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章寶石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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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怎麽還會有感覺,猛地睜開眼,發現蟲潮澎湃中,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這些衝過來的劍齒蟲,竟都是昏死狀態。
就在這時候,身後一把大手將我拽住,硬生生的拖出了蟲潮。
以小棕暈倒的地方為界限,劍齒蟲隻要是飛過,就會失去神智,好似睡過去了一樣,依靠著慣性衝過來。無邊無際的劍齒蟲往下衝,從地麵到高空,密不透風。
劍齒蟲昏死的就像小棕一樣,沒有狂呼慘叫,沒有不斷掙紮,隻是沉默的下墜,衝擊,一個接著一個。
這片區域,存在一個天然隔離帶,任何生物跨過這裏,就會失去知覺,就算是死,甲蟲也不願衝進這無形的區域,這也就是甲蟲背離大河的原因。
就像是有一麵牆,一麵看不到的牆,經過這個牆的東西都會被撞暈,而這個牆又是透明的,那些被撞暈的劍齒蟲,接著就會靠著慣性飛拋過來。
後麵的劍齒蟲就算發覺了異常,也是身不由己,成了被後浪推著犧牲的前浪。
劍齒蟲衝擊的浪潮還在繼續,像巨龍呼嘯著,它們所帶起來的風,把已經掉落的蟲吹起來,碎成粒粒玉珠,向四方噴散,在陽光照射下,幻出道道黑光,炫人眼目。
墜落而下的蟲是砸碎的水,是萬串閃光的珍珠,互相撞擊,占滿了所有的空間。
嘩啦啦……
是蟲墜落的聲音,是數萬隻蟲一齊落下形成的,那轟隆隆的聲響似千軍呐喊,似萬馬奔騰。
那墜落的氣勢如同瀑布倒掛,從兩山的蒼鬆中傾瀉,瀉在岩石上,發出震耳的轟鳴。
棕熊與我並肩站在那裏,茫然看著眼前這奇幻景象。
這黑色的瀑布麵前,一絲絲涼意迎麵而來,撲打在臉上。
前赴後繼的蟲形成瀑布,站在這黑瀑布之下,隻覺得它是一條粗大的黑龍,從半空中猛撲下來,轟轟激蕩起陣陣狂風,噴迸出如雹的急雨。
我聽見了,仿佛是一個個醉酒的雄鷹,在低空高歌,不停在山穀中回響,化作了震耳欲聾的轟鳴,恰似千萬個雨滴擊打大地,震蕩。
黑色瀑布的腳下,蟲在穿過氣牆前還蹦跳著,轉瞬間就被抽出了魂魄,飛撞過來擊打著,飛濺出的瞬間變成僵屍,即而揮散,周而複始。
從未見過如此壯觀的景象,是那麽的震撼人心,是那麽的驚天動地,我和棕熊都驚訝的目瞪口呆。
我拿起一根木棍,小心得伸過無形的氣牆,就那麽一眨眼,木棍就灰飛煙滅,好似不曾存在過,我被嚇得一個嘚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好半天才捋順了呼吸。
此刻,我就在無形的牆半步之外,隻要我把手伸過那個界限,就會變成一堆手骨,身子上前一步,就會被無數瘋狂的蟲吞噬,而我這樣站著不動,哪怕是那麽龐大的蟲群,也無法奈我何。
這似乎是一個yòu huò。
你過來啊,隻要踏前一步你就是勇士。
無邊無盡的劍齒蟲如果可說話,它們是不是會這樣說?
棕熊放聲大笑起來。
嘿嘿嘿
他的聲音震耳欲聾,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就和他一起笑了。
咯咯咯
我倆笑著笑著就哭了,哭著哭著又笑了。
竟以如此方式逃出升天,真是奇妙啊。
嘈雜的聲響中,棕熊道:
“咱們過河吧!”
棕熊拖我過河時,感覺水裏空無一物,這條河不像似其他大河,水中總會有一些生氣,存在遊魚或者什麽動物,這條河裏,沒有任何生物存在。
棕熊把我送過河,看他如釋重負的表情,終於可以鬆口氣了吧。
不僅僅是棕熊,從什麽時候開始,我也好久沒有休息了,甚至都忘了睡覺的滋味。
棕毛就更憔悴了,至今未醒。
我擔心在大河附近有礙棕毛恢複,拖著憔悴的小棕毛緩緩走動,停在了一塊景色宜人的草地上。他衰弱得都叫不出來了,隻能用一雙蠟球似的眼睛望著我倆,嘴微微在動,急促地呼吸著。
我猜測的問小棕:“你是想躺下來麽?如果是的話就上下翻一下眼珠。”
他的眼睛睜開,黑眼珠往上翻,兩頰深深地陷進去,仿佛成了兩個黑洞。
棕熊柔聲喚道:“還有啥要求,你就左右橫一下眼珠。”
小棕毛似乎沒有聽見,接著頭微微動了一下,嘴也動了一下,喉嚨發出一個咳嗽似的聲音,似乎想叫,卻又吐不出聲來。
我好心酸,因為瘦弱,他一雙眼睛顯得更大了,臉上泛著菜青色,可能是因為疼痛的緣故,他的表情也比較痛苦。
要抓緊找個容身之處,我倆是這方麵熟手,就在不遠的岸邊,找到了一棵樹,是帶有樹洞的。
我倆把小棕毛拖進樹洞裏,祈禱它快點蘇醒。在拖拽它的時候,我覺得小棕的體重很大,現在的他,已經是一個將近成年的狗了。
太陽的成色越來越不純,此刻多半將近黃昏。林間的溫度有了變化,流動著的熱風變成了涼風,吹的人精神抖擻。山林中荒涼淒楚,雜草叢生,真是易動人懷,心裏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棕仍就是沒有意識,他臉上沒有一點血色,一雙悲涼的眼睛無神望天。牙關緊閉飯也不吃,喂他一點東西要花好久的時間,硬是從牙縫裏塞進去,也隻能這樣了。
又是幾日,他臉色枯萎如同一張幹癟的黃菜葉,呼吸十分微弱,眼睛卻閉得更緊了。
它是那麽的瘦弱憔悴,整個身體都抽縮了,往日的活潑再也找不回來。我做了很多嚐試,給他洗冷水澡,或者全身àn mó,都不管用,真是黔驢技窮了。
我們沿著河流上遊,來到了一個峽穀,這裏山高林密,植被茂盛。山澗懸崖峭壁、溪水清澈見底。沿著小溪向下就會匯入到河裏,在溪水的另一麵則是怪石嶙峋,溝壑縱橫。
我倆抬著棕毛來到山溝,這裏溝壑縱橫,流水切割而成的地貌,開滿槐花,花香熏染,香氣縈繞。
我們把小棕毛放在花海中,讓他受陽光的照射,四周花香飄滿,還有一些果樹,鳳尾竹颯颯搖響,芒果伸手可觸。
這般過了幾日,情況稍有好轉,小棕毛從“半昏迷”中漸漸“蘇醒”。
這河岸附近沒有任何的動物,不用擔心棕毛的安全,我倆這幾日過於勞累,打算出去走走,就把他獨自留下,去河裏泡澡了。顧不得欣賞兩岸的美景,我們立刻踏進了那條河,水不深,水底是大大小小的沙石,對岸幾裏之外阡陌交織、草長鶯飛。
“咦,這是什麽東西?”
我被棕熊的聲音吸引,發現淺水裏有著很多漂亮的石頭,這淺石頭有些與眾不同。
我喊道:“這石頭真漂亮!”
棕熊:“快看,這麽漂亮,多撿點,看有沒有更漂亮的!”
在河裏努力地翻找了好久,我摸到一塊甚為漂亮的石頭,它微微泛白、亮閃閃,我好好擦拭,把它扔到了岸上。
淘了半天,又摸到了一粒粉色的透明石頭,在陽光下絢麗奪目。
棕熊的收獲明顯要比我好得多,他用牙咬一塊透紅光的石頭:“我擦,真硬啊,你試試這石頭,其它石頭我一口就能咬碎,這石頭連個牙印都不留。”
他拿著石頭在陽光下照看,隨著角度不同,那石頭不停的變幻顏色,一會深一會淺。
河水靜靜地淌,耀眼的陽光下,河水越發清澈。
棕熊撿到到一個鵝蛋大小的血紅石頭,而且和鵝蛋一模一樣。
棕熊和我說找石頭的經驗。
“有兩個訣竅,一是看水流、二是看光線,一定要找河流中有漩渦的地方,隻有這種地方才可能有石頭,其次,漂亮石頭在陽光下能發出豔光。刺眼的陽光的幫助下,很快就能淘到發光的石子。而且還有一種規律,這裏的石頭就和蘑菇一樣,總喜歡紮堆,每當發現一顆之後,周圍還會有很多一樣品相的,一般是一窩一窩的。”
我無心的在水中亂摸,此刻在手裏是拳頭大小的,像貓眼一樣的石頭。在它的一個弧麵上,能反射出貓瞳一樣的光帶。
水底的石頭滑溜溜,不小心就摔跟頭,忽然,一陣輕微的叫聲傳來,害我仰麵朝天。
汪汪
心裏蕩起驚天巨浪,我掙紮爬起來,吐出嘴裏的水花,忍不住興奮的大叫:
“小棕毛醒了,是他的聲音!”
叫聲過後,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響起來。極目遠眺,岸邊站著小棕毛,它劇烈的咳嗽了一會,吐了不少東西,恍恍惚惚的睜著眼。
棕熊連忙跑過去。
“可算是醒了!”
汪汪汪
棕毛張了張嘴回應著。
棕毛的身體狀況好了起來,為了遷就它,我們也不敢走的太快,小棕毛的睡眠時間很長,我們隻是在下午勉強行路,其他時間裏則是看著他睡眠。
棕毛的睡眠很踏實,睡覺的時候好似沒了呼吸一樣,氣若遊絲,我和棕熊懷疑他是不是掛了。
我們根本不知道,眼下到了什麽地方,迷迷糊糊走了多久都沒印象,連時間也沒有概念了。
林間連綿不絕的群山延向天邊,山坡上,各種奇草異樹不約而同地泛黃,黃得純粹,這看似繁華的景象中,卻沒有一個活生生的動物。
蟲群雖然沒有追上來了,誰知道,這森林還有沒有其他危險,以我們的認知,接下來的路變得漫無目的,我們在這片林子裏走走停停,吃吃喝喝,小棕的身體也有一些好轉。
遊蕩了這麽遠,我們一直希望,能再次尋找到腸子二人的氣味,事實上,卻如同大海撈針一樣不切實際。
林中的小溪清澈透亮,幾片枯葉飄在上麵,打著旋兒,仍歡快地向前流淌。捧一把甘冽清澈的水,一股涼意沁入心底,心曠神怡之感油然而生。
水下跳出幾尾巴小魚,散發著香氣。
經過這麽久的跋涉,我們終於走出了那片死氣沉沉的林子,腳下,充滿彈性的泥土地上,濕濕的軟軟的。
各式各樣的動物粉墨登場,抬眼望去,萬物清新,空氣中飛舞著各種小飛蟲,撲麵而來,是那麽久違的親切,隨著這些飛蟲而來的,是清新而濕熱的氣流,迅疾鑽入人的身體裏。
我和棕熊抬著小棕毛走了一會,吃了一些水果和生魚,他感覺好了一些,忽然心情大好,汪汪的叫了起來。
這邊的樹木要比河對岸大很多,結的果子也較重,我們很容易就找到了一棵巨樹,並在上麵發現一個不小的樹洞。
樹之高處可見大河綿延曲折,兩側山林繚亂,其縱深之處,如同在林間穿行的水龍。
我們隨便吃了些果子和魚肉,鑽進洞內睡覺。林中不如過往一樣寂靜,偶爾會有好聽的蟲鳴,唱一些小曲催你入眠。
晚上,我覺得腳上一陣麻癢,癢處正是前段日子受的傷,一下子坐了起來,伸手一摸,原本用樹葉紮住的腳背,此刻已經破了個口子,一隻隻蟲從傷口中爬了出來。我急忙用手捏死兩隻,而那蟲越爬越多,我大驚之下抬頭望時,隻見四周靜悄悄,身邊也不見了人,樹洞裏是空的。
附近的樹叢一片響動,一個身形巨大,色彩豔麗的四足獸,嘴裏長著兩隻劍牙,躍過紅色的花樹向我衝來。它來勢洶洶,我急忙滾開閃躲,忽然覺得有人在推我的肩膀,我腦袋忽悠一下子,睜開眼睛發現,原來是個噩夢。
棕熊正在旁邊注視著我,他問我:“喊什麽呢,是不是做噩夢了?”
我全身上下都被冷汗打透了,這夢做得太真實了。
奇怪的是,夢中那傷口又癢又疼,醒來後還隱隱存在,想到這裏,忽然覺得腳麵上的傷口發緊,一跳一跳地疼。
我揭開包裹著傷口的樹葉,隻見腳背上略微發紫,腫脹的地方似乎有點擴大。我心下琢磨,莫非是有毒,心裏不由得七上八下,隻好盡量讓自己往好的一麵去想,越想越擔心,萬一真從裏麵爬出蟲子,我真寧可先把這腳砍掉。
由於我睡了大半宿,現在特別精神,決定出去吹吹風。
風過鬆林,接近黎明的時候,很多昆蟲不顧朝露,飛在林間,他們的體型都要比平常的大,其中幾隻飛過麵前,可以看的更清楚。
這隻飛蟲有手掌那麽長,長著五對翅膀,薄薄的羽翼在晨光下變換色彩,甚是美麗。
一連幾日,我們都躲在樹洞,隻是偶爾去一趟河邊抓魚,刺激生活過慣了,整日都是在逃脫追殺,過上了安定的生活有些不適應,安逸下來後的晚上特別精神,根本睡不著。
‘‘反正咱倆也都睡不著了,還不如去弄點野味。‘‘
天黑我倆就出發,一掃近日的陰霾,有說有笑的往林中地走去,晚上別的不多,老鼠可是遍地都是,這些老鼠都肥,晚上出洞找吃的時候很容易捉,我倆轉了幾圈就已經到手十來隻。回來後覺得吃老鼠單調,想找其他的看看,還有沒有什麽能吃的。
棕熊看見不遠有一窩馬蜂,那裏應該還有蜂蛹,嘿嘿,不就是馬蜂窩而已,最多多幾個大包,我想通了這關節,就拿著刀跟過去了。
看了一下馬蜂窩的位置,在兩人高左右的樹上,不是很難拿,熊想都沒想就找了根木棍對好蜂窩。
捅阿捅。
很快,周圍嗡嗡的響了起來,在周圍繞圈,那個頭有平常的三四個大。
一隻隻蜂,嚶嚶地在樹上飛舞,星光下,依稀可以看見,蜂窩中衝出來好幾批,腳底下也有好多馬蜂無方向的飛,馬蜂圍著我倆咬,我倆那麽厚的體毛,一點都不在乎。
身旁邊的棕熊:
“白,你來捅一會,我手都酸了,你就知道吃白飯。”
我接著他繼續捅,大概十幾下這樣,等我回過頭看時,才發現他什麽時候不見了。是不是大號去了?我看那麵的一棵樹下好似有人影攢動。
不時有蜂窩碎塊打在樹葉上,落到我身上來,我想了一下,決定先不捅了。
我向那棵樹走過去後,竟然是連個人影也沒有,我心裏咯噠了一下,這小子哪去了?我感到一絲寒意,晚上水分多,地麵上還冒著水氣,感覺林子裏鬼氣森森的。
就在心神不寧的時候,目光掃過草地,看見了腳印踩過的痕跡。
嗯?
難不成,棕熊是靠著他的夜視眼捉弄我,這會,肯定是躲到哪裏去了,等著看我的笑話!
哼,死小子,看我不整回你,想好計策後,我調頭就跑,跑了一段距離後,我繞過一顆樹木,躲在後麵藏好。
果然,沒多會,就有腳步聲跑回那裏,看我不在,棕熊就在那裏笑出聲來:”不會吧,白猿也是個膽小鬼麽?”
掐下一柳樹葉子,正好學口技嚇嚇他,我把食人兔嗚哇的聲音模仿起來,叫完之後,偷偷溜到一個隱秘處。
那一邊的棕熊被嚇的一個蹶煭,自言自語說了聲:哦,怎麽會有食人兔呢?
他尋著聲音,在附近走過來走過去,連續兩三回都沒發現什麽。
我當時都快笑不動了,眼淚都彪出來了,我笑得捂著肚子走出去。
當然,這樣一來,他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象征性的錘打了我一輪。
我們開始挑蜂蛹了,要不就被蜂窩裏的馬蜂吃沒了,把剩下的馬蜂幹掉,然後三下五除二把蜂蛹挑完,因為剛才拖了那麽久,大蜂窩隻挑得一大捧的蛹,剩餘的都給馬蜂吃完了。
要是正常的話,這麽大的窩,起碼也得兩捧多。
接下來的路線還是要研究的,我倆商量了一會,黑兔和腸子如果還活著,那就會在當初逃跑方向上的某個地方等著我們。
棕熊覺得隻能向林中深處走,我們找到了一條森林中的溪流,順著它向深處前進。
棕熊邊走邊好奇的對我說:“這山林間的植物怎麽高大了,動物也大了好幾倍,都發現沒有啊?”
我打趣說:“是啊,這下咱們省事了,以前吃頓飯要抓三條魚,現在隻抓一條就夠了。”
溪流裏麵的蝦也都比正常的大許多,這個林子和普通林子不一樣。
“咱們沿著溪流走吧,否則亂走一氣更容易迷路。”
溪流到了這裏,地勢已經越來越開闊,林間的空隙也越大,前邊已經有若隱若現的輕煙薄霧,越往深處走,那白濛濛的霧氣越顯濃厚,放眼望去,前邊山林盡被雲霧籠罩,裏麵沒有任何的風吹草動。
為了以防萬一,不得不時刻警惕著,我提醒說道:“這濃霧裏恐怕有危險,這樣走下去很容易耽誤事。”
“說的有道理。那白霧如此濃重,一旦走進去,即使不迷失方向,在能見度降低的情況下,也要比平時的速度慢。”
說著話,我們已經退到之前走過的地段,這裏已經偏離了溪流,走著走著,忽然身邊的一片灌木抖動。
我們都吃了一驚,誰也沒去碰那片蔥鬱的花草,又無風吹,植物怎麽自己動了起來,莫不是碰到被鬼魂附著的怪草?我們舉起手裏的家夥,要對那片植物射擊。
棕熊阻止說:“且慢,這是蛇草,平時無精打采,一旦被經過的動物驚動,會弄姿作態地好像蛇舞一樣,對人沒有傷害。”
那一大叢蛇草,像是鬼般一陣抖動,猶如一條條小蛇在扭動。
這些蛇草確實很像蛇,而且,不隻是像,我不語,隻是看著他,然後伸出手指向一處。
那處蛇草後,三四條真蛇隱藏在其中,跟著蛇草跳著一個節拍的舞蹈。
這幾隻蛇的顏色與蛇草如此相近,混在一起難辨真假,等我們走到附近,為了不引起注意,也隻好和這些蛇草一起舞動。
眼見這些花蛇與蛇草一個節奏,而且越跳躍興奮,棕熊不禁說道:
“嘿嘿嘿,不服不行,它們表演的這麽來勁,咱們是不是扔點東西打賞一下。”
‘‘快走吧,這林子處處不尋常,說不定前麵有更好玩的。
越來越高聳的鬆樹上,垂下來無數藤蘿,三步以外便全部被藤蘿遮蔽。打頭陣的棕熊不斷的撥開攔路的藤蘿,回頭對我們叫道:“快過來這邊瞧瞧,這有隻超大的癩蛤蟆。”
聞聲上前,我來到了棕熊說的地方。隻見在無數條藤蘿的遮蓋下,一棵倒下來的樹正被藤蘿纏繞,藏身裏麵的是鴨子大小的癩蛤蟆,此刻正對著我吐泡泡。
駐足觀看了一會,如此這般,走走停停,不斷的會發現好玩的事情。這附近好似沒有鳥雀,遇到的都是些巨大化了的昆蟲。
不知走了多久,舉目一望,鬆林雖然被層層藤蘿遮蓋,卻有很多陽光射下,從樹縫間,還可以看到天高雲淡的景象。
濃霧都是出現在溪流附近,每當濃霧逼近,我們便離那溪流越遠。
雖不能沿著溪流前進,但是參考太陽,還是可以確定大概的方位。林間的枯木更為常見,這當中的一顆顆死樹,如尊尊黑麵神,麵無表情,給人一種陰冷威嚴的感覺。
我們悶著頭,一個勁的往前趕,還順帶的仔細搜索。
“你們看那是什麽?”
棕熊望著河穀一側的山脊問道。
山梁上,正有一隻大蟲子在爬。火紅的皮膚,優雅的身姿,安祥的神態,身體與山形渾然一致,融入自然之中,身上居然不帶一絲詭異。
它和我們的大小差不多,方向也一致,速度也差不多,隻是它在山上,我們在河穀裏。
棕熊指著大蟲子說道,“白,你看那隻蟲子肥不肥?”
我隻能嗬嗬一笑:“你不是打人家的注意了吧,之前吃的那個劍齒也是這麽肥,嗬嗬!
繼續往前走,小溪匯入了河流,這裏的地勢很低,有些地方無路可走,還要涉水而行,有時候又寬敞的如同平原。
棕熊突然停了下來,探頭往周邊看了看,說道:“有熟悉的味道,這裏走過熟人,看來我的猜測是對的,他們果然沿著這個方向逃的!”
我立馬精神起來,卻沒聞到了黑兔和腸子的氣味。
這河穀裏大都被水泡了,很難有什麽痕跡留下。
棕熊又尋了一眼,“前麵地勢開闊幹旱,最適合行路,咱們在那尋找一下線索。”
轉過那個彎,來到了那處平整的地麵,我走了過去,果然如同棕熊所說,一股熟悉的氣味撲鼻而來,在這片罕有的幹旱地聞了聞,果真有一股不能再熟悉的味道。
“是黑兔,還有腸子!”
另一邊的棕熊招了招手,把我叫了過來。
“這邊還有!
“真是不容易啊,他們竟然還活著!”
我們替他們吸引了劍齒蟲,爭取了逃跑的時間,仍舊沒有信心,認為他們會生存下來。
此刻,聞到這些氣味別提多興奮,這是一個驚喜,說明我們的努力沒有白費。
小棕毛也是很高興,不再像之前那麽頹廢。
我們加快了速度,隻為早點追尋到夥伴。早一天相見,他們也就更加的安全。