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鐵頭幫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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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喊的啥我沒聽明白,大概就聽到了個崔字,”大媽歎著氣說道。
“那牛老二父母呢,總不至於一天到頭把老婆鎖在屋子裏把,這是人,又不是牲畜,”徐學成陰著臉問道。
說到這裏,大媽更加激動了,“哪有父母啊,兒媳婦出了這種事,外邊也傳著風言風語的,把老媽子活活給氣死了!”
“那他爸呢?”
“牛老頭陪他去縣裏打官司,被羅橋的羅漢一頓好打,他身子骨壯實,熬過來了,牛老頭沒挺兩天就蹬了腿,”
大媽抹抹眼角的淚珠子,長歎了一口氣“唉~這就是命呐,咱老百姓,隻能認命!”
世上竟然有這種人渣,雖然後世徐學成在網上也常看到有類似的橋段,不過現實裏見識到,還是為這一家人的悲慘遭遇感到歎惋。
“啊呀,牛老二回來了,我還有衣物沒洗完,你們有什麽事直接問他自己吧,”大媽突然說道。
徐學成一回首,發現一個戴涼笠的漢子,牽了頭牛,牛背上騎了個小孩,紮著羊角辮。
“你是牛老二?”徐學成問。
漢子抬頭看了徐學成一眼,“對,我是?你是誰?”
“我是市裏來的,打聽到你老婆的事,想來找你了解一下,”徐學成答道。
“沒什麽可說的,你走吧。”
沒有意料中的暴跳如雷,牛老二就仿佛沒聽到徐學成的話一樣,把小孩從牛背上抱下來,自顧著在香筒裏麵摸索。
“鑰匙嗎?在我這裏,”徐學成把掌心的鑰匙丟給了牛老二。
牛老二撇了徐學成一眼,沒說什麽,開了門進去,又吱呀一聲給關上了。
被拒之門外了,徐學成也不惱,從大媽那裏聽來的隻言片語中,他幾乎可以肯定牛老二老婆口中那個“崔”就是崔慶山了,不過現在還不宜打草驚蛇。
回了羅橋,剛好看見一夥羅漢光著上身,忽悠一陣撞進了早上徐學成所在的拿個店裏。
“老孫,上菜!”
聲音很熟悉,徐學成感覺好像在哪聽過,仔細回想也沒記起來。
徐學成摸了摸下巴,也跟著進去了店裏,找了個位子坐下,點了幾碟小菜。
“他奶奶的真倒黴,給李老二跑了,這段時間市裏查的緊,隻能過段時間下手了,”一個斜鼻歪嘴的混混說道。
徐學成突然想起來了,這不就是前兩天被抓進去的方大山那夥人嗎,就這小混混,當時就在方鐵山身後,徐學成也是“驚豔”於他的俊容,才多看了兩眼,一下子沒認出來。
錢大興可是親手把他們關進公安局的,沒想到沒兩天這夥人就從局子裏出來了,可見他們背後的人撈人的速度還真是快,轉眼的功夫,這些手持片刀的羅漢就又堂而皇之的出現在街頭上。
店老板顯然也看到了徐學成,吃了一驚,麵色古怪的上了菜,兩眼珠子不斷的往這邊瞟,似是在糾結什麽,最終沒說什麽,忙活自己的去了。
石大剛壓著喉嚨問“怎麽了,你認識?”
“這就是砍傷李和的那幫人,注意著點,”徐學成拿著杯子小抿了口說道。
石大剛了然,原來碰上姓崔的狗腿子了,跟著和徐學成閑聊了起來,不過兩人的注意力可以織放在隔壁桌上。
“你說李老二就在醫院,就那麽大的地方,幹脆摸進去做了他得了,”
石大剛握著酒杯的手瞬間捏緊了,有那麽一瞬間他真想暴起,以自己的功夫,就這店裏的幾個羅漢,有一個算一個,不夠他一隻手碾的。
一想到自己這些人沒死在戰場上,卻差點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上,他的心就一陣陣火辣辣的難受。
“別激動,穩住,過兩天有的他們好受的,”徐學成拍了拍石大剛的手背,給了他一個淡定的眼神。
“做?說的這麽輕巧,公安把守在那裏呢,誰去做,你去,還是你去?還是你去?”
歪嘴羅漢一連指了幾個人,被他指到的人都低著頭不敢說話了,連剛才提議的那個也不吭聲了,明顯送死的事,誰願意去幹,大家骨子裏都是趨利避害的,誰願意跟公安死磕。
要是在人家眼皮底下動了手,否管成沒成,這個人肯定是交代了,就是他們頂上的保護傘,都不一定願意出手撈他們。
見四周沒人敢搭自己的話,歪嘴吐了一口痰,“別說我不夠兄弟,這次鐵頭算是栽了,不在裏麵蹲個幾年是出不來了,我表舅的意思是讓我來看著羅橋這邊的事,有願意跟我幹的,留下,不願意的,滾蛋~”
感情這方鐵頭人在局子裏,手下的人就開始尋思著挖他的班底接手地盤了。
“憑什麽啊,你加入我們鐵頭幫才多久,就想當這個幫主?”旁邊另一個混混拍著桌子喊道,顯然是不服氣,多半心裏也有自己的想法。
“憑什麽?就憑我表舅是羅橋的鎮長,你不服?”歪嘴一把揪住了對麵那個混混的衣領。
“吊什麽吊,不就一個副鎮長嗎,”混混嘴上還是嘀咕著,不過聲音已經落下去了。
見這些羅漢三言兩語就決定決定了一個“幫派”的去留,徐學成壓實啞然失笑,這都是群金先生的書迷吧,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個個都偷偷的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吞吐日月精華。
“笑什麽笑?說你呢,”歪嘴聽到徐學成的笑聲了,披著桌子喊道。
徐學成沒說啥,自顧的吃著自己的酒菜。
“小比蛋子(卵子的意思),你提(他)莫(媽)再給我笑一聲,”歪嘴覺得自己剛當上“幫主”,就被人剮了麵皮,唰一下從椅子上彈起來了,手指尖都快要伸到徐學成臉上了。
石大剛撇了撇手,用武俠的說法來描述就是:說時遲那時快,他施展出七十二路擒拿手,隻一捏,一扣,一翻轉,隻聽嘎噠一聲,隨手直接捂著手腕半跪在了地上。
徐學成聽著就挺疼的,多半脫臼了吧,和吃炒豆子一樣的聲音。
“我(艸)你(媽)的,給老子削他,”歪嘴捂著手腕縮在桌角哼哼,嘴裏還不落下話。
要是對方手裏有個片刀什麽的,興許石大剛還注意三分,不過這夥混混都是赤手空拳,一個個平日欺負人都是仗著人多,在石大剛麵前就和土雞瓦狗一般,一拳一個,全部給放倒了。
徐學成可是看過石大剛練功的,據說是部隊裏的硬氣功,手掌砍磚,一手刀下去三四塊紅磚壘在一起都直接兩段的。
要不是手下留著情,就這群混混,一人一手刀,都得下去見馬克思。
“操,你敢打我,我表舅是...”
“是李剛嗎?”徐學成打斷了他的話。
“什麽李剛,不認識,我表舅是...”
“既然不是李剛,還敢跟我這麽橫?”徐學成拿手裏筷子直接丟到歪嘴的麵門上,轉頭說道“大剛哥,我們走吧。”
走到門口,歪嘴的話追了出來,“操(你)媽(的),明天老子非砍死你!”
徐學成麵色一冷,他最討厭別人開口閉口侮辱人父母了。
剛想走回去給他來上兩記狠的,被石大剛攔住了。
他順手操起一個碗,拿大拇指扣住,往兩邊一用力。
人頭大的海口大碗直接應力裂成兩瓣!
石大剛把缺著一瓣的海碗往歪嘴腳邊一丟,“嘴上再不幹不淨,讓你和這個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