的雙腳踏立於那一片聖潔的土地上時,他又恍然驚醒,回到了現實之中。
他茫然地看了看一旁笑嘻嘻的依然,問道:“依然,你又幹了什麽?”
“呐何然,我把那個種族屬於它們的最後的那一個能力交給你了,也就是
“門”的能力,這就當做是我給你的報答吧。”
“喲小夥子,這還不謝謝人家依然姑娘,而且你快來試試啊,好讓我這老朽也開開眼啊!”冉炬一邊打量著新到手的武器,一邊興奮地說道。
他看了看依然,依然笑了笑,說著:“你先閉上眼,想象出你所要去往的地方,在這一段想象的期間你會失去與外界的感知,也就是說在一小短時間內你會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麽,這一段的時間的時長取決於你對這一項能力的熟練程度。如果你可以像他們一樣足夠熟練,你可能隻需要一兩秒就可以了。當你所想象的那一個地方在你腦海之中變得清楚並且在你想象的畫麵中央出現了一扇門的時候,就表示你成功打開了
“門”,在這個時刻你與外界的感知也重新恢複了。這時候你再睜開眼睛,就可以直接看見一扇門出現在你的麵前,你隻需要推開這一扇門你就可以到達你所要前往的任何地方了。
不過我說過的吧,這扇門隻能存在一段時間,你要麽很快地就返回,要麽再次使用門的能力打開回到原來位置的門,我建議你在門的那頭要盡快回來,因為以人類的身體每天多次
“開門”,很可能身體會承受不住這種負擔,精神也會因為多次的使用而崩潰。
但是你放心一天一兩次,你還是吃得消的!你快試試吧!”他點了點頭,閉上了雙眼。
開門?應該到哪兒去呢?他想了想,就回家吧,自從第一次經曆過這件事後,就很久都沒有踏踏實實地待在家裏麵了,他想安安心心地回到家,坐在沙發上,聽聽冉炬繼續講一講他光榮的軍人故事,吃吃依然親手製作的午餐,再穩穩當當地睡一覺,最好能夠一覺睡到明天中午,這樣就又可以吃到依然做的午餐了,想到這兒他咯咯地笑了笑。
今天開門回家,那明天我還可以開門去冉炬原來的部隊裏麵,說不定那兒的軍人都會被嚇一大跳呢,這樣冉炬也可以再次見到久別的戰友了,也算是我自己對他的報答啊。
不敢再多想了,因為他清楚自己胡亂地想象已經耽誤了不少的時間了,說不定現實中的依然和冉炬真正在為久久無法開門的自己而慌張呢!
不過他也覺得驚訝,自己在使用這一項能力的時候竟然真的完全感受不到外界發生了什麽,腦海之中隻有自己的聲音。
於是他專注了注意力,努力構想出家裏麵的場景,一個溫暖的大床,一個輸送著冷風的空調,一個床頭滴答響著的鬧鍾,還有很多很多平時他不注意的東西,就在這一刻一股腦地冒了出來,就在這時候,他感受到自己腦海中的畫麵之中出現了一扇門,那扇有著血色的框,藍色的門板的巨門,他覺得欣喜,沒想到自己真的擁有了這
“開門”的能力,正當他想仔細觀察時,他突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他不知道這個聲音是從他想象的空間裏麵傳來的,還是從現實的感知之中傳來的,那個聲音正在訴說著:“嗬,你覺得你們逃得掉?”他覺得頭腦有一點脹痛,好熟悉,好熟悉這是什麽聲音,我聽過這個聲音,但我記不起來,你是誰?
你是誰!?。這時候,他模模糊糊地聽到了冉炬的聲音,
“這群狗娘養的,怎麽就來了這麽多,真的殺不絕,不管怎樣,死也要撐著這個小夥子回來的時候。這一次可不能再逃跑了呀,已經逃跑過一次了呀。我的前輩們,後生這一次也總算可以為了保護別人而奉獻自己了啊,我也許也要來見你們了。”怎麽回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到底是我想象出來的,還是外界的現實?
?他不安地問著自己。可就在這時幾陣隻有現實才存在的槍聲將他徹徹底底地驚醒,他猛然睜開雙眼,他眼前是一道巨門,一道屬於他自己的通向溫馨的家裏的,有著血色的門框,藍色的門板的巨門。
什麽嘛,虛驚一場嘛,還以為真的發生了什麽大事了。他正想回過頭告訴依然和冉炬他剛才聽到了許多奇怪的聲音時,他清楚地感受到了,有一顆子彈從他的左耳旁劃過,與他的頭顱
“擦肩而過”然後直挺挺地射向了那扇屬於他的門。呆愣,無言,他慢慢地回過頭,隻聽到了
“喲小夥子....你終於是回來了....在你沒有意識的那一段時間裏麵...有一個人出現了...然後那人就帶來很多扇....門....敵人太多了....殺不絕....對不起....依然小姐托我給你帶一句話....快走快走.....我也勸你...快...走...”,隻見冉炬在何然轉過頭後,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不,是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怎麽回事?!冉炬?!冉炬...”他一把扶起冉炬,可血泊之中的冉炬早已經停止了呼吸,已經沉沉地長眠。
他慌張地看了看自己的旁邊,依然?依然在哪兒?依然你在......哪兒.....他看見了她,他最終在自己身旁的一片血泊之中看見了她,她安安靜靜地躺在那一片血泊之中,他狂奔而去,他將她抱在自己的懷中,懷中的她,麵色發白,澄澈的雙眼變得渾濁,他搖動著她,她卻仍舊安詳地不語。
她的脈搏,停止,那一刻屬於他的世界又一次崩塌,是誰?!到底是誰?
!他頭腦之中又一次浮想起來那一個聲音
“嗬,你覺得你們逃得掉?”。沒錯,就是那個人!他憤怒地抬起頭,卻隻看了滿眼慘淡的絕望,與滿眼的血色,他的眼前是數十扇有著血色門框的巨門,他的眼前是一片血海,他的眼前正下著雨一樣的鮮血,在他的眼前,有接近一百個那群
“人”站立在他的前方,用槍杆直挺挺地瞄著他。一片血海之中,一片血腥的空氣之中,一群獰人的怪物之中,站著一個人,沒錯,站著一個人,他看不清那一個人的麵容,隻聽到那個人揮了揮手,用人類的語言說道:“殺死他”。
那一刻槍聲四起,那一刻他的眼裏烙刻上了那個人模糊不清的麵貌,那一刻他將她穩穩抱在懷中,不離不棄,那一刻他感受著自己血液之中的憤怒,人,沒錯,自己與自己親愛的她居然被
“人”所殺了!那一刻他感受著灼熱的子彈穿透自己內髒的感覺,那一刻那腥紅的血海,那腥紅的血門,永遠地銘刻在了他的心中,那一刻他對著人群之中的那個人豎起了自己的中指,他也看見了那個人也豎著中指回應了他。
那一刻,那最後一刻,他倒下了,倒在那血海之中,鮮血四濺,就好比一朵綻放的血蓮。
“...複...讀...”,他看著懷中安詳睡去的她無力地默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